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教皇-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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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知此讯,栾奕不喜反惊,一脸愁容。
牢头儿不解,“这么多大臣保举将军,将军出狱之日指日可待,该高兴才是,怎地愁眉苦脸?”
栾奕仰天长叹,“糊涂啊!他们这是保我呢还是害我呢!”满朝文武齐声保荐自己,这不就是联合起来跟下令逮捕的灵帝唱反调吗?本来不大不小的一件事,黄巾乱党一除,灵帝好了伤疤忘了太平道的事,各位大臣好言相劝一阵,栾奕再求个饶就能解决,最起码也能混个功过相抵。现在可好这么一闹,灵帝碍于面子也不会轻易把他放了。“蔡师一时看不清根源也就罢了,怎地袁司徒、王中郎他们也跟着胡闹?”
“这也怨不得他们!”郭嘉直摇头,“他们原本想着由三公起头,建议陛下莫要轻信小人对你的诬告,点到为止,再徐徐规劝。却不曾想皇甫将军在毫不知会的前提下,在凯旋归来的当日也在大殿替你进言,怒斥阉党祸乱超纲,大战在即迫害战将。这一开口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各地奏章雪花般飞来,求告还你自由的有之,痛斥卫宁诬陷忠良的亦有之,不一而足。再有就是卢尚书出狱之后哪都没去,直接去了甘泉宫,现在还在甘泉宫外面跪着呢?”
“干什么?”栾奕的虎目猛地睁开。
程昱扬了扬眉,“还能干什么!替你求情!”
“什么?这老头儿疯了?”栾奕心头一暖,嘴上却说,“快叫人把卢尚书拉回家!告诉他这样下去不行,非但救不了我,反会害死我!他会明白的!”
“是啊!咱们这位陛下根本不吃逼宫这一套!”戏志才一脸嬉笑,言语中透着浓浓的嘲讽。是啊,逼宫只对明君奏效,当今圣上……
栾奕问:“陛下有何反应?”
“众位大人的做法也不能说完全无用。至少陛下迫于压力,决定见奕哥儿一面。”郭嘉道。
“见?”栾奕惨笑一声,“应该说是审吧!什么时间?”
“三天之后,本月大朝!”
“三天?”一想到三天后的大朝之日便是决定自己生死命运的关键时刻,栾奕忽然觉得有些紧张。“诸位兄弟。可有妙计救我!”
戏志才说话意图既往的毒舌。他不答反问:“没计策我们到这儿干嘛来了?”
“哈哈……”栾奕大喜,“如此,我便放心了!八官齐至,天塌下来都能顶回去。快快说来。”
“奕哥儿莫慌!”郭嘉负手踱步,道:“在此之前,我们先分析一下问题的症结,只有察明症结才可对症下药。”他连走两步,接着说:“皇帝陛下之所以缉拿奕哥儿,原因有二:其一,陛下认为奕哥儿所创之圣母教颇得人心,因此十分忌惮,生怕圣母教成为第二个太平道,引发更大规模的叛乱。其二,陛下觉得圣母教私牧兵马,拥有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对朝廷具有极大的威胁。现在又有了第三点,奕哥儿在朝中结党营私,勾结大臣包庇自己。”
说到这儿郭嘉见栾奕要出言解释,摆了摆手,“嘉知道奕哥儿并没有结党营私,可陛下不会这么看。试问,大汉朝又有几人能像奕哥儿这样,一入大牢,四方来求。张让只需稍进谗言,就会给陛下留下奕哥儿结党的印象。”
“这……”栾奕垂头,“有此三罪,奕岂非必死无疑!”
“倒也不至如此!”戏志才笑着道,“奕哥儿刚才没听清嘉弟的话。”
“怎么?”
“嘉弟说的三点,一个是陛下认为奕哥儿的圣母教对朝廷存在威胁。另一个是陛下觉得圣母教私牧兵马,图谋不轨!”戏志才在说“陛下认为”、“陛下觉得”几个字时特意加了重音。
“你的意思是?”栾奕略有所悟。
“意思就是,奕哥儿现在身上的罪责都是陛下的主观臆断,是没有真凭实据的。唯有私募兵马一条违反了大汉律。不过,在黄巾之祸刚刚爆发之时,陛下曾下旨,令各地士绅组织义军协同官军平反。从这个角度讲,教会兵马是因平叛临时组织起的义军,不属于私募兵马,所以也不能立罪。”
戏志才顿了顿接着道:“由此可见,奕哥儿若想无罪出狱,首先要做的就是扭转陛下的观点,让他觉得圣母教无害。最起码将来不会像太平道那般为祸四方。至于怎么做,就不用我等说了吧?”
作为栾奕最要好的朋友,郭嘉直言不讳的建议,说:“奕哥儿,陛下之所以把你关这么久却迟迟不肯论罪,显然是看好你的才学。他舍不得杀你,唯独对圣母教颇为忌惮。是以,嘉建议,三日后大殿上奕哥儿直接向陛下承诺解散圣母教。没了圣母教,陛下也就不会对你生疑,自会赦你无罪的!”
“解散圣母教?”栾奕笑了笑,“绝无可能。”圣母教可是他一手创立起来的,其中凝聚了他和无数神仆的心血,且在济南国周边各地起到极好的效果,教化世人,平均福祉。怎能说解散就解散。
“除此以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荀彧正想出言规劝,却被栾奕插言拦下。
栾奕道:“有,当然有别的办法!”言语间,一个颇具风险的计划在心中形成。
146朝堂对峙
三日后大朝日,随着殿内尖锐的宣声,栾奕、卫宁在金甲武士押送下迈进大殿。跪倒在地高呼:“陛下万岁!”
介于罪臣身份的缘故,大殿里没有响起惯有的“平身”二字。
在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落针可闻的宁静时候,大殿最前方传来一声严肃的问话,“栾子奇,你可知罪?”
栾奕知道,说话的便是大名鼎鼎的汉灵帝了。“臣无罪之有!”
“无罪?”灵帝冷哼一声,“卫仲道,你且说说栾子奇犯了何罪?”
“喏!”接连数日在栾奕精神**双重摧残下,几近精神崩溃的卫宁如同打了鸡血一样,两眼泛起绿光,“栾子奇心怀叵测,创圣母一教笼络人心,教内募有上万兵马,有仿效逆贼张角祸乱超纲之嫌!”
灵帝问:“栾子奇,你可有话说?”
栾奕恭敬回应:“罪臣确实创了圣母教,圣母教内也确有万余人马!”
灵帝楞了一下,问:“哦?既如此便是认罪了?”
“臣无罪!”栾奕侃侃解释,“陛下登基以来,三令五申要求父母官造福一方,为辖内百姓谋福祉;教化百姓,创礼让谦卑之盛世。圣母教由此而来,既无笼络人心之意,亦无笼络人心之举。为的就是教化万民,教百姓尊师重道,尊长爱幼,互帮互助,互持互利,乃至善之教。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圣母教影响下,济南国人富贵同享,患难与共,百姓变得友爱谦恭、文明礼让,一派大同景象。如今,臣依朝廷旨意为官做事,怎么反倒成了居心叵测了?”
灵帝听了这番话,不由低笑。他哪里要求过父母官必须造福一方!这都是栾奕瞎说的,为的是拍他马屁。不过这样的马屁他爱听,拍的有学问,也很舒服。别人也不能反驳,总不能说陛下没要求父母官造福百姓吧?
“强词夺理!”卫宁不肯罢休,“只有创教才能造福一方?别的地方大员也造福一方,他们怎么不用创教?为什么唯独你有此一招?足见你居心不良。”
栾奕不卑不亢,“无论是圣母教也好,仁治也罢,乃道也。道不同,目的却是一致的。只要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便可?”
“好日子?”卫宁冷哼一声,“只怕这好日子过着过着,就成了你栾奕的百姓了吧!”
“少血口喷人!”蔡邕憋不住,出列大骂!
“宁从不说无来由之言!”卫宁向宝座弯腰一拜,“请陛下赐臣一本《圣母经》!”
“《圣母经》?要那作甚?”灵帝疑惑道。
“其中有栾奕不臣之言论!”卫宁得意洋洋道。
“嗯?不过,那书朕可没有!”灵帝眸子死死盯着栾奕。
卫宁则探寻似的望向张让,张让回道:“陛下,咱家甚是喜爱栾子奇撰写的书籍,遂买了一本《圣母经》来看过几回,现就在咱家书房里。要不派人取来?”
灵帝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张让则立刻派小太监去书房取书。
栾奕冷哼一声,深明其中含义。怕是喜欢他栾奕的书是假,早早备下了才是真。
不过片刻,小太监折返回来,将一册《圣母经》递到卫宁手里。
卫宁翻了几页,道:“陛下,且听这段。‘**者,乃圣母所授。又因圣母博爱,世人皆可享,故**皆可享,且万众等同。’陛下,您听听,**等同,什么混账话。陛下的权和乞者的权也等同?那不天下大乱了吗?栾子奇,你置皇帝威严何在?”
“什么?竟有这话,拿来给朕看。”灵帝令毕,张让走下台阶从卫宁手中取来《圣母经》递到灵帝手里。并将刚才那段话指给灵帝看。
“嘶!”灵帝大怒,隔着老远将《圣母经》砸在栾奕身上,“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栾奕至始至终不卑不亢,心如止水。之所以如此,乃是源于发自内心的自信。他坚信这部《圣母经》是绝对挑不出差错来的,毕竟这部书虽只有聊聊数千字,却凝聚了巨大的精力,其中很多容易引起歧义的观点都可以用言语来解释,以便迎合当前社会背景下的价值观和伦理。而且这些解释就连当朝大儒也绝对挑不出毛病来。这方面,他入狱期间在大儒卢植身上得到了论证。
他捡起书来,恶狠狠地道:“卫宁,汝何其毒也!为何断章取义蒙蔽圣听?”他抬起头来向龙座方向拱了拱手,“陛下,卫宁只读了一句,前面和后面的交代并未诵读。书里是这样说的,‘凡蒙圣母喜乐的,圣母的灵便会注入到他的身体里。有了圣灵才是真正的人。’在这方面,陛下贵为九五之尊,牧养万民,自是受圣母喜乐的。此外,还有一句,‘**虽相等,地位却有悬殊。圣母喜乐谁,便赐予谁更多权柄。’”
读到这儿他又望一眼灵帝,摊开手解释道:“陛下,这句话意思其实就是‘君权神授’,因为您是圣母最喜爱的人,所以才能荣登九五,得到圣母更多的照拂。此外圣母教教规还规定圣母教徒应尊敬、维护蒙圣母喜乐的上等信徒,也就说,但凡圣母教徒都应该尊敬陛下。这就证明了圣母教从根本上是维护陛下的啊!又怎能说是居心叵测呢?”说完,栾奕双手托书,请求灵帝亲自过目。
灵帝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又把书砸给了卫宁。
卫宁双手捧书,一脸震惊,“怎么会这样?”他哪里知道,三句话一个在第三页,一个在第五页,还一个在第十六页,离着十万八千里,竟能联系到一块儿解释。
这恰恰正是基督教《圣经》的妙处。
灵帝虽然也生卫宁的气,但面色显然好了许多,带了点笑模样。显然,他在为得到了圣母青睐,可以赢得神灵保佑而洋洋得意。可是他却不知,“只要是蒙圣母喜乐的,必然得到更多权柄”与“只要是得到更多权柄,必是蒙圣母喜乐的”两句话按照逻辑根本不能等同。这方面,栾奕非常巧妙地运用必要性逻辑错误,扰乱了灵帝的思维。
“卫宁,你还有甚话说?”灵帝又问卫宁。
“他,他……”卫宁一时阵脚大乱。“他有仿效张角作乱之嫌。
“胡言乱语。”栾奕适时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