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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三分钟英雄-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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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身边的人抽空,你再来演一出独闯虎穴吗?”书房门被从外面推开,萧定神直视着出现在眼前的陈默,冷冷发问。

这小子就像个能嗅出生人气味的幽魂,内宅面积极大,他却简简单单直接找来了书房。不速之客很难讨人喜欢,尤其是这一种,萧定神很疑惑他的来意。

展示过自身能力之后,好跟我谈判?或者根本就是沙人屠他们养的一条狗,现在要替主人传达意思?

向来不离左右的金板踏上了两步,站到萧定神身前。

直到此刻,萧家家主的脸色才终于改变,先是震惊,随即大笑,“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你杀几个护卫也就算了,居然连我也想杀?”

杀人立威无疑是一种很有效的谈判方式,毕竟八大家族中的四个已先后牵扯到事情中来,种种雷霆手段都不算稀奇。

但现在金板却有了反应,这个黑角苗中的大蛊师来自云北省,一身蛊术修为至今只是偶露峥嵘,从未有过真正对敌的时候。他身上种着“本命蛊”,在危机感知方面远超常人,萧定神这才确定陈默的目标并不仅仅只有外面那些守卫。

他无法相信对方竟会疯狂到如此程度。

现在的情形就好比森林的一只蚂蚁要去吃掉老虎,它并不知道,即便是能成功,将会引发的食物链震荡有多巨大。而当虎躯倒下,要压死的又何止是那只蚂蚁?

“你就不考虑你家人吗?”这是萧定神问出的第三个问题,他笑到几乎喘不上气。

依然没有回答。

陈默踏出第一步时,金板已出手。

从头到脚的麻痹只维持了瞬间,陈默脸上突然现出的斑斓花纹,以潮水般的速度涌起,以潮水般的速度消褪。

金板用的是“腐尸蛊”,看起来不过是右手小指甲弹出的简单过程,实际上却足以让十头牛在面前烂成一堆碎肉。

变种吞噬者将所有侵入体内的蛊毒清除干净,陈默掠起,回肘出拳。

金板微微动容,双手连弹。陈默掠出的身形在空中变得僵硬,整个人如同石头般坠落。

萧定神眼中的嘲弄浓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他实在是没办法搞懂,这个蝼蚁般的瘪三到底是哪来的勇气和动力,敢到自己面前挥出这软弱无力的一拳。

是不甘于命运?还是想要逆反一切?

“你……”萧定神只说了这一个字,就发现自己无力继续。骤然升腾的虚弱感像是无形的大手,在攥着他的心脏往深渊里沉。

左侧视野彻底暗了下来,他疑惑地伸手,摸向面门,与此同时人已经倒下。

书房里就此陷入沉寂,金板站着没有动,陈默躺着不能动,而萧定神从此以后再也无法动弹上一下。巨大妖艳的血花以他残缺的头部为轴心,将半个书房涂成了抽象派画面。

金板在喘息,瞪向陈默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萧定神的尸体就倒在脚边,刚才陈默出拳时距离他至少有三米。

金板眼睁睁地看着陈默再次站起,没有放蛊,连惊愕的力气都快要失去。像这样百毒不侵的怪物,只有黑角苗的传说中才会存在。

孙四跟老九站到了门前,老九身上挂着彩,两人同时举枪。

“让他走。”陈默抬手阻止。

这个腰间系着金带的异族男子,体内死灰色的狂流正膨胀到了极限。陈默毫不怀疑他身上如果被开出几个枪眼,那里面的古怪物事便会潮涌出来,将自己跟两名老兵彻底吞噬。

刚才他出手就是如此,像用手指沾着灰色颜料甩出。陈默能清晰看见那些细小爬动的,如同微生物般的生命体,与他共存的诡异情形。

金板深深看了陈默一眼,闷声不响地离去。

“老板,这么大的麻烦,咱们到底该惹不该惹?”老九踢了踢地上的萧定神,眉头锁得很深。

“家都被他抄过一遍了,那还有什么说的。”陈默笑笑,“走吧,回延城。”

整个萧家大宅中再无半点动静。

出门时,陈默拨了个电话,接通后说了一句:“我答应了。”

“做戏做足,你确定想好了吗?”那边问。

“再给我一点时间。”陈默迟疑了片刻,这才回答。

从兰岛机场飞回延城,已是半夜。方长风跟陈默道别时,见他神情有些异样,好奇道:“小娃娃,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老人家吧?”

“老爷子,想跟你调点人,我手底下缺保安。”陈默说。

“除非先收我。”老头当场开出条件,哈哈大笑,“以后老子出去报名号,江东卫方长风”

莫红眉跟着莫家人上了大巴,在车窗后静静投来目光。陈默向她挥挥手,另一边小高则在大抛飞吻,与莫凌珊依依不舍。

“莫大伯,能不能尽快调点人给我?做保安,我吃什么,他们吃什么。”陈默走过来,冲着莫青古微笑。

莫青古沉吟片刻,终于点头。莫小山坐在他膝盖上,手里攥着根老大的棒棒糖,舔一下抽一下鼻子,眼睛哭得通红。

他不舍得财主叔叔。

“我也得回省城去啦,小牛牛。”小高目送几辆大巴开走,神色轻松。

铁牛傻笑,弄不懂他挨打时总喊铁牛哥,怎么现在变成了小牛牛。

“你别走,我这几天得出门,你留下来帮忙安排莫家调来的人手。”陈默拍了小高一下。

“啊?我可没打算当保安”小高当即反对,但很快就闭嘴。

小牛牛正瞪着牛眼看他,很有点要动手的意思。

“你去哪儿?”孙四问。

“出去跑一趟,没事的。”陈默回答。

半个小时后,陈默摁响了新家门铃。陈老实刚要睡觉,见儿子回来,便问他肚子饿不饿,要不要下面吃。

陈默摇头,端水服侍老父洗了脚,跟着去了妹妹房间。他原本打算看一眼就走,陈静却醒了,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睡吧,我看着你。”陈默拧了下她的脸蛋,语声温和。

陈静很快睡着,陈默帮她掖好被子,转身出门。

潘冬冬醒来时,发现床上多了个人。她的身子瞬间僵硬,但随即慢慢放松。

因为她已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这是他第一次以如此亲密的方式跟她独处,她在黑暗中睁着眼,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得杂乱无章。

“丫头,让我在这睡一会。”陈默侧躺着,在身后环抱她。

潘冬冬找到他的一只手,拿起来亲了亲。

曙光透入窗户时,陈默起身下床,看了潘冬冬很久,还是从阳台老路出去。

女孩的睫毛颤了颤,犹豫了一会,掀开被子奔到阳台上。

陈默正在下面被反铐,十多辆无声无息闪着红蓝灯的警车很快开走,不真实的仿佛噩梦。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囚禁

第一百三十五章 囚禁

哐当一声,厚重的铁门在身后被拉上,脚步动静渐渐远去。

昏黄灯光让号子里的十多个人看起来狰狞无比,他们靠在通铺上,光着膀子,冷冷地向陈默投来目光。房间并不宽敞,却很高,因此而显得格**森。东西边的高墙上分别开着一面小窗,铁栅密实,生满了褐黄锈迹。

通铺末端有个蹲坑,旁边是水桶,空气中透着刺鼻的霉味。陈默吸了吸鼻子,脱了鞋,进来时皮带鞋带都已被收走,随身物品也一样。

“蹲下。”离铁门最近的粗壮汉子坐起了身,脚镣铁链随着动作而传出轻响。他的语气漫不经心,眼神却很凶,脸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麻坑。

“你是号头?”陈默听沈大力说起过,这个位置叫头铺。

“X你**让你蹲下就蹲下,聋了啊?这里轮得到你问话吗?”后面一个刀条脸张口就骂,蹿了过来,似乎是号头的御用打手。

其他人的眼中都透出了亢奋,新货进仓原本就是难得的好戏时间。刀条脸在这间号子下手最狠,前些天刚把一个外省犯人打到吐血,被值班民警收拾得死去活来,现在显然又在手痒了。

号头并未阻止,能进这里的都不是什么好货,有句老话叫“不点不亮”。陈默虽然年轻,但却沉稳得出奇,自从走进门来就一直没有流露过半点畏惧神情,这让号头感到很不爽。

刀条脸上去就是一记掏心拳,陈默站着没动。

“打先打完再过堂,等全身骨头都松过一遍,看他还能继续装?”二号人物发了话。

刀条脸对自己拳头的威力还是很清楚的,有点疑惑地看了看若无其事的陈默,突然抬起膝盖撞向他的小腹。

“狗日的还挺抗揍……”他狞笑了一声,跟着看到对方似乎抬了抬手。

耳光炸响声如同砸了个摔炮,刀条脸一百多斤的身躯变得轻若无物,腾空而起撞在墙上,当场晕了过去。

其他犯人都愣了愣,随即爆发出怒吼,纷纷扑来。

号头是离陈默最近的一个,反而没被注意。他呆若木鸡地看着那些冲上的家伙都被一耳光一个扇倒,简直就像孩童在跟大人搏斗,原本愤怒的情绪渐渐变成了恐慌。

“你是号头?”最后一名围攻者如芭蕾舞者般转着圈子倒下后,陈默又问了一遍。

号头这才注意到他眼中的那股森冷光芒,颤声道:“我就是。”

“下次我问话,早点回答行吗?”陈默咧了咧嘴。

“好,大哥,你问什么我答什么。”号头赶紧站了起来,也不知是坐了太久,还是由于害怕,腿脚有点发软,“你老人家睡头铺吧,我收拾收拾。”

他正要卷起自己的铺盖,头发已被陈默一把扯住,跟着结结实实挨了正反两记耳光,顿时吐出大牙。

“最好是我让你干什么,你才能干。”陈默温和地说。

角落里缩着一个老诈骗犯,正在簌簌发抖,见陈默丢下死狗般的号头,将视线投向自己,脸色大变,“爷爷别打我,我有胆结石,开过刀的”

他哆嗦着撩起衣服,露出肚子上蜈蚣般的手术疤痕,刚准备编点惨痛经历打动对方,却见陈默已经躺了下去。

刀条脸醒来时,发现除了老诈骗犯以外,其他犯人都在墙角蹲成一排,陈默则四仰八叉睡在那里打呼。这古怪的场面让原本就不大清楚的脑袋更晕了,他刚想去摸牙刷,用磨尖的塑柄给陈默放点血,就看到号头在拼命招手。

“过来蹲着,千万别把他吵醒了”号头脸颊高高肿起,压低的嗓门让刀条脸本能地联想起了娘们。

刀条脸自然知道号头是什么样的货色,如果说他是娘们,那自己恐怕只能算穿着开裆裤的女娃。

于是墙角下又多了一人。

瘟神当晚就被转去了小黑屋,号子里喜气洋洋,众犯击掌相庆。号头又重新端起架子,吩咐老诈骗犯掏腰包开大帐,买点荤腥慰劳一下弟兄们。

“两巴掌才把我干倒,我硬是连哼都没哼一声”号头得意洋洋地吹嘘着,说话时扯动脸部肌肉,痛得龇牙咧嘴。

“他**的什么玩意,晕都晕了还怎么哼?”老诈骗犯在心里咒骂着,脸上却堆满了谄媚笑容。

陈默被押到鲁海省后经历了简单审讯,一问三不知。如今在看守所受到重点照顾,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外。小黑屋向来用作惩戒暴力犯人,进去就得扎床,吃饭靠“劳动”来喂,大小便都在床上。这般日子一天两天还没什么,时间一长就是生不如死,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能把人活活逼疯。

陈默倒是没被扎床,看守所所长亲自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狱警将他送进小黑屋,赔笑道:“这是上面的意思,你就委屈一下。我这里庙小,你估计也呆不了几天,有些没必要的路子就不整了。”

铁门关死后,一名狱警满脸疑惑:“头儿,你这么客气干啥?难道来头不小?”

“萧定神知道吧?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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