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冠天下-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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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呜咽未止,忽听得似脚步声近,赶忙退后一步,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一下。
顾夫人走进院中,笑道:“午膳准备得差不多了,要不先…”话未说完,看到我满脸泪痕,登时惊讶道,“好端端地怎么哭了?”
燕铭九若无其事地道:“她跟我比剑,谁想输了却哭鼻子。”说罢冲我眨眨眼。
顾夫人如释重负,嗔道:“玉瓷一个女孩子家,你那么认真干嘛。”说罢拉起我的手:“这舞刀弄枪本就是他们男人擅长的事,若要比女红他们也赢不过我们,是不是?莫要放心上。饭菜快好了,我们去前面坐。”
我无从解释,抬头瞪了燕铭九一眼,他淡淡一笑,率先向外走去,从我身边走过时忽地轻声问:“你会女红么?”说罢不等我答话,已经笑着大步离去,留下我冲着他的背影呲牙咧嘴。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我和顾夫人聊着女人家的那些事,偶尔侧过头,总能看到燕铭九的目光似不经意地停在我身上,一如无言地守候。
饭后又往凉亭中饮了会茶,我见时候不早了,便起身告辞,顾夫人殷殷地嘱我常来,我连连点头,道别后燕铭九送我往府外走去。
来到前院,布丁正在花圃中扑蜂逗蝶,玩得不亦乐乎,我扬声打了个呼哨,小家伙一溜烟地朝我奔来。看着花圃,我脑中电光火石般地闪过了一幕,全身一震,当即惊愣在原地,连布丁在脚下不停地抓挠我的裙角也浑然未觉。
燕铭九觉察到我的异状,问道:“何事?”
我愣愣地看着他,心中又是惊愕又是酸楚,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燕铭九见我脸色泛白,抬手握住我的胳膊,关切地问:“玉儿,怎么了?”
我被囚时曾听到有人前来辨认我的身份,当时我便觉得那个声音似曾耳闻,刚刚看到布丁在花圃玩耍,我蓦地想起那个声音,便是曾与我在此起过冲突的顾夫人胞弟,也就是燕铭九的小舅子—顾世禹!
燕铭九见我怔然不语,又唤了我一声。我心知事关体大,不敢隐瞒,当下便将原委说了一遍。
燕铭九听后,沉声问:“玉儿,你可能确认?”
我咬了下嘴唇,道:“应该不会错。”
燕铭九面沉如水,我心中不忍,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劝慰,不由皱紧了眉。
一瞬后,燕铭九却已恢复自若的神态,一拉我的手臂:“走吧。”
我一愣:这么大的事,当事人又是他小舅子,他怎么跟没事人似的?
出了府门,只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却非大穆驾的马车。我正要开口询问,燕铭九已道:“我已叫他不用来了,我送你回去。”说罢,拉着我上了马车。
一路上我心事重重,又不敢轻易开口,燕铭九也没有说话。眼见着到了裴府,燕铭九道:“玉儿,此事我自会处理。你莫要记挂,好好休息,养好身子。”
我点点头,凝视着他,轻声道:“你也多要保重。”
燕铭九看着我,微颔了下首。我起身下车,转过身,目送着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只觉心中如乌云压坠,一片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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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春情脉脉为君萌 。。。
裴湛蓝的药的确很有效,没出几日,我偷偷摸去,几乎已觉察不出脸上的伤疤。这晚,裴湛蓝回府后径直来到我房里,从身后拿出一面镜子递给我,我一愣,接过来嘟囔道:“总算肯让我看了。”边说边迫不及待地往镜中看去,一张俏生生的脸蛋呈现眼前,皮肤嫩如往昔,只是若仔细查看,便可见左颊上有一道微红,但比起我当初忧虑的破相惨状,已好了不知多少倍。
我大喜,伸手搂住裴湛蓝的脖子:“太好了,完全看不出来,和以前一样漂亮!”
裴湛蓝笑着点了一下我的鼻子:“哪有人这样自夸自卖的。”
我心中欢喜,也未计较他的话,抱着他的脖子问道:“想要什么奖励?”
裴湛蓝轻拍了下我的头:“你老老实实地少惹事,就是对我最大的奖励了。”
“哼!”我不满地噘起嘴,眼珠忽然一转,当下贼笑着问:“你晚上还要忙吗?”
裴湛蓝道:“还有些文书要处理。”
我从他身上下来,作淑女状道:“那你先忙吧,我去洗澡了。”
裴湛蓝见我不再缠他,倒也不意外。他本就忙,晚上回来时常要处理公文或查看医书,为了不耽误陪我,便把书房搬到了我房内,他看书忙碌,我在一旁或研墨或随手拿本书陪着他,倦了便先睡,他往往等我睡着后,才会离开。
我慢悠悠地洗了很久,回到屋里时裴湛蓝正在看书,边看边在旁边写着什么。
我坐在一旁静静地看了他一会,他觉察,抬头对我温柔一笑:“累了就先去睡吧。”
我咬了下嘴唇,去到床上,躺了一会,却忽然咳嗽了几声。
裴湛蓝放下笔,倒了杯水,起身走到床头坐下,把我扶起靠在他胸前,喂我喝了一口水,又轻拍了拍我的背,复扶我躺下。我忽地拉住他的袖子,可怜兮兮道:“陪我呆会好么?”
裴湛蓝伸手握住我的手,柔声问:“哪里不舒服么?”我嘟囔道:“浑身都不舒服。”
他眉头微蹙:“好端端地,又是怎么了?”
我心里暗嗔这家伙怎地如此较真,脸上却仍是一副可怜样:“今天一整日我都一个人,好不容易你回来了,陪我一会都不成吗?”
裴湛蓝眼中带了笑意,明白了我的“不舒服”因何而来,一只手握了我的手,另一只手轻抚我的头:“我在这儿陪你,快睡吧。”
我往里挪了挪身,轻拍了一下床侧:“来这里陪我。”
裴湛蓝身子一滞,坐着没有动。
我见他没有反应,心中气恼,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陪我说会话好不好,就一会,一会就好…”我可怜巴巴地央求着,裴湛蓝顺着我的力道,慢慢侧身躺在了我身边,我喜逐颜开,拱进他怀里,伸臂抱住他,轻声道:“我好想你。”
裴湛蓝缓缓伸手环住我,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的身体似乎有些僵硬,虽有些纳闷,却也没多想,抬起头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没想到裴湛蓝竟然毫无反应,我一愣,平日里总是他主动亲我,今日我都已经做出如此大的“牺牲”;这家伙却忽然变身柳下惠了?
我万般不解,看向他,却见他眸光渐渐幽深,我心里一宽,他并非没有“反应”,当下又大胆地亲了他的嘴唇一下。
裴湛蓝轻吐了一口气,仍是没有动作,我气恼已极,张口狠狠咬住他的唇,半亲半咬地辗转着,片刻后我感觉到他胸膛起伏,猛地收臂抱紧我,反攫住我的唇,深深吻了下去。
我神志渐渐迷乱,只觉身子火热,轻喘不已,伸手去解裴湛蓝的衣扣。
裴湛蓝忽地抓住我的手,反剪到身后,另一只手探入我亵衣中。我双手被制,一时愕然,却复又被他吮住了唇,短暂的清醒瞬间土崩瓦解,只余浓浓的喘息。
身下忽地一热,却是他的手覆到了花心。我久未经房事,一惊下情不自禁地夹紧了双腿。
裴湛蓝没有马上动作,反是低头含住了我胸前的嫣红,我轻叫一声,浑身颤抖不已,随着他的吮吻,只觉周身再无半点气力,腿上的力道也渐渐泄了去。
裴湛蓝抬起我的一条腿环上腰,深黯的眸紧紧锁住我染满红晕的脸,修长的手指探入幽道,慢慢在我体内抽动起来。
他手指抽动由缓至急,同时用拇指和食指轻捻着花蒂。我如遭电击,不由自主弓起了身子,胸口剧烈起伏着。纤腰被紧紧箍住无法退缩;直到花心骤然剧烈收缩,似如一股巨涛将身子抛向虚空,整个人不可自制地痉挛起来,与此同时裴湛蓝低下头,用唇封住了我所有的尖叫。
良久,我方才平复了呼吸,眼见自己衣不蔽体,他却仍一身整齐,一时间又羞又气,嗔道:“你欺负人!”
他附在我耳畔道:“还有力气骂人就是能再来一次了?”
我马上乖乖闭了嘴。
激情过后的疲倦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我很快蜷在他怀中会周公去了。
裴湛蓝见怀中人睡熟了;轻轻抽出被她当枕头的胳膊;替她掩好被子;起身走出房间。
隔壁屋中小穆已经等候多时;见他进来;问道:“睡了?”
裴湛蓝点点头;坐到桌边解开衣襟;小穆帮他将袍子褪到腰际;露出伤痕纵横的背部。
小穆拧了块温巾;轻轻擦拭伤处;又取出秘药;边上药边快嘴道:“没见过心疼人心疼成您这样的;连受伤都舍不得让她知道。好在有灵药;再过得些天应该就会祛疤了。”幸好公子会武;一般人若挨了六十刑杖;至少要躺上个十天半月。
裴湛蓝默然未语,暗忖只希望这丫头这几日能安安分分;莫要再像今日般“心血来潮”;又出惊人之举。
这些天我一直很郁闷;若说裴湛蓝那晚的举动是偶然而为;那接二连三的“偶然”恐怕就是刻意为之了。不管我怎样主动;他就是不肯跟我同房;即使明明我已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在最后关头他总能有办法让我率先“溃不成军”。有时被我逼得急了;干脆借宫中事务繁忙之由;等我睡着后才归家。若不是我深知他的为人;恐怕真要以为他在外面有了“二奶”。
我起先还道是他担心我身子未愈;便多次暗示我已经无恙;后发现依然无效;遂发挥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革命精神;锲而不舍地试图“查明真相”。
府中首先发觉我意图的便是苍啸天;他先是笑到直捂肚子;在我怒极转身要走时又拉住我;给我出了一大堆“损招”。他本就是口无遮拦之人;言辞间毫无避讳;直把我听得面红耳赤;捂着耳朵落荒而逃。不多时连梅影那帮丫头也看出我与裴湛蓝之间的追逐游戏;偷笑之余;还时不时故意帮我制造“机会”;整个裴府都拭目以待;看我何时能把裴湛蓝“拐上床”,我的良好形象就此毁之一旦。
昨晚裴湛蓝藉口有酒筵,一直耗到深夜我入睡后才归,今早起来,他已进宫去了。我无比郁闷,府中那帮丫鬟下人们的暧昧笑容,再加上一个惟恐天下不乱的苍啸天,我干脆把自己整日关在房里;图个清净。
布丁蹿到我怀里,我把它举到眼前,摇着它的两只前爪,喃喃道:“你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布丁对我的回应可比裴湛蓝热烈多了,伸出舌头不断地舔我的鼻头。我抱它入怀,无精打采道:“被关了几天回来,什么都变得莫名其妙,这可真是‘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啊。”
想起被囚,我忽然顿悟,难不成是因为…念头一出,我立时跳了起来,冲出房间,大叫:“备车!”
马车很快备好,我匆匆跳上去,吩咐道:“去仁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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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碧沼花开并蒂莲 。。。
两年前我向裴湛蓝告白失败后曾跟踪他到过仁安堂,和他在一起后我才知仁安堂表面是医馆,其实是他在城中的眼线,老板李仁安是办事的可靠人选。
到了仁安堂,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伙计认得我,把我让到后堂,李仁安迎了出来,我欠了□:“李叔。”
李仁安见我独自前来,微感诧异,揖礼后问:“有什么能为宁姑娘效劳的?”
“嗯…”我琢磨着措辞,“我身上所中之毒…有什么异常吗?”
李仁安见我提到中毒,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裴公子没跟你说吗?”
我摇摇头,心道:他要肯跟我说我也用不着来找你了。
李仁安面露难色:“宁姑娘…”
我忙道:“李叔,有什么但说无妨,毒在我身上,我想知道实情。”
李仁安见我态度坚决,轻叹了一声,道:“姑娘身上的毒尚未发作,不能妄下断言。但见姑娘平日并无异状,此毒又是每月一发,裴公子推测应是江湖中已失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