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不由己-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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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罚啊?!如果只是想看各种字体,可不可以写首简单的五言律诗?”例如床前明月光之类。
“也可以,就写《诗经》中《国风……周南》全篇各一次。”
“不要啦,我还是写歌词吧。”要知道《国风。周南》共11首诗,最少字数的约三十字,最多的几达百字,而且许多字笔画繁复,还不如写《青花瓷》。唉,为什么要想起唱这首歌?唱首:“我去上学校,天天不迟到”多好?
呜呜,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第十八章
什么叫严师?请看杜奇峰。
什么叫郁闷?请看徐若宝少爷。
阿越瞥了一眼在她书写各种字体的《青花瓷》时,就悄悄走进房间,然后一直端坐窗边椅子、不苟言笑地进行监学的权威人士徐家老爷,他对杜夫子的教学手段表示出极为赞赏,即使亲眼目睹杜夫子将她用心所书的各种字体挑剔得体无全肤、一无是处;即使耳闻目睹她被以一个并不充分的罪名获鞭两下杜夫子居然在恶意点评完书法后,竟然说她之前所作的“无情紫藤惹心乱”不是正式的律诗,为体现师长的言出必行,硬是鞭了她两下。
两位权威人士没有给她申诉和上诉的机会,还用眼神和细微的动作提醒她午饭时间到了,应该要服侍师尊用餐,看她带着委屈和强忍着不服气走出房准备午餐,他们秘而不宣的相视一笑。
她才踏出房门,一直站在门口的冰块型男桑隐雪便跟着她下到了小楼。
“宝少爷。”他终于开口说话。
“嗯……”她闷闷的抬起头。
“行云让我带句话给你。”
“巫大哥?什么话?”
“你学有所成,他便来看你。”兄弟,原谅我将你那句“专心学业,勿作胡思乱想”稍稍扭曲一下。
“他真的这样说?”她两眼发光,一扫沮丧之色。
他认真地点点头。
“可是到什么程度才叫学有所成?他又怎么知晓?”她想到了细节问题。
“我和他每月以飞鸽传书的方式告知你的学习进展情况,我想他认为达到他的希望,便会来府与你见面的”幸亏早有准备,这少年并非一味天真。
“巫大哥希望什么?”这样的解释太棱模两可了,有没有具体的量化标准?
“……这个,当时他急于赶路,也没有细说。”汗。
“要不,你现在飞鸽传书问问,好不好?”
“……也好,不过行云仍赶路,需过些时日他落脚固定后,否则信鸽不知飞往何方”
“对哦,鸽子不是跟踪器,也不是追踪犬。”古代的通信设备实在太差了,如果有手机多好,现在就可以得到答复。
见她终于信以为真,隐雪正想暗暗甩了额头的一把汗。
“冰雪大哥,我们府里没有鸽子啊。”她突然又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有的,我专门带过来了。”该死,她打算追根刨底吗?
“难怪以前我都没有看见过,夫子午休的时候我去看看鸽子好不好?”确定一下通信工具的质量和性能是十分必要的。
“……好……”回头记得立刻叫人买几个回来!!
“谢谢冰雪大哥,午后我就去找你。”
“……不着急。”为何叫我冰雪大哥?没见我如此热心帮助你吗?
下午,初冬的阳光显得懒散无力,徐府花园多数树木已呈光杆状态,带些凛然的北风顺着花园小楼微微打开的窗缝拼命挤进房来。
房内寒意渐生的空气降低不了阿越因听到偶像的承诺而生气勃勃,她满怀豪情壮志的向着两位权威表决心。
“爹爹、夫子,若宝决定从今起刻苦勤奋、埋头学问,为了做到学有所成,请你们给我制定地狱式的培训计划,我坚决坚定坚持!!如有违反,甘受责罚。”什么责罚也顶不上见不到偶像啊,问世间什么最痛?“想见不能见最痛!!”
西边的太阳将要升起了?顽童的心思就要开窍了?
这个期待已久的求学态度来得过于突然,要知道上午她才对那两下鞭打激愤不已啊。两位师长怔了好一会儿,终于意识到表情凝重的少年并非信口开河。
“……当真?”徐正疑惑地反问。
“是!!!”她用小日本的口气和态度表明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杜夫子向徐正缓缓交换了一下眼色,道“你要怎样的地狱式……培训计……划?”她古灵精怪的词语怎么层出不穷?
“您认为最有效、最能尽快使我学有所成的任何方法方式!!”她说得毫不含糊。
“……很好。”杜夫子又习惯性垂下眼皮:“我和徐老爷商讨如何制定你所说的计划,下午便暂不上课,现在你自便吧。”
“有劳爹爹和夫子了”她向二人恭恭敬敬鞠了两个躬,转身离开,临到房门时还回身用力握拳挥舞道:“我会努力加油的!!”
目送了那个反常得令人不安的身影,房内的二人不约而同呼道:“隐雪进来!!”中午他们已看到阿越和隐雪说了片刻话后,整个午餐时段都笑逐颜开,而饭后这二人又在一起逗弄信鸽,跟着下午她一回到小楼便发出这样的豪言壮语,怎不叫人产生怀疑?
一直站立门外的桑隐雪早就听见房内的对话,见自己借用年幼无知少年崇拜偶像的心理,轻松转变某人思想作风和学习态度,正欣慰终于为徐家老爷和无辜受伤的夫子解决后顾之忧,房内现在响起的严厉呼叫声令他感觉大事有点不妙。
“今天和若宝相处可好?”徐正问。“都聊了些什么?”
“……就是这样而已。”隐雪不敢隐瞒板着脸的徐正和没有表情的杜夫子,如实禀告。
“这样……也算是个……不错的……激励方法,对不对?”徐正勉强笑了一下。
“嘻嘻。”杜夫子笑,可是一看就知道笑容十分勉强。
“呵呵呵,隐雪也算想了个好主意。”徐家家长见夫子神色不太自然,赶紧打打圆场,毕竟学生发奋的动力居然来自其他而不是师尊的魅力,确实使人有点尴尬……有点恼怒……
“嗯,就是巫行云自己却不知做了好事。”备受屈辱的师尊淡淡道。
“对对,隐雪要尽快告知行云,以免日后产生误会。”
“不必了,只是一个激励法子而已”夫子注视窗外,悠悠然扯扯腿上的毛毯。“……她足不出户,又如何知道真相?”
另外的二人一愣,顿时都明白过来。
“关于若宝所提的培训……那个计划,杜先生打算如何安排?”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从今以后若宝便住入这小楼,至其上京赶考,以便于在下随时管教纠正,徐老爷认为如何?”
“如此……如此……甚好,只是难为先生了。”徐正略一思索,毅然应允。
一旁的桑隐雪望望已做出决定的两人,暗暗为一时冲动的徐家少爷担心。
在打后的日子里,他便感叹偶像的力量是多么可怕:每日到小楼便见巫行云的超级粉丝求知若渴又奋发图强的眼神,当因为背诵诗篇经论而出错或误拂某个音弦而挨打时,她只要手握紫笛便将脸上的沮丧和痛楚抛置脑后,精神抖擞地继续接受夫子的苛刻和严厉。
看着她微黑的小脸迅速小了一圈,余下亮晶晶的星眸仍绽放顽强和期待,他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善意谎言。杜夫子的话让徐家老爷轻易不会招呼巫行云前来,即使行云有要事需踏入徐府,估计两名尊长也绝对提前支开她。照她这般拼命三郎的劲头,总用学海无涯的借口也搪塞不了几次,仅仅三个月过去,别的学问他不敢说她已有长足进步,光听现在传来的娓娓琴声,便可肯定她所付出的努力已得到体现。
有朝一日,她一旦得知真相会不会一蹶不振?会不会将她视为珍宝、由信鸽带来的冒牌偶像真迹付之一炬,然后对故意歪曲原话的肇事者进行歇斯底里的发泄?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起来。
阿越自然不会知晓桑隐雪心中的忐忑不安和忧虑,她觉得总是冷冷淡淡、不苟言笑的冰雪大哥是值得信赖的好兄长,虽然他偶尔会在她挨打时没头没脑的说:“……要不算了吧……”,怎么可以说算了呢?巫大哥在信中不是说只要夫子考核过关即可以见面吗?前几年没有踏踏实实学习这些古代学问,再不加把劲怎么过无情杜夫子的挑剔关?
说回杜夫子,她经过和他朝夕相处、日夜共对的日子中,完全确认除了在教学时冷酷无情外,实际上他是一个涵养非凡、学识渊博、傲若寒柏、气质华贵的正人君子。
比如说,她得知自己要一直和夫子共处一室时,跑去向徐正递交抗议书,结果爹爹一句“杜先生乃谦谦君子,即使无意识破你的身份也绝对不会有所企图,更何况你已经向我保证绝对保密自己的身份,对不对?”,一句话便将重点放回她是否能信守承诺方面。
和一个中年男子共同生活而不被他发现女儿身,难度比之前应付贴身小厮高多了。之前年纪尚幼,男女的外在差别不大,可现在这幅躯体已经十三岁,胸前早就微隆,正在日呈茁壮成长的趋势;还有即将来临的月事,她记得在现代是十四岁左右初潮的,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应该也是差不多时间;这些要如何在他眼皮底下掩饰?她抓狂了好半天。
待回到小楼和杜夫子一起过了几天,她就有些释然了。
原来杜夫子十分保守,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随便外露,即使因腿上洗浴不便,需要擦身更衣,他也绝对不要阿越帮忙;而他房内的洗浴间不但如平常人家设有屏风,还用厚厚的帷幕隔挡,绝对不会有什么若隐若现的令人遐想无边的出浴图出现;晚上就寝在床更是衣着严实,不露一点体肤。
她的床靠着杜夫子床榻对面的窗户,中间用密密的珠帘分隔,因为担心夫子看出破绽,刚开始连续几晚她辗转了良久,待听见他传来酣睡的呼吸声才敢迷迷糊糊入睡,然后又在半夜被夫子夜缓缓走过来的脚步声惊醒,但见他将火盆的碳拨弄火旺,又感觉他轻轻为她掖掖被子才回到自己的床上安睡,这令她想起现代的父亲做过的类似举动,次日她怀着感动认认真真服侍夫子洗漱用餐,开始觉得这位严师有些可敬可亲。但夜里显示的温情并不妨碍他在白天教学照旧严厉无情,有时阿越会怀疑半夜里的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杜夫子?
再比如,那天她唱完《青花瓷》,数日之后的琴艺课上,夫子居然将那曲子用古筝、长笛各弹奏了一遍,连阿越当天没有哼到的前奏和过门都尽悉再现,曲调音韵丝毫不差,琴声婉转清悠更胜原装正版,她张大嘴老半天合不上来:真的有过目不忘、过耳不漏的能人。杜古板果然是牛人,不服不行。
只是当她拿出紫笛恳求夫子教其吹笛时,夫子却断然拒绝,他的理由是:“两年时间不多,专心一项乐器即可”。她要求改乐器为笛子,夫子冷冷看着她不做声,一刻钟后,她便屈服在那如寒剑的目光中,将紫笛放回自己的枕头底下。
为了“学有所成”的承诺,她无比热情无比坚韧的投入一直视为嚼蜡的求学之道上,每日抱着紫笛入睡已经不能表达对偶像热切的崇敬之情,她决定画一幅偶像的画像,以期待相见之日一偿索取签名的心愿。
她虚心的请教、忘我地钻研,在丹青了得的杜夫子精心指导下画技突飞猛进。特别是看到她以杜夫子腿伤痊愈后,凭栏迎风,手持书卷的潇洒身姿为版作画,无论是徐家老爷或是严厉著称的杜夫子都欣慰十分,可惜当她兴致勃勃画完画像五官的最后一笔时,徐家老爷面无表情、冰雪大哥酷脸裂开了缝、杜夫子更是强忍难堪,负手背对众人,良久不语。
那画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