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成为宝钗-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敢。平日爹爹对哥哥管束的太过严厉,少有不是就要打要罚,这样下去哥哥长大以后怎能成器?”
宝钗看母亲哭得双眼通红,虽然不忍让母亲伤心,可是不得不继续说:“爹爹过严,母亲又过宽了,哥哥在外头惹了事,有人来告诉,母亲就悄悄儿让人想法子解决了,还瞒着爹爹不叫他知道。哥哥不认真读书习字,母亲总是袒护哥哥,之前爹爹检查哥哥写的窗课本子,母亲还叫小厮帮哥哥作弊。母亲可知道在外头有人叫哥哥做小霸王?冰冻一尺,非一日之寒。若不是母亲纵容,哥哥那里敢在外头横行霸道,不好好读书只混日子?”
宝钗这一番话在心里存了很久,今日倾心吐胆在父母面前说的出来,只觉得说不出的畅快。在她看来,红楼梦里四大家族由鼎盛走向衰亡,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后继无人。
除了薛家外,宝钗对史家不了解,想来子弟中并没有特别出类拔萃者。王家她只记得王熙凤有位胞兄叫王仁的,后来竟然为了一点银子就要把巧姐卖了,可见人品有多低劣。
贾家宝玉这一辈,宁府的贾蓉就是个绣花枕头,外加红楼第一号忍者神龟。贾琏在男子中还算有些才干,懂些经济之道,内务琐碎之事也能照应,但也无能力支撑住只剩下虚架子,注定坍塌的贾府。再加上贾琏是个浪荡公子哥儿,娶了王熙凤后,风头被自己媳妇盖过,后来似乎就专心在外惹风流债了,跟鲍二媳妇偷情,将尤二姐做了外室,还不忘跟秋桐藕断丝连。
贾环因是庶出,一向不受重视,长期乏家人关爱。后期心理从幼稚变的越来越扭曲,向着奸邪的路上越走越远。
至于贾宝玉,那更是位活宝贝,一心无挂碍,整天只愿意在大观楼里和姐姐妹妹们吟诗作画,弹琴下棋,或者跟丫环们调笑。谁要劝他上进,跟他讲讲仕途经济,他不止不领情,还要骂人钓名沽誉,是什么国贼禄鬼,以此标榜他清高出世,不如俗流。指望他不如指望他妹妹探春,或是他侄儿贾兰。
有此可知,四大家族的儿孙们比起祖先来就是垮掉的一代,曾经的钟鸣鼎食之家,翰墨诗书之族,一众子孙竟然找不出一个能力挽狂澜的人来。
在宝钗看来,红楼梦里最懂得教育孩子的,不是儿孙满堂的贾母,而是进宫做妃子,终生无所出的的元春。
贾元妃交代父母好好抚养宝玉的那句话:不严不能成器,过严恐生不虞。其中一个“严”字是重中之重。过于严厉,儿女对父母只有敬畏,生不出亲近之心,更难有孺慕之情。感情淡漠不说,万一弦绷太紧,出了什么意外,那就后悔莫及。而不严就等于放任自流,像四大家族这样的这样大富大贵的人家,若是对子女一味溺爱,孩子不是长成贾蓉这样只知道声色犬马的酒色之徒,就是薛蟠这样无法无天,横行妄为的小霸王。
薛家在薛蟠的教育上,薛恪和薛夫人走了两个极端。薛恪望子成器之心过于急切,难免操之过急,因为薛蟠不是早慧孩子,读书上没多少天赋,就认定薛蟠是块朽木,不堪雕琢。薛夫人对儿子又过分娇纵,失之于宽。正所谓,过犹不及,结果往往是适得其反。薛蟠在两种截然相反的爱中摇摆不定,失去重心,成了个顽劣孩子。
薛恪听完女儿的话,心情很是复杂,一时难以言喻,他能感受到女儿一颗赤诚之心。这里面有女儿对父母的孝心,更有对哥哥前程的忧心。他突然觉得自己往日都是自误了,还有什么能比培养好下一代更加重要,这么简单的道理,连女儿都能明白,为何自己一直迷惘至今?
薛夫人见女儿这样坦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心里话来,先是惭愧无言,后面听女儿小小人儿如此明事理,时时想着为父母解忧,又欣慰非常。
她如何不知儿子读书不专,不思上进,但她是个妇道人家,见识少,眼界窄。只想着自己只有薛蟠一个儿子,儿子乃是她终身所靠,是她的命根。
每逢薛蟠在外头闯了祸,丈夫管教起来棍棒齐上,若打坏了,她也活不下去了。她并非没有管教过薛蟠,也曾劝说过,甚至生气骂过,哭过。但薛蟠当时在她面前信誓旦旦,赌咒立誓说要改过。事情过后,又是死性不改,把这话忘得一干二净。
薛慎夫妇也是各有思量,宝钗竟有这般见识,这孩子若是身为男子,日后指定大有出息。
贺姑母心思细腻,想到宝钗如此早慧,还深明大义,这样的孩子嫁到谁家,是谁家的福气。因盘算道儿子头上,转眼一瞧,儿子正盯着表妹,发着呆呢。
此时薛蟠已是跪得双腿抽筋、脚上发麻,额头上的汗直冒,宝钗也快撑不住了,薛夫人看孩子们这样,心顿时一软,恨不得立即叫他们起来。但丈夫在她做不了主,只得一双泪眼可怜巴巴看着。
薛恪此时已将宝钗的话听进心里,亲自吩咐道:“钗儿,蟠儿都起来吧。”
旁边丫鬟忙将他兄妹两个扶起来,薛蟠跪得时间长了,站起来时两腿还是酸软的的,支持不住,竟踉跄了一下。
宝钗去了心思,还觉得很是松快,站起来就感觉膝盖痛的要命,只怕都青紫了。怪不得小燕子这么怕罚跪,还珠格格做的跪得容易果然是古代穿越人士居家必备之物。
说分明薛蟠誓改过
薛家内务既定,因族长薛太爷和薛学儒让下人来通知,午后哺时方至。薛家长房现在必须一致对外,薛恪兄弟两个自去东窗书房商议对策去了。
薛夫人卷起两个孩子的裤腿一看,膝盖那里跪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忙叫同喜拿了止血散瘀的药油来,自己给宝钗擦了,又叫薛蟠的奶妈夏嬷嬷给他使劲揉,薛蟠痛的大呼小叫,宝钗也嚷疼得慌。
薛夫人伸出手指一戳宝钗额头,笑道:“我的儿,先还在你爹面前说了那篇大道理,书上的话都叫你搬出来,连爹娘都敢教训,我倒唬了一跳,这么老成哪里像我女儿?现在又在你娘怀里撒起娇来了,真真应了那句老话,儿女都是来讨债的。”
宝钗撅起小嘴道:“难不成娘觉着我说的不对,还要继续纵着哥哥?〃
薛夫人笑道:“瞧瞧,我略说你一句,你那嘴巴就可以挂两个油壶了。你说那话连你爹都驳回不了,我岂有不照着做的道理?只是你那为家人的心虽是好的,但日后便是爹娘有错的地方,你瞧出来,只该捡着没人的时候,背地里悄悄提醒,哪有当着那么多人直说的道理?”
宝钗低头玩弄衣带,过了一会子才闷闷道:“娘说的意思,我也明白。可是哥哥的事,之前我就跟娘提过的,偏娘当我说的是孩子话,左耳进,右耳出,还找原来的老规矩,只偷偷让人料理好了,不叫爹爹得知。要不是今日哥哥闹了学堂闯了祸,我未必敢跟爹爹说呢。”
薛夫人一闻此言,忙跟宝钗道:“好宝贝,你可是错怪你娘了。我何曾不想着管教你哥哥。”
薛夫人说着眼角又流下泪来,“只是我心里想着,我和你爹只有你兄妹两个。你哥哥又有些驴性,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你爹爹平日将他拘得太紧了些,若是有个好歹,岂不反气坏了你爹爹?因这一件事上,难免凡事纵着他些。你哥哥在外头惹是生非,你难道没见我怎么教训他的?只是他当时答应得好好的,过后儿又是老样子,要不是这次在外头吃了亏,被你这么一说,将来他不长进,我可指望谁呢?”
薛蟠见娘跟妹妹为了他这样难过,忙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对着薛夫人和宝钗又是打恭又是作揖,急着陪不是,口中道:“妈和妹妹快不要生气伤心,这一次我真知道错了,日后再不会如此,可就恕我一次罢!”
薛夫人拍手笑道:“这不明白过来了,这一会你在嘴上说一套,暗地又做一套,不用我来说,你爹爹自会管教你。”
宝钗扭过头,一脸不相信,说道:“哥哥可还记得我跟说过那个狼来了的故事,那孩子骗了人,后来狼真的来了,别人也不信他。哥哥这样一次两次还可恕,事不过三,如果这次哥哥不改过自新,我可就再不信你了。
”
薛蟠听说,急忙道:“好妹妹,你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呢。这一回若不是薛虬和他那几个兄弟实在可恶,先生又行动护着他,反来教训我,还说了爹爹许多坏话,我再不会闹的。”
宝钗冷笑道:“当真,你可不现在就当着我的面撒谎呢。往常我就劝过哥哥,在学堂里不要跟同窗打闹。若有人说歪话,爱跟你捣乱,你只拿出道理驳他,或是当没听见混过去,回家来说与爹娘知道,那时候自有公道。再者,君子动口不动手,哥哥每次一动怒,就砸东西打人,行事这样肆意,完全不顾后果,依我说,罚得再重也是哥哥自找的。”
薛蟠见妹妹如此说,辩解道:“我也知道打人不对,只是当时太过生气,这才忍不住动手。他们是三兄弟联手打我一个呢,难道叫我不还手,任由他们打我不成?”
宝钗怒道:“他们打你,是谁起的头?若不是你拿砚台打薛虬薛蝠他两个,他也闹不起来的。再就他们引逗你闹,你便叫了跟你上学的人进来,他们自不敢再惹你的。”
薛蟠道:“妹妹说的什么话,你可知是他们先弄污了我写了好半日的窗课本子?”
宝钗道:“那两个都不是好人,可你才是我哥哥,你的事我才要管。哥哥可想过,那砚台是石头做的,若打在人头上,说不定会出人命,那戏文里也唱过,天道有轮回,杀人必偿命。你打杀了人,到时候别家人告了官,找了人来抓你,你叫爹娘如何是好?”
薛蟠将信将疑,摸着头继续问道:“妹妹莫要吓我,我不过随手丢个东西又没砸着他两个,那里就能打死人?”
薛夫人听见,插言道:“你妹妹倒不是故意唬你,前阵子你爹爹在外头亲见过的,回来跟我说过这么一件奇事。金陵城外有一家富户的小少爷,有一天去了酒楼,也是前生冤孽,遇到个老头戴着他孙女卖唱,这小少爷想出钱买了这少女回家做妾,谁知那老头说死不肯卖。就连那小少爷说会出钱让他买个院子养老都不松口。那小少爷急了,随手丢了个酒杯砸过去,那老头子脑门上砸出血,倒地片刻就死了。如今那小公子就关在金陵大牢里,他爹娘倾家荡产舍了全部家财四处打点,想要救他一命。偏偏遇着个无赖的新官,收了钱不认账,判了那小少爷绞监候,说要秋后处决呢。可怜他爹娘就这么一根独苗,现在不能活命,钱也没了,人也没了。”
薛蟠听了,脸色大变,忙出右手,赌咒立誓道:“好妹妹,我知道你是想我好呢,我现下知道厉害了,日后便是有人打我,我就远远的躲开,再不敢跟人动手了。”
宝钗暗暗松了口气,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只淡淡的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是不是说话算话,日子还长呢,我们且再瞧罢。”
薛夫人虽知宝钗是故意激她哥哥,也不点破,只看着薛蟠脸涨得通红,笑道:“你妹妹说的是,现在全家上上下下几百双眼睛都盯着你呢,瞧你以后还敢不敢使性弄气,胡作非为。”
薛蟠也不答言,只暗暗下定决心,日后要全都改过,重新做人。再不能叫妹妹为他烦恼,母亲为他伤心,最重要的是,不能再让父亲对他失望。
宝钗确实是故意吓唬薛蟠,她怕了原著里薛蟠的闯祸天分,尤其对前后两次惹上人命官司这个情节阴影太深。前一次是打死冯渊,后面那一次是置货途中,薛蟠和蒋玉菡约好,一处喝酒,因那当槽儿偷看蒋玉菡,薛蟠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