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冠天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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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正在屋外和他们的儿子丁乔玩蹴鞠。这小子才6岁,但绝对是个多动儿,上蹿下跳,再加上一个多动狗布丁,直把我遛得团团转。
闻到屋里飘出的饭菜香,我把球一扔,嘴里嚷嚷着:“吃饭啦,不玩了!”不顾这小子在身后的叫喊,一溜烟跑进了屋。
屋内丁大嫂正把饭菜摆上桌,我馋得上来就要用手拿,被她轻打了回去,嗔道:“怎么急成这样,坐下好好吃嘛。”我坐到她身侧,笑道:“还不是因为大嫂做的菜太好吃了,一段日子没来可想死我了。”
此时丁大哥和丁乔也一前一后进了屋,丁乔气哼哼地看着我,我冲他扮了个鬼脸。一家人落座,丁大哥笑着问我:“瓷丫头,这段日子没来,上哪疯去了?”
“忙着养家糊口呗。”我正夹了一条鸡腿啃着,含糊不清地说。丁乔对我怒目而视,鸡腿可是他的最爱。我赶忙讨好地把另一条腿夹给了他,才算平息了小家伙的怒气。
丁大哥帮丁大嫂布菜,神色极尽温柔。丁大嫂恬静地笑着,娇美的脸庞堪比芙蓉,眉宇间盈满了幸福和满足。我一时停住了筷,呆呆地看着,什么时候也能有个人这样疼我呢?
丁大哥一转头,见我没动筷,便给我夹了一筷子炒鸡蛋,笑道:“怎么,瓷丫头今天当起淑女了?”我白了他一眼:“我本来就是好不好?”只听“噗”的一声,丁乔那个臭小子把饭喷了。
我装作没看见,抬头问:“丁大哥,你知道燕铭九吗?”
“那个不败将军?据说他很小年纪就跟随顾元培将军征战四方,自从顾元培阵亡后便开始独自带兵,其战术谋略比顾将军有过之而无不及,屡立奇功,后来还娶了顾将军的女儿为妻。”说到这丁大哥看了我一眼:“你这丫头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我含糊地答道:“刚好认识,嘿嘿。”
丁大哥更奇怪了:“你认识燕铭九?”
我侧头想想:“算酒肉朋友吧。”我俩在一起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吃。
丁大哥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长:“能和疾恶如仇的燕铭九做朋友,你也算是飞贼中的第一人了。”
我嘿嘿傻笑,但不知怎地心里却有些失落,想了一下又问:“那他只有一个老婆吗?”
丁大哥若有所思地瞟了我一眼,道:“听闻皇上曾想将公主下嫁于他,但他以尊顾将军为师,敬顾夫人为大夫人,不能令公主屈于侧室为由拒绝了。”
想不到燕铭九这家伙艳福不浅呀,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我正想要不哪天去回访他一下,听到丁乔闹着要吃鸡蛋,忙夹了一筷子给他,顺便转换了话题,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一日,入夜后燕铭九回到府里,一进屋就觉得似有不对头的地方。丫鬟伺候他脱去外袍,净了手,转身退下。他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下屋内,忽觉背后微有风至,他迅疾回身一掌击出,待看清眼前之人时急忙收掌,旁边一个青瓷花瓶被掌风扫落,跌在地上碎成了几大片。
我狼狈地坐在地上抚着胸口,饶是燕铭九及时撤掌,我还是被掌风扫得摔倒在地,胸口一阵发闷。
燕铭九一个箭步把我拉了起来,急急地查看是否伤到我。我气得一甩他的手,怒道:“干嘛上来就打人!”说话间屋外已传来侍卫的声音:“将军可有事?”我赶紧闭上嘴。
燕铭九打发了侍卫,皱眉看着我道:“你躲在房梁上干嘛?”
“当然是等你了。”我回答得理直气壮,“我哪知道进来的是不是你。”
燕铭九疑惑地看着我:“你怎么进来的?”
“翻墙呀。你们家那些个侍卫还真不好打发,幸亏我把布丁扔出去了,才把他们引走。”我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燕铭九无语地看着我:“你怎么不用我的玉佩从门口进来呢?”
我一时语塞,说来惭愧,我闲来无事想去将军府探访燕铭九。来到府外我习惯性地翻墙而进,完全忘了可以走门这回事。我在府中观察了半天才确认了燕铭九的卧房,藏在这里等他回来。这一等就是半夜,没想到还险些成了烈士。
“我饿着肚子等你这么久,你还怪我!”我干脆直接耍赖。
燕铭九拉我坐在桌边,又到门外吩咐丫鬟准备些饭食,回来时手里拿了一盘杏仁糕。我迫不及待地拿了一块大嚼起来,燕铭九倒了杯茶放在我手边。
我三口两口把一块杏仁糕吞下肚,才有空跟他说话。
“你很忙呀这么晚才回来?”我咬了口糕,口齿不清地问。
“在兵部和胡总兵他们讨论边塞局势,有些晚了。”不知道是不是回到家的缘故,我觉得今晚燕铭九的冷脸格外温柔。
“这些日子有些忙,没去寻你。过得好吗?”他柔声问我。
“好得很呀,吃得饱睡得香。”我如实回答。
燕铭九看着我,嘴角荡着笑,我发现这家伙好像越来越爱笑了。
闲聊了一会,忽听门外丫鬟禀道:“将军,大夫人来了。”
我起身就要上房,被燕铭九一把按住,我分明看到他眼里闪过一抹本性难移的叹息。
“我出去看一下。”他在我耳边轻声道,起身走出门外。
我还是不安心,闪身躲在门后。只听门外一温柔的女声道:“将军,妾身亲自下厨做了鸡粥,陪您进屋吃吧。”
我透过门缝想细看,却被燕铭九的背影挡住了大半,只隐约看到一悉粉红绸裙裹着一个婀娜的身影。
“辛苦夫人了。我自己用就可以了。夜已深,你还是早点休息吧。”燕铭九语气淡淡的,似乎还有一些见外的客气。
我想我要是那大夫人,一定先冲进门来查个清楚。煮了粥还不让陪你吃,不是床上有人就是心里有鬼,一时却忘了“床上”那个人就是自己。
还好大夫人不是我。只听她语气温柔依旧:“那将军用过粥请早点歇息,妾身告退。”
我心想,他们夫妻俩还真是相敬如宾呀。
燕铭九手上拿了个托盘走进屋,一看我在门后眉头又皱起来了。我顾不上理他,忙着接过托盘放到桌上。兰花金边瓷碗中是热气腾腾的鸡粥,旁边还配了五碟小菜,十分精致。我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大勺粥放入口中,却被烫得忍不住张着嘴连连哈气。
燕铭九无可奈何地看着我:“玉瓷,你上辈子是不是饿死的呀?”
我上辈子还真不是饿死的,我心里想着,嘴上却没空理他。
直到大半碗粥落了肚,我才想起这是人家夫人做给老公的爱心粥,正主可还一口没吃呢。
我一抬头,燕铭九一手托腮,正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我讪讪地把碗往他面前推了推:“你尝尝吧,很好吃的。”
燕铭九摇了下头,把碗推回来:“我吃过了。”
也是,守着这个夫人,他想吃还不是随时的事。我便不再客气,一口气把粥吃了个精光。
温饱解决了,话便多起来。闲聊中我跟燕铭九简单讲了金淳他们的遭遇和我那一大家子的现状,成功地让他重新审视了我作贼的深远意义,燕同学还积极地表示要前去探望,并捐助银子以表爱心。我也很受启发,想想也许以后可以搞个助养之类的活动,让像燕同学这种有思想有觉悟的达官显贵们每人助养几个孤老幼童,成立个慈善协会什么的,出资人按出资金额可获得各级荣誉称号,并授予证书。。。。
聊了一会,我眼皮开始耷拉,懒懒地伸了下腰。“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走啦。”都过了大半夜了,我实在有点困。
燕铭九起身道:“我送你。”从一侧的榻上拿过外衣披上,上前开门,回头见我站着没动,一挑眉:“怎么了?”
我赶紧跟了上去,心说我自己上房走不是挺好。刚才你不让夫人进来,现在大半夜的又从你房里出来个人,不知情的肯定觉得咱俩有问题。。。。唉我的清白声誉呀,我心里不由一阵哀叹。
一路上有值班巡夜的侍卫冲他行礼,我头也不敢抬,步步紧跟着他,沿路也没看到布丁,估计那家伙早已溜出去在外面等我了。
低头猛走了一会,燕铭九忽地站住了,我收不住步子直接撞上他,坚实的背把我本来就不挺的鼻子撞得生疼。
燕铭九回过身扶住我,我抬头才发现已经在将军府门外了。
“平时一个人小心点,别老这么毛手毛脚的。”他皱着眉叮嘱我。不知为什么,此刻的燕铭九让我想起了爱唠叨的李奶奶。。。
我打了个呼哨,布丁一溜烟小跑过来。这小贱狗一见燕铭九,直接忽视我的存在,飞奔过去紧抱着他的腿不撒爪,尾巴都快摇成风扇了。
我恶狠狠地把它从燕铭九的腿上扒下来,夹在腋下,尴尬地跟燕铭九道别,一溜烟跑了,身后燕铭九的眼光似乎一直追随着我。
我跑出一段路后,给了布丁脑门一个暴栗,小家伙不满意地冲我吠了几声,懒洋洋地趴在我怀里开始打瞌睡。我琢磨着去哪打发下半夜,懒得找客栈了,还是去无忧谷吧,天气尚暖,露个营还是很惬意的。
无忧谷在城西一片密林深处,需翻过一道天然巨石才可见得,没有点像样的轻功还真过不去。正因如此,才没有被人发现,成了我的独家度假胜地。谷内绿荫悠悠,翠鸟鸣啼,各种不知名的野花争相竞放,一条清澈见底小溪蜿蜒而过,溪水清冽甘甜,晚上抬头便可见漫天繁星,我每次来到这里,心中都是说不出的快意宁静。
想到这,我便转头直奔城西而去。
行至树林附近,忽听得身后有衣襟掠风,来人轻功甚好。我忙跃上一棵大树隐蔽,心下纳闷:“难道是同道中人?”
我凝神细看,夜幕中一个人影狂奔而至,后面另有3人紧追不放,那人逃至我前方不远处时已被后面的人赶上,几人缠斗在一起,夜色中只觉刀光血影,杀气弥漫,不多时忽听得一声惨呼,恐是胜负已分。
场中渐渐安静下来,我探头看去,只见一人倒卧在地,站着的3人中一人被同伴搀扶着,显是已受伤,剩余那人弯腰从倒地之人身上摸出一个字典大小的东西。那人正待细看,忽地抬头喝道:“什么人?还不滚出来!”
我惊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难道被发现了?
只听得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道:“余老二,这《释悟心经》岂是你有命拿的!真是不自量力!”随着声音一个幽灵般的身影自另一侧树上跃下,落到那余老二身后。
我暗暗吃惊。我一向自诩耳力甚好,夜中可听得周身二里的风吹草动,但这人何时到的我却毫无知觉。而眼前情形显是他追踪余老二等人至此,又待两方皆伤后才现身坐收渔翁之利,只是不知他是否看到我躲于树上。
我正思量间,只听余老二大喝:“好你个鬼面罗煞,竟敢跟踪老子!拿命来!”说话间树下已展开一场生死搏杀。只见鬼面罗煞身法迅捷无比,手持一对判官笔,游弋于余家三人之间。余老二那边已有一名伤兵,几招下来一个疏忽被鬼面罗煞刺中小腹,惨呼一声仰倒在地。剩下两人见情况不妙,两把钢刀舞得更急,密不透风,刀身上闪出迫人寒光,在夜色中颇为绝艳。
那鬼面罗煞却并不与之硬碰,身形飘飘晃晃,一双短笔时点时刺,手法迅捷无比,直看得我眼花缭乱。
几十招过后,余老二腿部也已受伤,他不退反近,直扑鬼面罗煞,同时从怀中掏出那本字典,不,那个字典大小的东西,扔给同伴高呼:“三弟快走!”鬼面罗煞狞笑一声:“谁也走不了!”右手判官笔虚幻一招直取余老二咽喉,余老二架刀隔开,却“啊”地一声惨叫,腹中已被另一支判官笔直插没入,登时血似泉涌,瘫倒在地。
此时余老三正紧抱“字典”,往我藏身的方向奔来。鬼面罗煞不慌不忙,将右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