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为兽-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轻轻将匕首抖了抖,血滴从凉滑的金属表面抖落,不留一丝污迹。果然是好兵器,这还是当初上川近送我的呢。
我抬眼看向面前的两个人,刚刚拿捏得比较小心,只划破了他们的喉管,并未伤及血管气管。本以为两人定会知难而退,不料他们却从怀中扯出黑布条将伤处缠住,继续合攻而上。
放你们生路却不走,偏偏跟我过不去!
我有点心烦,踩着床沿凌空一翻,借着落势将其中一个人扑倒在地,匕首斜刺,强迫自己偏离了要害,只划瞎了那人的双眼。失了音的黑衣人叫不出声,只能在地上苦苦扭动,温热的血浆溅有几滴溅在我脸上,也懒得擦,回手一记肘击,撞断了背后扑上来的另一人的鼻子,然后又在他腿上补了一刀,挑断他的脚筋。
“我不想杀你们,也不会问你们背后的主使是谁,还不快滚?”
以前做杀手时从来不留活口,所以这句话说出来感觉着实别扭。我自认为条件开得优渥,不料那两个黑衣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继续挣扎着向我扑来。
这执着得有点过头了吧,直到此时我才隐隐觉得不太对劲,隔开他们的攻击侧耳倾听,竟隐隐听见某人聒噪的叫骂,于是幡然醒悟,原来这两个人只是来缠住我的,那么他们真正的目标……
抄起桌上的茶壶砸昏一个,用板凳劈晕另一个,我闪身出了房间,直奔对面客房。
撞开房门,果然看见薛面瘫正挥剑与十几个黑衣高手缠斗在一起,一旁上川迟勉强抵御三个白色锦衣的魔法攻击。而那个坐在床上将被子紧紧拥在胸前,一边做被蹂躏状一边破口大骂的,正是那绝代风华的妙妙仙人。
“放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妙妙仙人!堂堂九大仙人中排行第二的妙妙仙人!竟胆敢在我面前动……”
妙妙正骂得欢,突然一个瓷碗飞来在他脑袋边炸碎,他瑟缩了一下,想回头怒斥是谁干的好事,又一道魔法光束劈过来,惊心动魄地掠过他美艳的脸蛋,烧焦了几缕他那宝贝得要死的秀发。于是,一向妩媚多姿风情万种的妖男狼狈地往床柱子后躲了躲,消停下来。
妙妙一堂堂仙人,其实比想象中废得多,不过就是在沙城遭到几次围追堵截,让他施展仙法用了几次隐术,现在就跟一只死狗一样虚弱无力,别说施法,就是让他下地走走都十分困难。
我紧紧盯着那三个白衣人,云纹图饰,魔法攻击,空洞表情……刚要迈进屋子的脚步突然顿住。
我见过这些人,正是和云弄在山谷中遇袭时碰到的护国神卫。这些人可不太容易对付……唔,还是不要招惹他们为好。
教官说过,与己无关的麻烦不要招惹,在确定能把对方干掉之前,还是夹着尾巴做人。
因此,我尽量无视那已被逼至死角的薛面瘫向我投来的阴狠目光,拍拍胸脯抚了抚不安的良心,蹑手蹑脚把客栈的门关上,心道还是不要和上川迟他们同行了,本来想用他们打掩护,不料反倒招来好些是非。
正当我满心以为从此和这些人划清界限,井水不犯河水,哪知眼尖的妖男似是看出我打算脚底抹油,突然高声疾呼起来:“看!那是神兽!她就是幻化为人的神兽!你们还不去抓她?”
这多嘴的死人妖!我心里愤愤骂道。
果然,经他这样一叫,正全力对付上川迟的三个护国神卫攻势明显弱了下来,彼此对视后阵仗一收,瞬间移动到我面前。
搞什么?怎么目标这么快就转移了!我心道这些杀手真没有职业水准,哪有中途更换猎捕对象的!
只见那三双空洞的眼瞳向我渐渐靠近,漠然地将我包围起来。
要说物理性肉搏对我来说不在话下,可是魔法比拼哪是我的菜?我怨念地挥舞着一把小匕首,面对三个拥有变态仙术的人,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渺小,于是心底对妙妙妖男的怨恨更加强烈。
三个神卫的战术变换让余下的十几个黑衣人一愣,薛面瘫抓住对手分神的机会,一举反攻,放出袖中暗箭,黑衣人一半被刺伤倒地,趁着这个间隙,他从怀中摸出一支竹筒样的东西,拔开塞子扔出窗外,赤红的光束直冲上天,割裂了漆黑的夜空。
与此同时,三个神卫联手织起一张由蓝色魔法光组成的巨网,向我头上罩来。我看到妙妙仙人瞬间惨白的脸色,而上川迟的眼眸中闪过惊恐,飞身冲了过来,掌中迅速幻化出一把金色长剑。强烈的幽蓝色地狱之光中,纤弱的少年发丝飞舞,如远古的神祗高举宝剑,用尽全力劈向那蓝色巨网。
“迟儿!不可!”
“殿下!不可!”
仿佛很远的地方有两人惊呼,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如天雷撼动。
碎裂的魔法光四散飞舞,少年清隽的容颜在冰蓝色的光晕中被衬得愈发神圣,然而那一刻,上川迟明亮清澈的眼眸却是看向我,带着深深的依恋,和释然……
我被眼前的景象所震,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令人措手不及。这最后斩剑的一下殚竭了上川迟最后的体力,眼见他身形不稳,面色如纸,皱眉隐忍半晌,嘴角溢出一丝触目惊心的鲜红。
那双明亮而神采奕奕的黑眸渐渐黯然,在他倒下之前,我听到他用虚弱的声音轻轻对我说:
“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我们……扯平了……”
他最后望了我一眼,便失去了意识,嘴角边仍然挂着丝淡淡的笑意。
就在这时,客栈大门突然被狠狠撞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熊熊火光唤醒了这沉睡的边城,只见数百人从门外纷纷涌进客栈院落,衣着各有不同,其中不乏有沙城中的小贩,守城的兵将,当铺的伙计,钱庄的账房……尽管没有统一的服装,但那雷厉风行的动作,处变不惊的神情,以及身上散发的极其相似的气质,都明白地向人们昭示: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很快,整个客栈都被重重包围,其中有数十人在附近布下结界。但这些人的仙术无疑不能和堂堂护国神卫匹敌,那三个白色锦衣人眼见大势已去,便念了个诀,带着伤残的十几个黑衣人幻化隐去。
“末将护驾来迟,请殿下责罚。”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在门外单膝跪地,即使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没有主人的命令他也不敢擅自破门而入。
“殿下已无大碍,只是应战疲惫需要休息,尔等暂且退下,驱逐闲杂人等,守护在客栈四周,待殿下醒来再做指示。”薛影虽然面色不好,但依然冷静下令,待属下领命而去,便急忙冲过来扶起上川迟,冷冷地推开我,目光中竟然隐有杀意。
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我们扯平了……
我不知道上川迟最后一句话说的什么意思,只是麻木地将一切看在眼里,似乎周围发生什么事都与我无关,但心里似有千刀在搅,脑中不停闪过的却是玄武村里,那个会喂我米汤,替我结草席的傻小子,温和真挚的笑颜……
我有些无措地慢慢走到床榻旁,想看看上川迟的情况,却遭到了妙妙的白眼。但我还是厚着脸皮凑到跟前,低声说:“我……我对处理伤口比较在行,让我看看……”
没想到这句话不知道哪里触到了妙妙的怒点,只见一向风雅妩媚的自恋男突然炸毛,猛地转过身,眼圈微红地瞪着我,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处理个屁!刚刚那三个人用的什么魔法你知道吗!地狱修罗!专收人性命!三个护国神卫的力量加起来是什么概念?我家迟儿就这么傻乎乎地为了你生生接下……这傻小子……为了个无情无意的家伙!”
“那他……他怎么样了?”
刚刚那种情景,我加入进来也只是徒增一个垫背的,没有任何意义,何苦做无谓的牺牲?虽然自认为做出的选择没错,但我还是没有反驳,只是惦记上川迟的伤势。
“就剩下半条命了……能不能挺过今晚都说不准……”妙妙一边帮爱徒盖被子,一边用手帕抹眼泪。
“有个法子,倒是可以让殿下快速恢复。”一直没有说话的薛影终于开口,目光冰凉地扫了我一眼。
“什么法子?”我问。
一直抽泣的妙妙突然安静下来,一动不动。
“让殿下饮一碗神兽的心头血。”薛影语气平静无波。
房间里一时安静得令人窒息,噼啪的花苗映红了上川迟惨白的脸。
“心头血怎么取?”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文·冇·人·冇·书·冇·屋←
“以尖刀割破心脏,取血。”
我下意识攥紧自己的胸口,后退了半步。
“怎么,怕了?”薛影嘲讽道。
我老实地点点头,沉默了片刻,问道:“那我会不会死?”
“不会。”
“那会不会疼?”
“很疼。”
我咬了咬唇,紧紧抓着匕首,手心冒汗,又确认性地问了一遍:“利刃穿心,真的不会死?”
“神兽有神力护体,这样简单的利器伤害当然无碍。”薛影不看我,只是淡淡诉说。
我皱眉犹豫再三,又看向上川迟,俊俏而年轻的脸上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
第二十八章
距怀城三十里地的小镇子里,不起眼的客栈灯火通明,其中一个房间有人不停进进出出,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
我蹲在一间房子的屋顶上,左手臂上捆着厚厚的绷带,一边看星星一边想心事。这时,身后有很大的响动,我回过头去,看到妙妙仙人正歪歪斜斜地拄着根小棍向我这边走过来,其间还不忘皱着眉挥手帕,掸去身上蹭到的灰。
我默不作声地收回目光,继续在心里盘算,看还有多久能到王都,然后再换算成所需的盘缠。
妙妙总算连滚带爬地蹭到我身边,一脸嫌恶地擦出块干净地方坐下,一边拿扇子扇风一边抱怨:
“这地方脏死了,不仅有野猫便溺,房屋还常年失修,指不定踩到哪块瓦片就会把屋顶踩个窟窿!”
“只能说你自己太废。”我懒懒地瞥了妖男一眼。
唔……刚刚算到哪了?
“什么?!我废?说我废……咳咳……”妙妙胸脯起伏,兰花指颤巍巍地指着我,美目圆瞪,“你这只没心肝的兽!要不是我妙妙仙人施隐术帮你渡过难关,你现在连根毛都不剩了!”
“不过施展几次小法术就变成现在这样,还不废么?”我耸肩。
“小法术!”妙妙的眼睛里已经可以喷火,“小法术!隐了那平常人倒也没什么,但你是一只神兽!神……咳咳……兽……”
我好心地拍了拍妙妙的背,帮他顺气,心里却暗叹:还说不废,连句整话都说不出。
“你知道把你这只身上承载天地灵力的神兽隐了要耗费我多少修为!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咦?那你们为什么还带着我?早早把我扔在半路不就好了?”我不屑。
“你以为我愿意带着你!还不是那傻小子求我……说让我们护着你……”说到这最小的王子,妖男刻薄的脸也柔和下来,目光中有一丝疼惜。
一提到上川迟,我在腿上划拉着算钱的手一顿。
“他……他现在没事了吧。”我目光瞟向那守卫最森严的房间。
“倒是没事了……”妖男喃喃道,不过又像突然想起什么,毫无预兆地冲我大吼起来,“不过,你这只兽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妙妙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就没见过比你再蠢的!”
我被他突然的吼声吓得一颤,刚刚理好的盘缠数目又算错了。
“我怎么啦?”我冲他无辜地眨眨眼。
“说让你取心头血你就取心头血啊!啊?那好端端的心脏扎上一刀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