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飘摇-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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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待众人散去,我的耳根才稍稍清静一些,十二爷挥了挥手,示意喜娘和伺候的丫鬟们也退了下去,他自己动手麻利地解着喜袍衣襟上的盘扣,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我开始没事找话,“十二爷难道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成了您的嫡福晋?”
竟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解盘口的那只手停了下来,“那你且说来我听听。”
我把之前发生的一幕幕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故意忽略了真正的富察婉婷不来大婚的缘由,他听得很认真,时而皱眉、时而撇嘴,看的我是心惊胆战。一个疑问一直横亘在我心里,不如说出来看他能否给我个答案,“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告诉我我要嫁的人是谁呢?我曾经问起一个老嬷嬷,可她总是敷衍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斩钉截铁的告诉我,“这可是欺君之罪,他们要是告诉了你,你十有□不会答应。”
“哦,原来是这样,你会放过他们吗?”隐隐觉得他是肯定不会置富察家于死地的,但得到了他确定的回答,心里还是会更踏实些。
“我肯定不会!”他故作严肃,俨然一副秉公执法的样子,但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来。:“但幸好被换成了你,就算他们将功折罪了!”
我也笑着,冷不防被他一下子打横儿抱起来,脑子里一时没了主意,“你……你要做什么?”他把我放到床上,手上开始解起我中衣的盘扣,柔情似水的看着我,呼吸渐渐紊乱, “今儿是洞房花烛夜,你说我要做什么?”
“停——”我嘴里边吼着,边从床上蹦下来,一个回身闪过了他的钳制,我还要为胤祥守身如玉呢,就算我终究要嫁人,也不能是他亲哥哥。我从橱子里找出一摞被子,铺在地上,躺进去把自己裹了个严实,把头蒙在被子里,不敢看他,声音隔着被子闷闷地传出来,“我累了,十二爷也快睡吧!”说完就把头缩了回去,疲惫地闭上眼睛。
繁琐家礼
婚礼的劳累使我的这一觉睡得很沉,竟然出乎意料地一夜无梦,正睡得迷迷糊糊时,总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于是很不自在地翻过身去,手却不知为何打到了什么东西,似乎是软软的,还有些热热的,一阵痛感传来,我猛然惊醒,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正一瞬不瞬注视着我的十二阿哥,他的目光炯炯,把我看得心里发毛,别扭的闭上眼假寐。这算怎么回事儿啊,与自己丈夫的哥哥独处一室,而且还在这么奇怪的场合!
耳畔传来幽幽的声音,透着些许不满,“既然醒了,就不要再睡了。”我尴尬的睁开了眼,脸却红到了耳根,自嘲的想到:这么蹩脚的把戏,他若是还看不穿,就不会从深宫里活到现在了。
转过头去错开他的目光,这才发现我睡的地点已经由地上转移到了床上,他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我并不说话,我讨好地冲他笑了笑,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忽然听到两声清脆的拍掌声从一旁传过来,两个小丫鬟推了门进来,先俯下身行了个礼异口同声地说:“奴婢给爷、福晋请安。”
等到十二阿哥沉声道:“起吧!”两个人才恭恭敬敬的抬起头来,这一抬头便看见我和十二阿哥在一起,脸就红了个透,彤彤得仿佛要滴出血来,不用说,这准是被人误会了。
我正颓然的想着,觉得床边一轻,不经意地看了过去,原来是他从方才坐的地方站了起来,又冲着那两个不知所措的小丫鬟道了声,“绮梅、素荷,去替福晋更衣。”
两人领命向我走了过来,却是脚步盈盈,如弱柳扶风,看长相也算是清秀可人,心里不禁犯嘀咕,这别是十二爷的枕边人吧,调来伺候我,岂不委屈了她们?万一日后要是有个磕着碰着的,这张准得算在我头上,我还是自力更生吧。
拿定了主意,我便躲开她俩,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梳妆台前,把头发盘起来,随便簪了一朵白玉兰就算大功告成。
不料却从铜镜中看到十二爷不解地望着我,绮梅和素荷亦是目瞪口呆。
不一会儿感到有只粗糙的大手轻轻捋过我的发梢,引得我头皮一阵发麻,竟趁我不注意,把我才戴好的白玉兰摘了下来,我有些愤怒地转身,他即使不喜欢,也用不着这样直白的驳我面子。
一回头却看见他的笑容明净澄澈,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只撇了嘴角儿佯怒道:“岚儿,你这是做什么?今儿可是要行家礼,你莫非就要这样……呃……不伦不类的出门?”
我故意忽略他话中明显的嘲笑意味,只拣了我听不懂的地方问出来:“行家礼?那是什么仪式?这折腾人的活计不会还没结束吧?”
他只淡淡道:“也没什么特别的,皇阿玛日理万机腾不出空来,就只是向几位哥哥敬个酒,这礼就算成了。别太紧张,让她俩好好给你收拾收拾,过会儿咱们就该进宫了,顺道也去给额娘请个安。”他说完便出了房门,脚步声渐行渐消,直至小得再也听不见。
素荷把福晋的吉服捧了过来,我伸手轻轻抚过光洁的缎面,是庄重的大红色,细密的针脚绣出簇簇雍容盛放的牡丹,往事一幕幕浮现,泪水氤氲了眼眶,胤祥曾说过他要让我做他的嫡福晋,谁知造物弄人,如今这身衣服真穿在了我身上,身边的人却再也不是他了。
路上,马蹄声蹚蹚蹋蹋地响着,一直延伸进宫门前的巷口,显得庄重冗长,十二爷半眯着眼倚在垫子上休息,我则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变幻的风景,是不是有挑着担子的人走街串巷的吆喝着,纷纷攘攘的人流涌动,却都很自觉地为我们的马车让出一条通道来。
到了宫门口,只听得车夫“吁——”的一声,马儿就渐渐停了下来,十二爷撩了车帘子探出了脑袋去,向拦住马车的侍卫们道了声,“是你十二爷和福晋!”侍卫们齐齐半蹲下身子给他行礼,“奴才给十二爷和福晋请安!”他微微颔首示意,待马车继续前行后,才又坐了回来。
马车继续穿梭着,半晌后驾轻就熟的车夫停了车,十二爷稳健的跳了下去,我本想效仿,可惜今儿这衣裳穿得太正式,正式了就势必繁琐,再加上满头珠翠叮叮当当的一大堆,这还有成片的太监宫女盯着,才想起这是进了宫,半点都马虎不得,战战兢兢的搭上十二爷的伸出来的手,踏着个小太监的背缓步走下来,我不忍心去看那小太监的脸色,铁定是隐忍到不行,身份卑微尊严便可被他人践踏,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十二爷走在前面,我亦步亦趋的跟着,始终保持与他后错一小步的距离,太长时间没有来过这儿,从前在惠妃娘娘当差的时日也早已成了前尘往事,偌大的皇宫像一座迷城,禁锢了多少人的青春和梦想,这皇宫里承载着我许许多多的回忆,和胤祥的相知相恋、和胤祯的是非纠葛,无论是非错对我总是轰轰烈烈的爱过,比起那些在宫墙中勾心斗角孤独终老的妃嫔来说已是好的太多太多,我还能奢求什么呢?只是后半辈子的清静和胤祥弘昌的平安罢了。
我正径自出神,孰知十二爷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了下来,我一个不留神就撞上了他的后背,我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我那红肿酸胀的鼻子,另一只手却被他不着痕迹的握住,隐没在宽大的衣袖中,若非仔细看其实并不明显,只听得他温声细语道,“撞疼了吧?”,我微微侧了头用余光去打量他,他此刻仍目视着前方,并不看我,但我依稀能分辨的出他嘴唇翕动,我一时竟不知怎么答他,从喉咙里模模糊糊吐出几个字,“嗯,还好。”
手心里传来阵阵热度,有些细腻湿滑的感觉蔓延过来,准是我手心出汗了,这样正式的场合我难免有些不适应,还要被迫面对曾经的故人变成了陌生人,这种落差换任何一个人来似乎都难以接受。我竭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和不安,仍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前面那人走着,命运的一次次推波助澜使我至少明白了一点,时至今日,我别无选择。
毓庆宫,我抬头看见这块金碧辉煌的大匾,是当今太子胤礽的寝殿,小太监飞快地跑进去向他的主子们禀告我们的到来,得到通传后,我们相继而入,被带路的太监引到行家礼的正殿,我以为我们到的还挺早,谁知正殿里的各位哥哥们已经就坐了,胤祥和胤祯都未出现,但都命府里人致礼相贺,我长舒了一口气,没有他们在我也许能更如鱼得水一些,毕竟这些哥啊姐啊的,在我而言,只是陌生人。
“弟妹给太子爷敬茶。”太子虽不是最长但地位最尊,是赫舍里皇后所出的嫡子,理所应当先给他敬。太子接了茶,声音浑厚嘹亮道,“赏。”我与十二爷齐跪,“谢太子爷。”到了其他阿哥那儿就省事多了,大阿哥应声接了茶,草草仰脖饮尽就放到了一边的托盘里,我便转向三阿哥那里,听闻三阿哥素喜诗书、满腹经纶,长得倒也文雅,我垂着眼帘不动神色的仔细观察了他一阵子,等他喝完茶又走到四阿哥旁边,他仍是那副冰山似的面孔,时时刻刻总板着个脸教人难以亲近,不知蕴秀在他府上过得还好吗?我有多少日子没看见过她了,心中甚是想念,却不知何以排解,想见又不敢见,我只能自苦。五阿哥和七阿哥都很平易近人,笑起来很是和蔼。八阿哥一如既往的清风朗月,这样一副文质彬彬的皮囊理应生活在清平的世外桃源,却不知内心还是沾染了凡尘,终身为地位权利所困。九阿哥还挺妖媚的,那一双丹凤眼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老十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喝茶时弄出了不小的声响,难登大雅之堂。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既然他们的父系血统都相同,那边能从他们的性格相貌上看出他们额娘的影子。
行完家礼,我便和十二爷匆匆赶回,还有家里的小老婆们等着拜见我呢?真不知道李佳氏看见我会是什么反应,不过真的富察婉婷长得也同齐烟岚相似,既然如此,她这一惊是无论如何也要吃的了。
新人进府
五阿哥邀十二爷出去看戏,他临走前细细叮嘱了我几句,我都一一应了,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期待这次尴尬的重逢,昔日的奴婢摇身一变成了自己丈夫的嫡福晋,我都能想象出李佳氏那副瞠目结舌的样子,不禁眼角眉梢都带了笑,身后跟着的素荷年纪尚轻,还看不懂人情世故,心里有什么便说什么,半点儿也不忌讳,遂张了嘴问道:“福晋,您笑什么?”
我转过头笑看着她,“我呀,笑这世事无常呢?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儿啊还真是不少见。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凡事给自己留条后路,才是长久之计。”她眉头蹙着一脸明白不过来的样子,我也不解释,时辰不早了,我不经意加快了步子,没想到还未进前厅,这好戏便开锣了。
看着前厅门外守着的小太监刚要通报,我将一根手指立在唇畔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便识趣的低头不语,李佳氏娇俏而尖刻的声音传了出来,“姚妹妹的小阿哥若是还在的话也能和我的小格格做个伴儿,也不至于她在这府里连个玩伴也无。”
姚春梅的语气有些哽咽,失去孩子已甚于切肤之痛,现下又被别人生生提起来拿这事儿来做文章,这不是把她未愈的伤疤揭开又狠心的往刀口上撒盐吗?姚春梅这个人我以前从未见过,但失去孩子毕竟可怜,岂容李佳氏这般践踏!
显然姚春梅也不是能被别人随便欺负了去的,她略喘了口气,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