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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疑情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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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能否惠赐一点水。〃一人开口道。
水?多的是;我扔给他们两瓶娃哈哈。
姑娘;想必刚才盯着我看的时候他们已经发现我并无男子的喉结吧。不过很新鲜;现代社会时只听人叫过小姐;现在也很少有人叫了;因为有点隐晦。我们医院里男的一律称帅哥;女的都是美女;无关美丑。
看他们盯着两瓶水;却不喝;于是过去帮他们打开盖;自己喝了一口;再递给他们。这才喝了起来。
不过我还是比较关心我的病人;医者父母心嘛。他看起来有点憔悴不堪;肯怕是因为先前的疼痛;又有点感染了。我从剩余的牛奶中拿出一盒;倒到杯子里;递给他。
他望着我;却不接。
拽什么;有什么了不起。
〃没有毒;只不过杯子是我喝过水的。我是看你受伤了;要补充一下能量而已。在下并无此意;姑娘莫要介意。〃好听的声音;柔和而有磁性。
在下;我看不象;在上还差不多。
不过他还是接过杯子;将牛奶喝了。不过我看他喝时有点皱眉。
〃不知姑娘此处是否还有吃食。〃圆脸大汉又问我。
好啊;喝了水还要吃东西;得寸进尺。
但我还是用树枝从火堆里爬出先前埋在里面的土豆和芋头;扔给他们;〃剥了皮吃。〃不过七条大汉吃十几个土豆和芋头;肯怕还不够吧?我又从袋子里面找出剩余的鸡翅和鸡腿;用不锈钢治疗盘乘着去煎;治疗盘早就被火烤得乌焦麻黑;洒上作料;翻边;不一会儿就熟了;我拿给他们;他们拿过去就狼吞虎咽起来;大概是已经饿晕了吧。
〃姑娘的手艺真不错;但好象有点怪味。〃一看起来眉目清秀的男子对我说。
那当然;本来就坏了;不变味才怪。
〃如果你们还想喝水;出了门左手边几十步就有小溪。〃为了避免他们在向我要水喝。
回到铺上;可是却再也睡不着。
是啊;终于遇到人;而且看来还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如果不趁机随他们下山;肯怕我不是饿死在山上;就是摔死在探路的过程中了。
只是如何对他们开口呢?
想了又想;一夜无眠。
早上醒来时;外面的雨还在下;只是已没有昨日大了;浠浠沥沥的;却也烦人;郁闷啊。
饭还是要吃的;只是多了七个人;剩余的食物不是很多;可也还够我们吃。
何况我心里希望他们走时;拜托他们把我捎带上;才不至于成了异世骷髅。
早餐无一例外还是土豆和芋头;另外还烤了一些羊肉;照例我没有吃羊肉;因为原因是明摆着的。不过他们倒是吃的起劲;也不知道他们吃饱了没有;不过他们并没有再开口要。他们自己到了外面小溪里去灌了水;用的是一种一尺见方的囊袋;我从没有见过。不过大哥曾经说过他见过一些少数民族用牛的胃炮制成水袋;不晓得是不是。反正我是喝我的娃哈哈。
一直盘算着怎么同他们开口;好让他们可以带我下山;我平常很少求人的;不知道他们好不好说话。看他们穿着打扮肯定是武将;古人常说一言九鼎;可是怎样开口啊!如果他们把我当作敌方的细作或斥候;就只怕我命休矣。难!难!难!
伤者总是蹙着眉头;定是伤口疼痛难忍。唉;若是我就早已哼哼唧唧乱叫。昨日的利多卡因镇痛时间不是很长;也难为他了。
我从背包里找出芬必得;拿了两粒递给他;〃应该可以止痛。〃他看着两粒胶囊;〃这是?〃
〃用点水直接吞下即可。〃
他照我的话做。
我又拿出一版联邦阿莫仙要他每日吃3次;每次吃1粒;吃的量大大低于说明书的要求;因为我记得青霉素刚发明出来时;用的量极少也能达到效果;而这位古人应该从没有用过抗生素;因此应是效果绝对好;只希望他不会有过敏的情况;否则其他人我可对付不了。
气氛很沉闷;除了我说了几句话外;他们基本上并没有开过口。有时他们互相交谈;但刻意不让我听到;隔一会儿有人去门外照顾马匹。
〃爷;有两匹马伤了;只恐无法上路。〃人进来后向伤者禀明。
原来受伤的人竟然是他们的头。
〃就算上路;也很难下山;落了三四天雨;路太滑了。〃我乘机接口道。
〃姑娘一直居于山上吗?山上似乎久已无人居住。〃一人询问。
〃因为打仗;村里的人都弃家进城了;那也是没的办法的事。只是我被人遗忘了。〃我总不能告诉他们我是21世纪来的人吧。〃我此来投奔亲眷时日无多;舅舅早已于数年前摔下山崖;连尸骨都没能找到。〃我双目噙泪;却不是伤心自己无缘的舅舅;纯粹为己伤感。
〃姑娘怎不早些下山呢?却独自在山间。〃七人中身材最矮的的人才一开口;我就发现其竟然是一女子;怪不得先前总觉得有些异常。
〃真是说来不信;我不知道下山的路;也就困住了。〃我力求说的让人可信。
众人无语;可见我的谎言说的不好;骗不了人。
但既然已开了头;就一定要一鼓作气;进行到底。我期期艾艾的说了出来:〃各位军爷下山之时能否将我带上;不然我肯怕只有葬身于此了。〃一片寂静;而我的脑袋则是一片空白。没戏啦。
〃好。〃那位爷开口了。
〃耶!太好了!谢谢;谢谢;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的。〃我大喜过望;跳了起来;奔过去握住他的手摇晃。会过神来才不好意思的送了手。古人好象有男女授受不亲之说;希望他们没有别的看法。
为了表示我的感激之情;我把我的地铺让给了我的再生父母;他竟然没有推辞。
到了下午两点多钟时;雨停了;而我的心情更是艳阳天。
当夜晚来临时;月亮从树梢上照射下来;放射出冷冷清辉;树叶暗影随风曳动。
坐在水清石阶;看着月亮如弯钩缀于半空;让人浮想联翩;想起自己在异世的星空下;前景未卜;而父母亲却不知他们心爱的女儿在何处。不觉想起徐小凤当年在春节联欢晚会上演唱的那首〃明月千里寄相思〃。
夜色茫茫罩四周 天边新月如钩
回忆往事恍如梦 重寻梦境何处求
人隔千里路悠悠 未曾遥问星已稀
请明月带问候 思念的人儿泪常流
夜色朦朦夜未尽 周遭寂寞宁静
桌上寒灯光不明 伴我独坐苦孤零
人隔千里无音讯 却待遥问终无凭
请明月代传信 寄我片纸儿慰离情
人隔千里路悠悠 未曾遥问星已稀
请明月带问候 思念的人儿泪常流
当眼泪滑落嘴角时;竟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唱了出来。
〃没想到姑娘的歌声如此动人;还没请教姑娘的名讳?〃戎装女子也学我席地而坐。
〃我叫夜冥舞;认得我的人都叫我阿七。姐姐尊姓大名?〃我回过神来。
原来这位名字唤董橙衣;司职军司校尉。在七人中身材忝居末位;但也有1米7几;只觉眉目清秀;仪态端庄;只是先前被身高误导成男子。
但不知她年龄几许;唤她姐姐只不过是为了讨个好印象。
而且从她的话中我得知那位伤者是他们的主人;是一位身份极其尊贵的人。
并且言下透露;明早天光即起程。
心情畅快;早上竟起的更早;只不过五点多钟已了无睡意。
因为昨日睡前已将我认为有用处的东西都打包好了;那些药品自然是不能丢下;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就可以派上用场。背包里装的满满的;另用一张床单把剩余物品给打包好;不是很重;但也不轻。可我舍不得扔下。
没等得我们起程;就有数百人上山来接了。我早知道这几位绝不是一般人。
我有幸得与董橙衣共骑一马;不知那马有无怨言;因为一下子它身上就多了60多公斤啊。
马蹄践踏着枯枝败叶;时而溅起一串串污泥浆水;散发出阵阵霉烂气味。所行的路是我曾经探过的;只不过因为下雨和时间的问题而未曾走完。晕啊;如果早些把这条路探完;我肯怕早就下山了。恨啊!
董橙衣许是看到了我的不寻常举动;就问道:〃何事懊恼?我从不知道这条就是下山的路。〃我咬牙切齿的说。
骑马约有三四个小时;终于到了平地;又向南走了大概半小时;终于看到了一座城池;四周的高墙足有十丈高;中间矗立着高高的箭楼;东西两边耸立着戊楼;城楼上是列队齐整的兵士;矛戈森严;铠甲闪光。城楼后慢慢升起的炊烟被强劲的北风很快吹散了。
心里的兴奋啊;无以言表。
当来到城楼前;只听到城楼上有人喊叫〃三王爷回来了;快开城门〃。
吊桥缓缓放下;我们得以进得城门。
本来我欲在进城后即让董橙衣放我下马;可不知是她没听到还是别有原因;她直到队伍行进到了一座府邸前才放我下来;此时我已双足无力;小腿只颤;站立不稳;我从来不知道光骑马也能让人肌肉乏力。
府邸就如我在电视里演的一般;气象崔巍;两张锃亮的铜钉大门;血红的廊庑栏栅;映着对面的重檐照壁;十分耀目。栏栅内右首一张大鼓;门外一对盘伏的石狮怒目睥睨;十分威武。大门外两旁站立着全身戎装的兵士;护心境、铁披肩光亮闪烁;头盔尖顶上彩缨摇晃不停。
府邸门额上有着四个我不认识的古文;大概是写的什么衙门之类的吧。
下得马来;我不与其他人交谈;只向董橙衣告辞。我本来就与他们不熟;自不能与他们厮混在一起;我只想平平常常过日子;最好是回到21世纪。
董橙衣只是默默打量了我一番;而后颌首让我离开。
我背着我的背包;提着我的特大号包袱;一步一挪的走向侧边的大街;我的新生活就要开始了。
我不知道走了多远;一路行来车马人烟稀少;市肆散淡;想是与战争有关。
我来到一茶肆前;笑着向一茶博士道了一声:〃打搅了;小女子有一事请教。〃本来我近到跟前时那茶博士似乎脸有笑意;我一开口其失望神情已显露无疑。并没推拒于我:〃姑娘但说无妨。我从远处而来;停留于此地;小哥可否指点小女子;附近可有一清白的寡妇人家;以便我暂时落脚;不胜感激。哦;姑娘若信得过;就随我前去如何。〃茶博士顿然回话。
茶博士一路领我拐过一条巷子;来到一条小街上;倒不是我艺高人胆大;实际上我手中一直撰着防狼喷雾器;人不可不防啊。
世上的热心人还是多;不多时就来到一门前。
〃李嫂子;开门啊。我是周富。〃茶博士上前叩门。
开的门来;出来一粗布衣裙女子;年约三十上下;却收拾得极其干净。
〃周兄弟;啥事啊。〃
〃是这位小大姐想找个地方落脚;我便想到了你。你自己与她谈吧。〃周富转身离去。
于是我便与这位李嫂子商定了一切事宜。
在路上时周富已有介绍;李嫂子娘家姓李;十六七岁上就嫁给了一个姓蒋的读书人;没多久生了个儿子。蒋秀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不事生产的人;只晓得读书;一家全靠李嫂子浆补缝织过日子。没几年蒋秀才因病死了。目前只有她和十三岁的儿子清苦度日。周富是她娘家的远方亲戚;有时得他周济;也还算过得去;只是近几个月边关战事;城里的有钱人已移居内地;找她浆洗的人也少了许多;便有些捉襟见肘了。
因为我身上并没有钱;也不知道现在所用的钱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便与李嫂子谈好走前一并付清。
早已过了中午;但我是饥肠渌渌;没得法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幸好厨下还有火;于是自行上场来了个小炒土豆丝;我善于烹饪;手艺绝对好;油盐和辣椒是我带下来的;可惜没得醋;少了些味道。无饭;可吃了半盘土豆丝已经觉得饱了。
抹抹嘴;准备再同李嫂子讨论一点问题;却看见她只盯着那盆土豆丝。
〃李嫂子?有何事?〃不会是被我的手艺吸引了吧?我怎么感觉她在流口水呢。
〃这些菜姑娘是准备留到晚上再吃吗?〃
〃李嫂子想尝尝吗?〃我随意的回答。不就是一盆土豆丝嘛。
〃我想留给小儿下工回来吃。不知行否?〃对了;她不是有个儿子吗;我还没见过。原来是出外打工去了。可是十三四岁的小子能做什么事呢?
经询问方得知;她儿子名叫蒋安;打仗前在街上一私塾念书;现在只能在外打点短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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