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惹邪魅王爷-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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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来的不是邵轩辕,却是他身边忠心耿耿的手下刘权练,刘权练朝我抱拳行礼,沉声道:“夫人,请善待我们的大人,大人对您的心,皇天后土,实所共鉴。若您真的变心,便请放了他。”
放了他?什么叫放了他,让他自由,寻找真正的幸福,例如那个叫月儿的?这话说得在理,却让我的心绞痛了起来,我终于开口说话,但因为太久不曾言语,声音都有些发不准,虽然音色悦耳,却说得有些沙哑吃力:“他,怎么了,在哪里?”
刘权练的不忍更甚,低声道:“大人不想让你知道自己为了陪你玩雪而病倒了,正在偏厢养病。”
他话音未落,我已经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出去,火急火燎地直冲着邵轩辕而去。刘权练愕然看着我渐行渐远的背影,这么久了,他终于觉得我还是之前那个我。
一定有什么东西弄错了。我颤抖着来到邵轩辕的病榻前,他的脸色很不好,睡得死沉,发着烧,在厚重的被褥中养着病。我终于承认,所有的人都用惋惜和惊异地目光看着现在的我,好像我和邵轩辕应该是血浓于水的亲密关系,在我失去记忆的时光中,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我忘记了。
衣不解带地亲手伺候了邵轩辕三日,我跪在床边也快成为一个病人。但他退烧的时候,睁开眼睛,我知他病好了,虚弱却开心地微笑,邵轩辕痴痴望着我,道:“月儿?”然后他眨了好多下眼睛,想确认是不是做梦。
我窘迫起来,潜意识地想逃,他终于勇敢地伸出手握住了我的,不让我再回避,他道:“我还以为自己是做梦,原来不是。我以为我病死了你才开心,但你一直在操劳,照顾着我,眼巴巴地赶来看我,是不是。”
他说的没有调笑的意思,却让我害羞地低着头不敢动也不敢看他。
他突然激动起来,发自内心地粲然一笑,道:“你在担心我,关心我,心疼我。”
这三个心字着实字字诛心,我招架不来,又开始闹别扭,挣扎着要抽出手来要逃避,他不给我这个机会,依旧牢牢拉住我,力大如牛。他道:“对我说话,月儿。”
恢复记忆
218、恢复记忆
这最后一声深情的月儿把我拉回了现实,在我自己也没察觉的情况下,我的口气重新冰冷,道:“有件东西,你放在桌上,我不小心看了,对不起。我想这对你而言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请你收好吧。”
邵轩辕看着我,我默默将一卷精心裱好的纸张拿给他。他见到此物,很熟悉,微微愕然道:“这是……”
我已经垂着头轻轻摊开了它,这是一张写着六个大字的纸张,我已经问了人,一边写着“邵轩辕”,一边写着“傅三月”,原来,邵轩辕口口声声念念不忘的那位月儿,全名叫做傅三月,这应当是个出生于阳春三月的明媚女子,和我这个失去记忆的冷冰冰的女子截然不同,我们同姓,也不知是不是姐妹。
邵轩辕疑惑不解地看着我,他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将我吓了一跳,邵轩辕直勾勾盯住我,道:“月儿!你在说什么!”
我慌乱地看着他,不知自己什么话说错了,将这伤寒初愈的男子刺激成这个样子。邵轩辕观察了我一阵子,他一直关心则乱,此刻才理智而冷静地发现了端倪,道:“月儿,你是不是……失忆了?”
我也大惊失色,道:“你都不知道么——啊,是了,我一直不对你说话。”
邵轩辕先是心疼和愤怒,然后是惊喜和了然,他似乎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郁结的哀伤一扫而光,被酣畅淋漓的怒火取代,又好似自嘲,觉得可笑至极,便仰头哈哈长笑起来,笑完了,口气一冷,道:“喊刘赛过来,为夫人治疗失忆!”
那个叫刘赛的大夫一把年纪了,很德高望重的样子,据说以前一直是我最倚重的大夫,帮了我不少忙。他细细问了我的情况,问闻望切了一阵子,朝我和邵轩辕道:“回大人,回夫人,夫人大概是在数月之前,服下了一剂叫孟婆汤的药水,喝下此药的人会将前尘往事一忘皆空,在边塞,常用来治疗情伤,或者用于宗教仪式,也有秘密培养死士的。”
“韩信当年率领亲兵,孤军深入直追回鹘部百里,个个舍生忘死,勇猛非常。他的确很有可能会用这个东西。”邵轩辕很冷静地分析道,不过他显然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马上朝刘赛询问道,“孟婆汤可有解药,夫人何时能想起一切。”
刘赛抚须沉吟,道:“孟婆汤的解药在古籍中有所记载,我要去翻阅一下,药引子比较偏,只要大人能想方设法取到它们,小人立刻便能让夫人恢复记忆。”
刘权练在一旁啧啧称奇道:“真是小人,为了强人,这样不光明磊落的手段也不惜采用,真不是君子所为。”
我虽然越来越觉得事情复杂,难以下定论,却还是听不得别人说韩郎的坏话,当场怒斥刘权练道:“你胡说什么!他是多么君子如玉温文尔雅的一个人,哪里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此言一出,全场噤若寒蝉,大家都尴尬地游离着目光,我心知失言,慌乱地去看邵轩辕,果然见邵轩辕面沉如水,双目中尽是伤痛。我讪讪地,不知如何圆场,道:“我其实……”
“你其实不用自责,你什么也不记得,这怨不得你。你只要安心养病,过一阵子就好了。”邵轩辕看着我,温温柔柔地样子,是温暖美好的存在,柔声道,“是我不好,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没能保护你。”
我心中一热,决定相信他。我依旧坚信韩郎不曾骗我,但邵轩辕对我情真意切,何曾有半分虚假。我究竟是傅香花还是傅三月,我的夫君究竟是邵轩辕还是韩郎,等我恢复了记忆,自然就好了。何必心急。
那夜邵轩辕上了我的床,并且狂野地占有了我。他很笃定当我想起一切的时候定然是对他深情一片的夫人,所以也就懒得勉强自己压抑欲望,难耐地与我尽情纠缠在一起,用最赤裸和直接的行动表达对我深深的思念和爱意。他对我也不再小心翼翼,多了几分自然坦荡,也就多了几分魅力和亲昵。这样的他真是迷人致死,也该是他本来的样子,自信,从容,一切尽在掌握,被上苍都格外疼爱的天之骄子。
我偶尔还是会为韩信说话,他很不开心地直接说我太天真,同时加紧询问刘赛解药配置的情况。这摄政王大臣权倾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什么珍贵难搞的药引子他都可以弄到手,连宫中的御医也被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虽失忆,却也瞠目结舌。心想,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权力,真是有一种让人奋不顾身的诱惑力。管什么白骨累累,怕什么高处不胜寒。
不过半个月,刘赛将孟婆汤的解药配置好,这些药引子天南地北,从大漠的赤蝎到雪山的冰莲应有尽有,寻常人要配置好恐怕要费尽一生心血,可邵轩辕权势滔天,他只要一声令下,有的是人为他赴汤蹈火,他府中最不缺的就是为他办事的奇人和能人,居然这么快便将解药配好了。
解毒那日,我们都很紧张。我对于未知的过往既期待,又恐惧。邵轩辕问我:“月儿,要想起一切了,你怕么。”
“不怕。”我看着他,坚定道,“我从不怕过往,只怕自己不肯正视过往。”
“好。”他将我亲手送到床上,赞许道,“不愧是我的月儿。”
刘赛已经把那妖冶颜色的药汁细心地一一提炼到几十根长长的银针中。这药不是内服,而是通过针灸从人身几大穴道中逐渐沁入,才能达到消除孟婆汤药用的效用。我闭上眼睛,听四周鸦雀无声,刘赛将一根根针按照严格的顺序,一丝不差地插入我的身体内。邵轩辕比我还紧张,他一紧张便左手负在身后握拳,我一直都知道。
这些针刺进去的位置角度刁钻而巧妙,刘赛大夫的手艺很好。我的眼皮越来越沉,缓缓睡去。听刘赛对邵轩辕道:“大人放心,夫人就好像做了一场漫长的梦,所有被遗忘的过往都会在梦中一一复苏,等到醒来,夫人便还是那个夫人。”
长相守
219、长相守
真好似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中从小到大所有的时光都一一重现,我看见那个痛失双亲被婶婶叔叔虐待的女孩子,小小的年纪,已经有了惊人的美。被卖去青楼,一次次的逃跑和惩罚,认命的那晚,天降瓢泼大雨,那小姑娘在雨水中最后的哭泣,一遍遍问,如何没有人会来救自己。等到第二日面目一新,穿得花枝招展,喊老鸨作妈妈的时候,小小的脸庞上尽是狠绝和坚毅,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青楼的时光,浮华背后的无穷无尽的孤独寂寞,发狠成长,一路勾心斗角,看得开的,看不开的,都要慢慢释怀,多情总被无情恼,一颗滚烫的渴望自由与爱情的心,在这畸形的环境中深深被掩埋放置,不肯示人。十五岁一夜成名,挂牌那日便名动苏州,成为了苏州的新科花魁。风流王爷邵轩辕那时不过二十岁,闻听花魁刚挂牌,连忙差人快马加鞭甩下百金,说半年后,这便是他府中的新侧妃。
逐渐地,我从第三视角慢慢与梦中的女孩子融为一体,感受她的悲戚欢乐,目睹她的所见所闻。十五岁那夜,火红的嫁裳,华丽的喜轿轻轻走过苏州的街巷,我成为了邵轩辕命中注定的妻子。一位是柔弱美艳的青楼花魁,一位是权倾天下的风流王爷,我们的最初不过是彼此利用,谁对谁也谈不上真心。但即使如此,在火红盖头被邵轩辕掀开的瞬间,我的心依旧砰然而动,那英俊的容颜,从此成为刺透我一世的刺青,再也除不掉。
之后的岁月开始有了无穷无尽的斗争,女子为了情爱和生存,会比最凶恶的魔鬼还要面目狰狞。这个时候,邵轩辕有胡思莹,而我,也找到了韩信。当时我多么年轻,和韩信同样青春的面容一起照入铜镜之中,就像初春早晨刚刚升起的太阳。我爱他入骨,他待我也很好,我们在绝望中相爱,那场锥心刻骨的情事,最终如同见不得人的昙花一现,因为误会和命运,无奈地中止。
挥别过往和韩信,我重振旗鼓,两年的时间,无数的算计和血泪,我终于爬到了王妃的位置,邵轩辕独宠我,说要与我做真正的夫妻,他解散了美女如云的妾侍,我回报他同样的忠诚,兜兜转转了这么久,默契和情欲一起与日剧增,我们终于倾心相爱。我将韩信与我最后的一点纪念付之一炬,朱门一入深似海,从此韩郎是路人。
成为王妃之后,所走的路更加艰险无比。封妃典礼上的群肉宴,身边贴心友人的陆续诀别,与各方势力一起图谋一个万难成功的雄图大业,失去孩子,韩信的反击,破元帅,剿白莲,新君即位,结交武羿……五年时光,每一步都那般不容易,随时可以从高空狠狠坠落,摔个粉身碎骨。可因为邵轩辕与我一起,我们从没有想过退缩,再艰险也是甜蜜,再孤清也是风光,再清醒也还醉人,这是我们夫妻情深的甜蜜时光。
我在梦中泪流满面。我怎么会忘了。忘了我命中注定的夫君。邵轩辕见我在哭,回头询问刘赛,刘赛摇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邵轩辕这才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他要耐心等,等我回到他的身边。
“夫君。”就这么轻轻一声梦呓,邵轩辕喜出望外。他知道,我回来了。
我于梦中迫不及待地醒来,芙蓉面上尽是泪痕,无限柔情,柔肠百转地看着他,道:“夫君,月儿回来了。”
众人都面露喜色,邵轩辕声音微微哽咽,道:“我知道。”
他温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