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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铜壶惊花锁千门-第41章

小说: 铜壶惊花锁千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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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也走了。反正我是不知道爹娘的样貌,只知道我爹是个地地道道的南疆人。”
雪航听到这里才确信夏提要认曲江春这个“爹”着实是个误会,只因雪航与曲江春乃是青梅竹马的朋友,只不过期间有很多年不曾见,到底曲江春是否曾结婚有子嗣,雪航没问,故而最初古丽夏提跳出来的时候,雪航的心中也是不敢确定的。却也正式因为二人乃青梅竹马之交,家乡都在一处,因而晓得他绝对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原人。
心中确知是误会后,雪航也只觉这事儿来的有趣,且先不揭露,反倒接着询问夏提道:“那么夏提是如何确定,这个叫曲江春的就是你爹呢?”夏提听了这话一仰头,双手背到身后,很是自豪的晃了晃脑袋,满头的小辫子都随着摆动。只见夏提说道:“呐,我将我爹的特征说出来,姐姐你来帮我判断看看。我爹他非常喜欢中原文化,琴棋书画好像没有他不会的,而且他还非常的精通医理,听爷爷说,我爹他用过好多中原的方子救了我们那边的人呢。还有我爹很擅长做机关木甲,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爹他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南疆人,可他偏偏最怕蛇!姐姐你说,这个曲江春是不是我爹?”
这话一出,慢说是雪航和长笙,就连戚萤都“噗”地笑了出来。曲江春只将头垂的更低,都快埋到扶手下面去,要不是地面上每个缝隙,只怕他早已经钻了进去罢。雪航一提曲江春的后脖领子,笑道:“依着我看那,这曲江春还真就是夏提小姑娘的亲爹。喂,曲江春你快别躲了,没用的,亲生女儿都找上门来,自古父慈子孝天经地义,若你们这般父不父,子不子的事情,我这样的侠肝义胆可是看不下去。你休想赖掉,这闲事,本姑娘我是要管到底了!”
曲江春本来还指望雪航帮他解围,听了她这一番话,只好悬没哭将出来,抱着头,说道:“雪航侠女,姑奶奶,好姐姐,仙娘娘,求您放过愚生些,我从未娶过任何人家的姑娘,哪里又可来得这般年纪的女儿,真真饶了我去罢!”

、雁翎'10'

饼如茧纸不可风,菜如缥茸劣可缝。韭芽卷黄苣舒紫,芦菔削冰寒脱齿。卧沙压玉割红香,部署五珍访诗肠。'65'
各地时临立春,还踩着些冬日的尾巴,人民却是开始忙活着做春盘,似乎迫不及待地欲迎接春的新绿。莲子口只因三面环山,一脸临湖,故而这儿的冬较比旁处要热些,而夏照比起别的地方来又稍嫌凉些。四季并非格外分明,再加上与旁处通货并不十分方便,况且村中往往可以自给自足,故而村民大抵都是以花时来推算时令节气。
今年合正有青碱淖一灾,只因那南疆鹰隼闪动起的旋风,无意间卷了外边的冷气过来,莲子口本自温润的天儿倒作起了料峭春寒。枝头新翠冷不防的着了凉,都缩头缩脑不肯露面。只待曲江春将那南疆小姑娘劝说后,鹰隼不再生事,地底不断往上蒸着些热气,气温又逐渐恢复。那嫩红香白这才肯舒展腰肢,故而今春莲子口直到了最近才开始送春盘。
各地虽因冷暖不一,这节气的先后也稍有不同,然则一到时令左右几日,艺圃者取新菜时果儿往市上叫卖,价格比常时要翻上一倍,这样的事儿却是到处都能见到的。有人家中虽有栽种,然倒地这春盘是无论贵贱皆可乐食,民众喜其春色,也都相互走访宴请。家中所栽大抵是不够的,往往还是要到市集上去购买。
莲子口地方虽不大,然而若以村落论,倒不嫌贫。只因地广而人稀,虽无外商往来,粮菜鱼果却也都不曾缺嘴,倒也称的上是其乐融融。莲子口地形若巴掌,细分之下有东西南北中,可成五部。西、北二部相对人少些,多生林木、湖泽。民众大多居于南部,中部常有市集。出市西迤南,东向,有良田以供粮食时蔬,乃为东部。
正值时令,当有萝卜、春笋、水芹、蓼、等等,青、黄、白、红、等颜色不一而足,放眼一望尽是一簇簇鲜灵的清新色彩,使人一看便觉入口当死味美爽脆。摊贩上售卖的,除时险之外尚有细切蒸熟的豚肉,压花层层,其中添些荸荠磨碎的碎粒以成金黄若小米的颜色。小作坊里又售酱曲和酒曲,更有别出心裁,在春饼中投以豌豆蔬汁,自称是西边的做法。
老管家早已备置好薄饼,且听堂上雪航与曲江春大小声玩笑起来,心中安知此事有解,便取了时蔬来切丝装盘。雪航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古丽夏提的头,指了指曲江春,说道:“这个爹爹他都不要你,我看你也别搭理他了,好不容易来中原一回,姐姐带你出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咱也不要他了!”
原本是说了话来逗小姑娘乐,却不成想古丽夏提听罢这话忽地“哇”地一声苦了起来,用小手抹着眼泪哽咽道:“我爹不是不要我,爹是去找娘亲了,才不会不要我,不会不要我!”雪航哪里料想有这一回,心中将急起来,一时又找不到话来说,只伸手抓了抓耳后,又拽了拽耳朵。才探身要与古丽夏提说话,看她哭成个小泪人,又一撇嘴,伸手在额角上按了按。
戚萤见状向前走了几步,一手先探了探古丽夏提的衣袖,缓缓将手移到她的手背上,见古丽夏提不反感,才轻轻勾了她的手指头。另一手自袖中取了方新帕子,捏着了,先呈给古丽夏提看。古丽夏提将眼睛盯住了帕子看,嘟着小嘴,眼泪还是吧嗒吧嗒往下掉,倒是不向之前样大哭了。戚萤微微笑了,抬了帕子,轻轻给夏提拭去眼泪。
古丽夏提也伸了小手去抓戚萤帕子的一角,还抽着鼻子,好奇心倒低占了上风,说道:“这布子好软好香,上面还有小花花。”戚萤轻轻点了点头,将帕子对折两次叠好,用手托着,递给古丽夏提。夏提歪了脑袋,眼珠儿一转,说道:“姐姐要将这个香香的布子送给我么?”戚萤也觉得这小女孩纯良可爱,登时笑了起来,有点了点头,眼波一扫,见夏提左侧边有一条小辫子乱了。
戚萤伸了食指搭在下颚上,仔细看了看其他的小辫子,复而点了点头,将手轻轻搭在古丽夏提的发梢上。古丽夏提只顾低头反复看那丝帕,也顾不上戚萤做什么。戚萤一见,左手掂了掂古丽夏提的小辫子,右手缓缓在古丽夏提眼前一晃,又指了指她的头发。夏提抬手搔了搔额角,说道:“姐姐你会梳帮我系辫子?”
雪航见戚萤将古丽夏提哄的顾不上哭,长出一口气。见此情形连忙挪了席子来,对古丽夏提说道:“小夏提,如果姐姐没记错的话,你家乡那边有个大雪山,又高又冷,几乎无有活物可以常驻,却偏生着一种极美的花,洁白清雅,人们都很喜欢,是么?”古丽夏提连连点头,说道:“是啦,虽然我年纪小,没爬过雪山。不过我爷爷可是亲眼见过呢,那花儿叫做雪莲,大家都说背着人的时候,雪莲花其实是不喜欢讲话的仙子。”雪航听了话便笑了起来,一指戚萤,说道:“是了,是了,方才你叫我仙娘娘,那么你看这位姐姐,像不像那位雪莲仙子?”
戚萤听了雪航这话,只心中略微埋怨,又觉些好笑。横了眉唬着脸色去揶揄雪航,小山眉只铺作了一字,颊侧略泛霞云,更显得肤白如玉,淡雅清奇。古丽夏提伸食指搁在下颚上,用指尖轻轻戳了戳下唇,一屁股坐在席上,说道:“怪不得仙子姐姐的布子又白又香,那就请你帮我梳一梳头发罢。”
戚萤笑着低头仔细将古丽夏提松散了辫子上的带子一圈圈解下来,随是现看现学,到底心灵则手巧,不多时,便将这四股辫儿编成,又拿绳儿系了。雪航站起身来,嘻嘻笑着,用家乡话对曲江春说道:“你泛搜滴嚼起嚼福些(不要得了便宜卖乖),嗯噢(我)给力色(巴不得)贴色(天上)当漏嗯囊给女麦麦卡嗯(掉下个女娃儿给我),口西(可惜)别囊几娘尼嚼得(人家只管你叫爹)。'66'”
注'65':语出《郡中送春盘》宋杨万里。
注'66':来源与当今乐清地区方言,个别用词发音稍有出入。
作者另注:特别感谢群内夏暖妹子以及其朋友,为本文提供乐清方言。

、卷九·逸海'1'

毒辣的日头底下,黄沙犹如在炉上烤着,灼人的热浪席围着任何一件能出现在沙漠中的东西打卷,使人透不过气来。巨大的鹰隼在上空盘旋了数周,似乎也被那热气震荡得晕了,失去方向,只得不停拍打着翅膀。旋风一股一股,像是自地低生出的大烟,将黄沙卷起老高。漠上的狂风似乎也不甘示弱,直迎着小旋风袭来,一时间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这两个人穿着厚实而*的牛皮靴子,每前行一步,脚便深深的陷进沙中。黄沙一刻不停的烤炙热人的双脚,稍一停顿,那脚底的厚靴就像是要被烧化了一办,只得不停的走。沙浪一个接着一个向前涌动着,茫茫沙海中才刚留下两排脚印,又被黄沙抹平。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如同拽着布单子一般,将沙漠不断的抖开、铺平,不容许有一丝不平整之处。
稍微胖一些的人从腰间拽下水囊来,打开塞子,润了润嘴唇,又小心的放好。使劲儿抿了抿嘴,对另一个说道:“乌和安达,我们这是距青碱淖还有多远?”被称呼为乌和的人眯起眼睛,手搭凉棚向远处望了望。虽然已是傍晚,但因有黄沙忠实的反照,日光丝毫不减威力。金灿灿的洒在大片的沙海上,直晃得人眼睛快要瞎了。
乌和用左手将右边的衣袖抓住,从袖口往肩膀处一扯,露出一截小臂来,他将头低下去,在右臂的内侧蹭了一把,揉了揉眼睛。乌和又抬起手掌狠狠地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汗,对着那个胖些的说道:“呼延安达,这沙里路不好走,马走不快。咱们来的时候,实际上是沿着沙海外缘走了半个圈子,耽误了不少功夫,要是这样直着穿过去,应该也没有多远了罢。”
那个被称为呼延的人扯了扯缠在手中的缰绳,回身对着马呼喝了两声,说道:“这沙海里的路其实也不太难走,就是咱们也没去过那青碱淖,找不准方向。而且那乌藉都尉也太小气了些,派咱们来取水,却连个骆驼也不赏一匹,竟牵头瘦骨嶙峋的马来。依我看,就算取了淡水来,那马也驮不回去。”隔了一会儿,呼延自己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也算了,骑在骆驼上摇得怪难受,还要照顾它,万一有个好歹的也没法交代。”
先前说话的那个稍显冷静的乌和停下脚步,将马鞍上的羊皮大衣、简单的帷帐和其他取水的东西往上托了托,将绑着的绳子又系了系。轻轻拍了拍马脖子,紧走几步赶上呼延,叹了口气,像是对着自己说话一般,说道:“到底在沙漠里,再没有比骆驼更好的了。”呼延也不知道是没听见乌和说的话,还是听见了在心里默认着。风沙不断的往脸上卷着,踩在沙子里一脚深一脚浅,也看不出来人有没有点头。
路越来越难走,脚下稍不注意,就连人带马陷在沙窝里。呼延猛劲儿拉着缰绳,马儿才勉强地跟随他前进。太阳已经不那么毒了,可沙漠反上来的光却愈发刺眼。乌和将羊皮大衣从行李中拽出来,把皮衣蒙在脑袋上。按理说,人在沙地里步行,已经很费力,根本没有必要爬沙丘。但是他们却决定,过一会儿就要选一个稍高的沙丘爬上去,趁着乌阳还挂在天空的时候站在高处望望,判断青碱淖的方向。
沙丘比原先密集了,圆圆的沙包一个挨一个,像一片巨大的坟堆。中间夹杂着一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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