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事进化札记-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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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如果我能立了案,他就帮她打官司。”
“哦,那你就是立不了案。”林诚在一旁继续小声的说着。
“你怎么也这么说啊?你又不是学法律的?”孟晓梵听着林诚的口气不免带着不满。
“我不学法律,但是我了解韩翼,他不想干的事绝不会去干。他做事目的性很强的,不会因为跟你说了某句赌注就去干他不愿意干的事。”
“好吧,我不知道你跟他有多熟,可我还是决定要帮她,反正我也是新手,就当学习了。”
林诚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
“可是李芳容他们那个村子很远,我要是帮她,我可能就没那多时间陪你了。”
“嘿,你看你,就跟我是个不懂事的少年儿童似的,你干革命事业我能拖你后腿吗?要是我有空了我开车陪你去啊!”林诚笑着摸了摸孟晓梵的头。
孟晓梵看着他开心的笑着:“小林子,我发现你不仅眼睛长的好看,人也挺好的哈,目前就你支持我!”
“不再夸夸我别的啦?比如我这腿长,我这鼻梁也很挺,你都注意到没有?”林诚拉着孟晓梵一边逗着贫,一边找地方吃饭去了。
(49)只争朝夕!
孟晓梵形容她踏向‘小水村’的路途为一次征途,一点都不过分。说来回三百里,她感觉光去就快三百里了。倒了四趟车,绕着各种山盘啊盘的盘在一个山脚下到达了目的地。李芳容和两个村民在路口等她,一见到她像等来了特派干部似的都上来亲切的跟她握手,李芳容张嘴的第一句话是:“韩律师怎么没来?”
孟晓梵看着李芳容期盼的面容,表情异常的尴尬,她犹豫一下:“韩律师他人虽然没来,但是他的心与咱们同在,前面的这些事还不该他出场,关键时刻他才来呢,大人物都最后出场。”
李芳容听着孟晓梵的解释,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孟晓梵去了村里。一个房间里坐了七八个人,好几男人在抽烟,门口还蹲着两个屋子里乌烟瘴气的,一进去就觉的充满了惆怅,因为一屋子的人面部表情都是惆怅没别的。看着个穿运动服背书包的小姑娘走进来,都带着惊异的目光看着李芳容:“她就是韩律师?不说韩律师是个男的吗?”
李芳容带着笑给大家解释着:“她是韩律师的助理,她姓孟,是孟律师,韩律师过两天才来呢。”李芳容的解释也算是令大家满意了,又都继续惆怅的抽烟去了。
孟晓梵从没想过坐下来讨论的第一个问题是,究竟这个村归哪管,这个村卡在北京和河北的分界线上,孟晓梵觉的来的路上似乎看见了路标显示着已经进入河北地界。此时一屋子人东一嘴西一嘴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李大妈站起来说了句:“同意俺们归北京管的举手!”一屋子人都纷纷举起了手,然后李大妈朝孟晓梵点了点头:“俺们算北京的。”
孟晓梵觉的自己头有点出汗,想了半天看着大妈说:“不是咱想归哪就归哪,得看咱真正归哪,好能知道向哪个法院提起讼诉,地域不对根本就不会受理。”孟晓梵一说完屋子里又炸了窝了,又开始讨论自己究竟是哪的人。
忽然一个大爷站起来看着孟晓梵:“俺前两天还听村长说,俺们到2015年就划到北京去啦,所以俺们是北京的人。”
孟晓梵看着大爷点了点头:“行,有您这句话我就知道了!”
孟晓梵叫大妈找了张地图,在地图上发现河北地区离这最近的地县级市也在一百公里以上,想着要是真归北京反倒近了,可惜他们是属于河北的,工厂也在市区和村子五十公里的地方,心想这各处可真够远的,难道真像韩翼说的要在法院的派出法庭起诉了?心里有点不安,隐约觉的难道韩翼随口说的一件事就开始要成为事实?
孟晓梵跟所有被欠钱的人都谈了话,把他们珍藏着的那些白条都收集起来,记录了每个人的具体情况,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中午了,她站起身来跟各位大爷大妈告别,李芳容要留孟晓梵吃饭,孟晓梵一直摆手说吃不了,因为韩翼跟她说下午要回律所,她答应过韩翼不会耽误工作,如果他回去了要给自己派工作发现自己不在的话估计又要开始发脾气了。
孟晓梵倒着长途车往律所赶,果不出她所料,刚进市区下午四点钟就接到了韩翼的电话,声音里充满了不满:“你人呢?”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孟晓梵的眼前立刻闪现出韩翼那张时常拉长的‘鞋拔子’脸。
“马上到,我马上到。”
“马上到?那今天你算什么?旷工?”
孟晓梵听着韩翼的口气半天接不上话,她自己张不了嘴,因为内心特别想问候他‘大爷’她很怕自己一张嘴忍不住把心声说出来。安静了半天继续说了句:“马上到,我马上到。”
“孟晓梵,你最好都知道你自己应该干些什么?”韩翼带着嘲弄的语气说了句话把电话挂掉了,挂了电话韩翼说不上来的生气,在他看来孟晓梵纯粹在干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根本做的是无用功,她不仅在浪费自己的时间而且把他韩翼的时间也浪费掉了,想着都不自觉皱眉头,觉的自己是不是有点太纵容这个助理了,难道是因为她知道了自己一些私事,心里多少有点忌惮怕她出去乱说,说不上来跟她相处的方式哪别扭,以前教育助理,他们大都老老实实站那听着,顶多就是不满的皱着眉头看自己。现在一想平时教育孟晓梵的时候她到从来没不满的,都是笑盈盈的诚恳面容看着自己,看着像是虚心接受实则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越批评她厉害她笑的越开心,说到后来韩翼都觉的自己嘴贱,没事跟她这斗什么气啊?真得给她点颜色了,根本就是不知道深浅,韩翼心里发着狠想着孟晓梵回来得跟她短谈一次。
韩翼正低着头想着事情,忽然办公室的门被猛的推开了,嘭的一声,把正在思考的韩翼吓了一大跳。孟晓梵跟跑马拉松最后冲刺的似的冲进了他的办公室。韩翼的火腾的就烧起来了,心想这都什么素质,进办公室连门都不敲,推门进来还这么大声。
韩翼很生气的拍了桌子想跟她嚷,刚拍完就看孟晓梵竖着手示意让他别说话,她插着腰在韩翼办公室里来回溜达着,大口的倒着气一看就是跑了好久,来回溜达了几圈嘴里挤出几个字来:“您先让我喘口气!”
韩翼看着面前孟晓梵,造型颇为奇特,穿了身运动服背着个双肩背,双肩背的一侧背包带划到了肘关节拽着运动服的一边领子也歪出去了,扎着马尾辫都快跑散了,一堆头发乱七八糟的贴在脑袋上,满头的大汗,不时拿手背擦着,一侧腋下还夹着个大面包,看那商标是在楼下不远处的面包房买的。
韩翼看着孟晓梵的样,一下子脑子又空白了,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想了半天说了句:“你去那个叫‘小水村’的地方啦?”
孟晓梵一边擦着汗,一边夹着她的面包,在韩翼办公室里来回溜达倒着气,她转头看着韩翼笑了笑:“啊,去了。”
“怎么样?”
孟晓梵转头看着韩翼:“真他奶奶的远!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一地,没准真让您说中了得去外派法庭。”
韩翼看着孟晓梵此刻表情忽然觉的想笑,就因为孟晓梵承认了自己说中的话,控制不住的有点想笑,韩翼心想自己也够有病的,跟她一般见识什么。
“您特得意吧?您看您那表情跟出门捡到钱似的。刚才电话您可不这样,我当时以为您遭到核攻击了呢。”孟晓梵的气算是倒上来了,靠上来用她特有的方式想跟韩翼套近乎,想着没准跟他瞎扯一顿,他就把刚才还在叫嚣自己是旷工的事给忘了呢。
韩翼听见孟晓梵的话忍不住气愤的又伸手拍了桌子:“我得意什么?就这么点破事我得意什么?孟晓梵你少这跟我扯淡,正经工作不干跑好几百里地弄什么破案子,谁在给你开工资?我给你开工资是为了让你耽误我工作用的?”
韩翼嚷嚷完之后,他跟孟晓梵两个人都愣了,韩翼这人平时脾气再不好在律所骂人从来不带脏字,也不说粗话,刚才居然一拍桌子说孟晓梵在扯淡,弄的两人都觉的这对话变的怪怪的。
孟晓梵有点胆怯的向上凑了凑:“那我不跟您这扯淡了,我知道您是特要强一人,只争朝夕,来,拿来吧快点别耽误了。”孟晓梵看着韩翼伸着手。
“什么东西?”
“工作,您要给我的工作,您看我这干粮都备好了。”说完孟晓梵指了指夹着的面包。
韩翼带着说不出的奇怪面容看了她一会,把份文件交到了孟晓梵手里:“明天要用。”
“得类,瞧好吧您。”说完就兴高采烈的背着她的双肩背跑出去了。
晚上九点多孟晓梵接到了林诚的电话:“干吗呢?”一副懒洋洋的口气,一听就是已经到家了。
“加班!”
“又加班?那你等我吧,我去你那找你,送你回家。”
“不用了,不知道要加到几点呢?我一会打车回去就行了。”
“就是不知道加到几点,我才应该送你呢,你说咱俩都那样啦,我得对你负责对吧?”说完林诚就在电话里一阵嘿嘿的笑。
孟晓梵也在电话里一阵开心的笑,“行,那你来吧,不过真的不知道要到几点呢。韩翼也在呢。”
林诚在电话里愣了几秒钟:“没事,我坐车里听我的U2或者听你的相声。”
孟晓梵一直在弄着韩翼交给她的工作,眼看已经十一点多了,偶尔跟在楼下等的林诚发个短信,嘘寒问暖一番。林诚总是给她回:别打搅我,我听相声呢。快到十一点半的时候韩翼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第一眼看见孟晓梵一脸的惊奇:“你怎么还在呢?”
孟晓梵用更惊奇的表情回看着他:“我替您只争朝夕呢?您这么要强的人又给忘了?”
韩翼无奈的笑了下,心想孟晓梵这个助理跟别人是不太一样,别人在语言上似乎从来不跟自己争吵,可是对交代的工作从来不像她这么当真,他平时跟助理说第二天要用,一般一星期才会用到,而且那些助理心里也明白,他想孟晓梵估计也明白他不是第二天要用这文件,只是他每次说的第二天要用,她每次都一样相信他第二天要用,太容易把别人的话当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不早了,你回去吧。”
“嗯,快弄完了,您不是明天要用吗?”
“那你明天弄吧,我明天下午用。”韩翼做了解释朝外走着,忽然想到什么又转身回来了:“别弄了,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你家挺远的。”
孟晓梵抬起头来看了眼韩翼:“不,不用了,我男朋友在楼下等我呢,他一会送我回去。”
韩翼看了孟晓梵几秒钟:“哦。”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50)我没听见!
孟晓梵第一次见识外派法庭也算是说不上的新鲜,乡政府安排的四四方方的一间屋子,中间高悬国徽,宽大的三联办公桌上摆着茶杯,办公桌的对面摆放着条凳,屋子里有两个警察在维持治安。
外派法庭专门为解决山野乡间的各种民事纠纷,省的老百姓一遇到什么不顺心、分不清是非的事就拖家带口的奔省会或者奔北京去了。外派法庭的出庭时间也不是那么固定,视积压了多少案子而定,案件多的时候法官一星期就得来一次,案件少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不来。
要说中国老百姓的法律意识差那绝对是错误的,孟晓梵在等着递呈讼诉文件的时候,发现真有不少人拿起了法律的武器捍卫自己的各种权益。
排在孟晓梵之前的一个老头状告隔壁村一家不知道是老大还是老二,趁老头家一头高产奶量奶牛过马路的时候撞断了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