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宠妃-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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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只要明白,还要努力去给自己信心,别人才能懂你,才能真正了解你,了解的你美好。”
我被梦魇纠缠,是他陪在身边,给我抚慰和安稳。
——“没事了,做噩梦了吗?不要怕不要怕,我在这儿呢。清忆……那都是梦,醒来就好了,没事了,不要怕……”
我的心像被钝刀凌迟,因着刀钝起先感觉不到痛,可当痛感由神经传入大脑,便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我跪趴在安予彦旁,一遍遍的抚摸他的脸颊。
哭的哀怮。
可他终究回不来了。
以前的种种扑面而来,与他相处的每个细节化作碎刃向我袭来。
——“清忆,你知道吗,你现在如同一颗夜明珠,只要给你一点光芒你便会璀璨明亮。以前的清忆唯唯诺诺,我总是要你自信些,把美好展现出来,可是现在我有些后悔了呢……”
“你越来越耀眼,在皇宫、在相府,越来越吸引人的瞩目,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把视线移到你的身上。你变得聪颖机智,讨人喜爱,知书达礼懂得进退。而我亦然晓得这些都不是你美好的全部,你还有更多闪耀的地方。”
——“我哪有大哥说的这般好。”
——“我不知道等你把才华全部展现时,会是怎样的惊艳模样,可我如今已想把你藏于身后,阻止别人再来觊觎。”
“我也许不应该鼓励你展现自己,不然我现在也不会这般矛盾……有时看到你神采飞扬的笑容,我却想把你拉到一旁,只让你笑给我看,我是不是很自私呢清忆……”
在他眼里,我是天下最无价的珍宝。
安予彦,为何我没有早点醒悟,我竟辜负你这么多。
悲伤将我淹没,为什么你们都不给我赎罪的机会。
每一个都是突然而逝,让我惊愕措手不及。
我的悔恨和痛苦,一遍又一遍。
我缓缓俯下身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这清逸俊朗的容颜再不会为我微笑,他的嘴角苍白,已没有血色。
“予彦,我的予彦,请原谅我迟到的悔悟。”
我哑声轻轻呢喃,流着泪的眸光甚柔软的锁住他,“你曾夸我唱歌好听,那我再为你歌唱一首好不好。”
带着哽咽之音,我伏在他耳旁吟道:
“就算我悔不当初
也不能将自己救赎
风吹过山谷
我会想起欠你的幸福
原谅我爱得不够投入
虽然你会守在灯火阑珊处
让我找到你
下一世弥补欠你的幸福
我会领悟写一百封情书
直到白发 也要你温柔叙述
我如何说得出
其实我真的在乎
这一辈子欠你的幸福
爱一个人的态度如何铭心刻骨”
这歌早在明史时,我便曾想唱出,可晚了。
一切都晚了,所爱我的人皆因我而死。
予彦,下一世,请让我来找寻你,让我弥补欠你的幸福。
下一世,我要好好与你相守,定不负你。
仿佛之间听到那声最温柔和润的声音
“清忆只要你快乐,能如此守护着你就是最好结果。”
第一百零七章 自缢
我接受了安予彦的死亡。
府邸全挂满了白绫,人人披戴麻衣。
到了暮色,灵堂已布置完毕,安予彦是我和侍从合力放进早已备置的棺木中的,棺盖还不能定,他就那么孤零零的躺在里面,又硬又狭窄,孤零零。
我和吴崎及众人跪坐在蒲团上守灵。
就在这样的时刻,苑外传来一阵喧哗。
“娘娘、娘娘……”隐约有甚熟悉的声音在唤我。
老管家起身快步上前几步,低怒喝斥:“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此时嚷闹,还想不想活了!”
我皱眉不语。
静了片刻,一个丫鬟的啜泣声再在苑外响起:“娘娘……是奴婢啊,你们这些侍卫快让我进去,我有重要的事要讲。”
我立刻站了起来,这声音是冬茹,她怎么会在这时从皇宫中跑出来?天邑御因着是天子,不能待在灵堂,一来是万没有帝王给臣子服丧的道理,二来他在此处对他来讲实属不详的,遂在刚才已经回了宫,虽然让人心寒,但不用看见他,我心里倒平静了许多。
我不想扰了灵堂的安静,于是径自走到苑门处,只见冬茹被守着的侍卫拦了下来,不准她进入堂内。
冬茹青白着脸,一见我便扑通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道:“娘娘,娘娘。”这两声唤的甚为委屈和难过感觉。
我揉了揉微疼的额角,疲惫道:“你都知道了?若是想来给大哥送行,那便进来罢。”
冬茹依旧趴在地上,瑟抖着身子。
“起来罢。”
她没动,啜泣声却大了起来。
叹了口气,我只以为她是怕我不肯原谅她,才会如此发抖不愿起来。我实在是太累太累了,冬茹又这副模样,我着实没有力气再去劝慰她,于是转了个身不再理她,踏步原路返回。
冬茹跪着走了两步,在我身后道:“娘娘……宫里出事了……”
我停住脚步,头也没回的不耐问道:“又怎么了?”
她哭着断断续续道:“太妃她……怡太妃在怡馨殿自、自缢了!”
她的话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我回过神猛的跑到她面前,弯腰双目圆睁:“你是说三妹她,她自缢了?!”
冬茹满面泪痕的点头。
我不可置信,脑子从白天起就乱轰轰,此刻更乱了。
“救活了没有?”半晌我冒出了一句。
冬茹摇头。
“这同一天里……大少爷和太妃娘娘都……”她没有说下去,哭的很伤心。
我朝灵堂方位看了看,有吴崎守着就不会出事,我想了想直接吩咐人备马车出府。
冬茹和我一起回了皇宫,首先奔去怡馨殿。
冬茹在路上跟我详解情况道:“大少爷重病的消息不知怎的在宫里传开了,太妃娘娘听闻后,立马去凤清殿找娘娘您的,可您不在啊,她就找到了奴婢。奴婢万万该死,奴婢以为太妃娘娘是知道大少爷病逝的,于是就说漏了嘴。”她泣不成声道,“太妃娘娘听到大少爷病逝后,脸色就立马变了,神色恍惚的回了自己的宫殿……等走之后,奴婢越想越不对劲,就去怡馨殿想看望看望太妃怎么样了……”
“不料想……兰雪姐姐们和太监们都被迷昏睡着了……太妃娘娘就在寝殿大梁上悬梁自缢了……”
我到怡馨殿的时候,宫女太监们已经被冷水浇醒,怏怏的跪了一地,个个不敢出大气。
天邑御坐在首位,闭着眼睛在揉眉头,看上去亦是十分疲惫和恼怒。
他脚边用锦布蒙盖着一个人,一侧扔着一条已经被截断的白绫。
我绕过跪地的下人,每一步都走的费力。
天邑御睁开眼看着我。
我走到锦布前,我蹲下身,缓缓掀开了布露出里面躺在地上的女子。
面部青紫,颈部有凹陷进皮肤深层的血痕,唯有从眉目精致处可看出这女子原本是怎样的美貌倾城,她一身素色的摇曳长裙干净柔软的像皎洁皓月,盈盈一握的腰间束着一条暗纹图腾的腰带,上面没有挂带任何玉佩,只佩戴着一细红线,十分不起眼的耸拉在侧。
我的心痉挛了下。
微抖着手拉起红线头,慢慢扯出一个已泛旧的福运符。
菱形的符上穿着流苏与红线,做成了挂坠,可以随身佩戴。
——“这个福运符是大哥让我带给你的,他昨日在护福寺祈来的,护你平安,愿你康安的。”
——“大哥给我的?”
——“对啊。大哥也是很疼你的。”
——“……随心而做,想思念谁便思念谁么……”
安曦怡居然还戴着?她居然将一个福运符保存这么好,她竟戴了两年时光!
她将自己的所有情感和心思掩藏起来,独留着这符坠苦苦相思着,一个人痛着。
她这是爱安予彦爱到生死相随的地步吗……
因为在这孤寂的皇宫,她的愿望只剩下希望所爱之人得到幸福,如今她爱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她觉得了无生趣,于是自缢相随?……安曦怡,我的傻妹妹……
这样一个傻丫头,不吭不声的爱着别人,她是怎么承受爱给她所带来的酸楚和疼痛的?傻丫头……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丫头……这样一个美好的傻丫头就这样走了、离开了,追随她的所爱去了。
就连只言片语都未留下。
唯有这符坠在静静诉说主人所有的夜夜不寐时在想着谁。
“你们都是傻子,全部都是傻子……不愧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连犯傻的性子都如此相像……”
我的心痉挛一样绞着。
只觉得手中的符坠炙热的很,像要将我烫出一个洞来。
喉头辣疼辣疼,我捂着胸口猛的吐出一口鲜血,就连这血都是火烧火烧一般灼热。
周遭的宫女迅速围了过来,我被冷凝着脸的天邑御一把抱起。
……
花树一夜凋零,再不复先前灿烂美丽,深绿的叶子占据了所有枝桠。如果初始没有温暖艳丽的花朵,那么葱绿的枝叶树影婆娑自是摇曳成舞,可一旦看过那么红彤似火的娇艳,就再也放不下,在这让人措手不及的速度中,生命凋谢了,只剩下触目的萧索。
我将安曦怡带回了相府。
她本就是这里的人,即使入了宫,她的心没有一日不是在这里停靠,这儿才是她真正的家。
我在灵堂中守了七天,直至他们盖棺下葬。
触觉和感官是模糊失了灵的,七日里的时间匆匆而过,这段时间的回忆是空白而麻木,周遭的色彩是单调的。
我丝毫不愿再回宫,因为相府的每一处都有他们的身影。
我不管走到府邸的哪一处,都有关于安予彦的记忆片段。
安予彦温润而笑的,他抚着我的发丝亲切说着开心话的样子;他佯装生气孜孜不倦训诫我的神情;对我有求必应极为宠溺的温柔模……以及安曦怡的柔弱娇颜知书达礼的唤我阿姊的糯软音调……
我眷恋着过去的时光,眷恋着所有为我而死的人活着的时光。
天邑御自我吐血之后便更加小心翼翼的照顾,许是怕我情绪再起伏,他就默许了我非要住相府的愿望。
谢谢“陈颖123”童鞋的一颗钻石、两朵鲜花。
第一百零八章 匕首挥下
妖艳血嫁红衣在鬼魅男子身上张扬翻飞,他黑墨般的发丝肆意披散,清冷玉透的眼眸睥睨而下,俯视在他脚下的蝼蚁众生。
在苍凉荒芜的无垠大地上,一个清丽女子的声音缓缓响起,“殿下,若是有一朝,让你选择,江山与红颜,舍谁保谁?”
沉默顷刻,如魔如王的清冷男子轻启口:“江山,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舍弃。”
“这样啊。”女子的声音空洞而苍白,“红颜如是我,你也如此选择么?”
男子没有再说话,但冷漠的神情依旧,睨视她的目光透着几丝怜悯与嗜血的残忍。
女子低头嘴角扬笑,可眼泪流下,心底是无边无际的酸痛与自嘲,明知道答案,又非要就此一问,不甘心又能如何,最后伤的还是自己。
画面一转,男子手拿弓箭,凌厉果断拉弓银光刃出,划破长空,直射被人挟持恐慌无助的女子,她瞪大了眼,眸中震惊之余是心灰意冷的死寂,箭入胸口,奔流而出绝望的鲜血。
眼前是红色血迹漫天,红雾蒙蒙,蒙雾隐约之下,躺着一位眉宇极英气的皇族之子,他面色苍白,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一处地方,似有无尽的话语未说。想要走近他,却靠近不得,只能留着满满遗憾离他越来越远。
红雾再次翻滚呼啸而来,弥漫了视线,待目光恢复明晰,场景已然转变,一位白衣女子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坚毅,她将最宝贵的东西紧紧攥在手心,抹干了泪水后,她踩上椅凳,悬梁自缢,痛苦挣扎一阵,她的美丽脸庞逐渐扭曲变得可怕,最终她停止了挣扎再不能动弹,全身如根木头摇摇晃晃垂在房梁。
一段段零碎的画面袭来,一个个腥红的片段徘徊萦绕。
最终扭曲旋绕的画面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