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未央-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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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亭内
一位长相清秀的女孩子说道:“小姐,今日,寒先生已经来向老爷辞行了。”
身着青衣的女子坐在亭边,惬意地喂着池塘里的金鱼,淡淡地说道:“是吗……”
一位白衣男子正向亭子缓步走来……
钟离清看着他,淡笑着起身,福了一礼,道:“先生。”
寒箫白笑了笑:“小姐无须多礼,今日,箫白是前来辞行的。”
钟离清看了看他,道:“先生,已经准备离开了吗?”
“是”寒箫白说道,“我要去见一位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毕竟师徒一场,允许清儿为先生送行。”
钟离清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肩并肩地一直走到府门。
至于府门之前,钟离清再次福了一礼,道:“先生此行,清儿祝您一路顺风。无论今后如何,只要先生想要回来,清儿随时随地欢迎您,钟离府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
寒箫白莫名的有些感动,他看着自己教了三年的女子,恍然间觉得她已经长大了,她已经出落成一位出色的女子。
白衣男子作了一揖,道:“箫白也祝福小姐平安幸福。小姐,箫白告辞了。”
青衣女子目送寒箫白上了马车,目送马车慢慢变小,最终消失在视野之中……
钟离清有些羡慕并嫉妒那个在寒箫白心中至关重要的人了,能够得到这位如谪仙般的男子垂怜的人想必十分幸福吧……
虽然昨日倾雨楼中的寒箫白是不同的,但是,今日见他,钟离清心中已经确定,他没有变过,他依旧是自己心中崇敬的寒箫白……
第五章
三日之后,钟离清收到一张请帖,是倾雨楼楼主白惜墨邀请她到倾雨楼一聚,原因是几日之前,他无意间得到了一套珍珑棋具,希望钟离小姐可以赏光来倾雨楼鉴赏一下。
钟离清心中暗自纳罕:白惜墨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够轻而易举地得到天下珍宝……思索之间,轿子已经停在倾雨楼前。
钟离清在小云的陪伴下步入倾雨楼内,只见一名小侍微笑着迎了上来,恭敬道:“请问是钟离小姐吗?”
小云走上前,道:“我家小姐与贵楼楼主有约,这是名帖,劳烦了。”
那小侍接过帖子,笑道:“钟离小姐,我家主子恭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钟离清随着小侍进入内堂,穿过了一个花园,花园的石窗都是镂空的,柱子、走廊也是用上好的紫檀木制成全部都雕有精致的细纹……钟离清边走边暗自留意这一切。
走到一件屋子前,小侍停了下来,面露歉意:“钟离小姐,非常抱歉,在下只能送您到这里了,主子一般不让我们这些在外面服侍的人进到里面去,您只能自己走进去了,望请您见谅。”
钟离清淡淡说道:“劳烦了。”
话音刚落,一紫衣男子已从屋内走出,笑道:“钟离小姐,白某怠慢了。”
钟离清笑道:“楼主客气。”
白惜墨侧了侧身子,道:“钟离小姐,请。”
钟离清颔首致意,缓步走了进去。今日,钟离清并未以白纱遮面,白惜墨在看到她的面容时还是有一些惊艳的,钟离清只是略施粉黛便衬托出她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一袭青色水衣映着她白如凝脂的肌肤,白惜墨觉得没有比“清丽脱俗”更适合形容她的词了。
屋内,钟离清环视着房间的摆设,门前是一张木桌,桌面嵌有白玉石,玉石纹理清晰,桌上摆放着香炉,细心地看,就会发现这香炉使用金丝编制而成,做工细腻,对着门口的屏风上是一副《富贵牡丹图》,却不显庸俗,反倒衬出些许富丽的色彩,另一旁,珠帘串串,使得墙上挂的书法看不真切,不过,钟离清觉得那书法绝非凡品。
“钟离小姐请坐。”白惜墨微微一笑。
钟离清入座之后,侍女奉上一盏茶,白惜墨道:“这是白某自己培育的花茶,小姐请尝尝。”
钟离清品了一口,清香浓郁,笑道:“果然是好茶。看得出,楼主是一个懂得品味生活的人。”
“钟离小姐过奖了。小姐,请随我来,这屏风之后,便是我今日邀小姐欣赏的珍珑棋。”白惜墨起身说道。
屏风之后
映入钟离清眼帘的是一副玉质之棋,黑子白子闪耀着温润的光泽,钟离清不由得由衷赞叹道:“果然是好棋!”
顿了顿,在她看清棋盘上棋子的排布时微微一惊,淡笑道:“楼主未说,还有这一珍珑棋局啊!”
白惜墨笑了笑:“白某不才,自己想出了这个棋局,小姐看来,是否有解?”
钟离清不语,只是仔细地看着棋局……
约莫两个时辰,钟离清淡淡开口:“这棋局,也并非无解。”
听钟离清那么一说,白惜墨有些诧异:“小姐当真认为此棋局有解?”这个棋局是他苦思冥想而出的,他自认为这已经是一盘死棋了,他的风格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他并不相信这盘棋对手还可以全身而退。
钟离清淡淡地说道:“楼主若是不信,可以一试。”
房间内椒兰焚香,烟雾缭绕,两个气质不凡的人正在执棋对弈,一个恬静如仙,一个飘逸潇洒,屋外的黄鹂也停止了鸣叫,似是不愿打断这唯美的一幕。
“小姐已经自断两条后路了。可要小心了,钟离小姐。”白惜墨笑道。
“楼主可知道一句话?”钟离清淡淡地说道,“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白惜墨没有在说什么,执黑子落,就局势而言,白子已经被逼入绝境了。此时,钟离清玉手执一白子,落于棋盘之上一个看似并不重要的位置,纵观全局,白子果然绝处逢生。
白惜墨盯着棋盘,良久说不出一句话,这盘死棋果然让她救活了。白惜墨立即恢复了往日和煦的微笑,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惊讶:“钟离小姐的棋艺令在下望尘莫及。”
钟离清笑道:“楼主谬赞。人生如棋,棋如人生,只要对手是人,就永远难以预测结果。”她顿了顿,道:“这世上,人心易变,永远是最难以捉摸的。”
“人心吗……”白惜墨喃喃道。
久久,白惜墨没有在说话,钟离清抬头,发现白惜墨竟然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她的脸上浮现了一抹令人不易察觉的红晕,顿了顿,她开口道:“楼主,见笑了。”
白惜墨这才发现自己盯着她看来好久,有些不自在,缓缓道:“在下唐突了。”
钟离清的感觉怪怪的,她轻声道:“白楼主,我已叨扰了许久,不便再打扰您了,告辞了。”
白惜墨也感觉有些尴尬:“好,小姐慢走,白某不远送了。”
钟离清起身告辞,她边走边想到,对于刚刚白惜墨的无礼之举,自己似乎并不是特别生气,而且,这两天,与白惜墨的接触,自己好像对他有些许好感……她摇了摇头,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屋内,白惜墨看着珍珑棋盘,想着刚才钟离清的话,心里蓦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稍纵即逝,因此,他也没有深究……
倘若他留心一点点,他就会发现,每当想起钟离清的时候,他的目光就会不自觉的透露出一丝柔和的光芒,他也并未发觉,方才对弈的时候,他无意地手下留情了……
至少有一点钟离清说对了,“这世上,人心易变,永远是最难以捉摸的”……
钟离府内
众人忙忙碌碌的,因为下个月中旬便是钟离南天的寿辰。
后花园内
一青衣女子走在石桥上,她身后跟着一位清秀的丫鬟,女子将手中的鲜花随意地丢入池塘之中,引来金鱼浮游喋蕊,那女子似乎非常欣赏眼前的美景。
良久,青衣女子淡淡地说道:“下个月就是我爹的寿辰了……”似是在自言自语……
她看向身旁的女孩:“小云,你说我准备什么贺礼好呢?”
她唤作小云的丫鬟恭敬道:“奴婢不知。不过,奴婢知道,只要是小姐的一片心意,无论送什么,老爷一定会开心的。”
钟离清笑了笑:“小云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她又看向了池塘,好似在思索,过了会儿,她淡淡道:“不如画一副水墨丹青画吧……”
……
第六章
时光飞逝,十五日已过。
这一日,钟离府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今日,便是当朝左相钟离南天的寿辰。钟离府门前车马络绎不绝,与钟离南天私交甚好的同僚都携家眷厚礼登门恭贺。
歌舞已盛,酒过三巡,众人已有些醉态。
此时一位美丽的女子缓步走来,一身湖蓝色的长裙衬得她的身姿袅娜娉婷,略施粉黛,眉眼间有掩藏不住的高贵典雅和不俗的气质,仿佛画中走出的女子一般。
看清来者何人的时候,主座上的钟离南天眉头微蹙,心道这个女儿一向乖巧懂事,怎么出现在这么个不合适的场合……
那女子福了一礼,恭敬道:“今日是父亲寿辰,清儿恭祝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清儿特备薄礼,以贺父亲寿辰。”
突然,门外一声高喊,宴会立即安静下来。
一个尖细的嗓音响起:“皇上驾到——”
这皇上便是少年即位的司徒曜,在他年少之时,皇太后把持朝政,皇太后并非司徒曜的生母。皇太后仙逝后,这位少年帝王才得以亲政,也许是因为年少时不愉快的经历,他亲政之后励精图治,也显得越来越精于算计。
微醉的众人一霎那间全部都清醒了过来,起身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步走来的俊逸男子一袭黄袍加身,明亮得让人不敢直视。那男子看着俯身的众人,笑道:“众卿家平身吧!”
钟离南天疾步走来,恭敬道:“微臣不知圣上驾临,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笑道:“左相严重了,今日是左相的寿辰,朕是前来贺寿的,若是朕的到来让大家拘束起来,倒是朕的不是了。”
众人听闻皇上如此说,连忙说道:“臣等不敢。”
皇上笑了笑,正色道:“今日一见,左相的寿宴倒是也可以与宫中媲美了呢!”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钟离南天急忙说道:“微臣不敢。”
皇上又恢复了微笑,道:“朕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左相倒是认真起来了。”
见皇上如此说,众人松了一口气。皇上又说道:“今日,朕也为左相准备了贺礼。”皇上话音刚落,一个公公手里托着一个锦盒走了过来,皇上看着锦盒道:“这是别国进贡的南海夜明珠,世间稀有,今日,朕就借花献佛,为左相贺寿了。”
钟离南天没有猜出皇帝的用意,只得双手接过,道:“老臣惶恐,谢主隆恩。”
皇上笑道:“众位爱卿继续饮酒寻乐,不要因为朕的原因扫了大家的兴。”这时,皇上扫视众人才发现人群之中有一身着蓝衣长裙的女子,气质不俗,因问道:“左相,那位小姐是?”
钟离南天见皇上看着钟离清,恭敬道:“回陛下,正是小女。”
话音刚落,钟离清已经走至皇上身前,低头下跪,道:“钟离清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请起吧。”皇上看着她,说道,“朕听闻钟离小姐乃京城第一才女。不知钟离小姐怎会出现在这里?”司徒曜清楚这种场合内眷应当在内堂,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很好奇钟离清的说辞。
钟离清福了一礼,道:“回皇上,小女子因想为父亲献上贺礼的心情急切,所以冒昧至此。清儿自知不合礼数,还请皇上恕罪。”
司徒曜见她对答如流,丝毫没有别家小姐的忸怩,便饶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