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梦已沉-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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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老掌柜走去,穿过了长长的甬道,最后行了许久便见着了一个巨大的地下赌场。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公子,你可好好玩,好好玩啊。”掌柜笑着转过了身,“老朽就不打扰公子了。”
含音朝那略显幽暗的地方看了几眼,便缓缓地朝一个桌子走了去。
“大。”
“小。”
“赌大赌小,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
拨开了几个人,含音停留在了一个中年人的旁边,淡淡地看着他咬着牙关,从衣袖了拿出了仅存的一两银子,拍在了桌上。
“我买小!我就不信这把还不赢!”
“开开开,大!”
“哎,怎么这么背!”那中年人摸了摸口袋,“钱呢,怎么没钱了。”
“快点啊,玩不玩啊。“众人皆是不耐烦地催促了起来,含音垂下了眼眸,将一锭银子放到了他的面前。
“给你用。”含音轻轻说着,那人仰头看了一眼含音,便笑了起来。
“谢谢公子啊。”说完,他便将银子推上了前,“这次还买小!”
如此来回,含音将怀中的几锭银子都拿了出来,可想而知皆是输了个精光。
“公子……适才谢谢你,只是……只是……只是那些银子……”恭德有些为难地挫起了手,“那些银子……”
“那些银子你可以不还。”
“真的吗,真的吗?”恭德一下子笑了起来,“真的可以不用还么?”
“只要恭管家帮我把我妹妹送到大皇子府便是了。”
“这——”
含音扯了一个笑,“我也希望我家妹妹能服侍大皇子,这样——”
“呵呵,你……嘿嘿。”恭德会意地笑了起来。众人皆知大皇子极爱美人,若是进了大皇子府,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样不行不行,不合规矩。”
“那恭管家欠我的钱,又如何?”含音只是淡淡地看向了恭德,“我想恭管家也不希望大皇子知道此事吧。”
恭德一惊,便愣了一下,随后就面有难色地点了点头,“此事不是不可以,明日辰时在大皇子府的后门候着,我便带你小妹进府去,只是……我可不能保证什么,只能让她当个婢女罢了。”
“那谢过恭管家了。”
爱深痛深(一)
“把衣服洗好了么?”冷面管事走上了前,含音甩去了手上的水珠,抬头看了过去。
“好了。”含音看了看脚边木桶里已经洗净的衣物。
“时辰也不早了。”冷面管事抬头看了看天,“把衣服晾好便可以歇息了。”
“是。”含音点了点头,明知道这个管事是针对自己,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端起了木桶走到了晾衣绳边。
自从两天前跟着那个好赌成性的恭德带进了大皇子府后,含音便被安排到了这个地方清洗衣物。只是两日过去,大皇子却是多日留宿在了其他地方。
抖开了衣物轻轻地挂在了绳上,含音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做,而也就在这时,经过自己旁边的婢女说道,“大皇子回来了,百花阁的姑娘当真是有本事。”
含音静静听着,微微偏过了头。季骁何时开始平日里便的如此□了?
将所有的事务都做完,含音便从小道走了出去,却未去下人用膳的地方反是朝主屋走去。点足一跃,含音跃上了屋顶俯视着大皇子府良久,随后便朝着一处院子跃去。
一个婢女本是端着托盘把头低垂着朝庖厨走去,迎面却是遇上了匆匆赶来的恭德“主子又生气了?”
“是,主子说不想吃东西。”
“哎,这又是有什么事了?”恭德战战兢兢地朝季骁所住的主院走去,含音默默看着,随后便点足跟了上去。
大皇子季骁不喜欢过多繁复的东西,所以院子里只有简单的几株花草甚为简单。含音闪身躲到了暗处,看着恭德恭敬地推门走了进去。
“主子回来了。”恭德走上了前接过了季骁的外衣。
“恩。”季骁也懒得去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便坐在一边倒了一杯茶。
恭德将衣服挂好后便走上了前,“今夜要主子要馨儿姑娘侍寝么?”
“不用了。”季骁皱了皱眉,“这几日你还有没有去赌?”犀利的眼睛一下子扫向了恭德,见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自然有数遂责备道,“你迟早死在你的赌性上。”
“主子——”
“好了好了,不用再说了。”季骁皱了皱眉,抬起头来时却是看向了窗外,若有所思道,“宫里可传来了消息?”
“听说温姝姑娘还呆在良善殿里。”
“她……”季骁叹了一声,“下去吧。还有给宰相府里传个信,就说一切顺利。”
“是。”
含音微微蹙眉,看来宰相终于是耐不住了。季骁作为大皇子已年过二十五,可是皇上到现在还没有立下太子,萧淑妃之子季骁,皇后之子季水皆是蠢蠢欲动,所以……
“门外是何人!”季骁放下了酒杯一跃而出,自窗口跃至了院中。含音见此不妙正想离开,却是被一手抓了起来。糟了,含音反手一挥,欲解开季骁的束缚后就逃出院子,哪知季骁好像已经知道了一般,已然长腿跨出断了含音的后路。
“你是何人?”
含音心悸,怕出了声便会让季骁认出自己来,遂只一味地挡着攻击。但含音自知自己打不过,可是后路已断,已然无路可退。然而就在此时,含音眼看着季骁一掌袭过来便侧过了身,硬生生迎了上去。
“噗。”一口血吐了出来,含音皱住了眉,忍着痛朝季骁看去了一眼。这么多年再次回来的时候,为什么还是以这样的方式?眼前一黑,含音心中蓦然划过一丝苦涩。
“喂!”季骁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上前踢了两脚却是未见到反应,英眉一皱,很是不耐烦地走上了前。“死了?”又是踢了两脚,他终是蹲下了身子查看了一番。
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季骁的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犹豫了一下还是打横将他抱了起来。站在自己的窗前将她放在了床上,季骁此时才看清她的容貌,朴素干净似乎也不像是一个专门来打探消息的,可是人心不古,众人各异。可是……看着那微蹙的柳眉,季骁心中突然一动,脑中蓦然想起了那人一直难以忘记的人。
缓步走到了柜子前,季骁拿出了一只陈旧的瓶子,倾倒出了一粒逍遥丸。这样放了这么多年未用,也不知道还是否有用了。倒了一杯水,让含音吞下,季骁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床边。
“多有得罪。”说毕,季骁倾过了身伸手解开了含音衣服上的一排扣子,打开了衣服,她那肩头处已然泛起了一片血红。刚才一圈气劲十足,只怕已然伤了筋骨,拿过了另一个瓶子,倒了些止痛散在上面。季骁犹豫着男女授受不亲遂欲瞥过头去,但就在此时,竟是看见了她胸口上方的一个细小的伤疤。
她——她是,她是含音。不然这个伤疤,这个伤疤怎么……
季骁慌乱无神地跌坐在了一旁,那个伤疤,那个伤疤明明就是当年她抵死不从所以才留下的。就是含音,她就是含音!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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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奴才,很多事情都不可以问,可是……”夜幕之下,凤音眼中慌乱万分,她就跪倒在长乐宫前的那片空地上。“主子……”
“凤音姑娘,你起来吧,圣上不想见任何人。”吴公公为难地走上了前。“你如此呆着,若是被人看见了,大家都不好交代。”
“吴公公,求你让主子见我一面,就一面。”凤音犹豫了许久,过两日便要尾随着大将军离开,心中的话如若现在不说,只怕以后都没有机会说了。
“这……”吴公公见劝不动,只好默默地退了开来。别人不知道皇上如何想,自己哪里会不知道呢?退回了长乐宫中,吴公公看了一眼静立在窗前月光之下已经一个时辰的皇上只得低声道,“皇上,凤音小姐还在跪着。”
“算了,随她去吧。”皇上摇了摇手却是依旧静立在窗前,看着月色怔怔出神。
“主子,若是可以,便让含音去追查大将军,奴才去查找各个皇子平日里的活动。”凤音第一次如此忤逆皇上的意思,可是……可是音儿才刚刚回来便去追查大皇子的事情,皇上明明知道她与大皇子,三皇子之间的纷扰,如此这番到底为何?
再者说音儿已经很为难了,再让她陷进去,只怕……
“主子,主子。”夏末的寒气自石砖里传出,凤音咬了咬牙,她不能放弃,她不能让音儿再一次那么绝望地去选择死亡。
听着屋外凤音一遍遍的祈求,皇上负手而立。这么多年过去,音儿已经长大了,真的已经长大了。月色之下,皇上的脸上蓦然泛起了沧桑之色,水儿和骁儿两个人处处斗法,若儿当年自请出家免去圈禁,四皇子五皇子他们还不成气候,六皇子之后的年纪又尚幼,太子之事已是拖了不能再拖。
可是音儿她……
当年骁儿为了不离开京城所以拒绝了去大将军身边,反是应了宫中事物采办的低等职位,宰相大发雷霆,其中缘由自己又怎么可能不清楚。自从音儿出事后,水儿五年未再踏足京城,其中缘由自己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可是……自身的劫还需自身渡,再者,只有音儿能真正走进他们吧。
到底这个决定对不对?让她回来,让她又陷进这个泥潭之中,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
或许,只是自己自私地利用吧。
轻叹了一声,皇上缓步走到了门口。打开门来,凤音依旧跪在地上,面容上满是哀愁。“你起来吧。”
“主子……”
“音儿的事情不要再说了。”皇上拢了拢袖摆,“你回去吧,过两日便要跟随大将军去驻地了。”
“可是——”
“没有可是,下去!”皇上说的坚决,丝毫不允许她一丝一毫的辩驳。
看着凤音提剑而走最后跃至了宫殿屋檐之上,最后没入了夜色。皇上掩着嘴轻咳了两声,看着长乐宫中的风景。
多少年了,长乐宫中似乎很多年没有变过样子了。
“皇上,进屋歇息吧,外边凉。”吴公公拿着披风从旁边小跑了出来,轻轻为他披了上去。
“吴公公,你觉得朕让音儿回来,到底对不对呢?”
“皇上自有皇上的意图。”吴公公躬身立在一旁,“小主子会体谅皇上的苦心的。”
那一抹苦笑让月光也变的黯然,当年让音儿说出那样的誓言,是不是太过为难她了?可是……江山,永远是欧阳家的江山,永远也不能改名换姓,永远也不能。
“音儿,朕要你发誓,永远会守住这个秘密。”那一天的夜晚,群星闪耀,良善殿还是最初的良善殿,皇上站在窗前毅然决然。
“是,儿臣发誓永远也不会说出这个秘密。”
“那……你要誓死保卫这个江山是欧阳家的江山。”
含音愕然显然是愣了一下,可下一秒又会意地垂下了头,“是,江山,是欧阳家的江山!”
爱深痛深(二)
“音儿,含音。”季骁看着床上的人动了动,便端着汤药走上了前,“醒了么?”
这里……这里是,是哪里?含音才刚刚张开眼睛,便感觉到了肩膀上丝丝的疼痛,遂咬着牙微微皱了皱眉。她这是怎么了?然而当她睁开眼睛,看清了床边的人时,她才想起了昨日的事情,遂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音儿,起来喝药。”季骁坐在了床边,将汤勺递到了含音的唇边,只是……
含音一怔,心中满是疑惑,他怎么可能会认出自己,怎么可能会?自己明明……含音假装伸手摸了摸额头,面具明明还在,他怎么可能知道?
“音儿,快喝药。”季骁再一次把汤勺递到了含音的唇边。
“我——”含音话还没说出口,季骁已经把汤药灌进了她的嘴,苦涩难当,却很是熟悉。
沉默地将汤药喝完,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