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贵族灰姑娘-重生殖民地-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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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大概我和这地方没有缘分,”丝楠望了望四周,“我能自己到处看看吗?”
“当然没问题,除了酒窖,你可以去任何地方。”
“谢谢你的慷慨。”
“并非我慷慨,而是我应做的,当思绪处在乱麻里时,随意走走就是最好消解焦虑的方式。”
这一瞬间,塞哲的脸在丝楠眼里又和海默重叠了。如果说塞哲帮她是猎奇,是尊重,那么海默三番五次的帮助她又是为了什么?
“我在一楼客厅等你,你要注意安全,城堡第四层有些地方是废弃的,你最好不要去,如果有事打我电话或者找工人求助,”塞哲摇了摇手机,转身往楼下走去。
丝楠没有听塞哲的话,继续上行,四层的大厅像个仓库,堆满红酒的包装纸盒和礼品袋,还有工人不要的工作服。
再往前是一条陈旧的长廊,墙面没有得到维护,侵蚀剥落的厉害,地板上全是灰尘。丝楠走到长廊的尽头,那儿有一扇大窗户,可以俯瞰山上整片葡萄园全景,丝楠伫立在窗边,静站良久,才准备往回走。
不经意的看见窗户另一端一扇不起眼的门,鬼使神差的,她走过去扭动手柄,门没有锁,里面胡乱摆放着不值钱的旧家具。
她刚要关门,感觉到脚下踩到了什么,抬起脚一看,是一张破碎相纸一部分,翻过来,是受了潮模糊的照片。画面上隐约能看出来说是一个穿军装的男人抱着一个孩子。
丝楠的视线盯着照片不动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决心回到过去
送钥匙的人来了,塞哲在楼下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丝楠,他只好上楼去找她。没有经常打扫的地板上,她的脚印很明显,顺着脚印走到四楼,塞哲还奇怪她怎么到这种偏僻的角落里。
看见一扇半开的木门,塞哲推开说,“丝楠,有钥匙了,我们去酒窖吧。”
纤细的后背对着他,低着头纹丝不动。
本来等得就不耐烦的塞哲一个大步走上前,拍了一下她的肩,“你在干什么?没听见我说,,,”
他剩下的话噎在喉咙里,怔忡的望着丝楠的脸。
她漆黑的眼眸没有焦距的盯在一个点,她的眼眶是红的,鼻头也是红的,他能看见她眼里的泪珠,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塞哲不是没见过女人哭泣,大哭大闹、梨花带泪的、泣不成声的,可是丝楠却给了他很大的震撼,他从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可以把哭得如此隐忍,就仿佛身抗重任的男人,历经磨难依然坚守自己的原则。此时的她就像走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全身的力气和思想好像也都放在那里了,孑然独身,与外界完全隔离开来。让他不由想起她所说的那些故事,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体会得了她,她瘦弱的身体显得那么孤独。
丝楠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侧个脸避开塞哲的视线,“不好意思,我有些情绪激动。”
“为什么?”塞哲看着她,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睹物思人吗?”
不得不说,塞哲遗传到琼斯兰家族的智慧,丝楠前后表现出来的种种怪异迹象,让他猜测她一定发现了某些东西。
丝楠抬起另一只手,张开手心,露出那张残破到极点的照片,“这上面就是我的丈夫和儿子,当年普尔曼没有死。”
塞哲一听,眼里的惊诧更甚,照片残缺不全只有小半张,他完全看不出来照片上的人长什么样,他呐呐的开口,“额,原来是这样。”
“是啊,原来是这样,”丝楠低低的说,双臂不由自主的捂紧身侧的挎包,挎包里装的东西才是真正令她失态的东西。
在这间屋子里,她发现了一小沓手札,多亏城堡的四楼年久不用,很少有人会到上面来,值钱的物件早就被搬走了,留下来的东西无人问津,才让丝楠在看见普尔曼父子的合照后,继续往里走,在一张木桌的抽屉里找到这叠保存完好的书信。
书信的寄件人和收件人都是丝楠不知道的名字,从内容上看,大概是普尔曼雇佣的一位欧罗斯家族的老管家。除了诉说自己平常的生活,也带出了一些久远的隐秘。
原来和琼斯兰家族争夺城堡的人是普尔曼,普尔曼果然还活着,他不仅没有被事故夺去生命,还因祸得福取得了越南起义者的信任,一手组建起名声响彻殖民地的黑幕军首领。
他代表越南人亲自同自己的同胞谈判,为印度支那的人民争取权利,可是暗地里,先背信弃义的法国人却想拉拢他作军事间谍。
此时,越南人中间也出现了叛变者,正在普尔曼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之际,突然传来了丝楠的死讯,所有人居然都以为她死在了殖民地,普尔曼看见她的尸体后心灰意冷,放弃了到手的所有荣誉和权力,离开殖民地,并发誓再也不会踏进这片土地。
他在巴黎终于见到自己的儿子,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陌生的小生命,就遭到总统接二连三的迫害,在混乱中,米歇尔被亨利摩勒斯派的杀手暗杀。
在小琼斯兰和贝茨爵士的斡旋帮助下,普尔曼带着孩子逃离巴黎,来到南方,并在白塔城堡定居。一年后,欧罗斯家族土崩瓦解,迪斐明明早有机会解决卡维尔,躲过这一劫,却故意任由一切发生,他上绞刑架时,是面带微笑的,有人听见他说,我来陪你了。
后来,普尔曼不到四十岁就去世了,孩子继续由琼斯兰家族抚养。
如果说看见普尔曼海难未死的信息,丝楠喜极而泣的话,看到后面的内容,她整个人就像脱力的傀儡,完全失了神。
“我要回去。”
塞哲没反应过来丝楠的意思,“现在就回去?不拿红酒了吗?”
“不,我要回到那个年代,我必须去帮助他们,”丝楠眼里重新燃起坚定的信心和充满希望的生气,既然知道了历史,她就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送死。
“难道你想回去改变历史?”
“没错,所有的事都因我而起,既然我掀这堆烂摊子,理应回去收拾好它。”
塞哲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看着丝楠,养尊处优的他难以理解她回归乱世的决心,“现在的生活不好吗?你不用经历可怕的战争,不用忍受落后的环境,不用担心被那些古旧的人发现你的秘密。”
“可是我爱的人在那里。”
丝楠轻轻的一句话,打断了塞哲所有的反驳,是啊,她爱的人在那儿,她就在那儿,仅此而已。
“问题是你已经回到现代社会,你知道怎么回去吗?难道再出一次车祸,还是好好睡一觉继续梦游?”
塞哲问了到点子上。
而这也是横在丝楠面前最大的困难。
“还有一个问题,按照你的说法,那边十六年等于这里的六个月,距离你醒来过了很多天,你能肯定再回去就恰好回到那个时间点吗?万一一切都晚了呢?你的努力都白费了。”
“你考虑的是很周全,不过我还是要试一试,我不想活在后悔里,”丝楠说着展露了些许笑容,即使前路被大雾遮挡的一片晦暗,可是她的笑一如从前的耀眼,仿佛能扫清面前的所有困难。
看着她的笑脸,塞哲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伊莱海默还有那个欧罗斯家族的人会喜欢上她。
“好,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尽全力帮助你,”塞哲落下一句承诺,“别这样看着我,我不过看在你是我们家族祖辈的亲戚而已。”
就算塞哲装着无所谓的态度,丝楠还是打从心底感激他,感激他全然相信自己,“如果可以,能安排我马上去柬埔寨吗?”
第一百八十八章 永远离开现代
塞哲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丝楠的请求,他果断迅速的安排自家的私人飞机,第二天就抵达了柬埔寨。他甚至帮丝楠联系好当地的向导,因为丝楠急得恨不得马上就出发。
如今柬埔寨很多地方原始森林都被开发,有些成为农田,而有些变成旅游景点,只有这一带依旧人际罕至,唯一有些变化的便是外面这座后来修建的寺庙。周围的土地也被划拨为这间寺庙的私有财产,丝楠他们要进林子,得先经过方丈的同意。
丝楠先进庙里请了一炷香,偏僻传统的位置从来没有有外国人来过,里面的年轻和尚一个个都好奇打量丝楠和塞哲。
在机场的时候丝楠就让塞哲回去,是塞哲自己不同意,硬要陪她过来,他说他要亲眼见证违反自然科学的事实。其实,塞哲也是想送丝楠最后一程,选择这一步她无异于选择真正的死亡。
“方丈请您进去,”小和尚有些紧张的对丝楠说,眼睛却忍不住瞅她,“在你们进旧庙之前,他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
这里的人管那个地方叫旧庙,似乎久远模糊的千年前,高棉的僧人就是在那座石庙里清修的,不过这已无从考据,和尚们这样以为也算定了性。
跟在小和尚身上,丝楠穿过木制的走廊,来到一间屋子门口,一位佝偻的僧人正背对着她跪在蒲垫上,闭着眼睛,在冥想着什么,他的正前方是一小座金色佛像,丝楠不止一次见过这像上雕刻的佛祖。
“它是迦罗,梵教里掌管时间二佛之一。”
老方丈说着慢慢起身朝丝楠走来,“你去旧庙,就是为了去求它吧。”
看到老方丈俨然洞悉一切的眼神,丝楠也不隐瞒,“是的,我想回到一百年前。”
“去了就再也不可能回来,你舍得现在的生活吗?舍得你的父母亲人吗?求佛是有代价的,”老方丈的目光变得平和,也很漠然,就像医院里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医生,把所有的后果都铺开在病患面前,而最终的结果都与自己无关。
没想到丝楠毫不犹豫的回答他,“人要懂得取舍,我知道什么才是对我最重要的。”从选择跟塞哲去法国那一步开始,她就回不了头了。
前一天晚上,她已经写好遗书,并委托塞哲交给她的父母,虽然自小她的父母对她不尽心,但他们终究是爱她的,要是她死了,她母亲一定又会哭吧,她不是个好女儿,是她先抛弃了他们。
老方丈深深看了她一眼,从桌上拿起一张托盘,托盘里放着三支香,一朵莲花和一盆清水,“带着这些过去吧,你应该知道路怎么走。”
“谢谢,”丝楠双手合十,对老人深鞠躬。
见丝楠出来,等候多时的塞哲立刻迎上去,“这些东西就能让你回去?”
“总归要试试吧,”丝楠笑了笑,“你要和我一起进去吗?”
塞哲理所当然的说,“中国不是有一句话叫送佛送上西吗?既然都已经到这里了,没道理临阵脱逃。”
当天深夜,两人撇下所有保镖和向导,走进了森林。手持手电筒,沿着记忆里的路线,丝楠在杂草丛生的林子走路的速度丝毫不比在平地上差,塞哲一个大男人赶上她都有点吃力。
“你确定是这个地方?”塞哲抬头看了看前面黑漆漆的洞口,耳旁是风吹进洞里后发出的奇怪声响,他悄悄咽了咽口水。
“如果你害怕可以留在外面,”丝楠继续往前走,真是一刻都不停,塞哲连忙跟上她,“笑话,有什么好怕的,”
此情此景,独自呆在外面才最可怕吧,荒凉不见人影,万一来个猛兽什么的,把自己吃了,恐怕都无人知道。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待在丝楠身边,他发现这女人的胆量和勇气,常人难及。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洞里,手电筒的光亮显得太微弱了,幽幽的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再看到洞璧上雕刻的面孔狰狞的人物,塞哲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自从进来后,丝楠就没再说过一句话,一个劲儿的往前走,在狭窄的空间里能听见她起伏的呼吸声。塞哲猜她很紧张,又很激动。就好比近乡情更怯的那些人,她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