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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相思未央-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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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白惜墨再次登门造访。这次,他是想要约钟离清出来。

这几日,钟离清天天闷在家里看书,也觉得甚是无聊,见白惜墨邀自己出游,心中自是惊喜。

这一日,天高气爽。

天气渐渐凉了,小云很贴心的为钟离清准备了软毛织锦披风,多少还是可以抵御一些风寒的。

出了门,只见白惜墨穿了一件白狐皮毛的披风,样子很是暖和。看见钟离清出来,白惜墨下了马,向他们走来,笑道:“清儿今日真是漂亮。”语气令人感受不到一丝轻浮,却是真诚由衷的赞美。

钟离清听他如此说,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娇红。白惜墨见她如此,倒是比平日清淡如水,波澜不惊的样子娇艳了三分。

白惜墨有意逗弄她,便淡笑道:“清儿可会骑马?”

“清儿不会。”钟离清淡淡地应道,这才注意到他的身后一匹枣红色的宝马,毛色纯正,单看就知道是一匹良驹。

“那可怎么办才好呢?”白惜墨佯装为难,道,“今日我还想与清儿策马徐行,游赏玩乐呢。”

钟离清一下子也犯了难,不知如何是好。

白惜墨见她为难,心里暗笑,表面上却也装作苦思冥想。他说道:“我但是有一个主意,若是清儿肯与我共乘一骑,倒是可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钟离清闻此更是面露难色,光天化日与男子共乘一骑,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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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白惜墨却也不想真的令钟离清为难,刚想说去租一辆马车,钟离清却淡淡地开口了:“清儿以轻纱遮面,自是无妨。”

白惜墨听了她的话,先是讶异了一下,而后心间便涌上了丝丝喜悦,他转身上了马,将手递向钟离清,轻声唤了一句:“清儿!”

钟离清闻言将玉手轻放在白惜墨的手中,白惜墨稍一用力,就让钟离清安坐于自己身前,他双手环绕钟离清的腰身,抓紧马缰,他柔声道:“我们走吧。”

温热的气息扑洒在钟离清白皙的脖颈处,钟离清不禁缩了缩脖子,仍旧点了点头。她微小的动作没有逃过白惜墨的目光,白惜墨嘴角微微上扬,挥动马缰,轻喊道:“驾——”……

秋日的阳光映照在他们的身上,马蹄溅起了地上的片片落叶……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一片空地。

白惜墨旋身下了马,而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钟离清抱下了马。

钟离清看着眼前的景色,地上的小草并没有完全枯萎,还闪耀着青葱般的色泽,不远处便是一大片湖泊,在秋天的日光下浮现着潋滟的波光。

白惜墨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只纸鸢,递到了钟离清面前。

“纸鸢?”钟离清有些惊讶,道,“我已经很久没有放过纸鸢了。”

白惜墨淡笑道:“今日不仅天气好,连风也是好的,不妨放放纸鸢吧。”语气如同面对一个孩童般宠溺。

言罢,不等钟离清回答,白惜墨自己便拉着纸鸢跑了起来。片刻时间,那只纸鸢就已经飞入湛蓝的天空中了。

白惜墨笑着将手中的线轴递给钟离清,温和地说道:“清儿来放一会儿吧。”

钟离清接过线轴,轻轻地来回拉着,看着高空中的风筝,她有一瞬间的不解,不明白为什么从古至今,许多诗人都认为纸鸢是被细线束缚的。她现在倒是觉得,手中的线是纸鸢唯一的牵挂。若是这根线断了,纸鸢即使可以云游各地,却也是无处为家。

只是钟离清不知道,拿线的人的心情和空中放飞的纸鸢的心情是永远不可能一样的。束缚者永远会为自己的自私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而被束缚者则是不停地为自己的命运暗自嗟伤。

钟离清看着空中的纸鸢越飞越高,心下也欢喜起来,拉着纸鸢跑着,笑着,脸上露出了孩童才有的纯净的笑容。白惜墨见了。倏而,心脏的某一下跳动停止了。那纯真的笑容,让眼前的一切景象化为了透明,只有那抹笑容,仿佛是上苍给予的恩赐,明亮而耀眼,让人移不开视线。

钟离清兴致正好,却不料她稍一用力,手中的线断了,她就眼睁睁的看着纸鸢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直至不见。她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线轴,轻声道:“真是可惜呢!”声音有一丝淡淡地委屈,就好像小孩子手中喜欢的糖果被别人抢去了一样。

白惜墨见她的样子,不禁轻声失笑,想到,现在她愿意将自己最纯真的一面毫无保留的呈献给自己,心中有些高兴。

白惜墨缓步走到她的身前,淡笑道:“无妨,不过是一个纸鸢而已。”

钟离清只是淡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白惜墨笑了笑,看向钟离清的双眸中满是宠溺,他轻笑道:“好久没有听清儿弹琴了,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让清儿为我弹一曲?”

钟离清嗤笑出声,道:“这荒郊野岭的,哪里会有瑶琴让我弹呢?”

白惜墨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不自觉地拉着钟离清的手向前走。钟离清微愣了一下,心跳有些加速,却也没有挣脱。

至于另一侧的湖畔,却见摆着一件古琴。

钟离清只是看着白惜墨,笑而不语,总觉得这一切早有预谋。

白惜墨也不恼,笑道:“清儿可是愿意抚琴呢?”

钟离清走到琴旁,席地而坐,如葱般的手指轻抚上那琴弦,一曲《金缕衣》从指尖流泻而出,只是,这曲子似乎被钟离清稍加改动,多了一丝羞涩少女的情意。

白惜墨轻轻地坐在她的身旁,静静地聆听她指下的琴音,听着她曲子中的情意,听着她诉说着瞬息烟华的永恒……

须臾,他信手撷下一片还算湿嫩的绿叶,将它放在口中,薄唇轻碰,清亮的音调从嘴边流出,与钟离清指下的琴音相和成趣……

万籁俱寂,只有那相生相和的乐曲回荡在湖畔上方。

那绝美的两个人只是静静地坐着,静静地拨弄出动听的音符,他们的心灵是那样的契合,相和而成的乐曲美得动人心魄,美得足以令天地为之动容……

一曲终了,湖畔旁边的两人,相视而笑。

钟离清起身,或许是因为坐的时间有些长了,双腿有些发麻,摇晃不稳,白惜墨见此,急忙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扶住她。钟离清看着手臂上多出的一只修长的手,不禁抬眸。四目相对,似是等待了千年、万年,才获得今生的一次相见……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深情凝望,无须言语,世间的一切仿佛都在此刻静止了……

秋风轻扬,吹起了两人的发丝,墨发丝丝交缠,难分彼此,似是诉说着亘古蛮荒,永不分离的誓言……

沉默了许久,白惜墨才淡笑着开口,说道:“清儿,不如先坐下休息一会儿。”

清凉如水的声音,将钟离清的思绪唤回了现实,钟离清双颊微红,低下了头,只闷闷地发出一声“嗯”。

过了一会儿,白惜墨抬头看了看天色,温柔地问道:“清儿,饿了吗?”

钟离清轻揉着酸麻的双腿,轻声说道:“有一点。”

白惜墨笑了笑,道:“那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嗯?”

钟离清点了点头。

白惜墨离开了一会儿,捡回来一些枯枝,堆在一起,又离开了。

第二次回来的时候,白惜墨的手中多了一只山鸡,他坐在一旁,把火点上。而后,熟练地清理着山鸡身上的鸡毛,最后,用树枝搭了个简易的架子,用火烤鸡。

钟离清见他熟练的动作,有些好奇,问道:“你以前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白惜墨闻言,手轻颤了一下。 






第二十九章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淡笑道:“清儿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只是觉得很好奇。”钟离清静静地坐着,美丽的瞳孔中映出的是眼前明亮的火焰,“总觉得你做这些事情很熟练……还有,上次你给我的伤药,让我有一丝错觉,你以前的生活似乎很不简单……你的身份恐怕更不简单……”

尽管最后一句,钟离清的声音很小,但是,白惜墨还是听见了,他抿了抿嘴唇,没有说什么。

钟离清似乎是注意到白惜墨并不打算说,便说道:“对不起,我并不是一定要知道你的过去的,因为至少,现在的你对我很好。”

“没有关系。”白惜墨只吐出来这四个字,其实,不是他不想说,只是他不知道怎样开口,他不想在钟离清面前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却又怕给她带来危险。

山鸡已经烤的差不多了,白惜墨撕下一小块肉,递到钟离清面前,轻声道:“你尝尝。”

钟离清接了过来,笑了笑,道:“谢谢。”

这时,钟离清身后突然出现一枚暗器,白惜墨将钟离清推到,用木棍上的烧鸡去挡,那个飞镖稳稳得插在了烧鸡的身上。

白惜墨赶紧扶起钟离清,拉着她向回跑。心里暗骂自己该死,居然忘记苏启诺是一心想要至钟离清于死地的,还放松了警惕。若是方才自己出手不及,只怕……

这时,两人的身前出现了几个黑衣人,白惜墨停下来脚步。为首的黑衣人看得出白惜墨会武功,冷笑道:“这位公子,我们无意为难你,你只要把身边的姑娘留下,我们自然会放你一条生路。”

白惜墨笑了笑,道:“不知这位姑娘如何得罪你们了?”

黑衣男子再次冷笑,道:“公子可知‘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姑娘的命我是要定了!”

“既然你如此说了……”白惜墨弹了弹身上不曾有过的灰尘,冷眸微眯,“今日,我就要大开杀戒了……”

黑衣男子惊讶了一下,立刻回神,怒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弟兄们,不用客气。”

黑衣人听令,蜂拥而上。

饶是白惜墨在怎么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的怀中还护着钟离清。时间渐渐流逝,钟离清感觉到白惜墨的体力已经有些不支了。

钟离清见状,轻声道:“你先走,我们两个人是无法全身而退的,护着我只会拖累你。”而后找了一个空隙,便从白惜墨的怀中跑出,跑向另一个高坡。

杀手见钟离清跑了,无心恋战,毕竟他们的任务只是钟离清,也就一同追了过去。

眼见一个黑衣男子的剑就要刺入钟离清的身体,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呯——”的一声,兵器相撞,站在钟离清面前的是一蒙面男子,身着一身墨绿色的长袍,气度不凡。

白惜墨已经赶到,两人便与那群黑衣人缠斗起来。场面好不混乱。

墨绿色衣服的男子趁乱对白惜墨轻声说道:“你先带着钟离清走,我在这里先应付着。”

白惜墨有些奇怪,他怎么会知道钟离清的名字,他到底是什么人?只是现在没有时间让他多想,他一手拉起钟离清,一步一步向后退。

白惜墨已然力不从心了,出招的速度已经有些迟缓,钟离清被他护在怀中,只听白惜墨闷哼一声,两人便一起从高坡上滚了下来……

那些黑衣人见状,也都纷纷撤退,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很难活命。现在多留无益,不如先回去复命。

见黑衣人走了,那身着墨绿衣服的男子也不去追,他摘下自己的面巾,露出的容颜这是那日御书房之内的面庞。不是凌慕枫,又是谁!

他走到高坡之上,高坡下面满是枯枝落叶,什么都看不真切,他试着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他。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皇宫之中

墨绿色长袍的男子半跪在地上,汇报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你说什么?”黄袍男子的脸上已经有了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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