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宠妃-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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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角抽抽:“你就帮帮忙嘛。”
貌似跟天邑凌晟相处久了,我说话便随意了很多,没有以前的生分。
经过我软磨硬泡,他终是高抬贵脚爬上木梯。
若此时有旁人在场,就会看到一个穿的像球儿一样的女子叉腰仰头,指使面色不愈的俊朗男子干这干那。
“哎呦,你这个贴斜了,要重新黏一下;还有那个怎么挂的,歪七扭八的……”
天邑凌晟猛的回头,神情甚是不爽。
我急忙改口:“呀您手真巧,东西粘贴整齐好看。”
他像看白痴一样瞪了我一样。
“嘿,不过咱得精益求精,要做到最好……”
……
除夕夜那天,小村镇最大的庆典也就是放放烟花,祭祀唯一的庙堂。
天邑青点燃了门前的鞭炮,劈里啪啦的阵阵响声,我捂着耳朵笑的呲牙咧嘴。
我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饭菜,摆上四壶酒,在小厅内围着炉火畅饮。
“来,难得我们会聚在一起过年,要喝个痛快埃。”
不知为什么我这夜的话特别多,一直絮絮叨叨动来动去,没完没了,他们刚开始也任由我胡侃,直到安予彦实在看不过:“好了尤笙,别再讲笑话了,少喝一点。”他眼含担忧,神情关切,一把将我老老实实的扯回座位。
我依旧笑嘻嘻。
“笑不出来就不要笑了,让人看着反而难过。”天邑青轻声道,明眸清亮。
我摸了摸已经笑的僵硬发酸的嘴角,“我这样很丑吧?”
“哎……”
我垮了脸,再也保持不了先前的笑容。
过年,会让团聚的家充满欢喜;也会让奔走四方的人更显寂寥。
我一直让自己繁忙起来,不让自己停下脚步,因为我一闲置下来就会想到从前的事。尤其当家家户户团圆欣喜,我一一看在眼里,心中却更加难过。我总是不经意想起邑都,想起皇宫,我已经很努力的让自己释怀,可我怎么做都无法摆脱。
我夜夜噩梦不断,大片大片的鲜血在梦中奔涌,断断续续的片段不断重复。
过去的记忆太过深刻,我竭力的想要忘记,却始终不能。
“喝。”
对面的天邑凌晟递过来一壶酒。
他一脸淡漠,我抬手接过大口饮下,喝的太急,辛辣的味道直冲咽喉,呛的我连声咳嗽。
“停下尤笙。”安予彦皱着眉按下我的酒。
“让她喝吧。”天邑凌晟绷着脸看着我,黑眸渊深。
几口酒下肚,我脸颊红彤彤一片,眼前景物叠影微晃,三个男子都在看我,神色各异。厅内无人说话,远处的街面仍旧响着炮竹声,噼噼啪啪,很是热闹。我眨了眨微醺醉意的眼,道:“咱们这么安静干嘛。”
“要不,我给大家唱首歌吧。”我嘿嘿笑着。
“好。”
安予彦把我额前凌乱的发丝拂到耳后,应道。
我清了清喉咙:
“一盏离愁泪两行,一句永远挂心上
对对寂寞红茶坊,万般无奈自难忘
一曲唱罢断人肠,一壶美酒邀月光
回首不识旧儿郎,抬头只见瓦上霜
无处话凄凉,守着一碗明月光
听罢蝶恋花一曲,句句刺痛我心肠
看雁过秋风凉,走过青瓦的长巷
街角的石板上,写满淡淡的忧伤
看过了太多离合悲欢
看淡了情愁一笑坦然
自古天涯芳草伤情短
提上那一壶肝肠寸断
喝下了一生寂寞孤单
独自守着冰冷的夜晚
一轮月儿弯弯,落在你心坎,幸福灿烂
情深苦短,事事多婉转
一轮月儿弯弯,多少人心寒,一步一站
简简单单,哭笑自悲欢
一轮月儿弯弯,落在你心坎,幸福灿烂
情深苦短,事事多婉转
一轮月儿弯弯,多少人心寒,一步一站
简简单单,哭笑自悲欢
哭笑自悲欢……”
……
忘掉往昔,犹如重生;话很简单,却不容易做到。
从至明史国,我们笑哈哈的过着每一天,谁都没有提及天邑皇朝这个话题,像共同有的默契都避讳着。可我知道,我们都有着各自的伤怀。
而除夕,这让人容易泄漏心绪的日子,我们都喝醉了。
迷惘恍惚的我被人抱在怀里,走向房间,我只当是安予彦,遂很是放心,攀着他的脖颈,我努力的睁眼要看清他模糊的容颜。
“别乱动。”一声低低的嗓音道,带着些微酒意。
我对容貌混沌的他嘿嘿傻笑。
回到房间,我被放在床上。
我一脚蹬掉棉靴,晃晃悠悠的脱着厚重的衣服,手指十分笨拙,几次都解不开扣子。
面前的他低骂:“白痴。”
他上前非常利落的便成功脱下我的棉衣。
冷意渐袭,我手脚并用胡乱掀开被子盖在身上,瞌睡的昏昏沉沉。
没多久,身后有人爬上了床,爬上了我的身子。我晕晕的嘤唔一声,随即有柔软的东西印在我唇瓣,再三流连,又缓缓朝锁骨蔓延,有手掌探入我里衣内……这手掌上下移动,扰的我无法安睡,我推了推压在我胸膛的身体,“别闹。”
对方停顿下来,终于翻身躺在床的一侧。
我辗转着寻找舒服的睡姿,下意识的抱住一旁的他的腰身,窝在他微微泛着酒气的怀里睡去。
……
天色微亮时,我口干舌燥的醒来,下床翻找茶水。
喝了两杯解渴,我迷蒙的看了看床铺,好乱啊……衣服丢的到处都是,床褥凌乱皱巴巴……我昨晚是不是耍酒疯了?宿醉的脑袋十分不好使,我抚着沉甸甸头再次爬上床,继续补眠。
那时我哪里注意到房外的身影。
他显然是刚从某个屋里出来,正朝自己房间走去,步子慵懒散漫。
他总是波澜淡漠的眼眸,此刻深黑幽然。
第九十章 林莺
“尤笙。”
林莺欢快的朝我奔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我停下脚步笑,这丫头来找我忒频繁了些……
“听说你的铺子要招人埃?”她笑语盈盈。
我嗯了声,“有什么好人选推荐吗。”
她指了指身后的男人,“这是我哥哥,你觉得他行吗?”
我歪头仔细打量,是一个黝黑的男子,眼睛透着淳朴,我对他展颜一笑,他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说实话,我这个茶馆规模很小,只需要招一个小二负责端茶倒水,眼前的男人太过壮实……有点不太合适,我真怕他这副壮壮的摸样把客人吓走。
我有些微的迟疑。
男人看到我的表情,开口道:“如果不行也没关系的。”
他不笨,懂得审视察人。
“不,你挺适合。”我改了主意,起码他很聪明。
他憨厚的笑了,“我叫林森刑。”
谈妥了月银还有什么时候去铺子上工,我便带着他们去东街看看茶馆具体位置,积雪基本融化,天气带着丝丝凉意,我边走边搓手。林莺道:“我会缝制棉套的,今天回家给你做一副暖手吧。”
我急忙摆手:“不用不用,太麻烦了,我家里有一副的,出门时忘记了戴。”
林莺笑了,停了会她又撇了撇嘴:“埃……上次我做的披衣,尤大哥是不是不喜欢?没见他穿过呢……”
“你说什么披衣?”
“就是上次……算了……可能是我手工太差……”她轻轻皱眉,看起来挺失落。
我没再追问,调转脸庞看前面的路,手指不自觉握紧了些。
茶馆选在一个非常暖和的好日子开了张。
生意不是很红火,但我已经满足了,能这样安于一隅平平淡淡的就很好。我如今的心态变了很多,自除夕夜的醉酒发泄后,他们都很照顾我的情绪,反而让我很惭愧,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大家的负担,所以我现在尽可能的让自己快乐。
林森刑出乎我意料的,他很讨大家的喜欢,一来是因为他本身在这村镇就认识很多人,左右街坊都很熟稔;二来他确实是个真汉子,虽然不会油嘴滑舌,但实在诚恳,不会弄虚作假。
体力活之类的,他全权抢过去做,我乐得清闲。
整日打打珠盘算账,窝在躺椅望天。
这天临晚关铺子走人,我踏出门槛不小心踩到石子崴了脚,我哎呦了声,林森刑二话不说一把将我背在身上,我还犯蒙着呢,他只说了句:“天色不早了,我背你回去吧,这样也快些。”
“谢谢。”
走到府苑这条街的时候,天邑凌晟迎面而来。
天邑凌晟看到林森刑背着我,似乎颇为不满的皱了皱眉。
“埃?真巧啊,你准备去哪儿呢。”我跟他打招呼。天邑凌晟看了眼林森刑:“放她下来。”这语气有够冷淡的。
“尤笙崴了脚……”林森刑在他面前很是不自在,声音逐渐变低,“回去后给她上点药酒罢。”
我单脚从他背上跳下,笑呵呵:“很谢谢你林大哥,你路上小心。”
他憨笑的摸了摸脑袋,转眼看见天邑凌晟,不知怎的赶紧小跑着走了。
等他走远了,我才扭头瞥天邑凌晟:“你干嘛吓人家,他又没招惹你。”
一副冷冷的没有表情的脸,我看着都发毛,别说那么老实巴交的汉子了,不被吓跑才怪。
“废话真多。”
他转身朝府苑的方向走。
我一瘸一拐的慢走,嚷着:“你不是出去嘛,怎么调头回家了。”
他没理我,不过放缓了脚步。
我缓缓跟上了他,故意嬉笑:“喂,你莫非是要去接我的?我面子好大啊。”
天邑凌晟黑眸看我,半晌后竟然嗯了一声。
我怔在原地瞪大眼睛,他这是承认了?!怎么可能,太让我受宠若惊了。
天邑凌晟十分不耐的抬了抬眉,表情分明在说,“还不走!”
我还没反应回神,他就回身几步将我打横抱起,我啊的叫出声:“你、你干什么!”
“你不是走不动路了?只顾着发愣,白痴。”他话语依旧冷漠。
我挣扎着要下去,他冷喝了声:“你再乱动试试。”
好吧……我老实的乖乖的软了下去,他成功的吓唬住了我。
到了院子里,他就把我丢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说掉头就走,我嘟囔的瞪他,缓慢的朝房间挪步。
刚走到房门口,天邑凌晟居然又出现了,他把一个小瓷瓶交给我:“药。”
“啊?”
“白痴。”
……不说这两个字会死啊……
回房涂过药酒,揉捏了几下脚踝,已经不怎么疼了,走路恢复了正常。我怀抱双膝抵着下巴,思索天邑凌晟今天可真怪,无端端的性情大变啊……
正想着,窗外忽然平地一声闷雷。
风起云涌的,我暗叫一声不好,这怕是要下雨了。
我急急忙忙小跑着出了房间,把晾晒着的衣物匆匆收拾下来,一一叠整齐后,发现手里有安予彦的一件袍子,我便抱着衣服朝他房间去。走进他整洁干净的屋子,他却并不在房内。
我轻车熟路的走到他装衣物的箱子前,掀开木盖,把他的袍子规规矩矩的放了进去。
不经意间,我瞥到一件露出小角的暗橘色布料,我知道安予彦是从来没穿过这种颜色的衣服的。我抿嘴把衣服翻出,这件暗橘色罩衣被压在箱子最底下,剪裁工整,算是很用心缝制的。
“尤笙。”正巧安予彦回来了。
我站起身笑笑:“我帮你把衣服收了。”
他点头,看见我手中拿的东西,他没吭声径自笑着倒了杯水喝着。
我捧着暗橘色罩衣,轻笑着道:“这衣服挺好看的……”
“嗯。”
“大哥明天穿穿吧,不然就该放坏了。”
“好。”
我咬了咬嘴唇,终是说出口:“大哥,其实……林莺这个女孩子挺好的,你多跟她接触接触就知道她很可爱……”
安予彦看着我没接话,双眼平静的让我手指颤了又颤。
“我看得出来林莺很喜欢你……”
“我知道了。”安予彦仍旧平静。
“……大哥可以试着接受她。”狠下心,我把话说完。
安予彦垂下眼帘,握着水杯的指尖泛白。
“好。”
他平静应道。
我低着头看自己的靴子,窗外又是一阵闷雷响声,房间瞬间被照亮映的一切惨白,又瞬间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