三界行-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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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神不想看她的眼睛，别过脸道：“抱歉，风水清还是受了很重的伤，不知现在有没有救过来。”
白月容沉默良久，说道：“我要去见他。”
第一卷 兽族之争 第110章 说服
犬神立刻按住她道：“你刚刚生产完，身体又那么虚弱，怎么可能去找他？”
“那您说，他到底受了什么伤？”
犬神说不出口，他虽然看到巫木在给风水清治疗，但他主观就认为那伤已经没救了。见他不说话，白月容急道：“兽族人的身体比人类强健得多，我也不打算要孩子了，要养好身子做什么！”
“不许动！”犬神瞪了她一眼，在贵族中血缘纯净本是最重要的事，白月容此时竟然还说不想再生孩子了。
白月容也不甘示弱，咬牙道：“他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也肯定不活了，您这么拦我是为了什么？我向您保证，我会让他做出有利于犬族的选择！”
这话噎住了犬神，半晌，他才问道：“你知道了些什么？你要去做什么？”
“我都知道了，”白月容低下了头，“关于那些药。”
犬神知道她执拗，只好说道：“那起码让我送你去，让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白月容看着他腹部的绷带，不禁有些愧疚，只得低声道：“实在麻烦你了。”
“是我没有遵守诺言，”犬神别过脸，语气硬生生的，“但你要答应我，不能在巫族停留太久。”
白月容将孩子托付给下人，爬上白狼的背脊，让犬神带着自己来到巫族边界。巫族的结界已经修缮完毕，看不出来确切位置，她身上原本的药也不管用了。
此时敌人退去不久，她也不敢大喊，只好干等着。好在巫木没什么事做，一直在观察边界的情况，见到白月容来了，立刻出来见她。
犬神见巫木已经出来，便自行离去。巫木不知风水清现在的死活，多少有些心虚，又看到白月容的肚子瘪了下去，便急问道：“你……你的孩子……”
“是个女孩，”白月容现在没空说孩子的事，立刻问道：“水清呢？我要见他！”
“他受伤了，你还是不要现在去见他的好。”
白月容沉下脸道：“我已经劝说了犬神，不想再浪费口舌再说同一套话。”
巫木知道她的执着，只好带她进来，为她施了隐形的药粉。巫休德家中空空如也，他便带她到了实验室。果真看到巫休德坐在一边，风水清躺在桌上。
巫木朝父亲使了眼色道：“月容一定要来看他……”
巫休德现在已经没有心情装了，便淡然道：“他已经醒了，但是还不能说太多话，你赶紧结束。”说完便跟巫木一起出去了。
白月容立刻上前，看到风水清胸前包着厚厚的绷带，气道：“你又不会打架，为什么不躲远一些？这样做能令你开心吗？”
风水清此时的神智已经清醒了，知道万万不能跟她说自己的是怎么受伤的，只好以傻笑应对。
“是个女孩子，一切都好。”
风水清有些怕孩子，加上心中愧疚万分，并不深问，白月容也立刻切入正题，轻声道：“我听父亲说，巫族长用你研制出的红药强行在战斗中转变了一些兽人为获灵者……”
风水清听到此处，不禁激动起来，急道：“怎么可以……”
“你别激动！”白月容将他放平，“然后，巫族长又允诺犬神已经研制出了抵消异能的解药，明天就送到犬族。我问你，这药到底有没有研制出来？”
风水清脸上略过惊惧之色，在巫休德命令他研制红药时，他就知道研制抵消异能的药也肯定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只是他不敢相信，一心只想拖延罢了。
白月容见他的神色，便已经猜出了几分，她叹了口气说道：“我听父亲说了，这种药的危险性有多大，杀伤力有多大。犬神已经决定派出五百名将士支援战斗，这并不是一个大数目。证明他已经相信了这种药会被研制出来，你明白吗？”
他自然明白。只要研制出了解药，就等于获得了能够抵消获灵者的异能的药，那么这场战斗就会转为单方面的屠杀。没有了异能的获灵者，面对一群巨兽，什么都不能做。这也是李中道没能坦白说出的话，犬神也明白，这是各大首领忽然转变立场要支持战斗的原因。
这对兽族来说或许是件好事，但从犬神如此着急地想要解药可以看出，兽性对于兽族是多么重要。对获灵者来说也是一样，异能是可以代替人性的东西。失去异能，对获灵者乃至灵界是毁灭性的打击。
风水清在研制红药时就知道了这种药粉该怎样制作，但他下不了手，因为抛却所有的恩怨情仇，他是获灵者的一员。
白月容能稍微理解一些他的迟疑，但她还是攥紧了他的手道：“水清，算我求求你了，保护好你自己。”
她是如此恳切，尽管一滴泪都没有落，神情中却满是绝望，风水清却依旧摇头，有气无力道：“不可以，就算巫族覆灭，也不可以这么做。”
这次巫休德能做出强行转变兽族人的行为，下一次风水清真的无法预料他会做什么了。
白月容忽然跪了下来，一字一句道：“这次参与战斗的兽族都是伤亡过半，羽族几近灭族。你能这么做，不仅能够保护巫族周全，还能避免兽族与获灵者开战。惑森与灵界千年的和平，或许就会毁于一旦。到时，你能想象出是怎样的地狱情形吗？”
风水清皱着眉，脸上满是动摇，白月容趁热打铁，终于落下泪来，颤声道：“我只有一个心愿，保护好你自己……所有的其他一切与我无关！我只求你平安，等到孩子长大，我还指望你能帮她呢。”
说到孩子，风水清鼻子一酸，也差点要落泪，他终于点头道：“我答应你……”
白月容失魂落魄地由巫木带出结界，犬神不知何时已回来等待，见她一副禁不住风吹的样子，立刻上前扶住了她。
白月容两眼发直，掐着犬神的手臂，喃喃道：“瞧瞧我们为了一己私欲，都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第一卷 兽族之争 第111章 开战
自此之后，白月容卧床不起，父母和丈夫都不得见她。对于孩子，她一直不能正视，白秋霜自出生后就一直在保姆手中。偶尔保姆抱来给白月容看，没看几眼就会被推出门外。
愧疚，愧疚到死。
这就是白月容唯一的情绪。不管是对于孩子，还是对于风水清，往远了讲，对于那些素未谋面的获灵者。好在她并不了解巫休德的脾性和获灵者，否则她心中的石头会压她一辈子，稍有不慎还会丢了性命。
犬神的心情从未受到如此沉重，当年父亲暴王，他匆忙继位之时也没有如此压抑过。自从战斗结束后，他一直没有休息过。他在营帐中反复踱步，鲜血渗出纱布，慢慢变成暗红色。
灰巳不敢打扰他，只好在内室中抱着孩子落泪。她惭愧自己空有一身武艺，却什么都帮不了犬神。犬神却在愧疚对她并非真心实意，在她生产之时竟然跑到了白月容身边，直到现在都不敢面对她。
煎熬的一天过去，正值深夜，风水清挣扎着起身，却听黑暗中巫休德的声音说道：“你醒了？”
他渐渐走到光明中，风水清不禁骇然，短短一天，他原本半白的头发和胡须如今已经变为全白，像是今年门前扫也扫不完的白雪。巫休德一直在靠着自己的巫术维持面容，一日松弛，竟然苍老得差点令风水清认不出来。
巫休德阴森森的，沉声续道：“白月容对你说了什么？你打算做什么？”
风水清并不像巫木早已知道了巫休德的真面目，一是他本性天真，二也是巫休德有前瞻性，明白留着风水清终有所用，哄着哄着便哄成了养子。
他想起昨晚，还是有些害怕，硬嘴回道：“制药！”
“什么药？”
风水清头也不回，“你要的解药。”
巫休德忽然冲上来抓住了他的肩膀，将脸凑上去，瞪圆了眼睛问道：“当真？”
风水清受了惊吓，也瞪圆了眼睛看着他，颤抖着点了点头，轻声道：“巫叔叔，你抓疼我了。”
巫休德松开了他，忽然浑身激烈地颤抖起来，甚至跪了下来，牢牢抓住了风水清的裤脚，颤声道：“都是我的错！”他猛然抬头，五官几近团在了一起，满脸泪水地哭道：“我们全部人，都仰仗着你的解救了！水清，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谅解我，既然坐到了这个位置，我只有不择手段地保护族人！这一切，都是我不得已啊！”
风水清见他如此，早已在心中原谅了他。既然他选择了制药，就意味着自己的双手也要染上鲜血，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去原谅别人呢。
风水清淡淡道：“我知道，您回去好好休息吧，今晚我就能研制出来。”
巫休德再三确定之后，才敢离去。在他走之前，风水清忽然叫住了他，问道：“对了，红药……请问红药有出现什么副作用吗？”
巫休德想了一会才道：“兽族并没有派人来说有什么差池。”
“哦……”风水清心想，既然没有副作用，那么解药制作起来也不需要束手束脚了。他专心眼前的事务，没有发现天边已经透出亮光。
行一梦靠在树干上，阳光透过了稀稀拉拉的树叶照射在他脸上。他微微张开眼睛，心想终于出太阳了。行一梦努力挣扎了一下，依旧无法起身。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用力弯曲手指。他长叹一口气，泄了气靠在树干上。
看来，这就是变成获灵者的副作用了。他不仅失去了兽族的能力，而且现在全身酸软，无法动弹。异能也有一些失常，他有时能听到很远地方的人的心声，有时却什么都感应不到。
他眼前忽然闪过一个身形，却未挡住阳光，那人沙哑着声音问道：“值得吗？”
行一梦冷笑道：“我们谁不是为了族人放弃一切，再说了，异能真的很好用。”
“是吗……”
“你去吧，巫木林中最阴暗的一棵就是巫休德的房间，”行一梦闭上了眼，“你放心，副作用没那么激烈。”
淡蓝色的房间中，摆满了各种玩具，时不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一个中年男人穿着西装，四肢伏在地上，做出种种夸张的表情引诱眼前的孩子露出微笑。
敲门声响起，一个声音在外说道：“绅玉来见您了。”
男人直起身来，有些不耐烦道：“怎么，又是坏消息？”
“是！”
孩子在一边咯咯发笑，摆动着双手要向男人扑来，男人回道：“我不见！”说完就抱起了孩子，大笑着逗弄。
不一会，门忽然打开了，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站在门口，沉声道：“首领，我们失败了。”
“这我早就知道了，又何必特意来跟我讲？！”男子变了脸色，声音却未高起来。
“巫族研制出一种迷药，能够把兽族变为获灵者。”
男子忽然转过头看着他，放下了手中的孩子，立刻拉着他出了门，问道：“绅玉，你再说清楚一些。”
绅玉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摇头淡然道：“这是幸存的获灵者所说，只有这些情报，他们都吓得不轻。”
男子咬牙道：“所以现在兽族和巫族已经联手了？”
绅玉点头道：“看来是的，有不少伤者的伤口都是野兽造成的。”
男子转了几个圈，手不停摸着嘴，反复确认道：“能把兽族变成获灵者？确定药效只是这样？”
绅玉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道：“我认为，说不定亡灵也可以。”
男子猛地抬头看他，一字一句道：“打！就算是损失所有兵力，也要打！这已经没了天理王法，能阻止巫族的只剩下光派了！”
“是。”绅玉点头，打算离去。
男子忽然叫住他，轻声道：“你不要参与战斗，保护牙音，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