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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归桐-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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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上午使臣一行已向淮风成帝拜别归国,留下的不是燕颖特使,不是燕颖公主,只是一个叫木西桐的平凡女子。
当她提出要留下时,身为副使的礼部侍郎于连天并无异色,只是神色坦然地将之前草拟的文书与她一一核对。西桐几次张口,却终是没有相询,只怕这位年逾不惑的臣子是父皇的心腹,父皇在他们临行前给过他什么旨意。
不管是什么旨意,一个月,只任性这一个月——她这几日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
青芷面色稍霁,则着打量着她, “才几个月,见你却觉得你跟过去不一样了。” 
西桐淡淡一笑,变的又何止是自己一个人。眼前这个明媚爽朗的女孩,若在以前,见到她时定然会热情地扑过来,抱着她又跳又叫地说“好想你”,可如今二人只在咫尺,却仿佛隔着天涯。
静默了片刻,西桐才缓缓道:“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我没料到这回来的燕颖特使会是你。”青芷扬着眉看她,想了想又道,“我托小顾带话给你,他定然是没说。”
小顾当时只顾气恼她江灿的无情了,自然是没有,不过西桐一点也不怨他:“没带到也没关系,反正我不是来了么,也见到你了。”
“那不一样,你不是为我而来。”沈青芷恨恨地道。
西桐忍不住笑了,看到她这份表情,终于又是她认识的那个女孩子了——原来她是在为这个生气么?
西桐上前拉了她的手:“你离开后我求父皇派人寻过你,但沈相说,他的人会保护你,教我不必担心,我当时想着,任青云居心不轨,东应山雨欲来,你不在看不到这些尔虞我诈的事也好,所以……”西桐道,其实她亦不知以何种面目面对她,当时她说她喜欢江灿,甚至为了他离家出走,若真出手相拦寻回,她更怕青芷会怨恨于她。
“我知道我非但帮不上哥哥的忙,还会给他添乱。”沈青芷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复又抬头看着她,“不过,我才不要他给我安排的生活,我说过,我会去争取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会跟我爱的人过一辈子……”
就算有很多东西变了,但她眼中的坚持和热情没变,西桐忍不住微笑:“你是怎么来的淮风国?”
“起初我不知道有人跟着我,我几次遇到危险有人搭救我才意识到的。那些人跟我说他们是哥哥的人,身上还有哥哥的亲笔信,让我跟他们去一个什么地方,说是先待一阵子,待朝中事了了再接我回京城。我假意答应,然后半夜趁他们熟睡便偷跑了出来,后来失去这些人的保护,我才发现自己游走天下,真是举步维艰,别提到淮风了,结果还没走出那个镇子便被劫匪盯上了。”沈青芷苦笑,以前是被哥哥保护得太好,果然不知世事艰难,人心险恶。
“关键时刻是小顾救了我,我当时不知道他是谁,还……还动手打了他。”说到此处沈青芷面色微红,当时遇到的是一群采花贼,也是她太大意了,几乎让那些人占了便宜,后来若不是小顾舍命相救,只怕她真的会受尽屈辱而死。当时她不知道他是来救她的,又惊又羞之下一记耳光就打了过去。
西桐拉她的手紧了紧,想开口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想必这一路上她吃了不少的苦,这是她和沈红叶都预计不到的。
“后来被那些人追杀,我们俩一起失足跌落悬崖,他自己摔断了一条腿,却将我紧紧护在身前……”思及往事,她的眼圈又微红了几分。
西桐算了算时间,那大概是江灿离开燕颖之后,小顾不满江灿把他丢在燕颖而只身回淮风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幸好老天眷顾,让小顾遇到青芷,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西桐见她眼中的泪意,却忙岔开话题,故意笑道,“原来戏文里唱的救命之恩,果然是要以身相许的。后来你便跟他来了淮风?”
一句话冲散了青芷的伤感,却让她的脸红得似苹果一般可爱。她点了点头,却又恨恨的道:“他就是块木头,榆木疙瘩!”
西桐见她小儿女般的羞俏模样,不由失笑。不过小顾的确外冷内热,那日见他受伤后还安慰青芷神色,她知道,他待她自然是有情的,或许那内敛的温柔,他只是不会表达。
张了张唇,她却没有开口,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相信一切水到渠成。
犹豫了一下西桐才道:“沈相可知道你……”
“到了国都浚川后我便托人给他带了消息,他起初不允,后来我以死相逼他也拿我没办法,你知道他是最疼我的。”青芷略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西桐轻轻点了点头,却没作声。
沈红叶知道,可在自己面前竟一句未提,她只道是他安顿好了青芷,他是不想用这些事来烦扰她,还是……
“当初我为江灿风流俊美外表所惑,以为那便是爱了,所以才会不计一切的追至淮风,待如今才发现,其实在你身边默默付出,会为你舍身相护的那个人,才是真正一生所托,所以,我并不爱江灿。”
一番话下来,让西桐恍然明白眼前的女子在经历那么多事之后,是真的长大了,无论是她,还是沈红叶,都应当庆幸她的因祸得福,此时青芷却忽然敛了笑容静静望着她,“那么除却了这层心结,西桐,你……会在这里长住下来么?”
西桐苦笑,她与江灿的距离,又何尝只是层心结?静了良久她才道:“我只在这里待一个月,待江灿伤好之后,我便回去。”
她不知道跟青芷是否能够解释得清楚她会留在这里一个月的原因。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要留在这里一个月——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可心却不由她控制,只觉得看着他痊愈才可安心。
青芷蓦的一笑,笑容中却有丝嘲讽:“西桐,你一向是爽利之人,自小我便佩服你的聪慧机智冷静,可偏是在这件事上,你却这般优柔,你可知道,你的左右为难,既苦了江灿,又伤了我哥?”
西桐心似被无形的手拧住了一般的痛。
青芷说得没错,再这样下去,会让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都受到伤害。可是……她苦笑:“我一个月后离开,从此再不会来,也不会与江灿再有任何纠葛。”
“可是,你爱我哥么?”青芷目光咄然,“我说过,只有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我才会开心快活……”
可我不是你!西桐摇头苦笑,她选择沈红叶纵是有喜欢、欣赏、内疚种种情感,但更多却是利益上的衡量,他的心思太难懂难测——并非是她故作小人、怀疑一切,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毫无私心,只为天下安乐?一个人怎么可能处于权力之巅却清淡无欲,毫无野心?
纵是他不想,他身后的势力若越来越大,难免功高震主,何况他与太子哥哥明显不和,若哪日太子哥哥真的登基,将面临的是怎样一种局面?
她只想,若沈红叶真对她有几分真心而与子执手白头,或许燕颖的未来不会那么不堪。
明知道掺了利益的感情不纯粹,明知道带了衡量的取舍于任何人都不公平,但她就是不能像青芷这般随心任意而为——其实她又何尝不羡慕她,真正敢爱敢恨,爽利自在的是她啊!
青芷见西桐面色苍白却迟迟语,不由浮起一丝冷笑,退了半步却伸出一只手,缓缓打开在她面前。
她的手掌间静静躺着一枚玛瑙玉玦。
红色的枫叶形状非人工所凿,细腻的纹理脉络更是天然形成——西桐认得,这块玉玦正是沈红叶从不离身的那枚腰间玉佩。
那日在“淮上春”解围时,他全身上下唯此点缀时,她便已留意到。
后来无论是朝服还是常服,那枚玉佩从来不离身。
“这是哥哥最心爱之物,打我有记忆起哥哥便一直随身珍藏,后来我娘病重的那段时间,家里很穷困,哥哥好几次取出来想当掉,摩娑良久却又终是舍不得,有回我娘清醒过来明白知道这事,竟狠狠打了哥哥一记耳光,说了他要再有这种想法,她就死在他面前的狠话,从此哥哥便再没敢提此事……那时我还小,但却知道娘一向心疼哥哥是连骂都没骂过一句的。所以,我知道这东西一定是家传之宝,被娘和哥哥珍若性命的东西……”忆起往事,青芷眨了眨眼,逼回眼中的热意,定定望着西桐,“可如今哥哥托人带来,他说你若真的留了下来,便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西桐怔怔地望着那玉玦,红得夺目耀眼,红得逼人心魄。临行前刻意没跟他告别,是因为早已下定决心迟早归来,相信他亦会明白她的想法。
而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这枚千里迢迢辗转而来的玉玦,是他遥远的牵挂思念,还是他的担忧和不自信?
“我哥说,你见到这个自然明白他的心意,他说自会等你完璧归还。”

作者有话要说:




、怜惜


她当然明白沈红叶的心意,只是这重愈千斤的玉佩,如此珍贵,让她承受不起。腰畔碧绿的指环,眼前鲜红的玉佩,每一样东西都代表着一种承诺,而她又要如何一一偿还?!
手在身侧紧了紧,怔了半晌,她刚抬起手,却忽然从也身侧伸出一只手,轻轻取走了青芷手上的玉佩。
西桐扭头,这才发现身侧的江灿。这人是属猫的么,怎么走路一点声息都没有?
只是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又听去多少她们之间的对话。想要开口相斥他的听人壁角,不够君子,然而却又恍然失笑,他何曾做过君子。
阳光下,他一袭墨蓝色的狐毛斗篷,里面隐隐还露着白色衣袍的烫金滚边儿,无处不透着她熟悉的妖娆奢华。 只是那脸色却越发透着苍白,一双原本红润的薄唇此时也没有了血色。
习惯他的倜傥妩媚、灵动风流,这般脆弱的江灿让她陌生。
不及心疼怜惜,便看修长白晰的手指挑着那玉佩迎着光,仿佛仔细端详,依旧是从前散淡轻狂之色:“嗯,虽然只是块玛瑙,但色泽不错,红润可爱,更可贵的是天然形成的形状和纹路奇巧,想来是比你那块血玉还要珍贵些,本王一向就喜欢这些玉啊翠啊的,就留下了……”
说着就往怀里揣。
“江灿,你……”西桐要开口,却见江灿微一挑眉,只看向沈青芷,“这玉佩非你之物,本王问的是青芷姑娘,你说,这块石头就权当是你这几个月来的饭钱如何?”
纵是病着,但那眉宇间的妖娆不减,依稀带了带日戏谑的风华,但西桐却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中看出几分冷意。
他……很少在她在前端那么高的架子而自称“本王”。
“这是我兄长心爱之物,还望王爷赐还。”青芷一张俏脸微白,却还是仰了头向他道。
“哦,竟是燕颖当朝左相的东西呀?”江灿做恍然状,“想不到本王收留了那么久,供吃供喝供住、赔钱陪人陪笑、还负责牵线搭桥撮合保媒的青芷姑娘,竟如前朝所说那般,身在曹营心在汉,原来在本王眼皮子底下,各路人马还能互通有无,来去自如,连宫里也能成这样,看来这淮风的治安倒真应当好好管一管了……”
一番话说下来,沈青芷的面色却越来越难看。
她当然知道江灿之话何意,初来浚川,小顾重伤,她亦有伤在身,全凭江灿请了淮风最好的名医悉心调治,吃了补药无数;小顾不擅言语,不解风情,平日不爱开口,一开口却是直言伤人,全靠江灿一旁调合;小顾陪在江灿身边,她在淮风无处可去,又是江灿收留她在玄武宫内还配了宫女侍候——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一切的对她好,最大的原因是爱屋及乌,因为她是西桐最好的朋友!
可如今她却在替他的情敌传递信物。
一张面色煞白,她咬了咬唇,却依旧半仰了头:“是青芷处事不当,但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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