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女在江湖:为倾夺天下-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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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时机(8)
一切都已经如愿,只要过得今夜,等罗萨功力大损,她就有把握发出挑战,以绝杀的位子挑战并战胜她。
成败就在此一举,那么多坎坷已经过去,又何必在意多这一天的苦痛。
沉默的萧景用眼神这样告诉她,无比的坚定。
因为这坚定,她回到绝杀院,坐到了窗前,开始忍耐,开始如此憎厌白天。
头顶狂阳不落,她就盯着桌前那道光线,看它一寸寸挪移,目光定定,不再有第二个动作。
终于日落星起,终于要等到月圆,她已经几乎不会呼吸,单手握着隐策,握到鞭柄都要破碎。
罗萨就在这时走了进来,踏碎月色,姿态妖娆笑容妩媚。
进屋后她挑了张舒服的位子坐下,一贯的身子半斜,未语先笑:“挽歌姑娘可知道我从哪里来?”
“当然是刑堂,相信姑娘一定猜得到。”
秦若歌闻言沉默,突然间就恢复了平静,那种风浪绝望的平静。
罗萨的笑又凑到了跟前:“刑堂主现在正在伺候你的影子,拿一把精致的小锤,从脚趾头开始敲他骨头,一寸寸敲得粉碎,目前已经敲到小腿。”
秦若歌还是沉默。
“他已经承认挑拨宛然,但否认是受你指使,对你真是心无二意。”
说这句时罗萨仰头,神色是无比快意。
窗外月圆辉朗,从她脸上,秦若歌根本看不见蛊王反噬的痕迹。
可是沉默终究被打破,她已经身不由己,听见自己在说:“明早辰时,秦若歌挑战门主,还请门主成全。”
罗萨展颜,为她这一句心花怒放,挑起了眉:“姑娘挑战我当然不回绝,我这人一向好相与。”
秦若歌的手开始颤抖。
罗萨看她,叹口气:“说来也巧,我以为自己已经收服蛊王,可今夜它居然反噬,明早你挑战我,还真是说不准谁输谁赢。”
一句话又燃起希望,秦若歌凝目,从她眼底看到红痕,一条条纵横交错。
蛊王反噬,宿主眼底就会现出红痕,这特征绝对无法伪装。
“反噬之后我只剩五成功力,你说,明早我们谁会赢呢?”罗萨和声,由得她去看,又开始玩指甲。
秦若歌不应,已经在盘算将挑战提前。
屋里流过寒风,烛火开始摇曳。在这空当罗萨双眼华光大盛,依次流过七彩,牢牢看准了那根蜡烛。蜡烛燃起熊火,居然在片刻间就被烧尽。
五成功力就有如此,当日她和宛然一战,根本就是在保存实力。
秦若歌通身一凉,从头到脚从手到心,都凉了个透彻。
罗萨不笑了,立起身,将手搁到她肩头:“你知道我为什么给萧景下噬心蛊,又为什么把那二十条血蛊赏你吗?”
“我就是要你急。”停顿片刻后,她将唇凑上秦若歌耳朵:“因为假以时日你必定超过我,我就只好推你一把,要你急不可耐来救你的影子,要你以为自己已经有足够实力来挑战我。”
“今夜是最后一夜,我恩准你去刑堂,凭吊你们伟大的爱情。”说完这句罗萨心满意足,终于又踏月而去,姿态还是风流无比。
第259章 挑战(1)
听竹院,凤凰竹四季常青,竹浪还是一波接一波。
可是那里面没有公子,秦若歌满怀希望的来,等到的却是他随从的一句:“公子最近不在,只有一句话转告挽歌姑娘,说是姑娘如果连这关都过不了,那么以后也不必再来听竹院。”
希望瞬时落空,秦若歌在那竹浪声中站着,听竹听了很久,这才转身,朝刑堂方向迈步。
刑堂是间半地下室,弯腰进门后,潮气扑面而来。
一进又一进刑房在身侧掠过,一色的黑暗无声,好像幽冥的鬼眼。
秦若歌往前,无声低头,心事太多反而沉寂。
最后一进刑房的灯亮着,她顿住脚步,将肺里空气统统吐尽,这才转身。
灯下果然有她的萧景,五官清秀眼底淡淡青痕,白衣依旧干净。
刑堂主是个艺术家,上刑上得毫不破坏美感。
萧景只是坐在地面,袜子被褪干净,两条腿固定在一张矮凳上而已。
秦若歌进来时刑湮也正恰巧举捶,落力无比精准,一记就将萧景左踝骨敲得粉碎。
萧景吸气,抬头看着秦若歌,将那声痛呼又生生咽了回去。
而刑湮则是头也不抬,将锤举起,道:“还有一边,事情不能只做一半,麻烦挽歌姑娘稍等。”
语毕锤落,右踝骨应声粉碎,比刚才那一记还要利落干脆。
这次萧景连气都没吸,只是薄汗聚集,‘滴答’一声从额头坠落。
“好了。”做完事情后刑湮立身,人往门口退:“半个时辰之后我来敲另外两根,挽歌姑娘你有半个时辰说话。”
秦若歌在门口摇晃,被他撞了下肩,这才如梦初醒,一步步挨到萧景身边。
萧景坐在原处看她,冷汗如瀑,抵死的沉默。
秦若歌将唇凑到他耳边,头搁上了他肩,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和缓,道:“我现在就救你出去,如果出不去,那么就一起死。”
萧景怔怔,目不转睛看她,无比疑惑。
秦若歌于是苦笑:“罗萨保存实力,我估计错误,就算她只剩五成功力,那也在我之上,明天我是毫无胜算。”
说完她就抽出隐策,鞭尾横扫,忽一声就击碎了萧景脚上的铁铐。
萧景脸色苍白,将腿往里收了收,缓缓将手臂张开。
秦若歌笑了,将身子蹲低,让他将自己环抱。
那双手臂收紧,将她抱了片刻后松开,向下捉住了她双掌。
刑室之内突然起风,烛火顿灭,一切浸入黑暗。
半个时辰过后刑湮归来,将烛火点燃,两人已经分开了。
萧景还在原地坐着,脸色已见灰败,而秦若歌站在门口,人半跪,一双手瑟瑟发抖。
刑湮往前,对那断成两截的铁铐并不表示惊讶,一转眼又找来一副,将萧景双腿放直,喀嚓一声重新铐上矮凳。
萧景将头竖直,这夜第一次打破沉默,轻声道:“主子你可以回去了。”
秦若歌扶着门框,用尽身体里全部气力,这才将脊背立直,缓缓转过身去。
刑湮又举锤,在落下之前秦若歌回头,匆匆看了萧景一眼。
第260章 挑战(2)
萧景弯起嘴角,眼半眯,忽然间对她微微一笑。
那笑是无力至极、苍凉至极,转眼就已落下。
可秦若歌忽然获得气力,就像在长寂无明的夜里看到了一颗星子,再不犹豫,踏起脚步快速走出了刑堂——
还是习武场,秦若歌对罗萨,决定宿命的一战。有谁人观战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输赢和生死。
罗萨没有废话,长袖翻转迎风而来,一出手就是杀招。
秦若歌定定,等那流云袖已经到了跟前,这才将鞭抖起,使出了第一式穿云破。
只剩五成功力的罗萨,内力还是在她之上,对敌经验更是她所不能企及的。所以罗萨信心满满,过得十招之后,左手流云袖堆浪,层层阻住了鞭的去势,而右手在袖内翻转,催动长袖伸展,像匹白练般直往秦若歌胸口拍去。
秦若歌还是失神,好像魂魄不在,鞭法也有些凝滞。
罗萨眼里流过七彩,唇角勾起了妖娆的笑,柔声道:“你死之后,我会让你的影子生不如死的活着,人间地下,要你们永不相聚。”
秦若歌受伤,人疾步后退,可神色还是平定,将鞭尾扬在空中,曳出一条无声的黑影。隐策鞭法最后一式,天光尽。
时至今日,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什么叫做天光尽。
刑室里面相拥,萧景冰冷的手,抵在她颤抖的掌心,内力汹涌而来,那一刻的她,就听到了绝望在命运里狞笑的声音。
天光尽,绝望无声,就如同眼前这道鞭影,悄无声息已经到人心头。
“好鞭法。”鞭尾扫到跟前时罗萨扬眉,将袖卷成一个漩涡,阻住了鞭的去势,笑意更浓:“可惜的是你底子不够,可惜你那伟大的爱情让你心太急。”
秦若歌冷脸,眼斜斜看她,片刻的寂静之后,里面突然杀出一道厉芒。就在这一刻,她的内力暴涨,隐策便像游龙,劈开了罗萨的流云袖,一击而中,像千钧之雷劈上了她眉心。
罗萨立在原地,那个笑还在眉眼间流转,七窍却已经缓缓流出血来。
秦若歌的隐策毫不停顿,上来挽个鞭花,牢牢套住了她颈脖。
罗萨咳嗽,张嘴鲜血狂涌,却仍笑得无比妖异。
“内力一夜之内大进,只有一种可能,是你的影子将功力传给了你。”她边笑边看秦若歌:“那你就应该知道,失去功力,中了噬心蛊又在受刑的他,是必死无疑。”
秦若歌艰难的呼吸,将鞭收得更紧,道:“必死无疑的不是他,是你——”
罗萨还是笑,意识渐渐涣散,连举手的力气也无,却保住了那个讥诮的笑意。
“记住,我不是败给你,是败给刑湮。”死前那一刻她仰头,七窍鲜血淋漓,长发倒飞,模样就有如修罗:“记得告诉他我不悔悟,死后仍将继续诅咒,诅咒这世上有情人和我们一样,最后都不得善终。”
第261章 萧景之死(1)
生时作恶死时无畏,她倒的确是个魔物,不折不扣的魔物。
秦若歌不语,咬牙发力,将隐策收紧。
罗萨颈骨应声折断,倒地时阖目朝天,长发上鲜血纵横,就地开成一朵邪恶的血罂粟。
头顶青天破晓,第一丝光线终于挣扎着突破重云。秦若歌赢了。
一顶黑色的软轿吱呀呀而来,来得不早不晚,恰巧是输赢分晓这刻。
从始至终,轿里的公子都只是个看客,一个了然一切的尽收于心底。
有人将罗萨的尸身抱到轿前,割破她手腕,开始给她放血。
鲜血再一次将场地浸没,公子从轿里伸手,在罗萨腕间拂动十指,真气缓缓流动。待罗萨身上的血流尽时,公子十指也停止了动作,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蛊虫落在了公子掌心,被晨光映照,隐隐流出七彩。普天之下只有三只,能克制百蛊增人百年内力的蛊王,如今就这样被他握在手心,有点百无聊赖的把玩着。
“百蛊之王,原来就长这模样。”他喃喃,朝秦若歌招了下手:“伸手,记得内力倒流,我把它给你种上。”
秦若歌顿首,依言伸出了手腕。蛊王潜进她血脉时众人跪地,齐声称颂:“恭祝新门主荣登宝位——”
一切都像场虚无的梦幻。秦若歌始终低头,像被定了身,直到公子声音清冷说了句:“现在你已经是蛊王的新主人,百蛊皆服,当中包括那条引虫,噬心蛊已经失效。”
一语惊醒梦中人,秦若歌双目亮了起来,开始朝刑堂狂奔。
刑房,光线昏暗,满室都是血腥味。
刑湮埋头,拿笔沾碟子里的鲜血,在新做好的团扇上面写诗。一首五言绝句,二十个字,他却写了很久。写完之后他在原地静坐,额角白发轻轻拂动,很耐心的等待结果。
结果半盏茶后来了。秦若歌活生生地立在他跟前,声音打颤在问他:“小景呢,他人在哪里?”
秦若歌生,那么罗萨就死,结果并不出乎他的意料。
他还是很平静的,将半旧衣衫掠了掠,抬头,看住秦若歌眼睛。
“小景死了,昨天他将真气渡给你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他是绝无生机。”
这一句说完满室寂静,他们甚至听到了彼此血液流动的声响。
秦若歌觉得自己踩上了云,人和心都一样缥缈,连说一句话都已经不能。
“他的尸骨在哪……”许久之后她才听见自己发问,声音遥远像来自天际。
刑湮不答,将手拢进衣袖:“萧景死前有句话让我带给新门主您,他说他终不负你。”
秦若歌的心应声碎裂,恨极痛极甩起了长鞭,‘忽’一声扫下他脸上一条皮肉。
“我问你他的尸骨在哪。”她高声:“你记住我没有太多耐性。”
刑湮冷笑,额头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