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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绛苏念-第50章

小说: 绛苏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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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做的好吃。”袁伯笑道。
“是你自己懒得做罢了,你做的自然比我的好。”清漪道。
“那我今晚做了,你们二人与我同吃,可好?”袁伯笑道。
桑洛便看着清漪。
“一会儿我得去山里,回来怕是很晚了,”清漪摇摇头道,“晚上姥姥会给你送饭来。”
“又要去采药吗?”袁伯道。
“是,”清漪点头道,“一个冬天都没有药材,如今好容易开了春,得多备一些呢。你的病好了,我此后晨间便去,也好多采一些。”
“是该多采一些。”袁伯亦点头道。
“不过,”望着清漪笑道,“你到底是个姑娘家,太辛苦了,何不早点找个人家,那舒家的女儿五月就要嫁了,你也该……”
清漪忽然立起身来,红了脸,道:“怎么好好的,说这种无聊的话!”提了食盒,道:“我赶着进山,先走了。”
说着便径直出了院门东去了。
看她情急走了,袁伯对桑洛笑道:“你觉得我说得可对吗?”
桑洛亦有些脸热,却不接话,只道:“我爹要种些芍药,可有新盆与我两个吗?”
袁伯便不再多言,起身道:“我去院内与你挑两个好的。”
说着出门来至院内,到那西边院墙之下拣了两个小小的陶盆出来,对桑洛道:“初撒种时,这等大小正合适。”
桑洛便接过,将银钱递与他。
“两个小盆而已,不值什么,拿去吧。”袁伯笑道。
“你每日辛苦,怎好白要你的。”桑洛道。
将银钱放于他手。
袁伯便也不多言,自在收了。
“看你并不种花,那南墙边的是何花?为何单单种了它?”桑洛又道。
袁伯望了望南墙边那株矮木,默然一时,方道:“此花名为鹤红花。”
“倒不曾听闻。”桑洛道。
“鹤红花开时,艳红如火,”袁伯仍望向他道,“且能得千年不衰,是以有此名。”
“竟有这等奇花,莫不是有些言过了吧。”桑洛奇道。
“或许吧。”袁伯朗声笑道。
桑洛既得了盆,便与他作别。
“那瑶夷山上药草最盛,正好采摘。”袁伯对他笑道。
桑洛脸上一热,只道声:“多谢。”
回至家中将两个小盆交予父亲,对父亲道:“我出去一下,可能回来晚些,爹先自己吃饭便好。”
“有何事,要这么晚?”桑远道。
“春日天晴,想到山里走走,路远些,我尽量早回便是。”桑洛道。
“自加小心,早些回来吧。”桑远点头道。
“理会得。”桑洛道声。
便出门向村东走去。
先至清漪家院外,听了听院内声音,寂然无人语。
走至院门前,只见院门紧锁,想是已经出了门了。
桑洛便往村口走去,一路出了村,过了大槐树,径直往瑶夷山中行去。
到得瑶夷山下,虽是初春,然而山中树木多有吐绿纳新的,已然是一片翠绿。
也有些早开的淡黄花朵,牵藤绕蔓,绵延开来,将山色烘得暖暖的。
桑洛四下里张望一回,然而山深林密,亦不知她在何处,便进山四处寻来。
正无可寻处,忽闻有人吹叶成笛,其声欢悦。
忙循声寻去,远远便见清漪立于一株灌木旁,还穿着先前那件翠绿薄袄,指尖轻轻拈着一片绿叶,正自吹着一曲。
桑洛欲上前与她相见,只是,若是她问起自己如何突然出现,这却不好说得。
是以亦不上前,只在远处静静听她吹来。
到底只是一片薄叶,清漪吹得一时,曲已至尾,提起身边箩筐,往山上走去。
她边走边寻,遇见可用之药草时,便停下来采摘,有时自筐中取出小锄,细细连根挖起。
如今春日方始,药草生长尚少,她行了多时,亦不过采得一些罢了。
走得累了,便在那山石之上,阳光照处歇息一回。
看看天色渐暗,黄昏将至,背好箩筐,收了小锄,往山下走去。
正走着,看南边一处黄花开得煞是好看,不觉多看了几眼,脚下便少了留心,一脚踩空,摔倒在山路上,自己忙伸手抓住旁边树枝,稳住身子。
好在药草不多,筐深药浅,不曾撒出。
清漪扶了树枝,站起身来,再走时,只觉脚腕生疼,想是伤了筋脉了。
复又坐下,用手去揉左脚脚腕。
桑洛在后,自然都看在眼里,此时见她如此,知是受了伤,忙走上前来,蹲下身子,道:“很疼吗?”
清漪陡然见一人出现,心中大惊,及看清是他,方才松了一口气,奇道:“桑公子,你怎在此?”
桑洛见她问起,一时踌躇,只顿道:“我来山中游玩,偶然见你在此……”
清漪眼望着他,亦不再多问。
“脚怎么样?”桑洛又再问道。
“不碍事,只是扭伤了筋而已,坐一会儿会好一点儿。”清漪道。
桑洛亦不便帮她查看,便亦坐在她身侧,道:“那便休息一会儿吧。”
“你每次都是一个人来吗?”桑洛道。
“姥姥年纪大了,不方便进山,我打小就在山里跑了,不碍事。”清漪道。
“姥姥总是对你很凶吗?”桑洛顿了顿,又道。
“没有啦。我做错事的时候才会很凶。”清漪笑道,“我娘去世以后,只有姥姥一个人照顾我,对我虽然严厉些,我若生病时,她比谁都着急。”
“你娘、什么时候去世的?”桑洛又缓声道。
“我十一岁的时候。”清漪道。
“那、你爹呢?”桑洛道。
“他很早以前就死了,我没见过他。”清漪道。
桑洛便不再问,道:“天快黑了,你的脚怎么样了?”
清漪立起身来,走了两步,道:“已经好了,我们下山吧。”
桑洛看她眉尖微蹙,嘴角抿紧,分明尚在疼痛,上前搀住她,道:“我扶你吧。”
清漪忙甩开他手,侧开两步,道:“不用……”
情急之下,忘了脚上还有伤,这两步踩时,已发出痛声。
桑洛对她一揖道:“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权宜之计,姑娘不要见怪才好。”
清漪望望他,轻轻点了点头。
桑洛便上前仍搀住她,两人并肩往山下走去。
然而山路崎岖不平,又兼天色越来越暗,清漪伤了脚,自是难以快行,不觉心中有些焦急。
桑洛见她忽然疾走几步,又不得不慢行,便道:“我、背你吧。”
也不待清漪答言,将清漪负在背上。
“不可!”清漪道,伸手推他。
“若这么走下去,怕天明时也到不了家,你是想和我在这山中过夜吗?”桑洛笑道。
清漪闻言,收了手。
桑洛负起她,快步向山下走去。
这样果然快得多了,不一时下得山来,负着她又走了一段,在大槐树下将她放下,道:“此处便进村了,你还走得吗?”
清漪立于树下,见他额上已然细细密密缀满一层汗珠,歉然道:“让你受累了。”
“我每日勤练剑法,这并算不得什么。”桑洛摇头笑道。
说着仍伸手搀住她,进得村来,好在清漪家离村口不远,不一时便望见家门。
只见姥姥正立于院门前向这边张望,见他二人同来,陡地变了脸色,厉声道:“清漪,你自己没腿,不会走吗?”
桑洛上前向她一揖道:“百里奶奶,清漪她脚受了伤,所以晚辈才……”
姥姥却更是生气:“清漪?这名字也是你叫的吗?”
桑洛方觉失言,忙道:“晚辈失礼了。百里姑娘她在山中扭伤了脚……”
姥姥直瞪着他,道:“她在山中扭伤脚,你怎会知道?”
桑洛一时语塞。
清漪走上前,道:“姥姥,我不小心滑倒了,多亏了桑公子,你别怪他了。”
姥姥转向她,厉声道:“快回家去!回头再跟你说!”
清漪便向桑洛道:“桑公子,今日多谢了。”
姥姥又厉声道:“还磨蹭什么!快进屋去!”
清漪便一高一低,自己进了院门。
姥姥在外对她道:“去屋里把药草放好!”
清漪便背了药筐,进了存放药草的房间。
这边姥姥回头,直盯着桑洛看了一回,道:“我早已说过,她已许了人家,你不许再来!也不许靠近她!”
“不知她许的是何家?”桑洛道。
“与你何干?”姥姥哼道。
“袁伯已经告诉我了,她并未订得亲事。”桑洛一揖道。
姥姥不想他有此一说,倒愣了一下,转而又道:“即便她未曾订亲,也与你无关!你早早死心为是。”
“不知老人家为何对晚辈这般偏见?我自会好好待她。”桑洛道。
“此时说得好听罢了!”姥姥哼道,“你速速离了我这里,再见你纠缠她,老身定不饶你!”
桑洛见她如此,此时不便再说,只道:“她脚上有伤,还望老人家多多费心,晚辈告辞。”
“不用你费心就是了。”姥姥道。
桑洛便向她一揖,作别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桑长离誓言鹤红花  清漪女情定瑶夷山(上)
次日午后,桑洛再来至清漪家院门外。
见门关着,便伸手轻叩木门。
稍时门开,却是清漪。
见门外是他,忙伸手又要关门。
桑洛手上使力,她一时又关不上,只得对他道:“你以后、别来了!”
“你的脚怎样了?姥姥责罚你了吗?”桑洛轻声道。
清漪摇摇头,低头只道:“昨天谢谢你。”
又道:“姥姥她、不许你我见面,你还是回去吧,以后、也别来了。”
桑洛直望着她,轻声道:“那你呢?你、可愿见我吗?”
清漪抬眼默然望了他一回,复又低头道:“不愿……”
桑洛听得这声,不觉失神,清漪便将门合了。
桑洛在门外默然立了一回,方转身回转。
此后几日,桑洛只每日在家练剑、早间去学里授业、午间回转后亦不出门、只在家里读写,有时帮桑远照护花苑,亦不再去清漪家探望。
偶尔在街上碰到她时,她远远地便避了开去,也并不见面。
转眼半月过去,惊蛰来至,春耕忙碌,学里学生们皆告了假,桑洛早间便也在家了。
天气也渐渐和暖,已然换了春日薄衫。
桑洛穿了件青色长衫出来,腰间亦束一条青色宽带。
桑远见了他,倒有些诧异,道:“怎地忽然瘦得这样?哪里不舒服吗?”
“冬天穿得厚些,如今换了薄衫,爹看得尚不习惯罢了。”桑洛只笑道。
“每日练剑,不可松懈,保养身体最是要紧。”桑远点点头道。
“理会得。”桑洛道。
便提了剑自在院中演练一回。
午间无事,想起前日街上曾遇袁伯,约自己前去小酌。
便趁着阳光,去往村西袁伯处。
进得院来,袁伯正在制作陶坯,便让他在旁等候,待手中这个制完,方才起身。
对桑洛道:“今日晴和,这般好天,不可辜负,你且待一会儿,我去取好酒来。”
说着便自进了屋中。
桑洛四处闲看一回,却见南墙下那株矮木已然盛开了两朵花来,艳红如火、跃跃欲燃。
袁伯取了酒壶并杯盏,复来至院中,置于小桌之上,对桑洛道:“坐吧。”
说着自坐了,桑洛便也在旁坐下。
两人举杯对盏,已喝了一杯。
“如何,此酒我可藏了有些年数了。”袁伯道。
桑洛看那酒色极是清冽,未入口时,只闻一股淡淡幽香,及饮下时,只觉一缕酒香缠绵不尽,确是好酒,道:“这酒、倒甚是难得。”
“若非好酒,怎特特地叫了你来。”袁伯笑道,说着起身又至屋内,不一时取出两样点心来,一盘茉莉糕、一盘却是杏仁。
“这酒也好配杏仁吗?”桑洛道。
“你试试便知。”袁伯道,“只是不可多吃。”
桑洛便捡了一颗苦杏仁,放入口中,只觉一缕苦涩在口中蔓延开来,与方才之幽香杂陈一处,其香固是清醇如醉,其苦其涩却亦绵绵如丝,两处纠缠、难解难分。
“如何?”袁伯笑道。
“果然、甚是特别。”桑洛只微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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