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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汉雅-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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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后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却偏偏发作不得。刘长可以不在乎他藩王的身份口出恶言、说出这等混帐话,吕后却没办法也这样,只得忍下来。
“代王?”吕后只好看向刘恒。
刘恒先是离席行礼,礼毕才淡淡说:“不知太皇太后可还记得陛下的满月宴上吹奏竹笛的男子?”
刘长和张嫣都是心一颤,齐齐看向刘恒。
吕后回想了一会儿,点头说:“记得。范靖,西域的商人。”
吕后说罢眼神一亮,看着刘恒说:“依代王所言,此事与他有关?”复又意味深长的看着鲁元公主。
“臣不敢妄断。”刘恒低下头。
张嫣立即说:“母后,哀家有所听闻,那范靖一贯不喜功名,先帝曾和哀家说起过,他拒绝了先帝的提拔,反倒想做个商人了此一生。先帝分封他做宗正,只怕也是强加于他,哀家以为,其中是另有乾坤的。”说罢看向了刘恒,没有任何情绪的直视。
“此事本王有话说。”刘长接话,不等吕后开口便说起来,“本王不愿住在建章宫,太皇太后与陛下也迟迟不下诏命臣回淮南,这便找了个地方住下。恰巧住的就是那范靖的府邸柳府,臣想当日他的表现也算出众,府里丫头也不少,想来接待本王也好得心应手些。”
刘长说到此处,人人都心知肚明,丫头不少,正巧合了厉王的心意了罢。
“他整日在府中养花种树,或是在街上闲逛,本王以为,此等人若能控制了丝绸,倒真是好笑了。不知代王以为呢?”
刘长听闻此事后自然是清楚丝绸的事就是范靖在暗中操控,他想控制长安的市场。不管吕后掌握了多少实权,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吕后的日子便一定不好过。
妙!
刘恒本想诱着吕后猜测范靖,好给范靖一些警告。自己只是稍稍提点,并不算加害,倒也正好。
但却不想张嫣和刘长都出言相助,再看看这朝堂上的几人各怀心思,看来,范靖果真不简单。
“那范靖身在何处?找他来见哀家。”吕后终究还是起了疑心,朝元宝吩咐道。
刘恒却笑着说:“太皇太后有所不知。宗正大人不管朝政,终日在家。前几日与本王相谈甚欢,宴席间说起如今天下,他觉得陛下年幼,如今匈奴动荡,甚是难以维持大汉天威。却又无处可说,这才对本王说了,本王今日便一并说给陛下与太皇太后、皇太后。”
刘恒,好狠!
“依代王之见,该如何?”张嫣出口问道。
刘恒行礼说:“回皇太后,本王不过是封地的藩王,不懂长安治理之法,此事惭愧。”
一直一言不发的刘章忽然开口说:“臣以为,当另立新帝,暂管汉室,待陛下束发加冠再行改立。一来保全了天家血脉,二来保全了大汉威仪。”
“荒唐!我刘氏血脉,怎容他人插足!”吕后怒斥。
张嫣极快的扫了一眼刘恒,又和刘长对视,短短片刻,两人都心照不宣。
张嫣立即开口说:“太皇太后息怒,哀家想朱虚侯所言的意思是,可从先帝兄弟几人中选一个人暂代陛下职责,几位王爷尚有资历,待陛下束发加冠后,再归还玉玺皇权也可。”
吕后又要说话,刘襄跪在地上说道:“本王以为此事尚可。还请太皇太后以大计为重!”
刘章跪下:“臣同求。”
刘恒默默看了看刘长,一撩长袍跪下,“本王同求。齐王乃是首,不如由齐王暂代如何?”
下首只剩刘长一人还站着,刘长看了看吕后,淡淡说:“本王以为,齐王很合适。”
吕后看众人一齐跪求,此事便不好再推脱,看了一眼张嫣,看着刘恭说:“恭儿,你以为如何?”
刘长嗤笑起来:“太皇太后说笑。方才丝绸买卖之事,怎不见太皇太后过问陛下的意思?”
吕后看向刘长,半晌,看向另一边一直沉默的吕氏众人,“你们怎么看?”
吕台起身跪下说:“臣以为,陛下确实不适合为帝。”
吕后心一颤。
为何自家的人也附和着这几人?
吕禄也起身跪下,高举双手过头说:“臣同求,请姑母论断。”
吕后彻底慌了手脚,坐在原地喘着气,看着下面跪着的人,心中波涛汹涌,恨得牙痒,却无可奈何。
许久,吕后低声说了一个字:“可。”

项婧被关在屋内已经月余。每日除了丫头前来送饭,只有窦漪房偶尔来说说话。自己不知外面是何情形,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窦漪房轻轻敲门:“是我。”
项婧应:“我累了。”
窦漪房却已经推门而入,看见项婧坐在窗边,轻轻一笑:“可会弈棋?若是无事做,我陪你弈棋可好?”
项婧本想拒绝,但闲来无事便点头说:“你坐过来。”
窦漪房立即抱着东西坐到了桌案的一边,摆开了棋盘,将两色的棋子交给项婧,“你先选。”
项婧提不起兴趣,随手拿起白子。
“承让。”窦漪房微微一笑,拿起一枚黑子先落下一角。
项婧过去在家中无事时就和三哥或是三哥的属下阿棋弈棋,所以弈棋的本事还算过得去。
上一次与刘盈和张嫣弈棋,重在玩闹,所以囫囵吞枣的糊弄过去了,眼下可不是事事让着自己的刘盈,也不是下手虽狠却也留余地的张嫣,想着便拿着白子开始和窦漪房弈棋。
因为二哥、三哥皆擅长弈棋,加之三哥身边的丫头阿棋也是棋痴,项婧也算是耳濡目染的学会了一些皮毛。
本以为窦漪房是市斤小民,定不会多少,但窦漪房首先就占下了两角三星,项婧便来了兴致,开始认真的纵观全局。
阿棋曾和二哥过招,但一直胜不了,三哥从中替阿棋出谋划策,阿棋才勉强和二哥打了一局平手。
项婧那时虽小,但却死死记着当二哥占下两角,又占下边星时,阿棋毫不犹豫的补上了小尖。那一局棋若没有后来项婧拿着二哥的棋子下了天元,想来阿棋也还是胜不了的。
但项婧记得,当三哥一边用手绑着项婧捣乱的手,一边说:“小尖乃是坚实的打法,如此把稳些。若继续下,便顶,多少可以缓解颓势,争取时间。”
“就算缓解颓势,照样是输的。”项婧那时好小,不懂,只知道赢才是上策。
却不知以退为进,才是上策。
三哥将项婧打横抱起来,径直往外走,幽幽说:“能争取时间,找到对方的弱点,全力进攻,一击溃败。不要小瞧了缓兵之计。。。。随我去屋里躺一会。”
“啊——我要去喂马!小黑!小黑!”
三哥却抱着自己回了屋。

项婧回过神来,立即按照记忆中三哥所言下了小尖,随后长与立,引着白子将黑子一角死死围住。
窦漪房看着项婧默不作声的布局,不一会儿便将自己的一角围死,心中稍稍惊讶。看项婧的手法,定是有高人提点,但却并没有苦练过的架势,当机立断,开始造目。
两人一个快攻一个慢打,项婧一改往日的嬉闹,一路深思熟虑,巧妙布局诱敌深入;窦漪房也一改往日的娴静,一直狠辣决断,一环扣一环引着项婧深入,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一时间难以决出胜负。
两人一直切磋到傍晚,刘恒推门而入,正瞧见窦漪房手里拿着黑子迟迟不知落子在何处,眉头紧锁盯着棋盘不动。而对面的项婧也是神色严肃,紧紧看着窦漪房的举动。
刘恒站在原地等了片刻,窦漪房落下一子,项婧脸上露出浅笑。
刘恒心知漪房占了下风,轻轻咳嗽了一声。
窦漪房和项婧一齐回头看过来,窦漪房立即起身行礼:“妾身拜见代王。”
项婧放下棋子也起身行礼,方才眼中的狡黠和柔和却烟消云散,只剩下戒备和波澜不惊。
“漪房下不过本王,竟来与她弈棋了?”刘恒看着窦漪房微笑。
窦漪房看了一眼项婧,忙的走到刘恒身边拉住刘恒的手,笑着说:“夫君取笑妾身!婧儿的棋技可不比夫君差,妾身眼看着要输了。”
项婧心中再一次惊讶,刘恒与窦漪房竟然只称呼“夫君”、“妾身”,而不是生疏客气的“代王”和“臣妾”。
萧清漪去代国的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时候晚了,随本王去走走。”刘恒伸手理了理窦漪房耳旁的一缕碎发。
窦漪房点头:“诺。”

刘恒握着窦漪房的手走出了屋子。两人十指相缠,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一路沉默着前行。
刘恒拉着窦漪房走到了园子里,这才开口说话,“为何不问本王项婧的来历?”
自项婧出现在此处,窦漪房并未对刘恒提起过自己与项婧的过去,自然也没有追问过项婧为何出现,又为何被软禁于此。窦漪房只知道,不管身旁的人做什么,自己都愿意跟着他,陪着他。
“代王想听臣妾回答,还是漪房回答?”
刘恒侧头看向窦漪房,半晌重重吐出口气说:“在我心里,你只需要做漪房。”
窦漪房一怔,也侧头看向刘恒,“你。。。。”
“此事瞒得过一日,却终究是瞒不过的。你可听过范靖此人?”
窦漪房又是一怔,但脸上的神色却极平静,淡淡点头说:“你所说可是前些时日在长安名噪一时的西域商人范靖?臣妾不就是他送到代国的么?”
刘恒颔首。
“代王,臣妾虽与他不熟悉,但也看得出此人是治世之才,若能为我们所用。。。。”
刘恒打断了窦漪房的话,“可笑我深知这一点,却无法将他收为己用。可惜,可惜。。。。”
“为何?”
刘恒松开了窦漪房的手,负手来回在石桌前走着,“燕王谋反、燕王被吕氏斩杀,皆为范靖所设下的局。漪房,你可想过,以他一介草民的身份,他竟能左右着朝堂的风云变化。如今他位列九卿,若他昔日位列三公,又或是手握重兵,又会如何?”
窦漪房浑身一颤,这一次是当真被吓着了。
那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男子,柔和如春风细雨的范大哥,竟一手将燕王引向了自己埋下的火坑?
“先帝薨,立幼子,他虽没有插手左右,但玉玺一直失踪,遍寻不着,我总觉得与范靖脱不了干系。他究竟要什么。。。。”刘恒抬头看着夜空里的一轮明月,神色迷离,似在思索,又好似只是欣赏美景而已。
“代王又为何认为他不会追随你?”窦漪房反问。
刘恒冷笑一声说:“先帝薨逝后,你可知范靖做了什么?”
窦漪房茫然摇头。
“他整日在府中避不见客,看似不问凡事。可厉王刘长身边却有亲信拿了兵符暗中回淮南调兵。后却因项婧被我抓来,厉王才停止了招兵。漪房。。。。范靖想助的人,不是本王。至少眼前不是。”
窦漪房明白了其中过节,心有余悸,喘着气看着刘恒。
你可知,我就是范靖刻意送到代国的人?
虽不是细作,可他救了我的姑姑,将我送到你身边,享尽荣华富不说,得你宠爱,便已是终生难报的恩情。
今日你与我商讨是否留他,怎知我明日会不会与他一起与你抗衡?
范大哥又为何要与朝堂之事纠缠?
为名利?先前听闻先帝欲找他入朝为官,却被他婉拒。
为钱财?他生意纵横长安西域,不缺黄白之物。
那是为何?
“漪房。。。。”刘恒伸手环住窦漪房,轻轻将她拢入了怀中,“本王要钳制范靖,唯有项婧做得到。本王别无选择。”
窦漪房伸手环住刘恒的腰,靠着刘恒的胸口,低声说道:“我幼时听人说,夫妻定当不离不弃,如今觉得说的不对。”
“为何不对?”
“我以为,夫妻当离而不弃,哪怕身处异地,依旧心心念念想着对方,不离不弃要做到或许不难,最难得的便是离而不弃。”
刘恒抱着窦漪房的手臂紧了紧,“漪房,我们定能离而不弃,花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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