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心经-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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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没有孩子。长的倒是很有几分姿色的。想来这样的人,也并不是十分难找的!”
恪宁点点头。依旧愁眉不展。
“主子,您,怎么非要寻这个人呢?难不成是要接到咱们府中给十三爷做馄饨?”玉景百思不解。
恪宁微微展颜,摸着自己的额头道:“或许只是我多心了吧。”
……
京城北郊有个庄子名叫马各庄。因临近皇城,买卖人往来络绎,庄子里的小民日子过的还是有声有色。这一日,庄子东头的一处小院落里住进了一对年轻女子。
平日到姑娘少妇们家中卖些丝线女红的王大娘,赶着就来了这家。因那一对年轻女子衣着不凡,家中还有一老一少仆妇,想来还是家底丰厚的殷实之家。她想着或许能做些生意。本来这家的下人还将她挡在门外。王大娘以为要无功而返,却见一年轻貌美的女子闪身而出,未开言已是一片爽朗的笑声。
“您这里可有新描的花样子?”那女子笑道。
王大娘喜不自胜,赶忙将挎着的小篮子一抖,躬身笑道:“有有,这位姑娘,我这还有上等丝绸帕子,各色香囊手袋儿,粉盒子小镜子。都是江南来的上等货。姑娘不瞧瞧?这些个好东西最衬姑娘这样天仙般人物儿!”
那女子掩嘴而笑。“那您就进来吧。”
王大娘一进正房,便闻见一阵药香。攒眉道:“哎呦,姑娘我看你年纪轻轻,怎么就吃药?还是你们大户人家的小姐们,身子娇弱。”
女子转身轻声道:“是我妹妹身子弱,这几天冒了风寒,有些倦怠鼻塞,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这女子便在王大娘小篮子里挑拣起来。王大娘好奇的向里间瞅瞅,见一个瘦弱的女子躺在炕上。开春了,还盖着厚厚的大红缎面的棉被子。
这年长的女子挑了些小物件,递给王大娘些小钱,又和她闲话些家常。正此时,外面一个小丫头跑进来尖声细语的:“凤姐姐,小爷来了!”
这女子一听,立马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冲着王大娘一笑道:“我家来客,回头咱们在唠吧!”说着便要小丫头送客。
王大娘听是男人来,一出来便忍不住偷瞄了两眼。见一个穿锦着缎的年轻男子急匆匆进来。她也没敢多看,便溜出去了。
这男子一进来,便冲着女子一笑道:“凤儿,是不是等急了?”
那凤儿把脸一扭,撇嘴道:“谁等你来着。你把我们往这破落地方一放,就甩手不管了。我还能指望你吗?”
年轻男子上前将她硬拉进怀里,低声蜜语:“我这不是把京里的事安排好,专等我们爷回京述职吗?那是何等大事,可不能马虎。我其实也是刻刻都想着你,茶饭都要不思了!”他说着便在凤儿脸颊上轻啄了一口。
凤儿抖手便捏他下巴道:“说的是,你这个死忠的小奴才。有了你那爷,就不把姐姐我放在心里了。就知道占我的便宜!你安生些吧,我妹妹还睡着呢!”说着拉他往另一间屋子里来。
“怎么,云姑娘还不见好?”男人坐下问。
“可不是。如今九爷也不要她了。那几日她病着,也不能接客。那没良心的老鸨,不知收了谁的银钱,就要把云丫头轰走……”凤儿说着说着,眼圈红了。“好歹我们姐妹一场,我怎么忍心看她流落街头。才求你的。你不怪我吧?”
“怎么会?”年轻男子笑着安慰她。“我为你赎身,咱们是要过一辈子的。她既是你好姐妹,自然我就当她是自家姐妹一般了。”
凤儿一听,心里感激。不由得将头靠在男人怀里。面上带着喜色道:“谁能想,我这辈子居然能遇到你,能有这么一天啊!”
男子拍拍她:“我也是没想到,此生能为年大人效命。若不是托大人鸿福,我哪里有银子给你赎身。咱们又哪能有今天呢!”
男子拍拍她:“我也是没想到,此生能为年大人效命。若不是托大人鸿福,我哪里有银子给你赎身。咱们又哪能有今天呢!”
凤儿颤着身子轻笑:“你只管奉承你的年大人,可别有一天登了高枝而儿就喜新厌旧啊!”
他俩正在调笑,但听东屋里一声抽噎。凤儿立马起身小跑过来,那男子也跟过来。只见暖炕上瘦弱女子瑟缩着,像是被梦魇住了。口中喃喃竟是胡话,粉颊绯红,额头上沁出一层密密汗珠。
“云丫头,云丫头!”凤儿拿绢子帮她拭干了汗。又端起小暖炉上银铞子里熬得小米粥想要喂她两口。无奈她不肯张口。凤儿只得又放下碗,叹了口气。
男子看了看,低声道:“她这病也不见好。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凤儿满眼惊慌,攥住男子的手。眼中全是乞求:“你可是嫌她了?她一个弱女子,我不管她,她就得死。你就当是为了我,为了咱们的日后,你当是积德行善。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男子忍不住一乐,反手握紧她:“胡说,你怎么那样子想我。我年丰虽然不才,到底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人。你对云姑娘如此有情有义,我年丰才愿意倾家荡产赎你出来。我愿意与你过一辈子,也愿意照顾你云妹妹一辈子。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
凤儿拉他出来,眨着一双杏核眼问:“不过什么?”
男子甩甩手叹道:“为了给你赎身,我的那些小家底儿也用的差不多了。如今买了这处院子,又要为云姑娘延医用药,开销不小。过几日大人就要回京,希望到时能有些额外的进项以解眼下燃眉之急啊!”
凤儿也心里一沉。她在识芳阁过惯了衣来张口饭来伸手。并不知道小老百姓生活之艰难。现在年丰供养着她,已经让她觉得处处不合心意。可是为了脱离苦海,为了云衣她也就认了。年丰忽然说起这些,让她有点招架不住。
“倒是我心里有个主意……”年丰忽然开口道。
“什么?”凤儿问。
年丰向着云衣的屋子瞅了瞅,见她还睡的沉实。不觉压低声音道:“听说你们过去常与那些皇亲贵子们有交情。若有什么内中秘事,不妨与我说说。你知道,这些事情,指不定何时就有了用处,能带来些好处呢!”
凤儿一蹙眉。摇了摇头:“那些个事,都是那些贵人们玩乐时随口胡说的,不能当真。说出去又能从中得些什么好处?你也想的太简单了。”
“哎……”年丰递给她眼色道:“你又不明白这其中的玄妙。他们这些为官为宦的就是喜欢打探上面的私事秘闻。上次你无意中和我说起,云姑娘和十四爷也曾交好的事情。我就那么随口和大人说了,大人便吩咐说,既然如今咱们收留云姑娘,就得好生照料她。怎么着她以前也曾是十四爷的人。就这么着,大人便让我支了些银钱,说不能委屈你们。不然,我哪里置办的起这样的院子!”
凤儿一听,瞪大眼睛,诧异道:“就这么着,便给你银子使?你们年大人也真是阔气!如此说来,那我倒是很有几件事要和你讲讲!”
玉之符咒
年羹尧时任四川巡抚,风头一时无两。这次回京述职在朝官那里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之前的一个月,请他赴宴听戏的帖子就堆得小山一样高。不过,年羹尧既能在官场如鱼得水,就是个知道轻重缓急的人。他一进京,就飞马直奔雍亲王府。不过临近王府前大街,就弃了马步行来至府门前。同恩早开了中门候着他。年羹尧一见同恩便拱手笑道:“有德老弟,好久不见了,近日可好啊!”
同恩虽说只是王府总管,但却是胤禛身边的人。年羹尧对他一向礼遇,称兄道弟攀交情。不过同恩是个稳妥老实人,知道分寸。也就赶忙谦让道:“不敢不敢。大人今日赶得不巧,爷入宫面圣去了,想是晚些时辰才能回来。我算准日子,想你今日必到,所以先在这里等你喽!”
年羹尧一听,知道胤禛是故意晾着自己。让自己知道斤两。他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到底忍下来。笑道:“爷政务繁杂,我多等一等又何妨!”
“不妨先进去给福晋问安。你知道,福晋那里规矩小。爷也不会怪罪!”同恩笑着说,暗示他先来福晋处下功夫。年羹尧也正有此意。他不常在京,许久都不曾见过恪宁,也甚少打交道。虽说平日总派人来给福晋面前奉上些孝心,但不知道是否见效。
恪宁这回是在万福堂见他。平日她不在这里,但因年羹尧放了外任,在这里见他才显得正式。
“奴才半个月前已派人给爷和福晋主子送来了些川中土产,不知主子可还喜欢?”年羹尧半欠着身子低着头问。
恪宁隔着珠帘子,柔声笑道:“亮工总是细心周到。你那些东西我很是受用!不过,”恪宁顿了顿,“也太奢靡了些,以后还是不要如此了。爷一向崇尚节俭,这你也是知道的。”
年羹尧忙不迭点头称是。忽然又起身跪倒,从怀中取出一只锦盒,双手奉上。玉景转出珠帘外,接了过去。恪宁心知肚明,便笑着拿在手中打开瞧了瞧。红绒内里中是一串莹光流转的珍珠链子,那珠子颗颗浑圆饱满,上面还坠着一只昆仑玉质的蝴蝶,雕工精致,栩栩如生。
年羹尧隔着帘子见恪宁脸上露出淡淡笑意。忙笑道:“主子,去年奴才在四川任上寻访到一位制玉世家之后,此人有巧夺天工的手艺。奴才想,主子是高门之后,毓质天成。一般凡品入不得您的眼。所以请他精心打造此物,名唤珠联璧合。特奉上,也是奴才一片孝心。主子只当是给奴才脸面……”
“哟!”恪宁命人给他换了杯茶,笑着说:“你这话真是客气。这样的物件,京城又能有几个。你这礼还是太过了。”
正说话间,胤禛踏着一股风似的进来。年羹尧还未来的及敛去面上异彩纷呈的笑容,便露出谄媚之气跪下给胤禛磕头问安。胤禛因听说京里想巴结他的人多如牛毛,这几天传的沸沸扬扬,他心就隐约有些来气。不过见年羹尧一进京就来自己府上,这气才稍稍平复。冲着跪在地上的年羹尧冷冷道:“哟,这不是年大巡抚吗?我怎么敢受你这大礼啊!”说着,忽然嘴角一撇,冲着恪宁微微一笑。
恪宁眉眼一弯,低头品茶。
年羹尧慌得磕头道:“主子,您这是要折杀奴才了。奴才是您一手提拔起来,奴才这个巡抚在您面前不提也罢!”
“不提?谁敢不提你,现在满京城不都是你的蜚短流长吗?”胤禛一屁股坐下,拿起茶杯没有喝,而是重重摔在桌上。
年羹尧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开口了。
恪宁将手中的珠子捏了捏,忽而笑道:“你真是的,他大老远巴巴的跑来,气还没喘匀呢,你吓唬他干什么?好歹也是咱的自家人不是。亮工,起来说话吧!”
年羹尧竖着耳朵听着,依然没有动。
胤禛瞧见恪宁手里的珠链,会心一笑:“既是自家人,你弄个劳什子帘子做什么,还不撤了,叫上他妹子咱们一处用晚饭!”说罢用脚尖碰碰年羹尧道:“还不起来!还让爷我搀你?”
年羹尧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腆着脸一笑道:“奴才就知道爷您是吓唬奴才呢!”急忙跟在胤禛恪宁身后。
晚饭设在花厅中。羽裳已有许久不曾见过兄长。如今天这样像一家人一样一起用饭,她兴奋的像期盼着新年的小孩子一样,眉眼盈盈,脸颊绯红的望着自己的哥哥。她紧挨着恪宁坐着,一边听着丈夫和兄长聊起四川的风物人情,一边还不忘默默的为恪宁换上干净的盘子。年羹尧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