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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铜壶惊花锁千门-第50章

小说: 铜壶惊花锁千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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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和宣表兄可是有何事耽误了?”
云老爷只叹了口气,说道:“倒也并非冲着我们,不过是家眷女子闹的些矛盾,一言难尽,只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罢了。”自打云老爷进门那会儿已至黄昏,且云老爷身是在夫人这边,心思早飞到秀玉身上。方才一扫之下就没见着秀玉身影,又想她性丨子,这样热闹的时候,端的不是个肯闷头躲在后院困觉的主儿。却这边厢只口上搭着话,又想着怎讲话头岔开,去看看秀玉到底在作何。
阮夫人今日一心想着为亲儿云居雁买官之事,心里哪容得下一个秀玉。且云居雁本身又心思单纯,瞧不出他爹那些花花心肠。一母一子全然不知,反是夫人这边伺候的丫环见云老爷回来了,忙出了堂去,向众院子里的家仆们传话。云居雁只“哦”了一声,又接着话来禀云老爷道:“明日便是宣姨老爷五十正寿。那边姨母上月已经打发管家婆来接夫人,请帖上也附了兄长和我。只因方听爹的意思,姨母家似乎是有些闹腾,孩儿请父亲示下,我与兄长明日还去是不去?”
云老爷见一时脱不开身,也只得勉强回话道:“仍旧是去的罢,若不然,你姨母或以为因她今日有事没来,我们记恨上了些才故意不许你兄弟二人前去。虽是亲戚,然误会起来反而更加说不清道不明。你宣表兄终究是在朝上谋着官职,姨母家人多势力也大些,不好得罪。”才刚落了话音,且见小丫头在堂外门前探了身进来,捏着嗓子小小声说道:“老爷夫人,二少爷,大少爷来了。”
堂上三人正谈话间,根本没听清那小丫头说了些什么,且见云冼大摇大摆走进来,双手抱拳一躬扫地,口中只道:“父亲,母亲。”再看云冼身后跟着的丫头正是伺候在秀*上的宝林。云老爷话里将自己儿子让过,只对着宝林明知故问地凶道:“哪房上的丫头,不好好做自己的事儿,跑来凑甚么热闹?”
宝林心里头巴不得云老爷问起秀玉,且正要抬头回话。却只觉得云冼自袖子底下拽了拽自己衣角,且转了转眼珠,憋着笑,将话吞到肚子里去。云冼轻轻咳嗽了两声,抬手揉了揉自己眉心,微微正色道:“方才在前院的月亮门后见了姨娘,见她忽地作晕,想是久不出门,这一来晚风吹得不甚适应,又加着今儿午后还下了场雨不是,想着是受了些凉。孩儿和宝林将姨娘送回房休息了,只不敢耽搁正去取药。只因仆从报知父亲回来,这才半路上来。”
云老爷一怔,急匆匆又问道:“且是秀玉平日里身子骨不弱,怎地忽然吹风就病了,现下可还好?”阮夫人一眼瞥见云老爷那坐不住的劲儿,就气不打一处来,只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撇嘴一笑,说道:“即时素日身子骨好,想也无甚大碍。外边那些官宦还擎等着老爷您去招呼,咱们家中仆从丫鬟也不少,秀玉那里我自然会吩咐伺候仔细,老爷且就莫要过度担忧了。”
云老爷听阮夫人将话这样摆在台面上,自己也不好起身便走,到底心里头又放不下,只将那茶盏拿起来又放下,定了定神却又再端起来。云冼从旁应景道:“既是有父亲主持宴席大局,孩儿也不必两头担心,这且同宝林丫头去铺子里取药,莫耽搁了姨娘。”阮夫人接着云冼的话,连连点头道:“早说咱家还是大少爷办事周到,雁儿可记得娘平日里教育你的,多想你兄长学学。”
云冼只快忍不住笑,一低头扭过身去,一手捂着嘴一手拉扯着宝林就往外去。云居雁在阮夫人愣愣看着云冼出门,回头瞧了瞧自己亲娘,想自记事起,哪一回见过母亲和兄长站在一处,只不打起来便算清醒,何时他二人忽地一搭一唱起来。云居雁看看他爹那茶杯,又望望他爹,更不知不到他们打得什么哑谜,只低下头去,用手直揉额头。
才出了云府大门,宝林终于安奈不住,甩开云冼的手,哼了一声道:“怎么不见你大少爷转了性来。老头儿要去看他小心肝,你便让他去罢,拦着做什么?”才刚问了,云冼立时哈哈笑起来,也不管宝林面上颜色,只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是前仰后合。宝林气的只管伸长腿去,却又不敢真踢了云冼,只恨恨地去踩他鞋边。
云冼趁机又抓了宝林胳膊,只忍了笑,说道:“我的心肝儿,勿闹,且听我边走边说嘛。”宝林白了他一眼,将手往回拽,没有挣脱也便由着云冼抓着。云冼只说道:“你又来范起死心眼儿了!老头子哪儿要真往后院去,家里这许多丫头仆从还不早大小声传过去?那些人做惯了的,一猫身跑开,回来再说就有得抵赖了,且空留咱俩做个小人,那咱的戏还怎么看下去?”
宝林一撇嘴,说道:“哟大少爷,您后边还安排着戏呢?”云冼“嘿嘿”一乐,说道:“你且等着,还要是场大戏呢!”

、溺鱼'8'

管瑶斜着身子靠在绣褥上,一手捧了书简,眼睛却有一搭没一搭的瞟着白偏绫窗上落着的柳条影儿。自打家人子永宁投缳后,管瑶只觉得这合欢殿上的风都清爽了许多。倒是半夜里总有些不开眼的下人嘀嘀咕咕说永宁死的蹊跷,还有人时不时地把话往管瑶身上引。自然,管瑶是没听见过的,不过她知道,那些宫婢一定总是这样说。
自打屏风后头竹帘子外面吹进来点风丝儿,将管瑶的鬓发尾稍弄到她脸上,有些痒。管瑶吁了口气,抬起手来将发堕子向上推了推,手掌挨着了脖颈,沾上些腻着胭脂的汗渍。“如她们那样的人,”管瑶将手指上的汗腻劲儿抹在竹简边上,随手将书简丢到榻下,心里冷笑着想:“怕是放到书中故事里都活不过二百字。”
外边伺候的宫婢茜儿听了屋内响动,忙打竹帘子进来,从屏风后头探身来问:“瑶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管瑶抬眼见是茜儿,只“噗嗤”一乐,将胳膊伸出去,说道:“无妨,粘了些东西。”茜儿心思伶俐,忙转了身打了盆温水来,服侍着管瑶洗了手。近日来上京天气热的人坐不住,管瑶干脆将面也洗了,起身到妆镜前重新打扮。
先打开那盒三皇子新派人送来的脂粉,那颜色接近橘红,又偏向玫瑰。早从宁细君那里见了一样的,说是正最时兴的颜色。管瑶想想家里那个同年生的妹妹,再想想永巷里不知死活的绿珠。不禁又“噗”地笑出声来,心中只觉得自己想起那两位自己亲手害了的人都不觉忐忑,更何况是自己不曾下手的永宁。随便旁人怎么编排去,无非一群废物。
端的是一耸肩,抬了眼自那铜镜里看到自己的容貌,慢说比永巷那会儿,便是照比家中时候,更要娇媚几分。管瑶眯起眼笑,那铜镜里的眼睛也时而微眯时候半睁,像是新月,又像是杏核。管瑶抬起手来放在自己白皙的脸上,铜镜里的脸庞也是那么独特,挂着几丝骄傲的面颊,仿佛是白云与朝霞调在一起的色彩。今日可又帮着宁细君了却一椿心事,或者应该说是帮三皇子殿下。管瑶这般想着,用手背抵着下颚,笑了起来。
自外面小跑过来一个宫婢,到门外站住,只挑了珠帘,弄些声响。茜儿转过屏风去看,只见是给自家办事的,便招了招手,叫她进来。那宫婢颔首将手上东西呈递与茜儿,茜儿领了又绕回到妆镜前来,俯身轻声说道:“姑娘,想是您安排下的事儿有进展了。”管瑶扭脸正看到茜儿递上宣状手本来,只“哦?”了一声。
茜儿将那宫婢招呼过来,当着管瑶的面仔细问了,确乎是漪澜殿上送出来的。管瑶睥了眼茜儿,只微微正色,命那宫婢下去。一旁茜儿只待那宫婢出了门去,不禁笑出声来。管瑶将那宣状手本往妆台子上一丢,推了茜儿一把,笑道:“丫头痴了,傻笑些甚么?”茜儿忙整顿衣衫,故意对着管瑶作了个礼,说道:“婢子可不就是一向痴得来,哪若姑娘聪明,一套新宫装就叫那珩姑娘身边的丫头昏了心智。”
管瑶只笑着“呸”了一声道:“横着里冒出个人来便住上了漪澜殿,我还当那珩妤是个甚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也不过是个痴子,将个身边婢子都看不清。若真倒起霉来且怨不得旁人,都是因她自己蠢罢。”茜儿只笑着将台上的宣状手本再呈递给管瑶,打开一看,果真地是珩妤字迹。信中抬头写给御史大夫范盈,是想去问一回生父的事情。
茜儿一笑说道:“果然和细君那里查的不差呢,早时就怀疑这奚夫人表侄女的身份是天上掉下来的,派人查过,太仆府中回说,奚夫人失散的表弟家只有一位小姐,已死多年,并无成。人之事。”管瑶听后大喜道:“分明是范大夫使计,故意将珩妤送进来先跟宫里攀个亲戚,须要用着时候,也好接着名份嫁到燕国当细作去。”
茜儿只伸长了脖子,探着脑袋,眼睛只盯住宣状手本上的字去看。管瑶拿眼睛横了茜儿,冲着她鼻尖忽地吹了口气。茜儿吃着惊吓,连忙撤回身来,抬手搔了搔脖颈,笑道:“只是这位珩姑娘放着漪澜殿不好住,怎生甘愿去做细作?”管瑶伸手往茜儿头上作假招呼,落的时候只轻轻抓了她辫子,笑道:“我看你今儿真是痴了,这事既是范大夫安排下来,三皇子殿下怎会不知,必然是有其他法子的。不过……有这贴儿在手,我倒是应帮着三皇子殿下,推波助澜一把。”
主仆二人商议好,即命仆从打发步辇,揣了宣状手本在怀,只带茜儿跟随,直奔漪澜殿。到了府前一个拐角,管瑶下得步辇,命茜儿带着仆从远远跟着,不得露出行迹来。旋即弃了随侍,一直往漪澜殿上。外殿宫婢见是管瑶到来,自有下婢通报,又有女御迎上前来引路入内。珩妤才食了些清粥小菜卧下,万料不到管瑶忽地又来,忙起身整顿衣衫,向外来迎。
论及位级,珩妤与管瑶本不相上下,二人见面少不得相互行廷参之礼。管瑶只面上笑盈盈,拉着珩妤坐下,略叙寒温。珩妤全然是心不在焉,说话也含糊起来。管瑶那眼睛一扫这漪澜殿铺设虽是简单,到底比自己住着的小室宽敞的多,心下不由得犯了个酸,话锋一转,说道:“妹妹如今不若我这样的闲人了,早听闻燕国那边燕王殿下可是一表人才,文韬武略。我家中且还有位小妹,可惜不能得了妹妹你这样的好命,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帮不上她什么忙,当真惭愧得很。”
管瑶说着话,心里头暗自讪笑珩妤,面上竟是扑簌簌地落下几滴眼泪来。珩妤见状不觉慌张,忙挑拣了客套话应着,说道:“瑶姑娘言中了,需知帝王家也并非善所,倒是瑶姑娘姐妹情深,你我相识一场,若不嫌弃,且大可将我当做姐妹罢。”管瑶本有心算计珩妤,珩妤不知就里这话一出,便入了牢笼。

、溺鱼'9'

管瑶拉着珩妤在漪澜殿内殿上闲坐,丫环识趣不敢叨扰,只管瑶偶尔唤的时候,才擎了烛火上殿来添了灯。珩妤盯着那宫婢霞儿的衣角看,崭新的葱绿,看在眼睛里扎的慌,又带着些冷森森地戾气。霞儿的身影只一会儿便自殿前消失了,珩妤只好拿眼睛去盯着席上的烛火。外焰是橘子红色的,内里一层芭蕉黄。那层黄圈及其不安份,先开始还是管瑶说话的时候它才动上一动,后来便是管瑶不说话的时候,它也不停的跳窜,像是拼着命要挣扎出来。
珩妤想不通那层黄圈到底是想折腾些什么,只不由自主将眼睛愈发凑近去,想看得愈发仔细。且是那烛火热辣辣,忽地热气熏了脸,珩妤吃痛,撤回身子来,将手按压在面颊上。那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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