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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玉冠天下-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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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死讯,是丞相府乃至皇家不能说的秘密。
小穆以为,公子从未相信她真的死了,因为她留下话,说她一定会回来。所以公子留在原地等她,怕她回来找不到他。
等了那么久,每一日都漫长得近乎绝望。从互相鼓励到慢慢灰了心,裴府的每一个人几乎已认定了结局。布丁,她忠心耿耿的小跟班,在每一日的等待中似乎也了解她不会再回来的事实,日疏于食,某天的黄昏,在公子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埋葬布丁的那天,府里的丫鬟们皆泣不成声,为布丁的忠心,亦为命运的不公。
只有公子,似乎完全没有变化,只是更加冷漠、疏离了。那日众人散去后,她远远地听到公子在布丁的小坟头前说:“若是见到她,记得问问她是否还要回来。若她不想回来了,我便去陪她。”
她只有死死捂住嘴,才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老天爷似乎也心存恻隐,不忍让这对苦命恋人才守得云开,又历经死别。前方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她兴奋得雀跃不已,公子虽然没有流露太多情绪,但她看得出那双眼里重新燃起的濯濯光彩。
只是,今日公子的突然转变,又是为何?那方信笺带来了怎样的消息她无从知晓,难道那个人,真的不是她?
走出屋门,朝阳被浮云遮覆,只余几缕影影绰绰地漏下。风过叶动,卷起一丝寒意。她紧了紧衣衫,只盼这春天快点到来。

返都的日子临近,我开始坐立不安。正想着怎么开口,燕铭九已先一步作了决定:他要陪我回姜村。
我喜中带忧,虽然跟着富林走过一次,但那曲折的山路我早已记不得了。燕铭九已查明了路线,有他陪我想必会事半功倍。忧的是姜村不在燕军管辖范畴,燕铭九以将军之尊陪我涉险,如有个万一我可就成了靳国的罪人了。
不过很明显,燕铭九决定的事不会改变。两天后,作了男装打扮的我,平民打扮的他还有金淳,策马踏上了前往姜村的路途。

富林看到我时惊喜万分,不过这份惊喜在看到燕铭九后化为了沉默。
富林娘也很高兴,拉着我问长问短,我看得出她多少有些局促。虽然着了便装,燕铭九的气质风采仍是显得与这个小村格格不入。
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小兔,叽叽喳喳地围着我问个不停,加上乍见陌生人的兴奋,连糖果都不能让她安静。
燕铭九倒是很随和地跟富林娘聊着天气收成,耐心应付着小兔的各种问题。
借着小兔拉着燕铭九问东问西的空当,我寻到了在门外闷头劈柴的富林。
伸手重重拽了他一把,这个闷葫芦才肯抬头看我。
“生气了?”
“没有,你没事就好。”
“富林,我不是个没心的人。只是当时的状况确实身不由己。这不一有机会,我就回来了。”
沉默半晌,富林叹了口气:“我不是怪你。是我不好,没照顾好你。不过现在,也不用了。。。”
我耸耸鼻子:“好大醋味!”
富林怔了一下,随即低头劈叉不再理我。
我在他身边蹲下,看着斧头起落间,圆圆的木头刹那间断为两截,慢慢道:“九哥是我以前的朋友,金淳是我弟弟。这一次与他们重逢,也算是因祸得福。富林,我没有想过要刻意寻回过去,但天意既然如此安排,我亦不会抗拒。也许总有些属于我未完的事,需得去寻个结果。”卟卟嚓嚓的声音始终未停,我无声地叹了口气:“富林,不管我是谁,在姜村,我始终是杜鹃。”
高高举起的斧头终于停住了,富林抬起头:“小鹃,我看得出那个九爷不是一般人。你不属于这儿,离开了。。。是对的。”
我笑笑,看着他的眼睛:“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等我安定下来,就接了你们一起到外头走走看看,给小兔寻个好婆家,给你寻个好媳妇,好不好?”
这个憨厚的农家汉子腼腆地笑了:“我这样挺好的,不缺啥。”

日后,我兑现了今日的诺言,接富林一家离开了姜村,并认小兔作了妹妹。本以为小兔单纯直率的性格在夏都会受到排斥,但没想到那些看多了娇柔造作姿态的公子们反倒对此视若珍宝,如蜂扑蝶般聚拢在小兔周围,让我既喜又忧。而富林,始终坚持要为我做些诸如赶车、随护之类的活计,拦也拦不住。只是这一来二去,倒和伺候我的梅影日久生了情,终是成就了段好姻缘。




80

80、春归何处懵懂心 。。。 
 
 
我取了未绣完的荷包和玉簪,富林娘硬塞了一大包白叶茶和不少茶叶蛋给我,非要我路上吃。离开的时候,我瞥见金淳将一包银两留在了床头。
富林和小兔一路送出去很远,最后我不肯走了,俩人才止了脚步。直到走出好远,我回头还依稀可见一高一矮两个模糊的身影。

这一趟大抵算得顺利。三人马不停蹄回到亭屏,正要直接回营,却在半路遇到一个女子被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强拉硬扯。女子挣扎着不肯就范,一个壮丁抬手呼了她几个巴掌,打得她口鼻淌血,却仍是又抓又咬,几个家丁一时也拿她没有办法。
我看得不忍,扯了下燕铭九的前襟。他知我心思,微蹙了下眉,仍是挥手让金淳去了。
金淳拦下家丁,问清了原委:原来这女子因家境贫瘠,以一匹马为交换被其父卖给一户大家为妾,她心有不甘偷跑了出来,被家丁抓到正要带回府去。
我见那女子年纪不大,性子倒是颇烈,被打得半边脸肿起也没有掉泪,只是双手紧攥,恨恨地瞪着那几个家丁,心中不由一软,对燕铭九道:“好好一个姑娘,哪有被一匹马换来换去的道理?我们赎了她回去好不好?”
燕铭九挑了下眉:“就知道你见不得这等事。罢了,军中尽是男子,你也刚好需要个丫头伺候,金淳!”他吩咐了一句,金淳随即取了银子交与家丁,算是买下那女子。那些个家丁不肯罢休,被金淳手握剑柄眼一瞪,气势上先软了几分,又见燕铭九那冷峻的眉眼,周身迫人的气势绝非善类,虽有不甘却也不敢再多言。
女子获救,既不道谢也不说话,盯着我们的眼里尽是防范。燕铭九未加理会,只叫金淳载了她,不再耽搁快马加鞭回了大营。
回了大帐,燕铭九叫我好好歇息,自行忙去了。那女子听了我们的对话,眉宇间满是惊愕。我递了干净衣服给她,让她去梳洗。她不动,只是环臂护着自己,警惕地盯着我。
我在她身旁坐下,跟她讲明了燕铭九的身份,给她两个选择:自由离开或留下跟我做伴。
她犹豫了半晌,秋水般的眸子盯着我看了又看,终是从嘴里吐出三个字:“我留下。”
我知她对其父已心灰意冷,亲生女儿的价值若连匹马儿都不如,又有谁愿意回去那个所谓“家”的地方?
梳洗干净一看,倒是个极清爽俏丽的丫头。我问了她年纪,不过17岁,叫江雪。
多了个女伴,我甚为高兴。江雪性子颇为率真,很对我脾气,两个人不多时已然熟稔。
直到燕铭九回来,我俩还在唧唧喳喳说个不停。江雪见到他,难得的不惧,一双眼在他身上不住流连。
燕铭九本拟跟我一起吃晚饭,刚坐下喝了口茶,帐外便有将领求见,起身去前,嘱我先吃饭莫要等他。
眼见着那个俊拔的背影出了营帐,江雪凑到我耳畔:“九爷可是你夫君?”
我不由耳根发红,摇了摇头。
她眨了眨黑亮的眼,咬着我耳朵道:“这般男子都不要,难不成真要嫡仙下凡你才满意?”
我的心像被烫了一下,脸上发烧,脑中却不期然地想起那双只在梦中见过的蓝眸。

燕铭九一直到快入夜才回来。我已洗漱好,正懒洋洋地倚在榻上酝酿着入睡情绪。他一把搅了我到怀里,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扎得我脸上痒痒的,不由笑着往外推他:“去洗洗吧,都这么晚了。”
他洗好回来,抱起我放到床里,又替我掩好被子,在另一侧躺下。
我被他一搅合,睡意倒少了几分:“累么?”
他闭着眼道:“无妨。”
我见他似是睡意正浓,便转了身不再吵他,却忽听得背后问起:“和那丫头处得还好?”
我点点头,又想起他没睁眼,便回过身:“她叫江雪,说话心直口快的,挺好相处。”
燕铭九淡淡地“嗯”了一声,睁开眼看了我一下:“快睡吧。”
我直觉他不大喜欢江雪,想想大概是军中本无女子,他帐里却一下凑了俩,估计又惹了不少闲语,亦或是我俩太聒噪让他生烦?胡思乱想间已慢慢睡去。

三日后大军启程回都,我和江雪同车。她初次出远门,兴奋不已,不时挑开帘探看外面的风景,要不就拉着我叽叽喳喳地询问夏都的情况,然而我知道的实在不比她多多少。
关于我的身世,我只跟她说我跟家人在战火中失散,被燕铭九救回军中。江雪对这个编排很不满意:“我也是被他救的,怎不见他对我这般好?”
我唯有苦笑。
一连几天行军,虽有车坐,但食宿在外,我的咳疾又有加重的迹象。江雪从开始的大惊小怪,到后来小心翼翼地照顾我,倒很是贴心。
燕铭九说赎她给我当丫鬟,其实我把她当成了姐妹,重生后的第一个朋友。

这日清晨醒来,我便觉腹痛难当,且有渐渐向周身蔓延的趋势。其实这样的疼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嘱咐江雪不要声张,休息一下就好。
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车内一亮,燕铭九带着一身初春的寒意坐到了我身边。
我勉强挤了个笑,唤了声“九哥”。
他探了探我的额头,问:“可是月事来了?”
我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白,喏嚅了半晌,道:“好像。。。不是。。。”
“到底是不是?”看他的神情,我若再不肯定,他大抵会直接自行探个清楚。
“不是。。。”我瞟了一眼车厢另一头的江雪,小声道。
他眉头蹙了起来:“多久了?可是每个月都会疼?”
我想了想,不太确定地道:“不是第一次了,我也记不太清楚。不过没什么,疼一会就没事了。”
他面色不豫:“自己的身体,怎地如此不上心?”
我苦笑:被富林救起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光背上被砺石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就让我一个多月无法仰身睡觉。伤痛如家常便饭一样伴随了我数月,又怎能记得哪个疼得多些哪个少些?
燕铭九没再多说,只是伸手探进薄毯中,隔衣覆在我腹上。一股热力从掌心传来,散入体内,顿感身体暖和起来。疼痛似乎退了一些,我不由轻叹了一声,阖上眼,不久后迷迷糊糊地睡了去。

再醒来车内已暗,江雪撑着头趴在我边上,嘟着嘴道:“我也想肚子疼,让他给我揉揉。”
我不由失笑:原来还有人羡慕生病。
疼完后一切如常。又走了几天,离夏都已是不远,这日天色渐暗,燕铭九传令下来,烧火造饭,整队宿营。
我和江雪刚吃完晚饭,燕铭九早早地回来。江雪识趣地退出了营帐,我给他倒了杯茶:“吃饭了吗?”
他摇摇头,我赶忙张罗了点饭菜,简单吃了。服侍他洗漱后,我随即起身整理床铺,感觉他的目光驻在我身上。
“玉儿,若是留在夏都城外等我,你可愿意?”背后传来声音。
“好啊。”我想也不想地答应。
“如此爽快?”男人的气息从背后拢来。
我没回身,边继续手头的事边道:“在夏都我也没有熟人,去不去本就无所谓。在城外等你也好,反正有小雪陪我。”说话间铺好了床,我起身转头,忽觉一阵眩晕,身体一个踉跄已被带入怀。
想不到这副身子已虚弱到如此程度,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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