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未央-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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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童将几首诗贴于墙上,紫衣男子道:“凡诗作贴于墙上者皆为胜者,至于其他人,白某只能深表歉意。”
众人争先恐后在墙上寻找自己的作品,而此时,阁楼之上,帯纱女子轻轻搁笔,道:“小云,将它交与白楼主。”
小云双手接过:“是,小姐。”
阁楼之下
小云恭敬道:“楼主,这是我家小姐的诗,小姐说‘望请楼主指点一二’。”言罢,双手呈上。
纸上隽秀的字体映入白惜墨眼帘,紫衣男子心里默念那一句句诗,暗叹道:果然好文采!
只见纸上写道:
凝寒夜亭人独立,
霜落琴头无留意。
独奏一曲《离别散》,
一夜梦魂断楼兰。
白惜墨心中暗叹道:好一首藏头诗,好一种玲珑细腻的心思。
独一,即无二,将每句字头连在一起,不正是在赞美:“凝霜”,独一无二吗?
第三章
紫衣男子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轻声道:“劳烦姑娘转告你家小姐,倘若她赢了下一场比试,那么,在下定将‘凝霜‘双手奉上。”
小云微微一笑:“楼主客气,我先退下了。”言罢,转身上楼。
白惜墨看向阁楼上的女子,微微一笑,那青衣女子点头示意。
第三回合琴斗
紫衣男子看向众人缓缓开口:“下面,是最后一场比试——琴斗。千里马若想要成为名驹,也需要伯乐的挖掘和栽培,今日,琴艺最优者,可带走‘凝霜’。”
紫衣男子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呵呵”的笑声,众人回眸,只见一位如神仙般俊逸的男子飘然而入,青衣女子双眸微眯,方才,还奇怪怎么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原来姗姗来迟。来者正是寒箫白!
男子白衣飘逸,声音温润而出:“恐怕只有这一场所谓的‘比试’,才是真正的‘凝霜’主人应当参加的!今日,琴音赢过在下,那么在下无话可说,倘若无人,那么抱歉,在下将带走‘凝霜’!”不容人置疑的口气震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当然,两个人除外。
钟离清微微敛眉,她竟然从来不知那个似谪仙般飘逸的男子也会吐露出如此霸气的言语……轻轻摇了摇头,三年时间,大概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他吧……
而那位紫衣男子依旧淡然如风,微笑着,仿佛一切与他无关,更好似……一切其实全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白惜墨微微一笑,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默,道:“既然公子放出如此豪言,那白某也不敢做出扫兴之举。今日比试,就如公子所言,还望公子信守诺言。”
话音刚落,白衣男子旋身落于“凝霜”之前,如葱般的手指轻抚琴弦,那样的轻柔,那样的小心翼翼,好似在抚摸心爱之人的容颜,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似喜,似忧,似哀,似愁……一晃而逝,他轻拨琴弦,令人感伤的曲调缓缓地从指间流出,婉转悠长,好似被抛弃的怨妇,又好似迷失的孩童,无助而悲凉……蓦地,琴音转为高亢,激烈,似乎是多年压抑的感情顷刻爆发,犹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绝,让人忘却了呼吸……
就在众人为那激烈的感情而紧张之时,琴音急转而下,又恢复了初时的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又好似发生了太多太多……
当众人沉醉在那琴音之时,声音戛然而止,寒箫白道:“有哪位公子打算挑战一下?”
如果说最初人们只是被那霸气的话语震慑住了,那么现在,他们是真真正正的为白衣男子那高超的琴技而折服……
寒箫白出口一问,无人应声,众人只能面面相觑……
白惜墨饶有兴趣地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忽而拍手,笑道:“真是精彩啊。”语气并不像是在赞美,反倒有些许轻佻的味道,他抬头望向阁楼:“小姐不打算一试吗?”
钟离清仿佛刚刚从琴音中回神,他仿佛有一点点了解了寒箫白所说的“用心而弹”,方才的琴音她懂又没有懂,他表达的太多太多,而她真正听懂的却少之又少……
她暗自苦笑,向小云摇了摇头,小云会意,向楼下众人道:“我家小姐说‘公子琴艺高超,小女子自叹技不如人,今日能一睹宝琴风采已经此生无憾,同时,恭喜公子赢得宝琴归,愿公子能让这把宝琴在世间大放异彩’。”
紫衣男子笑道:“既然楼上那位小姐如此说,那么,这琴恐怕是非这位公子莫属了。”白惜墨的淡然令在场的人暗自一惊,虽说已经说好会履行诺言,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不舍,送出这么一个宝贝,他居然一丝一毫的不舍都没有……
紫衣男子再次开口:“今日‘乐圣’亲临倾雨楼,白某顿时感到蓬荜生辉啊。”语气中毫无恭敬之意。
众人唏嘘不已,怪不得琴技如此精湛,原来是“乐圣”——寒箫白!
寒箫白没有再多说什么,小心翼翼地将琴抱好,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离开了倾雨楼……
紫衣男子笑道:“今日比试已经结束,倘若各位不嫌弃,就请留在倾雨楼中,白某做东,好好的招待各位。”
此时,阁楼之上的青衣女子已经走下楼,白惜墨疾步追上:“小姐,请留步。”
女子回首:“楼主,还有何事?”
白惜墨笑道:“在下唐突了,敢问小姐府在何处,在下他日定当拜访,向小姐讨教棋艺。”
钟离清笑道:“楼主客气,小女子复姓钟离。”
白惜墨一惊:“敢问当朝左相钟离大人是……”
钟离清道:“正是家父。”
白惜墨顿了顿,笑道:“原来是钟离小姐,在下冒昧了。”
钟离清道:“今日时辰已经不早了,小女子该回府了,还请楼主留步。”
白惜墨又恢复了以往的微笑,道:“小姐,请。”
钟离清微微颔首:“告辞。”而后坐入了轿子……
紫衣男子望着轿子渐行渐远,眼底闪过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精光……
皓月悬空……
午夜时分,夜幕笼罩之下的倾雨楼一片静谧,幽兰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是人的心中收获了珍贵异常的宁静……
皎洁的月光映入二楼的房间之中,无灯无火,那唯一的光亮使得房间增添了一抹神圣……
隔着珠帘,紫衣男子眯起双眼,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敲打着白玉石的桌面,慵懒的倚靠在椅背上……
半晌,他忽而开口:“‘乐圣’来了许久,不下来喝杯清茶倒显得惜墨礼数不周了。”
话音刚落,一白衣男子轻轻落地,轻道:“惜墨……”
紫衣男子睁开双眸,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愈发明亮了,冷讽道:“我倒是不知人人敬佩的‘乐圣’何时成为梁上君子了。”
白衣男子也不恼,缓缓道:“你今日大张旗鼓的赠琴,不就是为了引我出来吗?”
第四章
紫衣男子笑道:“怕是箫白兄自作多情了吧……”
寒箫白道:“如果你想激怒我,并不需要用这种方法,‘凝霜’,毕竟是惜梦的最爱,你这么做,惜梦……”
紫衣男子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冷笑着打断了他:“寒箫白,你还记得惜梦?我只当你已经忘记这个世间上还有一个叫惜梦的人呢……”
寒箫白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展现的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他轻声道:“惜梦,她现在还好吗?”
紫衣男子冷冷道:“我妹妹的死活不劳你费心!”
“百里惜墨,你够了!你以为可以瞒过所有人吗?今日,你不过是做了一场戏,一场可以以假乱真的戏而已。我知道今日你之所以如此招摇,无非是希望借着‘凝霜’的重现江湖来召回前朝的宫廷暗卫,你十分清楚,若非是对前朝绝对忠心的人,绝不会知晓‘凝霜’是前朝的圣物,一直被雪藏。召回前朝旧部,你想要干什么?复国吗?抑或是……复仇?想不到,你想要复国报仇的心意还是没有改变。”寒箫白定定地看着他,仿佛要把他看穿……
百里惜墨笑道:“是又如何?国仇家恨如何忘却?上天让我活下来,就是给了我一个新的机会,我没有必要辜负!更何况,这天下本来就是我百里家的,我只是想要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我想这件事情无可厚非。”顿了顿,他又神色慵懒,道:“箫白兄今日捧场不也帮我做足了戏吗?说到这,我还要感谢箫白兄帮助我壮大了声势呢!”
寒箫白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早就算准了我会来,因为,我绝对不会让‘凝霜’落入其他人的手中,对吧……”
百里惜墨被说中了心事却也毫不在意:“物尽其用罢了,不必过分在意……”
寒箫白不知道那物指的是“凝霜”……还是自己……
收敛了神容,寒箫白道:“罢了,倘若真有一天,你与当今圣上司徒曜开战,我绝对会置身事外,希望到时你不要怪我,这是我对父亲的承诺……”
百里惜墨挑眉:“怎么会怪你呢?我亲爱的箫白兄,你若是真的肯置身事外,不坏我的好事,我还要感谢你呢!”
紫衣男子动了动身子,换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斜靠在椅子上:“箫白兄,你不要忘记你还答应过你的父亲,永远不见我的妹妹呢!”
寒箫白抿着嘴,没有再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久久的……
倏而,百里惜墨道:“拜你所赐,惜梦现在在青黛山的静安寺带发修行,她已经决定常伴青灯了。”
寒箫白惊讶地看着百里惜墨,他不知道百里惜墨的用意是什么,又或者,他又设下了陷阱,他越来越看不透他了……但是,他顾不得思考这么多了,他想要立刻见到惜梦,他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锥心的相思,然而,他错了,错的离谱,相思情毒早已在他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狠心的折磨着他。
寒箫白看着百里惜墨,声音微颤:“谢谢你,惜墨。”即使他极力掩饰,也隐藏不住内心的激动,言罢,转身跳窗离去。
紫衣男子看着衣白如雪的他,心里暗道:惜梦,为兄只能这样了,纵使你与他不能朝朝暮暮长相见,得知他一直在守护你,你也会开心吧……我只能做这么多了……至于寒箫白,你不希望在战争中,他会难做,那么,哥哥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他离开了……
他笑了笑,寒箫白说的没有错,他今日之举就是为了召回昔日皇宫的暗卫,想必十几年已过,他们或多或少在京城之中占有一席之地了,通过这些人一来可以获取些情报,二来还可以借助他们结识当朝官员,知己知彼,同时,他也可以完全信任他们的忠诚,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呢?
……
他看向檀木架上的棋子,想到今日阁楼之上的青衣女子,若有所思:钟离清……钟离南天的千金……
如果运用得体的话,会是一枚很好的棋子呢……
紫衣男子合上了双眸……
……
月光淡淡的,夜又恢复了难得的静谧……
一切是如此的和谐宁静,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
然而,今夜之后的惊人巨变,谁,又能说的准呢……
这个世上,最难以揣测的便是人心……
……
寒箫白终究离开了,他终究是放不下百里惜梦……
第二天清晨,他便来到钟离大人的府上辞行,言下之意无非是自己对钟离清倾囊相授,已经没有可以在教给她的了,而且,自己本身也向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今日,特来辞行……
云烟亭内
一位长相清秀的女孩子说道:“小姐,今日,寒先生已经来向老爷辞行了。”
身着青衣的女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