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惹邪魅王爷-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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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与他们同舟共济，我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对他们如此真心坦诚而毫无保留地培养。小七，莲儿，你们万万不要负了我。
探视
6、探视
我初入王府，是否得宠尚需时日，午间用餐，虽也精致丰富，但绝非奢华。我避开了味重与油腻的，取清淡上佳的食材尝了尝。我需要时刻爱惜身段容貌，更需要适度的节制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
小七和莲儿都未曾察觉，我左手食指佩戴着一款银质指甲，每取一道菜肴之前，都已暗自用云袖遮掩，悄悄地让银指甲在菜肴之中点了点。复垂下眼眸，确定银饰不曾变色，才安心咽下。此次入府，我随身携带的嫁妆之中，银器极多。这不仅因为银器贵重，可以上下疏通打点，更因为它们能为我试出防不胜防的毒药。
用过之后，我将特意留给他们的几道很好的大菜赏了，这几道菜我未动分毫，说是剩下了打赏，实则明眼人都能看出，我是顾及他们不便，想让他们与我一同吃好的，又不愿让他们为难，更不想让他们日后落人话柄，才这般辗转。
两人谢过。我笑着说道：“快些用餐罢。”
我独自进房间，打开梳妆匣内的锦囊，取出两份碎银，估摸他们已经享用美食完毕，复又出门。此时小七和莲儿对我已有了亲昵之态，莲儿道：“府中难得有侧妃愿意与自己的下人同乐同食的，我和小七真是好福气，跟了侧王妃。”
我捕捉住话外的深意：“你说难得有我这般待下人的主子，意思便是，府中已有待下人同甘共苦的侧妃，她是谁？”
莲儿道：“还有二侧妃。”
我道：“听闻二侧妃与王爷算是青梅竹马，在很小的时候，双方便很清楚会被彼此的家族许成夫妻。二侧妃高丽琼端庄贤淑，平时深居浅出，是位不多事的主子，但也因为她的低调，民间对她知之甚少。不想居然善待府中众人至此。”
小七道：“二侧妃与主子在厚待下人、本分内敛这两点上，是很像的。因此她的得宠，府中众人大多乐于看见。”
我欣赏地点点头，问道：“那她如今在王爷身边分量如何？”
莲儿方才神采飞扬的小脸庞瞬间难过起来，闷闷道：“早已失宠多年，不过每日过着安静而恬淡的日子。”
我愕然道：“缘何沦落成如此境地？”
小七查看了一番窗外，确定整座庭院独有我们三人，方压低嗓子道：“也不知为何，本来二侧妃的地位是很稳固的，王爷也颇为欣赏她的为人处事。可是从前年开始，突然之间，王爷便再也不提起她，也不在她那儿过夜了。对此她也能平淡地接受，什么怨言也无，许多侧妃费尽心机，也探听不到究竟她栽在了哪里。”
我默默思量，一位如此德行无亏，很得人心的主子，尽管处处本分，却还是一朝失算，打入无尽的苦闷孤清。如若她心中也有想争夺的念想，此时正是她忍辱负重无人可倚的时期。对这样的女子，我或许可以雪中送炭，彼此多个盟友。
我道：“取古琴来。我抚一曲，便去依次见过各位姐姐。”
“嗯~！”莲儿欢快地答应着，飞跑进屋抱着琴出来了。我看着她快乐而稚嫩的脸庞，多希望日后我能庇护我们主仆三人，永远保持此刻的岁月静好啊。
端坐于琴瑟之前，我玉指于琴弦间款款拨弄，行云流水般悠扬的乐曲便溢满了整间院落。我选的调子并不悲戚，亦不算欢腾，有的只是深深的恬静和舒缓。
不多时，一曲已毕。我弹琴时素来与别人不同，一旦一曲完毕，纵然兴致正浓，我也不再卖弄技艺续上几个花哨婉转的尾音了。干脆利落，我从来谨慎发力过猛而适得其反。我道：“我们走罢。”
他们还沉醉在我的音乐中飘飘然不愿离开。小七由衷叹道：“侧王妃真弹得一手是好琴声啊！虽然这音乐听似平淡朴素，却把我心中的千思万绪都勾了起来，反而觉得无限舒适。”
“这便是古人云的‘人间有味是清欢’了。最好的日子，是不骄不躁，不浮华而甜美的，你们要细细领悟这份作人的道理。”我道。
大侧妃
7、大侧妃
出门前我将两袋碎银分发给他们。他们跪地垂头，恳切道：“我们刚侍奉主子，无功无劳，怎敢受禄？”
我微笑道：“方才刚说好了同心协力，怎么现在要你们与我一起享福，你们又不愿意啦？我是你们的主上，我不疼爱你们，谁疼爱你们？何况你们手头宽裕，日后我若有难，你们还可以为我上下打点。不但我吃喝用度皆不会亏了你俩，你们来日家里若有难关，只管告与我，但凡需要援助，我定当相助。”
莲儿还小，只是一脸感动的看着我。小七已然红了眼眶：“主子是新人，眼下待遇并不优渥，已愿意如此待我们。小七此生绝不背弃恩主！”
我出生青楼，和他们为奴之人一般卑微。于是自然懂得体恤下人。这是我的弱点，也是我的强处。
于是我便将手搭在莲儿的手背之上，在她和小七的陪同之下，前去各位侧王妃院子里拜见。我们被集中安置于邵王府深处的如云院内，虽说只是王府一院，却曲径纵横，假山嶙峋，各家院落庭阁星布一方，已然是处占地极大的城中之城。
时至盛夏，院中却风景如画，布置得穿花引蝶，美不胜收。间或有小桥流水、秋千花苑、锦鲤鱼池……我们四十五位侧王妃的院落，要一一走遍，竟也需要小半日。
我将自己的身份谨记于心，又低声对小七和莲儿嘱咐道：“我新入府，无依无靠，王爷之宠尚未牢固，出生也很卑微，我们目前还没有摆谱的条件，如若遇见不平之事，不要被算计了去，更不要争一时意气。”
首先去的是大侧妃之处，虽然是入府最久的侧王妃，她所居之处仍然不是与王爷的屋宇几步之遥的王妃阁。但整个如云院中，大侧妃的楼院居中，面积最大，也最为华贵。我步行进去，但见院中喜鹊鸣叫，绿荫清凉如水，院中两方大大的池塘，娉婷盛开着美丽的红莲花。
侍奉侧王妃的下人也最多，足足有六名，着实让我暗自咂舌。院口立着两位小厮，见我来了，扫一眼小七和莲儿，便心知肚明我的身份，对我恭敬行礼道：“四十五侧妃安好。主子正在候着你呢，小人立刻进屋通报一声。”
我含笑不语。我要自己气度从容，不卑不亢，对下人们应该的礼数，我不会道“有劳了”，以免气势不足，被人欺辱。
不多时，跑进去通报的小厮满脸堆笑地跑出来，将我引进去：“主子有请，四十五侧妃，请这边来。”
烈日炎炎，大侧妃并为故意让我在外久候。适时我的暗中悬着的一颗心便放了下来，看来今日，大侧妃并不欲与我为难。
入了门宽顶高的外堂，见主座上坐着一位衣着华贵的紫衣女子，那便是大侧妃赵冬梅了。赵氏亦出生名门，是当今皇后的侄女，邵王爷12岁时便迎娶了她，也是侧妃中为数不多成婚之日大摆喜宴的有福之人。二侧妃高丽琼入府都比她晚了整整三年。赵冬梅比王爷大足了三岁，如今已然23岁了。是位成熟有风韵的气质女子。
在喜新厌旧的邵轩辕身边作了八年的女主人，虽从未最受宠爱，但亦从未大权旁落，此人不得不敬服。
我立刻跪地向大侧妃请安：“妹妹傅三月向大侧妃请安。”侧妃身后立着两位侍女。更有一名侍女此刻从茶房出来，端着一盏碧螺春走近我，我接过碧螺春，双手稳稳举过头顶，对大侧妃道：“妹妹向大侧妃敬茶。”
大侧妃接过我的茶，喝下，柔和道：“起来吧，傅妹妹坐。”
“谢姐姐。”莲儿遂搀着我入座。
“妹妹新入府，吃穿用度可还习惯？”
“姐姐关怀，铭感于心。一切甚好。”
“王府不比外头，一切都要留心。凡事都要为王爷打算，为王府的颜面打算。不可只顾私心，要与众姐妹和谐相处。这几点，无论如何都要牢记。”
“妹妹记得了。”
“对了，”大侧妃似乎想起什么，“上官淫妇的事，听闻昨晚王爷带妹妹去看了，妹妹没被惊扰吧？”
“王爷做任何事，妹妹都顺从，并不觉得惊扰。”
“好。今日请安便毕了吧。日后我们姐妹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呢。还有众多姐妹你都要去看，便快去吧。”
我复跪下，道：“是。来日妹妹再来伺候姐姐。”
走过那美丽的荷花池，我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不想大侧妃如此随和。便朝二侧妃院落去了。
情敌
8、情敌
午后出门，直至天泛日暮之色，我才将四十四座侧王妃的住处一一访遍。路上莲儿道：“烈日炎炎，晒黑了主子可不好了，我带主子走阴处。”我摇头道：“这点苦只能受着了，我更怕耽误太久，无法一一见过姐姐们。我吃不消时自会开口，你们先别顾及我，只管取捷径过。”
于是，纵然如云院风景宛若仙境，我也不敢贪看。一路周旋走回到自己房间，我已有些不支。我少时父母双亡，被婶婶一家卖入勾栏院。我不愿接客，也不愿为娼妓，屡次逃跑。他们便饿我，拿冷水泡我，次数一多，身子便薄了。我的体格不算健康，非常柔弱，这一直是我很苦恼又无法更改的弱项。
我唤小七关好门窗，又使莲儿拿出纸笔来，将今日所见的四十四名侧王妃的情况一一记下：
因为怕今夜王爷又宿在我处，侧妃们皆不敢耽误我太久，惹王爷怪罪，所以见过大侧妃后，余下的侧妃也只按照礼数匆匆寒暄几句，便让我走了。大多侧妃早已被王爷厌倦，抛之脑后，她们身上的衣料不算名贵，更不算时新。日子久了，服侍的下人往往只有两名，见主子出头无望，侍奉得也不尽心。我暗自观察小七和莲儿的神色，听见莲儿暗自道：“我呸！什么狗奴才，对自己的主子也这般跟红顶白的！”，看见小七也目有轻蔑之色，不由心下宽慰。
在四十五名侧王妃中，真正得宠不的到十位。她们之中有八侧妃谢艳峰、十三侧妃胡笑、二十五侧妃陈歆影、二十八侧妃王雅雅、三十六侧妃侯雅风、三十七侧妃贺小津、四十侧妃胡晶、四十二侧妃胡思莹和四十四侧妃李馥郁。这些得宠的妃子皆有两个共同点，便是姿容生得是美人中的大美人，并且伶俐而灵动，十三侧妃胡笑的那双眼睛秋波流转夺目，让素来以美目著称的我也自相形愧。
这些宠妃中，有几位年少得势，非常嚣张。四十四侧妃李馥郁穿着最华丽富贵的衣裳，头上金灿灿许多无价珠宝，对我极尽轻视。
三十六侧妃侯雅风一见我便道：“昨夜姐姐恰巧撞破了上官吟这淫妇的丑事，不敢隐瞒，差点打扰了妹妹的洞房花烛夜，妹妹可不要怪我啊。”
我低头道：“姐姐做得对，妹妹没有丝毫异议。”
她冷笑一声：“也是，以前在那种地方生存，半夜怕老婆捉奸，撇下你在床上就走的男人，傅三月你也应该见多了，习惯了。”
莲儿在我身后将一口贝齿咬得死紧，不欲与侯雅风争辩，便面色如常，不发一言。
倒是与侯雅风交好的三十七侧妃贺小津对我很是客气，言辞间非常示好。我心中一动，居然有了个大胆的揣测。
四十侧妃胡晶也是个对我充满敌意的，仗着自己得王爷宠，也不接我的茶，也不让我起身，足足让我跪足了小半个时辰，才冷冷喝一口，边说：“你可以走了。”边转头就进里屋了。
而余下的侧王妃中，让我留下了尤为深刻印象的有大侧妃，果然如传言中低调而仁厚的二侧妃，以及出身异族舞女的二十二侧妃李玲丽、难掩桀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