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艳蝉辉-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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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待在掖庭宫，为什么要到大明宫里，又为什么来东宫。”
太子一连串问话让婉儿不知如何回复，从这一连串的问话里她终于明白，太子不喜欢的是牵涉政治的女人，她待在掖庭宫他会视她为可爱的少女，进了大明宫待在皇后身边就牵涉到政治，来到东宫更是错误。
“太子，婉儿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婉儿如实回复。
“倒也是，我堂堂一个太子都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何况你一个婢女。”
“明知如此，太子又何必为难婉儿。”
“居然顶嘴，难怪母后说你胆大。”太子推开她，“你还是回皇后身边吧，我可不受不了你的顶嘴。”
“没有皇后的旨意婉儿回不去。”婉儿退到一边。
“不要老拿皇后的旨意压我，最烦听到这几个字了。”
婉儿沉默了，她知道越多话越使局面糟糕，她更明白太子的冷漠与怪责，这样做只是为了保护他和她，他们两个越不和睦越显得安全。其实，婉儿真想对太子说，何必如此演戏，皇后心明目清，什么蛛丝马迹都逃不过。
聪慧的太子也不是不明白这些无谓的言行，明知皇后会一眼看穿演戏，他还是故意要演戏一下，如此做也只是为了发泄内心的郁闷。所以太子才会借酒消愁，母子间连演戏都演得没意思，他们还有什么可说可做。
　第九章：东　宫2
自从她到了东宫，太子就变得循规蹈矩起来，酒也不喝了，整日里看书写字练剑，和之前的堕落完全换了一个人。天空一声巨响，眼‘快看书闪亮登场婉儿则被冷落着，他们近在咫尺却如同相隔天涯，她知道这些都是太子报复皇后的行为，他将对母后的憎恨都发泄到她的身上了。
日复一日，婉儿感觉自己与太子越来越远，他们远离的是心。出乎婉儿意料外的是，武媚娘并没有生气太子的假意行为，听到禀报时还常常发出笑声。开初婉儿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她终于明白了，太子的这些报复行为并不成功，在皇后眼里只是一个不听话的儿子在母亲面前欧气而已。
母子的冲突减弱后，东宫的禁闭消取了，是武媚娘一时心软吗，不是，只是皇后发觉这场戏演得太假了，解开绳索让儿子快活一阵子，太子恢复监国了。大明宫又看似和谐起来，太监宫女们也全都松了一口气。
假象，这种假象只能欺骗那些脑子死板的太监宫女，稍有心机的人都明白东宫的安静不过是一层薄冰，看似平静无痕，薄冰下面却有暗涌的水，这水迟早是会爆发。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婉儿既担忧又无奈。
东宫解禁后，恢复监国的李贤并没有喜悦，他依然以沉默的方式回报他的母亲，以身体不佳为理由不去问候，偶尔还装模做样的看起《少阳政范》和《孝子传》，只有在注释《后汉书》时才能看到眉头舒展的太子。
从政务殿传来皇后着风寒的事，婉儿知道这是皇后在试探儿子，自从太子正常后皇后对太子的监视也放宽了，此时书房里没有其他婢女或太监，所以她放心说话：“太子殿下，听婉儿的劝告好不好，不要冷落你的母后，去看望一下。”
“如果你站在她那一边，就不用来我这边。”
“一定要说这样冷漠的话吗？”婉儿的心又被刺了一下，“我是关心太子才劝的。”
“婉儿，你心里真的有我吗？”李贤看着她问，很严峻的表情。
“太子看不到我的心，也应该可以看到我的关心，何必故意这样问呢？”
“因为怀疑，所以才会有疑问，如果你心里真有我，就应该站在我这边。”
“太子殿下希望婉儿怎么做呢，是替你通风报信，还是替你杀了皇后。”
婉儿赌气地说，李贤吓得魂飞魄散，他冲到她面前捂住她的嘴，紧张的手都在微微发抖，那张线条分明的冷俊脸，因为她的话而苍白。他们就这样近距离地面对面盯着对方，直到那句话随风飘走，飘散在天地间。
“你知道说这话是要杀头的吗？”李贤放开捂住她嘴的手。
“太子殿下要婉儿站在你这边，不也是杀头的事吗？”
“你说得不错，也许我太自私了，为什么要让你也卷入血腥的权位之争中。”李贤温和了声线，“婉儿，你不该来东宫，这里充满着阴晦的不详气息，凝聚了一个个不幸太子的怨气，来这里，只会带给你不好的命运。”
“可婉儿想改变太子的命运，不想看到你走向黑暗的谷底。”
婉儿看着李贤忧郁的眼神，冷俊的脸庞配上忧郁的眼神，反而更有魅力了。这时候的他，有一种柔和，坚硬背后的柔和，让她对他的坚硬有了另一种看法。
“有我大哥的命运在前，我的命运也可想而知了。”李贤冷笑了一下，然后问，“我想知道大唐的命运，婉儿可以预知到吗？”
她沉默了，无论哪种答案都不是好答案，婉儿不敢开口，是因为她预知的答案是可怕的，如果告诉他，大唐即将成为他母后的天下，他会不会因痛苦而丧失理性。所以不能说，绝对不能说，说出这样的天机，等于揭起皇宫的血腥风沙，等于把自己的命弄没了。
　第九章：东　宫3
天色渐暗，夜晚又来临了。自从知道用百度搜索眼快，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追不到最快更新了
东宫原本是皇子们向往的地方，而现在，它仿佛成了黑洞，谁进去谁就会被黑暗吞噬。婉儿倒是平静相对，她只觉得自己的命并不在自己手里，所以，在哪里都一样了，都只是等待着安排，结果如何已经毫无意义可言。
政务殿有事传她，婉儿知道是皇后又想见她。武媚娘新做了太子衣服，由她转交太子，她真的是看腻了他们母子的演戏。讲了一番话后，婉儿离开了政务殿，回到东宫时已经是二更。书房看上去是那么安谧，婢女说太子在寝室里睡觉。
“平时都是三更才睡，今晚怎么如此早？”婉儿好奇了。
“因为……”婢女没有说话下去，只是用表情示意告诉她有原故。
这样倒是令婉儿更加好奇了，她带着衣服走向寝室。挂着紫色纱绸的睡榻上躺着两个人，外面的是太子李贤，里面的不知道是谁，虽然她不敢奢望过他的身体，可是看到他与别人女人躺在一起，心痛的感觉不由自主地产生了。
“你快出去吧，太子会生气的。”婢女急着要拉她出去。
“为什么要生气，我只是送衣服而已。”
“可是现在不行……”
她们的声音把睡榻上的两个人都惊醒了，李贤从睡榻上坐起来，他裸着上身，长长的黑发垂落在结实的胸膛，使刚键的脸笼罩一种贵族的落拓，可却又性感十足。婉儿的心跳急速加快，她不得不承认，他再一次激起了她隐埋的爱。
“你出去吧。”李贤支走婢女，然后问她，“政务殿有什么重要的事？”
婉儿刚想回答，睡榻上另一个躺着的人也坐起身，亲昵地抱住李贤的肩膀。这个人也是裸着上身，黑黑的长发飘逸的散落着，那张脸娇柔秀美。可这个人却不是女人，裸着的上身虽然不如李贤结实，却也是男人的身子。一瞬间，婉儿的神经“蹦”的断了，他怎么还是忘不了男宠赵道生。
“怎么不说话？”李贤催问。
她来这里干什么，婉儿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连自己来这里干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呆呆地转过身，呆呆地走出寝室走出书房。她的心被刚才的情景击穿了，血滴个不停，他竟然是这样的男人，她居然还爱上这样的男人。是怎样的痛也说不清了，她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扔掉，否则难以摆脱那种痛。
“婉儿。”
李贤在后面追过来拉住她的手，将她拉转到他的面前。他穿着白绸外衫，长发随风飘着，冷漠的眼睛带着少见的柔情。如果是在以前，这些柔情会让婉儿觉得幸福，可现在她没有感觉，在她眼里，这些柔情都只属于赵道生。
“究竟要和我说什么？”李贤问。
“没有，只是送衣服过来。”婉儿呆呆地回，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只想抽出手快点离开。
李贤用力地抓紧她的手，恼怒道：“是我的母后让你来查看我的私生活，你现在还不快去政务殿禀报我的恶行，以此来定我的罪吧。”
“皇后那边不需要婉儿传信，这儿的事皇后都知道，太子没必要演戏给皇后看。”
婉儿将衣服塞到李贤手中，挣脱开他的手走了，她一刻都受不了这样的局面，最恨看到这样的局面了。她也明白，太子是故意这样做的，借着演戏来反抗。武媚娘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懒得理会儿子的闹事。
　第十章：禁　地1
武媚娘对太子再次宠爱赵道生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上次的责罚，甚至装出不知道的样子，太子见风平浪静也就放纵的宠爱赵道生。天空一声巨响，眼‘快看书闪亮登场婉儿则是回到了政务殿，东宫的风声好像不太重要了，大明宫里现在的重点转移到皇上的身子，那便是李治的眼病。
李治在甘露殿头痛病发作，而后突然双目失明，现在晕迷过去了。武媚娘急匆匆赶到甘露殿，冲到李治的龙榻前，抱着丈夫又喊又叫，那关切着急的样子，很像是一个深爱丈夫的妻子。当然这些关切着急还有另一种因素，就像普通女人担忧丈夫去世后的家财问题，武媚娘担忧的是大唐的皇权问题。在没有处理好儿子的事宜，在没有完全控制朝政之前，李治不能死，武媚娘非常清楚这点。
“张文仲，皇上为什么会失明昏迷的？”武媚娘冲着一个御医叫。
“回禀皇后陛下，皇上的头风症已经非常严重，风邪和淤血大量凝聚头内，导致神志昏迷双目失明，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张文仲脸上显示不详神色。
“恐怕什么？”武媚娘怒气冲天地指着跪在地上的一群御医，“我要你们马上想出医案救活皇上，否则，你们也别想活了。”
“臣和秦御医经过商议，定出一个医案……”张文仲犹豫了一下，“这个医案就是，在皇上的百会穴进行针灸，虽然不会根治好皇上的病，但却可以令皇上苏醒过来，也可以令双目恢复。”
听到医案，武媚娘一下子愕愣住了，可能被医案吓着了。皇上的头就是龙头，在皇上的头顶动针，是大不敬的行为。而百会穴又关系着命脉，万一出点差错，要了皇上的命，就等于是谋害皇上，在场的人都要给皇上陪葬了。
殿内一阵死寂，武媚娘脸色苍白表情僵硬，呆坐在榻边一语不发。她的果敢此时都派不上用场了，不管她有多厉害，可面对皇上的生死大权，也包括她自己的生死大权，武媚娘还是胆怯了，犹豫了，迟疑了。
“皇后陛下，快下决定吧，晚了，恐怕……”张文仲焦急地催促。
“你，你能确保医案无事吗？”武媚娘紧张地问。
“臣，不能保证，只能尽力而为。”
“这么说，还是有风险的……”武媚娘咬着唇，难以下决定。
“皇后陛下还有退路吗，只有相信御医的话。”婉儿提醒皇后。
“你说得对，我的确没有退路了。”武媚娘慢慢地点了点头，然后对跪在御医群前面的两个御医说，“张文仲，秦鸣鹤，你们奏旨进行医案吧。”
“臣遵旨。”
两大御医急匆匆起身走到龙榻前，拿出银针工具，开始了令人提心吊胆的医案。这时候的甘露殿可以说是万籁俱静，在场的人几乎全都屏着呼吸等待着，盯着御医的针一动不动。武媚娘的眼睛更是贴在针上了，她的神情是婉儿从来没见过的凝重与紧张，整个人像尊石像，坐在龙榻上。
　第十章：禁　地2
这样万籁俱静的时间幸好并不长，否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