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年-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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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一夜好长。
绮年已经把自己不久之前才说过的“按次数收钱”一话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反而成为了需索的一方,祈祷着、哀求着厉剑锋的赐予。
而厉剑锋显然很乐意做这个施舍者,他慷慨地满足着绮年的要求。
于是在花架下做了、在温泉里做了、在正厅里的贵妃榻上做了……最后一次,是回到了厉剑锋的卧室内。厚厚重重的被褥很舒适,绮年整个人都陷入到宽大的卧具中,她背对着厉剑锋,咬牙承受着来自身后猛烈的冲击。
汗水沁入到上好的缎面被子中,整个卧室都是淫靡的气味。
“绮年……我爱你……”
厉剑锋叫着她的名字。
绮年神志不清,她热烈地回应:“我也爱你……”
话一出口,她才雷轰电掣一般回过神来,顿时感到四肢冰冷。
她都说了些什么啊!!
可是厉剑锋却很高兴,这一点体现在他动作上,他加剧了进攻,而且吻如雨点般落下。绮年瞬间再次沦陷,她无暇思考自己此时此刻的失态是为的什么……
反正,那不过是一时失言罢了,对吧?
亢奋到了极点的她,甚至没有留意到事毕之后,她第一次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沉沉睡去。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唤醒绮年,她才察觉到自己拿厉剑锋当了一晚的人肉枕头。
红霞直飞脸颊,她连忙滚到一边去。
这么一动,却惊醒了他。
“你醒了。”
一晚激战,他居然还神采奕奕。他睁开了眼睛,在阳光中他剑眉入鬓,神采飞扬,干净、俊朗。
绮年自惭形秽。
她怪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抬眸看看他,他一笑,绮年连忙又低下头去,脸更像熟透的苹果了。
“其颜如玉,其俏盈馨。”厉剑锋和身拥了上来,“真美。”
“我就是靠这张脸吃饭的呀!”
一根食指竖在绮年的唇上,厉剑锋盯着她,摇摇头,“从现在起,不准再说这种话了。这三天时间里,你都是我的。你可以把一切都忘掉。”
绮年一窒,垂下头来。
“好。”
终究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厉剑锋挑眉,“召妓需要理由吗?”
“你刚才让我忘记自己身份,我可是照足你吩咐了。”
厉剑锋一愕,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哈哈一笑,“说得也是。没什么,也是那一句——千金难买我喜欢。”
为了一句我喜欢,把房子都送掉了。果然是千金啊。
“如果你父母知道你这么败家,一定会哭的。”
“我父母很久之前就不在了。”
怪不得。绮年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跟自己说不定是个同类,一样的任性和胡来。这么一想,她倒是觉得自己不那么排斥厉剑锋了,也不那么心烦意乱了。
她“哈”了一声,“那这三天你打算怎么过?”
“嗯,”厉剑锋歪着头想了想,“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呗。”
他从被子里钻出来,跳下了床:“而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吃早饭。”
…… ……
昭明别业里的仆人不多,只有一名厨娘,另外有三四名供使唤的仆妇仆人,都是三四十岁的老人。她们都归一个叫冯婶的老妇管。
这个院子,静谧而萧条。
当冯婶领着仆妇奉上早饭时,绮年留意到她的情绪很激动。她觉得很奇怪,送早饭给主人,有什么好激动的。难道她知道了厉剑锋把别业送了给别人,所以气得发抖?
然而看着冯婶那很显然是开心得不得了的神情,看着又不像。
“我很少来这里,她们很挂念我。所以激动了一点。”厉剑锋看出了绮年的疑惑,解释道。
“那,之后她们会——”
“过完这几天,她们就可以领到一笔钱,回家养老了。”
这是别人家的秘辛,绮年不再问了。
第十七章
接下来的三天,他们过得很快活。
总的来说,内容可以概述如下:吃饭、睡觉、做那事。
痴痴缠缠,圈圈叉叉,这是一个荒淫的时节,宋绮年觉得很快活。
别业里有琴,制式为伏羲。厉剑锋会琴艺却不精,倒是跟绮年半斤对八两。绮年拿了琴放在廊下,胡弹一气,把厉剑锋笑得歪在地上。
不做那事的时候,他们就长久地并排躺在那张竹床上,仰望白云蓝天。夏日炎炎,厉剑锋把竹床从昙花架拖到绿杨树荫;又从绿杨树荫,拖到走廊里头……绮年和他随着日影变动而卧,绕着院子睡了一圈!
“这是紫木兰,也就是药铺里卖的辛夷,辛夷就是它的花蕾。”
“这本菊花,别名‘晓色’,花开颜色奥妙无穷。”
“这是‘茶梅’。”
“茶梅?”厉剑锋恍然大悟,“我一直以为它是茶花,原来它是梅花?”
宋绮年微笑:“它是茶花——只不过形似梅花,所以得名。”
“茶花最名贵者名为‘十八学士’。”她如数家珍,兴致勃勃:“花瓣重重叠叠,有十八层之多。深红艳丽,不可方物。”
厉剑锋搔搔头发,笑了。
这个男人,有些时候就跟个孩子似的。
而绮年,则仿佛回到那个兰株香草遍布,她倾注了无数心血的自家花园里,回到了自己十一岁以前,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这些花花草草都是随意种植的,我喜欢练武,没有什么雅骨。听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原来它们除了叶子和花不同之外,原来都大有学问。”
好吧,既然厉剑锋自己都说了自己没有半分雅骨了,绮年也不好意思再往他身上踩上一脚。她嘻嘻一笑,弯腰逗弄开得正好的月季。
清风徐来,人面花颜竞争娇,把个厉剑锋看得呆了。
“你好美。”
这句话,他这两天来说了不下好几十次,绮年都有点听腻了,厉剑锋还一点腻烦的意思都没有。
他走近前去,想要折下一朵花来给她簪上。冷不防那月季花茎中却隐藏尖刺,厉剑锋被狠狠扎了一下子——
“哎哟!”
绮年连忙抓过他的手来,已经看到血珠冒出。那花刺也真厉害,能够把厉剑锋布满老茧的手指刺破。
没有犹豫地,绮年低下头去,吮吸男人的指头,把那腥腥甜甜的液体尽数吞咽而下。她像在进行某种仪式一般,虔诚而圣洁。在做着这一切的时候,绮年感到厉剑锋盯着自己,他的目光火辣而炽热。
“你对我真好。”
绮年听出了厉剑锋语气里的由衷之情,她只是微微一笑。
“我可是难得对一个人这么好呢。妙韵总是说我没有心肝的。”她抬眸看他,“你说,你要怎么感谢我?”
厉剑锋眼珠转了几转:“我所有的财产都花在这三天里了。现在可是床头金尽,身无长物,穷光蛋一枚。”
他说着,嘴唇咧开,笑容欢快,然后猛地横着一抱——
“所以,只好这样报答了啰!”
…… ……
为了报答绮年的“吮血之恩”,厉剑锋决定“以身相许”。
明亮的蓝天上万里无云,夏日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子照进来。屋子里却很凉爽。
绮年双足高高举起,踏足蓝天,充斥胸臆的是满满的快乐。
她现在躺在一张躺椅上,她的上半身靠在躺椅椅背上面,和地面成了六十度角。脸的方向正好朝着大大的窗户,她很容易就能够看到外头天色如洗。
这三天的天空,总是那么的阳光明媚,透澈瓦蓝。绮年看着自己的脚,白嫩、圆润、涂了少许丹蔻的脚丫子在天空中留下一个一个脚印。
她整个身心乃至每一个毛孔,都在快乐地歌唱。
“天气真好啊……”
她喃喃地说。
“因为心情好嘛。”
男人的气息在她鬓边游移,和别的恩客不同,厉剑锋总是能够接得上绮年的话茬——无论他在忙活什么。
他的动作猛地加快,绮年于是收摄心神,五指紧紧地握着躺椅的扶手。一直到她痉挛着,把手指都掐得生疼了,才把这一波的高潮挨了过去。
“唉……”
“为什么叹气?”
“真好……真快活……”
“我可以认为,这是你对我床上功夫的肯定吗?”
绮年点点头,她揉身而上,迎合厉剑锋。
厉剑锋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好可怕啊。”
绮年忽然又说。
厉剑锋停下动作凝神细听。绮年按了按自己的小腹,幽幽地说:“就这样,就进去了……而且我还一点都没有感到恐惧,相反还觉得快活……真可怕……”
“你想得太多了。”
绮年俏皮地把双手搭上他的肩膀:“那你可以让我不要想那么多吗?”
当然可以。
厉剑锋乐意得很。
…… ……
第三天的时候,绮年已经俨然是这个屋子的女主人。这会她的玩弄目标是厉剑锋的“挽留”。
当她拿起那把沉重的古剑时,厉剑锋只是无奈地笑笑摇头。
“危险。”
绮年充耳不闻。剑异常的重,她单手拿不动,搭上了另外一只手,才双手擎将起来。她用力一抽,剑自鞘出,菱形花纹的剑身闪着寒光。
“这把剑杀过人吗?”
“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
当然不信,古剑只有沾了活人鲜血,才会发出这种幽蓝的光泽。绮年双手握剑,走了几步,开始做剑舞。不过她毕竟力气小,只不过走了几步舞步意思意思,就觉得有些气喘了。于是一回身,剑尖直指厉剑锋心口。
绮年眼波盈盈,笑意浓浓。
“小心一点。”
“不过是个死物。”
厉剑锋没有搭腔,他猿臂一舒,已经把绮年的披帛拿了在手。然后向上一抛。
深紫的薄纱在空中飘飘袅袅,落了下来。当它降落到剑刃上的时候,披帛无声无息地分成了两半。
绮年脸色微变。
“它不是死物,它是杀人的工具。”
厉剑锋心平气和地说着,退后了几步,离开了“挽留”的剑尖。他走到微微发抖的绮年身边,单手把剑拿了过来,重新放进剑鞘里。
“你害怕它?”
“不是人人都能够用剑尖指着我的。美女。”厉剑锋眸中精光四射。
绮年装疯卖傻,嘻嘻一笑。厉剑锋把剑佩回腰间,向房外走去。
“你休息一会吧。我有点事。”
“什么事?”
厉剑锋不以为意地说:“收拾一下我的杂物。明天我就要告别这座院子了呀。”
这一下绮年来了兴致,厉剑锋的东西?她想看。
于是就跟到了他的书房。
其实书房里的东西也收拾得七七八八了。紫檀书架上空空荡荡的,黄花梨书案上的摆设倒还一应俱全。这个房子看起来已经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人进过来,东西虽然摆放齐整,陈设也都一尘不染,但是就冷冷清清的,没有丝毫人气。
绮年跟着厉剑锋走进房间,他径直走到书案前,拉开抽屉,把里面的小玩意儿还有一些文书文件拿出来,放进一个小匣子里。
绮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做这一切,她想了解多一点关于厉剑锋的事。
她看到一只秘色瓷的小碟子放在书案上,上面放了木瓜,于是她猜想厉剑锋是不是喜欢瓜果香多过花香。
她看到他从大案里翻出一把小小的匕首,嗯,他喜欢这些男孩子的玩意儿。
还有一只雕琢得很精巧的小木马,漆了重重的油漆,光滑油亮。
一条帕子,上面绣的是出水芙蓉。
……
最后,他拿出来一只白玉蛾佩。
啪。
绮年手中拿着的一卷仕女图直直地掉到了地上,她目瞪口呆。
温润的玉色,雕琢成一只栩栩如生的飞蛾,光华流转,好像有生命。
白玉蛾佩!
白玉蛾佩!!
白玉蛾佩!!!
这个白玉蛾佩,她实在太过熟悉了。在多年之前那些美妙荒唐的时光里,无数次温存过后,她都盯着它、想要抓住它,然后无数次地被薛明星拒绝。
——只有那么一次,她终于摸到了它,触手生温,滑腻之处不下肌肤。然后马上就被薛明星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