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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铜壶惊花锁千门-第89章

小说: 铜壶惊花锁千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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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爱的,这一时忽而闻到觉得恶心。
只觉眼前朦胧,头重脚轻,心知自己要跌倒却无法控制。唤了声春苓,却还未及出口便失了力气。
“王后娘娘当心……”
珩妤以手扶额,虽然尚有些晕眩,但比方才倒是好了些许。抬眼见这扶自己的人正是月华。那种关切的神情,眉目间忽现些姐妹情谊出来。珩妤自来家中独女,父亲又在异乡客官,无有堂表兄妹,不曾长成便与着父亲被诬陷一事,来往奔波。竟也是直至今日才有人肯待她有一丝好意。
眼见月华言语淡淡,却好似涟漪澜澜。可这一句“王后娘娘”,又不免让珩妤揪起小性来,只觉得这宫中脾性再相合,终究不过是有身份相隔。况乎,自己不待几日就要往那山高水长的燕国去了,不免心上一冷,自觉不知应说什么,只好避开目光。
春苓惶恐放下手中事物来扶珩妤,月华就势将珩妤送入春苓怀中。月华与珩妤施了一礼,便转身欲离去。珩妤皱起眉头来,只觉得月华忽然行这一礼颇为古怪,低首微微唤了一声“华姑娘……”管乐之中珩妤的声音愈发显的低微,亦不知月华是听到还是原本就未打算那么快走。因而略微大了些声道,“姑娘……”
月华回过头来,面色怅然。忽然又浅笑,墨色的眸内,忽如浩海深不可究,忽又如水天连澈明镜。看不出想不透她的心思。“无妨……”月华面上愁似水涟漪,惑如山峦峦。心头涌上诸多言语要说,却是除却那二字再说不出来。
“怎么华姑娘和王后娘娘两个人找了好地方来赏花,把我们丢在一旁?”雪航一手掩了嘴笑,一手捏了喜碧团糖儿,递给月华,“那好不好再加我一个,请一起来再行酒令可好?”“好。”月华淡淡的笑着应了。珩妤这才恍觉月华所穿的衣裳也是月白色,两袖宽大飘逸,但用锦缎束腰。信手去拈雪航递过来的糖儿,腰间白色玉坠稳稳的挂着,不曾有一丝摆动。
不想再去看月华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珩妤从心底翻上些物伤其类的感觉,微微低下头,转向雪航,勉强笑道,“就你鬼灵精。”雪航笑着挽了珩妤再次入席。春苓无话,单只过去搀扶着月华。荷塘中的碧波,被叶子遮挡住了,但还是格外的清澈。珩妤回头叹了口气,若人心,也能格外清澈该多好。
“姐姐,你怎么啦,看起来不舒服的样子?”李美人正吃酒,瞧见月华的面色立时问起来。经她这样一说,反倒是给珩妤提了个醒,也觉自己神色不太合适。连忙右手合拇指与尾数三指捏握着团扇,挑起食指搭在扇面上,微微用力挡在唇边。
月华忽而扭头向珩妤递了个颜色,分明心里计较,面色上还是不动声色,轻言道,“无妨,不碍事的。”说着,迈步子上前,擒着扇子走到李美人身边,起手牵搭在她的袖子上。又道,“姐姐倒是得空儿了么?”
李美人听了月华说,一愣,又马上回过神来,用帕子掩了嘴,“好了,好了,我知你与王后娘娘的性子甚是投缘的,这会儿怕是已经嫌弃我这个亲妹妹碍着事了。也罢,我也不太喜欢你们吟风弄月,顾影自怜的一套,只与雪航丫头去玩才好。”
“你倒巧嘴,”月华轻咳了几声,笑道:“分明是你们嫌我们碍事才对,我这就同王后娘娘到里间去避了你们。”

、玉蜻蜓计(十)

春星小谪,瘦影和愁拓。帘外素馨花欲落,今日东风犹恶。清吟曾伴兰闺,研螺写上红梅。惆怅水天梦断,通词拟托馨妃。
隔着田田荷叶下的池水,传来若有若无的伶人歌声,珩妤将手肘撑在案几上,托着腮微微眯着眼睛去仔细地听那歌里的歌词,“佳人名莫愁,采桑南陌头。因来淇水畔,应过上宫游。贮叶青丝笼,攀条紫桂钩。使君徒见问,五马亦迟留。”
雪航将两个胳膊都交叠地放在桌子上,将下颌放在小臂上,鼓着脸隔空对着酒杯吹气。李美人伸手推着雪航的胳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珩妤只瞧见李美人嘴唇在动,皱了皱眉,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珩妤抬手在自己的眉上揉了揉,蹭了一手的黛青。
月华站起来将自己酒盏里剩下的酒一口喝光,低头伸手就拉扯珩妤的衣袖。珩妤只道月华也喝的醉了,苦着张脸,尴尬的笑笑。月华倒是手上不松力,反而更加紧了起来,还有些急。珩妤蹙了蹙眉低下头来,不去理她。月华干脆俯下身来,拍了拍珩妤说道:“王后娘娘跟我到阁中去叙叙。”
珩妤抬手扶额站起身来,稍微觉得自己的脚下不稳,略略晃了两下,心道,坏了,只怕是方才贪杯吃的有些醉了。因想着跟着月华过去走,待进了厅堂,侍婢将一个六角三层鹿顶盒放于案上,待要打开盒盖,月华忙搭手于盒盖上,口中言道,“你只下去罢,不必在这里等着伺候了,让我们好好说会儿话。”
说这话这手可也就没忙着打开。珩妤也不知月华这厢把她单独约到阁里来,还不知要说怎么样的的事儿,尚不知能不能应下。月华也伸手上来忙活,盒盖子倒是还没掀翻,两人倒是客气之间小推搡了一番。珩妤忽然又是一阵昏眩,抬了手去扶额角,只觉得袖口里什么东西好像拽了一下,但眼前迷糊,只好先坐下歇一歇。
月华倒是立时听见了声,低头一看,见桌案上一道细小的柔和白亮的玉色,轻声一笑便拾了起来。拿在手里瞧了个真切,正是雕刻成蜻蜓模样的白玉。月华迅速地背过身去,将玉蜻蜓的头和细长肚子拆分开来,从袖子里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卷成的字条塞入玉蜻蜓腹中,然后原封不动地安好。转过身来微微低头,瞧见珩妤仍旧闭目手掌按着额角,不由笑着点了点头。
珩妤换了一会儿,正自放了心,睁眼来却见月华又拿出一个白玉羊脂缠花玉蜻蜓来,与自己前日里从漪澜殿榻前拾到的一模一样,登时一惊。需知这玉玦决计不是什么寻常物件儿,许多王公贵族、文人墨客对之趋之若鹜,然而这珍就珍贵在京都根本不产。
京都虽非地北寒凉,然而土中亦无甚水润养分,又不够干旱,偌大的楚黎挖个遍,怕是连铜矿都难求,更不要说什么玉石了。再者说,即便是在盛产玉石的地方,这羊脂玉也是少的,再加上要由南国车马周章运送过来,期间一个不小心,这玉的东西可不是石头,说碎就碎啊。
况乎这只玉蜻蜓其中无有裂缝,想是从一块不小整玉上取了中心,精工雕刻出来的。珩妤虽是不甚精通玉器手艺,可瞧见着栩栩如生的样子,却也能想到非名家造诣而不出。是以这一块白玉羊脂缠花玉蜻蜓放在眼下,就愈发显得珍奇非常。先下明明是珩妤从自己殿上拾到,怎么月华倒还特意拿了这么一样出来,想来必然是自己掉的了。
珩妤暗道一声不妙,只在脑中不断的思索改如何圆过这个谎话去。若说是上面息夫人赏赐的,这宫里首饰物件,出来进去都是有数的,难保两两相对不会漏出这个谎来。虽说月华也未必就去查了,可到底珩妤因先前蝙蝠的事情心底怕了,免不得慌写手脚,不敢随口编出话来。
又怕若是照实话说了,难免引人询问,怎么好生你漪澜殿就多出一只玉器来,怎么偏生不在别的地方,只没来由的到了你这里,有恰好又被你珩妤拾取了?珩妤自然无言可对,难保不被人怀疑。思来想去,不如暂且说是自家中带来,若回头再有谁寻到自己丢的玉蜻蜓,只说重了样,也能圆过谎去。
珩妤才要开口,未曾料到月华竟是抢先说了这样的一件事出来,说道:“好脆生的玉呀,我倒瞧着有几分眼熟。”珩妤心上突地一跳,准备好的一席话,全部都又吞回肚子里去。面上不禁微微发热,暗想,该不会无巧不巧,正是月华丢失的罢。
月华倒也也不再追问,径自去取那鹿顶盒,珩妤心里犹豫暗自低头想着,服侍着将盒盖掀开,上层是缕金香药、紫苏柰香、松子穰、茯苓糕四色小糕,拉将下来铺于案上。再看中层是鲜花玫瑰饼、四喜饺子、雪花酥、绿豆蓉锅饼、软炸元宵五味膳点,绿绮正自取上层小糕,茜儿忙上前取了中层,摆在小糕旁边。
下层较前两层更深,内有莲心薄荷汤、樱桃酒酿、旋覆花汤、宝珠山茶四样汤水,月华一时不理会什么主仆之别,起身去摆,珩妤也忙搭手去帮月华。四只手一路小忙,不多时便将案上铺满。月华捧了碗旋覆花汤与珩妤,道,“这旋覆花汤以旋覆花、蜜糖、新绛煮成,主治肝脏气血郁滞,不惟香味清,亦有所益。王后娘娘吃酒醉了罢,快些尝尝。”
珩妤自是取小汤匙慢慢去品,却想不透月华如此费心准备这不同花色的汤点却是只为了一个。观瞧月华,见她微微笑着,自取了碗宝珠山茶慢慢饮着,也不看自己。实在觉得此间怕是还有其他事情,要么是这小太监不同寻常,要么转差就只是一个借口引子。
月华又取了绿豆蓉锅饼的瓷碟摆在我眼下,道,“听人说王后娘娘是南边来的,当夏正是食绿豆糕品的时节吧。”

、玉蜻蜓计(十一)

珩妤心里正打着鼓,不过既然月华这样一说,珩妤哪还有不应之理,当下更是连连点头,笑着应下,“姑娘快别这样,我进宫时日无多,而我素日从家中又是不善为人的,这般能得姑娘体贴,是我的福分才对。”
说着话接着取了绿豆蓉锅饼咬在口中,细细品了,自觉味道确是不错。但到底心虚,眼神不住地左躲右闪不敢正视月华。只因月华不接下去说那玉蜻蜓的事情,她也不便先去提。
月华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吃醉了有些迟缓,只用手托着腮,手里握着那小玉蜻蜓,目光有些发直地偏了头对着窗棂上挂着的茜纱,微微勾起唇。从房檐上淅淅沥沥地发出雨滴敲打的声响,珩妤这才注意到,天色早就阴沉了下来。侍婢点亮烛火,珩妤吧偷眼去瞧月华,只觉得那跳动的更映衬得她腮颊颜色似朝霞。
“这个玉蜻蜓好精致呀,不知是否贵重之物,王后娘娘可否赏脸送给我?”珩妤正发呆,却听月华忽地向自己索了这玉蜻蜓,一时间不知道送得还是送不得便也只尴尬的笑笑。
月华将玉蜻蜓捏在手指尖上,忽地“噗嗤”一笑,说道:“王后娘娘这个小物事儿,是从哪里来的,莫不是捡到的?可巧我有位故人手上正有个与这一模一样的。”珩妤听罢面色刷地惨白起来,手上的绿豆饼跌到衣襟上,又滚落下去。人笔直地站了起来。
“坐下吧。”待了半晌,月华倒是换了一副平和的语气。珩妤哪里还能无所谓地与月华对面而坐,不由得心上已算,涕泪连连。月华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扶了珩妤的肩膀,柔声道:“王后娘娘,何须至此,你我相知一场,别说这物当真是拾来的,便算是哪个宫里的东西,我只做没看见罢了。”
珩妤稍微一怔,微微道声谢,附身就要向月华拜下去。月华眼圈一红忙上前搀扶住,只说道:“又何必如此呢,你我都是深宫女子,有些事……能帮就帮了。若他时你我易地而处,想来你之所为亦不会相差甚多。不过同命相怜,何须言谢?”
月华又自叹了口气,从珩妤手上摘下帕子,给珩妤抹了抹泪,拉她坐下。二人对烛垂珠,良久说不出话来。徘徊发红蕚。葳蕤动绿葹。垂杨低复举。新萍合且离。步檐行袖靡。当户思襟披。高响飘歌吹。相思子未知。时拂孤鸾镜。星鬓视参差。
珩妤低了一会儿头,见月华朝她微微闪了下手,便探过头去。之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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