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惹邪魅王爷-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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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看来,唯独胡笑可当下一个。只是赵培淞……”
“赵培淞我们日后再想办法,胡笑一疯,大总管他再着急也无计可施,届时我们恩威并施,把他争取过来。”我心意已定。
第二日日暮,我那百步生莲舞已经完全排好。十三侧妃胡笑中了臆症的消息在这个时候传来,每位侧妃都担惊受怕,一时间人心惶惶。邵轩辕那时正在胡思莹身边下棋,听到这个消息,面不改色,只淡淡说了一句:“她的眼睛那样美。”
末了,又扔下一句:“告诉冬梅,若还有第三个无故患上臆症的侧妃,大侧妃的位子,便让贤罢。”
赵冬梅听到这句话之后日夜加派人手巡查,晨昏祷告烧香不表,倒是便宜了小七更加长时间地逡巡在各院各方。
那晚刘赛为我把脉之时告诉我,胡笑疯了之后,赵培淞总管特别愤怒,大有不找出谁是始作俑者誓不罢休的架势,甚至怀疑有人用毒。我让刘赛大夫打消赵培淞总管的这个念头,就说胡笑本身是医术高手,药毒双绝,如何会中别人的毒。再后来听见刘赛告诉我,赵培淞也觉得此话有理,这才作罢,我也才默默松了口气。
或许是邵轩辕那最后一句话极大的刺激到我,我一心想着除掉胡思莹,大侧妃也倒了,十有八九上位的人就是我,我还是准备朝胡思莹下手了。
一连七日,小七没有带来胡思莹中了臆症的好消息。一个月后,小七正色告诉我:“我找不到机会下手。没有人能找得到机会在胡思莹的茶叶中投毒的,她是那样细心稳妥的一个人。一杯茶中哪怕被调换了一片叶子,她也能察觉到。”
得宠的妃子被我一个个祸害,如今只剩下四位。眼看着自己苦心孤诣的宝座近在眼前,却偏偏不能再更进一步,这感觉着实让我发狂。我想是丧心病狂了,居然做出了如此一个决定:“我亲自去下迷迭香。”
失手
76、失手
我当永远记得第一次与胡思莹正面交手的那个午后,当时正值盛夏,可胡思莹的院子里瘦竹成群,绿荫翦翦,一片世外桃源般的清凉和风雅。而她就坐在那儿静静地用最精确与繁复的手法,徐徐走过一个个考究的程序,以古代最标准的茶道,为我煮好一杯新茶。我想,如果我是一名男子,我也愿意成天往她身边跑。
我对她道:“四十二侧妃,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她彬彬有礼地回答我:“今日是四十五侧妃你入府一年整的日子。”
我本以为她会说不知道,没想到她说她知道,还知道得如此正确,倒把我一时憋死在这里。我喝了一口水掩饰,再道:“对,今日是我嫁给王爷的一年整了。”
她安静地听我继续说下去,从不打断,这是最好的听众。
我说:“我嫁入王府一年整,本以为自己会随着时间越来越习惯这里,不想我却越来越不习惯这里。”
我说:“十五为君妇,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我把王爷当做我最伟大的夫君,倾我所有去爱他。”
我说:“王爷应当是很宠爱我的,至少你们都这么说。可不知为何,我却还是觉得不够,我很寂寞。有时候,我也会想,是不是我太贪心了。”说到这里,我的脸上流露出一位十多岁女孩子应该有的迷惘神色,并在眼睫毛上挂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我说:“他的身边总是有那样多的人,形形色色,环肥燕瘦。也许我只是他一转头就再也不会想起的其中的一个。我无法忍受这一点。”
总而言之,那一天我说了很多话。很少我去算计一个女人的时候,我会说的比对方还多。但是那一天,我说的远远比胡思莹说的多,而且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梨花一枝春带雨,谁见谁怜。在我悲不胜收之际,我软软趴在那方青石桌子上,一只手伸直。脸就靠在这只手上。
胡思莹说:“四十五侧妃,桌上凉,小心身子。”
我趁她说话的一瞬间,将指缝里藏好的一叶迷迭香放入了她的茶杯。
后来我又哭哭啼啼起来,胡思莹安慰人的话语并不多,可是每一句都格外又抚慰人心的魔力。搞得我哭到最后实在觉得哭无可哭,好在,在这尴尬而进退维谷之时她终于端起了自己眼前的那杯茶,悠悠喝了一口。
又喝了一口。
再喝了一口。
看她喝茶也是一种享受。这里有个茶道上的讲究,说的是凡品茶者,一口喝是驴饮,譬如我家那位韩郎韩信韩小七,只有三口喝掉一杯茶,才是雅人之品。最妙的是她这三口每一口都品得刚刚好,分配均匀而不至于前后失调。真乃妙人儿是也。
剩下的时间我就开始等这妙人双眼无神发直,一点清明魂归离恨天,我连我要如何花容失色地落荒而逃都想好了,我应该一边奔走,一边呼喊:“四十二侧妃、四十二侧妃得了臆症!”
奈何这一切都只存在于我的设想之中。若这世间万事都能遂了人的设想,那该有多好。那我就与韩郎长相厮守直到沧海桑田,那我也不用用一点小小的迷迭香,去害了她。事实上,那天的最后是我脸色微微变,擦擦红肿的眼角,找了个借口告辞,然后惊恐地回到我的院子。
我没有看见,在我离开之后,胡思莹从袖子里露出了指尖,指缝里正藏着我方才偷偷下到她杯子里的那一片迷迭香。她轻轻松松地将这珍贵的迷迭香丢掉,兀自道:“如果爱着一个人,何必去计较他身边有谁呢?你只要关心着他,对他好,甚至爱他所爱,就可以了啊。”
此刻残阳如血,照耀着她脸上迷茫的神情。这是完全不同于我做作的迷茫的一种迷茫,是那样的珍贵和真诚。
在胡思莹这里失了一次手,我简直被吓破了胆。于是决定暂时不再用迷迭香毒害其他侧妃。对于这姗姗来迟的安全,整个王府最高兴的要属大侧妃赵冬梅,她自以为是请来的迷信人士发挥了伟力,所以再接再厉,王朝中的高僧、道长、术士、喇叭又被请来作法驱邪。以至于我有一阵子,在窗边等着看小七背影的时候,恶毒地诅咒着有哪一位倒霉的侧妃真如戏文里所唱的,爱上了某个世外之人,从此活来死去血肉模糊,又挂掉一个情敌。
可这始终没有发生。
不过情敌真的少了一个,是三十侧妃周璐璐得罪了八侧妃谢艳峰。最开始只是她们在千鲤池上窄窄的玉桥上迎面相逢,谁也不愿意先退回去让步。不过大概是周璐璐过于伶牙俐齿了一点,谢艳峰觉得受到了侮辱,便去王爷那里告了小人状。邵轩辕大手一挥,一句“若八侧妃不喜欢,本王就再也不去看她了”算是又断送了一位女子下半生所有的夫君爱怜。
我觉得周璐璐真傻,她也算得过宠的侧妃,为何如此看不开邵轩辕的冷酷无情。为何要与谢艳峰一争高下,人家御赐王妃,你看我就从来不去招惹她。不过无论如何,女人们的争夺戏码又少了个抢风头的对手,这总归对我是件好事情。
好事情又发生了。邵轩辕把他所有能睡或者想睡的女人睡了一遍之后,今夜他来找了我。
枕边
77、枕边
“月儿。”
我正就着落地高灯明亮的光线,执笔描一张人物的丹青。听见对面主位上端坐着的邵轩辕开口唤我名字,便笑着抬眼望了望他,手中的墨水不停,不留情道:“王爷,画还未曾完,您可不准动。”
邵轩辕无语,只好继续无聊端坐。其实我也快画好了,最后将纸卷上男人的双目点出高光,便搁了笔,喊莲儿和小琪为我收起文房四宝,施施然走到邵轩辕身边,展开这画卷,柔声道:“王爷请看。”
画质上犹有墨香扑鼻,成就的男人穿着锦袍紫带,剑眉星目,不尽的邪魅英俊,正是个栩栩如生的邵轩辕。邵轩辕将我揽到怀里,夸赞道:“你如此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要王府中出个女状元?”
“女状元不敢当,但小女子不才,正好还略懂些东西戏曲,《女驸马》也曾一曲唱得满堂彩,”我卖弄起才学,将手比成个兰花指,如同穿着粉墨戏服正登台唱戏,依依呀呀来了一段,“为救李郎离家远,岂料皇榜中状元……”
邵轩辕低头用吻堵住了我的嘴,我的嚣张跋扈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乖乖巧巧地闭上眼睛。感受到他的舌尖扫过我的双唇,便又顺从地张开了口,接受了他的缠绵。一吻毕,他低眸看着红晕未退的我,笑道:“怎么,我们的状元郎方才还在卖弄才华,现下却变得如此的乖巧可人?”
我拽住他胸前绣着暗纹的衣襟,低低道:“王爷近一个月不曾召见妾身,妾身想都想乖顺了,哪敢再逞强。”
“嘴巧。你是本王最宠爱的侧妃之一,还要撒娇嗔怪本王冷落你,你要你的一众姐妹情何以堪?”他这般说着,语气却全然都是纵容。
我立刻像条美女蛇般地缠上去,媚眼如丝,口中道:“王爷万万不要嫌弃妾身是妒妇,妾身不过因为爱着你。”
“我知道。”邵轩辕最近越来越喜欢听我的甜言蜜语,他捏了捏我的脸,感慨道,“转眼你入府一年有余了。这一年里,你带给了本王多少欢愉。和思莹在一起,本王的心很轻松。而和月儿在一起,本王的心很欢喜。”
“四十二侧妃伺候王爷的时间比妾身长,妾身不敢和她比。”我垂下眼帘,很懂规矩地说道。
“对了,你入府一年,不曾听刘权练记录过你的生辰,刘权练说是你自己不去人事所报日子。如花美眷,这般不愿意过生辰么。”邵轩辕想起什么,问道。
“王爷,并非妾身不愿意过生辰才向刘管家隐瞒。而是妾身自己也不知晓自己生于何月何日。”我看着邵轩辕摇摇头,发髻上的红宝石发簪便晃动着长长的吊坠,“妾身年幼丧母,儿时婶婶家待妾身并不好,后来转手将妾身卖了,怎会还告诉妾身生辰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
婶婶家很小就发现了我的美貌,打的算盘就是等我略微大些,将美人胚子卖给青楼。于是从小最怕我擦伤磕碰,除此之外,一日下来可以不与我说一句话。后来我比其他年轻女子多许多现实与狠毒,想必和这段成长经历脱不开关系。
“你是本王喜欢的女人,你的生辰怎么会无关紧要。”邵轩辕看我的神色带着怜惜,他郑重道,“明日我便去吩咐刘权练记下,从现在起,月儿和本王一样,生辰都定在每年的十一月廿八,我们还年轻,以后每年你的生日,本王与你一同过,将你前十五年所缺失的,加倍找回来。”
我闻言呆滞。
我知自己如今得到邵轩辕的宠爱,但我不料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爷,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他赐予了我与他同日而生的殊荣,就算有朝一日我失足失宠,每当他过生辰之时,他势必就会想起我。想起他曾因为怜惜一位喜欢的女子,赐予了她与自己同样的生辰。这对我而言,是一份长久的固宠的保障。这比任何奇珍异宝都要珍贵和真心得多,何况他方才还说,他打断在今后的许多度春秋里,与我一起过下去。
他看着我受宠若惊的样子,似乎很有成就感。我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便想伏身谢恩:“妾身多谢……”
“好了。”他打断我,一把将我抱起来,一步一步朝红罗芙蓉帐里走过去,哑声道,“若是真心想答谢本王,那就在床上好好表现吧。”
我娇羞地伸手去解开他的珍珠盘扣。
一夜被翻红浪的荒淫不表。翌日他起身穿好衣服,走之前吻了吻我的额头,而本在熟睡中露出甜美微笑的我,却在门关上之时,睁开了一双清明的眼睛。
我起身,找了件丝绸月白合襟衫披在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