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妻莫逃之王爷也愁娶-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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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门口等了半天的平琒眼都直了:娇艳的杏黄衫子,襟边腰下大大小小挂了不下六七个坠子,花里糊弄的杂色穗子半遮半掩的露在那儿,连腰带都是彩色宝石的。发型更是骚包,梳了时下城里纨绔子弟最喜欢的花哨头——由城里最大富商刘双财的独子亲自发明的:天地无极双宿双飞头。
伸手捏捏那耸在头顶两侧的繁复云行绕发,又拉拉鬓边垂下的各前后两条青丝,平琒忽然转过身扶着柱子开始吐起来,一面向后摆手:“我……我不去了,不去了!”
“这就不去了?”延若卿丝毫不理会他,一甩桃花扇,抬腿就走。脚步也是下极了功夫的,竟似那城内一众夜夜笙歌,日日醉饮的纨绔子弟般下盘虚浮,脚跟跌一下还要再磨上两磨,稳住了身子再前行一步。
“唉,等等!”平琒又似心有不甘,“一定要穿成这样?”
延若卿回过头来,狐媚的抛了个眼儿:“长麟在色目国扮的是男舞姬,全身除了那里,什么都不穿,你要不要去?”
“我……”平琒背后猛的窜起一股寒流:“我跟你去。”抬腿正要跟上,却被延若卿制止了,皱着眉指指他的打扮:“去换件衣服。”
风雅楼
延若卿迈着虚浮的脚步刚踏进门,一群香粉妖娆着涌了过来:“延公子来了!”“延公子这两日没来可想死娇娇了……”“延公子心里是不是没有人家啦?”“延公子……”
随着莺歌软语,延若卿身上挂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配饰也被一扫而光,东西到手,姑娘们脸上笑得能滴出水来。
有个眼尖的看见了门外遮遮掩掩的平琒,一把将他揪了进屋:“公子来都来了,怎的不进门?”平琒的脸不争气的红了,一直红到脖子里面去。身上穿了件延若卿硬塞给他的粉嫩嫩桃红衫子,脸上还被嫌黑,硬是借了丽珠的粉给他抹了好几层。
叫娇娇的紫衣女子欺身就粘了上来:“公子头一次来,想是许多规矩不懂,娇娇来教你可好?”媚眼儿一投,平琒就傻咧着嘴任由她拉进去了,延若卿左搂右抱的跟着也进了雅间。
两个时辰后,延若卿与平琒早已醉得不省人事,鼾声大起。
娇娇对着另外两人使使眼色,三人上下其手,又将腰间仅剩的另一块儿玉佩摘去了,这才心满意足的扔下他们离开:“咱们跟妈妈就说这房中的客人已经喝醉睡下了不用管,到时候他们没钱自己就走了。”小声的交谈渐渐远去。
三人走后不久,延若卿就睁开了眼睛,试探的喊了下:“平琒?”却见到趴在桌上的人突然抬起了头,对着他得意的笑了笑。
“好小子,装的挺像的。”若卿赞扬道:“还以为你被那娇娇姑娘的迷魂汤灌迷糊了。”
平琒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跃跃欲试:“延大哥,咱们从哪儿下手?”
“先睡觉吧!”延若卿打了个哈欠,翻身上了床,不一会儿就起了鼾声。
“睡觉?”平琒呆立了半晌,没动。
延若卿慢吞吞的翻过身来:“晚上动手!”
第七十五章一探风雅楼(二)
风雅楼的夜晚比白天更加热闹淫靡,不惜重金将整座楼布置得如梦如幻,到处皆是精心布置,极其花了心思。连墙壁上外露的柱子都利用起来,挖空一段细雕花纹,里面隔上清透细薄的白衯纸,点上灯。色调柔和晦涩,再坚毅的线条也得让它给照柔了。
平琒迈着歪歪斜斜的步子踉跄出来,一手攥着衣襟下摆,一手上还拎了个小酒坛。只见他绕着走廊转了几圈,硬是没找到下去的路。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姑娘恩客见到他内急的囧样,都掩面偷偷讥笑。
眯缝着醉眼,就着一根雕花灯廊柱停了下来,将小酒坛往边上一放,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撩衣摆。眼见得要解裤带了,原本一旁讥笑的姑娘脸色一下子变了,赶紧过来抓住了他的手:“公子不可在此!”又招手叫来一个**,示意他带着平琒下楼去找茅厕。
被**半推半拉着引到后院,行至一处凹角处的茅厕,一面催他:“公子快进去吧!”一面想接过他的小酒坛,平琒却将坛子往怀里一收:“不……不能给你,我……我还要……要喝,喝……”护着坛子跌跌撞撞的就进去了。
**无奈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平琒醉醺醺的出来了。解了溺轻松了不少,便抱着坛子放开胆子喝起来,一边拧着步子往回走,却不是回原来的路。绕了半天,竟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奔那后院深处而去。
后院行得几十米,便有个不起眼的小门,却有两人在此把守。平琒醉着眼扫了扫,心下一惊:此两人虽貌不起眼,却是目聚精光,山根高挺,下盘稳如磐石,双臂粗壮,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见他过来,只当是喝醉了误打误撞过来的恩客,便过来和气的扶着他转了个身,指指风雅楼方向:“公子走错路了。”手上虽无甚力道,平琒却隔着衣料感受到了那手上厚厚的硬茧,虎口与指根肚,掌心皆有,指头更是坚硬如铁,心下立时明白一二。
“我没……没走错,”喷着酒气甩开手,硬是要进去。却被门口的另一个人拦住了,依旧是好声好气的劝他:“公子想必是喝醉了,此处真的不是风雅楼,请公子回去。”手上却加了点力道,平琒进也进不得。
“哼!”小酒坛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平琒踉跄着退出来,指着两人大声训斥:“本公子长这么大……大都没……没人敢拦,你……你们算什么东西?”一面却又转身离去,还丢下一句:“你们给……给我等着!”
那两人却是相视而笑,并不多言,权当他酒后胡话而已。
过不了多时,只听得门中深处一阵女子惊呼,转而变成怒叱:“大胆登徒子,竟敢来此撒野?”
守在门口的两人急忙跑过去,却只见到刚才那恩客竟不知从何处闯了进来,对着一名蓝衫女子银笑不已。
“你如何进来的?”一人抓住他,另一人赶紧下跪:“仙子息怒,我等二人守卫不力,让仙子受惊了。”
“本公子说……说过了,长这么大还……没……没有人敢拦我,你们不让我进,我……我自己就爬,爬进来……”胡乱指指远处的院墙,便倒地睡着了,鼾声如雷。
一人跑去查看,回来禀报:“是厨房的梯子,放在墙边,想必是借着梯子爬过来的。”
“本宫要出去办事,你们快将此人抬出去,别让人看见了。”蓝衫女子皱皱眉头,说完纵身跃了去。
平琒却不老实,扭来扭去的,两个守卫只得一人架了他一只胳膊往前院拖去。却没见到身后一个黑影一闪,趁机钻进了刚才蓝衫女子出来时的密道。
延若卿来过一次,却苦于不能打草惊蛇而作罢。这次借由平琒将两守卫引开,才能进得一窥:“小琒儿,今次果然做的不错!”
不用掏火折子,洞内每隔几米便有滼夷特有的天然荧光石镶嵌于密道两侧,微黄浅白的柔光洒在密道内,清晰度却不甚高,看得清道路而已。林耀绘制的地形图早已烂熟于心,再加上密道内的荧光石做照明,不消片刻,便已辨清楚方位。屏息提气,悄悄往里潜去。
莫约百十米后,密道突然分了三道岔路,皆是一模一样,地图上却没有这块的说明,洞头亦无甚名字,实在伤脑筋。延若卿挨个在每个密道前听了听,第一个除了密道内回旋的风声什么也没有,第二个亦是一样。行至第三个,却隐约听见了人声,渐渐由缓而至。
延若卿情急之下躲入了第二条密道内,须臾。声音渐渐近了,却是一男一女,来到分岔路口,两人停下了脚步。只听一女子说道:“今日不去鼎香阁,改去雨前小斋罢!”
“是!左护法。”男子毕恭毕敬的领了命。
一阵急促的脚步行入了第一条密道,离开了。延若卿悄悄探出头,只见到密道远处银白色的袍子掀动,转瞬没入了晦暗深处。
起身要走,却发现脚下似乎踩了个东西,捡起来仔细查看,却是个三棱六面的奇怪物件,面上有些奇怪花纹,可能是刚才的两人落下的。见它生得好玩,便不客气的收在了兜里。
“原来这两处是去雨前小斋和鼎香楼的。”延若卿迅速的在心里画出这两个地方的方位,竟是各距好几里的云隰城内两处生意买卖场所。林耀偷回来的地形图虽然标了各处地点,但各处详细的密道以及旗下的小分支却不甚详细,时有新加的密道未能画成地图。
仔细打量第三条密道,土质比前两条新松许多,便悄声潜入了……
行了近大半个时辰,密道渐渐宽阔起来,触摸变成了湿润的溶洞墙壁,头顶大大小小的钟乳石‘啪嗒’滴着水。荧光也石越来越密集,光线较之前充足了好几倍,又有若干溶洞穿插其中。
看来此条密道是通往断峰山底无疑了,延若卿心内暗忖,却冷不防眼前跳出一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来。
延若卿正欲上前拿下封口,却见那人好像没看到他似的,转了个身,晃悠走了。延若卿愣了愣,猛然醒悟:那迈着小八字步走路一摇一摆的,不是林耀是谁?抬腿便追了上去。
“老林!”延若卿三两步窜了前去,小声打了个招呼。
“这位兄弟可是鼎香阁费长老派来的?”林耀没理会他,继续道:“宫主和左护法今日分别有事出去了,右护法在溶月洞。费长老若是有事相告,你可前去溶月洞找他,往前直走三百米左转。”说完又晃悠着小八字步走了。
“哎!”延若卿本想喊住他,又怕惊动别人,只得任由他离去,一面奇怪自语道:“要我去找那右护法作甚么?”却还是迈开步子往溶月洞赶去。
荧光石渐渐被一种环形发光物体代替,光线更加强烈。四周的守卫也渐渐增多,少不了要拦住他问一问,却是粗问个谁派来?去往何处?等等,例行公事的盘问一番就放他过去了。
到了溶月洞洞口,又是两个守卫。本以为又是例行公事一番,却不知拦住他便问:“要见右护法,须有鳞月符,请这位兄弟拿出来让我二人过目才好放行。”
“鳞月符?”延若卿在内心重复了一遍,突然想起之前在地上捡的小玩意儿,奇怪的样子,上面的花纹倒是挺像鳞片的,当即掏了出来,递与面前两人。谁知两人一见,当即换了副脸色,立时恭敬起来,弯腰恬脸殷勤的很,一人道:“想不到兄弟看起来颇为年轻,却是三棱长老了,我等惭愧啊!”
延若卿不知手上这小物件竟能有这么大作用,心下虽惊喜,面上却镇定得很。假意寒暄道:“在下瞧二位身手资质,晋升三棱指日可待啊!”
那两人却频频摇头:“兄弟此话差矣,我们两人进宫才三年,能有个一棱资格就不错了,像兄弟这般三棱资格的,宫里可是为数不多。”
又有另一人问道:“兄弟在哪位长老身边做事?”
想起林耀的话,延若卿道:“在下是鼎香阁费长老派过来,找右护法有事相商,烦请二位兄弟通报一声!”
“这边请!”两人不敢怠慢,赶紧带路。
穿过一排钟乳石,进得溶月洞,延若卿眼前豁然开朗。高大宽敞的溶洞内竟不似外面,自设有灯火烛台,中厅摆放着一个单人软榻,四周垂有幔帐,更为难得的是软榻旁左右各立了两名丫环,对一路行来看到的皆是男人的延若卿来说可谓算得惊奇。
“禀告右护法!鼎香阁费长老派这位兄弟过来找您有事相商。”两人低着头恭恭敬敬的通报完便速速退出去了,延若卿低着头在一旁等候。
榻上幔帐却纹丝不动,仿似里面不曾有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