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飘摇-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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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满钵满!”
“哈哈……”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好家伙,这有缘千里来相会的段子也让我听着了,往后我就是怠慢了谁,也不能怠慢这位和咱们爷这么有缘的主儿啊!哈哈……”
他不解的看着我,“福晋,您怎么笑上了?您……”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新媳妇儿差不多这会儿就该到前厅等着我了,我且去了,你回去伺候爷吧,我就不差人送你了。”正说着,我便起身往前厅赶,这么个特殊时期,还是别叫人挑出错儿来的好。
“哎呦,爷也在,这是怕我刁难新妹妹了?”我故作若无其事地开着玩笑,尽管我和胤裪之间再貌合神离,也不能让小妾们看了笑话。于是盈盈俯下身去,“给爷请安。”
“妾身给福晋请安。”旁边齐刷刷响起一片请安声,当嫡福晋好处就是,在自己家众小妾面前,能雄纠纠气昂昂地直起腰来。
跪在当间儿的就是陈氏了,容貌吗,长得还算周正,眉清目秀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算是我见犹怜的类型。我转了头看见胤裪在座位上沉默不语,只好硬着头皮开腔儿,“到时辰了吗?咱差不多就开始吧,甭误了吉时。”
下人给陈氏端了杯茶上来,她双手接了,小心翼翼的捧着举过头顶,声音清亮亮的,像林子里的黄鹂鸟,“妾身陈氏给福晋敬茶。”
我二话没说立马就把那杯茶接了过去,仰了脖子一口饮进,我从来没有难为人的习惯,即使这个人是我的名义上的情敌。“好了,快起来吧,别跪久了,地下凉——”温言软语地吩咐下人把新娘子搀起来,看来我这个“贤妻”算是要美名远扬了。
“是,福晋。”她站起来,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复又请罪似的跪了下去,“妾身该死,犯了大阿哥的讳了。”
她提到大阿哥,我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是弘昌,然后是远儿,最后才轮到弘是,看来我跟‘大’这个字儿真是有缘,生的儿子没一个离得了它,在心里略叹了口气道,“你今儿个才新进府,不知道府里的事情,大阿哥的名儿吗?咱们府里不忌讳这个,我自己且改不过来呢,怎么来要求你们?”
“谢福晋体谅。”她袅袅婷婷地在位上坐下了,我问,“在家可读过书?”
她有些惭愧道,“回福晋,妾身没读过。”
“呵呵,没读过也好,省的烦恼多了闹心。去给你两位姐姐见个礼,咱今儿个就散了吧。”我转过头去望着胤裪征询他的意见,“爷,您说呢?”
“这样也好。”他晾了我好一阵子,才吐出四个字来,弄得我脸上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
陈氏给坐在一旁的姚春梅和李佳氏一福身,“妹妹给两位姐姐请安了,今儿个才进府,很多规矩都不懂,还望两位姐姐多提点。”
姚春梅笑着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我自己这糊涂劲儿的,没得带坏了你。”李佳氏只是点了下头,我倒不知道她今儿个怎么变得这么安静了。
胤裪起身站了起来,连带着一屋子女眷也跟着站起来,众人朗声道,“恭送爷。”谁知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下来不走了,我脑子一转,连忙冲着陈氏喊道,“妹妹快跟上呀!”
陈氏无限娇羞地迈着小碎步赶上他,我看见胤裪的背影很明显地一顿,还是潇洒地一撩衣摆,由陈氏伺候着迈出了门槛儿。
我感叹,生活在古代的男人就是幸福,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那么多女人就围着他一个男人团团转,这要是搁在二十一世纪,可就不定被虐成什么样了。我想到胤裪系着围裙拿着扫把很狼狈地当着家庭妇男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周围的人都很诧异的把目光投向我,尤其是我身边站着的素荷,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连忙轻咳一声,作出严肃的样子来,“都杵在这儿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吧!”
“是。”一群人恭恭敬敬地作鸟兽散,我也和素荷回了屋,她关上门之后一脸的疑惑,看了我半天似乎才下定决心的样子,“说句大不敬的话,奴婢真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爷当时待您多好呀,可是现在,爷娶了别人,您怎么就跟和自己没关系一样呢?”
我耸了耸肩,“谁说和我没关系?她的月俸银子得我给她发吧,她家里人要是有个什么事儿得我派人去关心吧,她和我有关系着呢,瞧你这话儿说的,整的我跟甩手掌柜似的。”
她使着性儿跺跺脚,“福晋,您……您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您和爷有了矛盾,就想着法儿去解呀,奴婢听他们说什么‘解铃还需系铃人’呢?可您这回,不冷不热不慌不忙的,倒让别人趁虚而入了。”
我揉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缓缓道,“素荷,看来我平日里是太惯着你了,如今你是什么话儿都敢说了,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她还想再说什么,被我一瞪就住了嘴,气鼓鼓的跑了出去,这次胤裪娶亲,我心里除了有点子生气他为什么没提前跟我商量外,还真没有什么其余的负面情绪,是我太大度了,还是……心里不自觉的作着比较,要是换成胤祥我会怎么样?又重新想起了当初得知胤祥与兆佳氏大婚时,我那段食不知味、寝不安眠的日子,便不住的苦笑,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句不知何时何地是谁跟我说过的一句话,这世上没有不善妒的女人,除非,你不爱他……
如鱼得水
正吃着,管家从府门口急匆匆的跑过来,“爷,福晋……”
胤祹忽然变了脸色、放下碗筷斥道,“做什么慌慌张张的,多大年纪的人了,都没个稳妥样子!”
“奴才该死。”管家十分惶恐地跪下了,这管家也是府里的老人儿了,他都这样训斥,往后谁还会心甘情愿地给他卖命,不都说打个巴掌揉三揉吗?既然他演了白脸儿,那我就来唱这个红脸儿吧,于是我出声道,“爷生那么大气做什么?没的气坏了身子。”又转过头看着管家,“有什么事儿,你说吧。”
“回……回福晋,富察府上来人说,老夫人病了,您看……”他抬起袖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然后仔细观察着我和胤祹的神色。
谢天谢地,老夫人这病病得真是太及时了,解救人于水火之中啊,我心里狂喜,脸上还要装出一副紧张得要死的表情,对着管家脱口而出,“我去瞧瞧。”
往前走了两步才想起来正主儿还没发话呢?赶紧端端正正给胤祹行了个礼,“爷,额娘身子有恙,妾身为人子女理当侍奉左右,出府一事,望爷恩准。”
胤祹面带疑惑的盯了我半晌,他是知道我的经历的,马齐的嫡福晋不是我的亲额娘,我心里开始犯嘀咕,他要是不同意该怎么办?但很快我的设想就被我自己给否决了,这一大桌子人可还不知道这件事儿呢,我都把话说到人伦孝道上了,在这个以孝治国的社会里,孝义大于天,胤祹如果不答应,岂不是要落个不孝的罪名?
事实及时印证了我的观点,胤祹最终还是点点头,“妾身告退。”我匆匆忙行了个礼,便快速离开了前厅向大门奔去,把一片“恭送福晋”的声音甩到了脑后,身旁的管家还以为我担心额娘的病情才加快了步子,他这把年纪步履蹒跚的,为了能跟得上我,几乎要小跑起来。自由的空气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着我长时间受困的心房,以至于我无暇去体谅管家的年老体弱,只是一心追寻着它的足迹,满脑子只想着,近了,又近了一步。
好容易出了府门,又看到外面繁华的街市,我站在台阶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吞吐之间,竟感到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福晋,您瞧,富察家的人在那儿候着呢!”老管家抬手往西北角一指,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那里正停着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
“嗯,我看到了,你回吧,我自己过去就行了。”边说边往下迈开步子,却隐隐听到后面有人在喊什么。这不会是胤祹派来追我回去的吧?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还是赶紧逃跑得好,于是不顾管家的劝阻,三步并作两步地下了台阶。
“福晋,福晋——”声源似乎越来越近了,我隐约听出那是素荷的声音,思虑之间,脚下不自觉地一顿,没想到那小妮子腿脚还挺快,在我迟疑的时候就喘着粗气儿在我身边儿停下了,“福……福晋……”她歇了好一会儿才能说出完整的话来,“爷让奴婢跟您一块儿去伺候老夫人。”
我嗔道,“这不是裹乱吗?偌大个富察府,还能缺了你这么个小丫头不成?你快回去吧,要是闲得慌了,就去逗逗弘是玩儿,反正别跟着我就是了。”
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啊,福晋,爷吩咐了,奴婢一定得跟着您。”
我咬牙切齿做出恶狠狠的样子,“别老搬出爷来压我。”
她固执地望着我,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奴婢跟着您。”
“嘿——你这小丫头还倔得很。”我伸出手去敲了她脑门儿一下,得,身边儿多个跟屁虫,要想自由行动什么的更不方便了。
“算了,我拗不过你,要跟就跟着吧,可是有一条儿,别给我添乱,要不我也不管什么爷不爷的了,一准儿找人把你扛回府里去。”我抬脚就往马车旁走,因为不愿意做出诸如踩着小太监的背上车等等践踏他人尊严的事情,我费了半天力气才十分狼狈地爬上了车轼,然后站在上面居高临下的让素荷把手递给我,然后猛地一使力,才把她拉上来。
我丝毫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一掀车帘子,居然看见沈亭潇那张大臭脸,此时他正优哉游哉的翘着个二郎腿儿邪浪的笑看着我,“哎呦,河东狮,上个车也这么费劲儿,瞧这让爷一通等。”
我条件反射性的就啐了他一口,“啧啧啧,罪过罪过,我出门前怎么就没把家里那本老黄历翻出来看看呢,我估摸着那上面一准儿写着今儿个不宜出行,要不然怎么大白天儿的就闹起鬼来了。”
鉴于我们俩这多年来养成的斗嘴习惯,一时之间竟忘了后面还跟着个啥事儿也不知道的素荷,等我回过头去看她的时候,她正张着嘴巴不可思议地望着我们俩,脸上带着一副捉奸在床的惊异表情。
我的天啊,她这要是回去和胤祹一汇报,那我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尴尬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赶紧绞尽脑汁、搜肠刮肚的找词儿想着该怎么和她解释解释。
不一会儿就听到沈亭潇好死不死的声音,“这小姑娘是谁啊?她别是以为咱俩有一腿儿吧?觉着你借了你额娘的名义出来会情郎?”
“去死吧,自恋狂,我能看上你?哼,我又没瞎了眼!”开玩笑,他居然还有闲工夫开玩笑,没看见我正纠结呢吗?贞洁对古代的女人来说比命还重要,我自然是清者自清,可这众口铄金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谎言说了一万次就变成真的了。
他斜觑了我一眼,“你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我要是娶了你这么一河东狮回去,好嘛,没几天儿我这府上准得被你弄得鸡飞狗跳外加鸡犬不宁!”
我气得伸出手指着他,“嘿——我这暴脾气!沈亭潇,你可别把我逼急了,我告诉你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的那些恶劣行径,我可都记的真真儿的呢!”
他捧腹大笑,“哎呦喂,你怎么把自己说的跟个弃妇一样,我对你做什么恶劣行径了?像你这样的,爷压根儿就不会娶,你知道么,这叫做防患于未然!由此看来,爷真是有先见之明啊!怎么着,十二爷受不了你了吧,唉,爷早看出来了,这迟早的事儿。”
我无意识地吸了吸鼻子,越想越觉得觉得自己的确挺委屈的,沈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