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情记-第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雷兄何妨一起做客沈家。沈某人定待之上宾;不敢怠慢。〃有一道声音穿透冰冷的气流;传入耳中。声音过去;冷风骤停;阳光的温暖也传递到了我的身上。冰容也在此时慢慢变回玉容。
雷拓向我轻轻说到:〃这位沈侯爷应当不会为难你;妹子不如便随他之意。〃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法子可想;只有这样了。
夷陵城是上控巴蜀、下引荆襄的门户之地;也是西秦的战略要地。今日间所见的康文秀将军便是夷陵府大都护;统领府兵四十万;正是南踞楚;东阻齐的要冲。这康文秀也不是寻常人等;其与安东将军展慕白俱出身于世家;更是出自一门的师兄弟。
康文秀自引了沈朗与我等五人进了衙邸;待我五人在大厅内等候时;我发问道:〃姓沈的;今日里倒要说清楚了;明知道我不是你妹子;怎还强迫我至此。〃我一脸的恼怒。
沈朗笑道:〃我自然要与樱若你说清楚的;你且安心。先再与你通个名罢;吾沈玄明;乃秦之横野侯;领大都督;你一直想问的昭阳沈氏的族长也便是我。至于为何强请你至此;日后我再与你言明即是;你只要知道我于你并无恶意。〃转向雷拓;他又说道:〃我早知雷兄非常人;虽雷兄遮掩气度;可今日在船上功力一展;想是有心人就有底了。望雷兄为己也好;为我这妹子也好;以后尽量收敛才是。〃不多时;康文秀已换了常服前来。并无我想象间的秀美儒雅;卸下甲胄的他只不过就象邻家男子;倒也容易令人亲近。
一番作礼之后;切入正题:〃侯爷一去数月;圣上与相爷甚是挂心;三五天即传信卑职;卑职也好是担心;只可惜卑职身领重任;不敢忽怠;今日侯爷终平安归来;甚幸。〃沈玄明作答:〃只因我这妹子生性好玩乐;也就耽误了归期;我相信圣上应当不会责怪于我;现在还请将军传书回京则是。〃又是妹子;让我心里不爽;直朝沈某人瞪眼。却不料这番举动全落入康文秀的眼中;他向我微微笑着;我想:〃这会更落实了我是个好玩乐的人了。〃干脆朝二人翻了个白眼;起身就走。
一起身;却腹中一阵绞痛;让我立足不稳;又跌回椅子上;白了脸面。近旁的雷拓迅疾搀扶住了我的身子。
沈玄明叫道:〃快请大夫来。〃
一阵忙乱过后;有一名老者为我把脉:〃这位夫人已着胎三月;但并无胎动不稳之势;可能是劳动过多;气血翻动。无妨;待我写下方子;调补几日便好。〃听到我耳中;惊奇不已;我是记得自己的月经期;才知道自己已经有三个月了;这大夫只把把脉就知道我有三个有身孕;真是神医。不过我国中医之神妙绝不止这些;又心中坦然。
〃可能是这几天舟船劳动还烦将军叫人请几个晓事的丫鬟婆子前来侍侯;最好能随我等回京。〃沈玄明向康文秀说道。
我怀疑这沈玄明叫来这些丫头婆子是刻意将我与雷拓隔开;毕竟古代人男女防范很严;雷拓见我身前有丫头侍侯;就不好过于亲近。
不过雷拓的事情还是叫我心存好奇。沈玄明说的好象拓刻意隐藏身份和功力;是不想有人发现他的行踪;这些我在路途中也有所察觉;只不知道他的身份究竟隐藏着什么呢?但沈玄明的意思好象是只要雷拓不露了身份;他似乎也不会去揭穿拓;难道沈玄明已经看出了拓的来历?从哪里看出来的?拓一直有藏着脸面;可他那种精致的五官;颜面的神采却很难被那些胡须所掩盖;这说明拓是个很容易让人在一见之下终身难忘的人。可沈玄明与我每次见面的时候;很难得与雷拓直接对面;或者说被拓特意避开。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今日里拓在船上展露的武功是一种独步天下的武功;是那种让人不敢忘却的功夫;或者是天下闻名的;即使没见过;但只要听说过;见到时就可以猜测到的。只不知道拓究竟是何许人也;这令我越来越好奇了。
还有就是雷拓在船上展现功力;是在我回头问他之后;这也足以证明他有足够的能力将我顺利带走;也就是说他的功夫应该很高;至少是他估计自己绝对高过在场的众人;可他后来又放弃了;是为什么?是他感觉到沈朗对我没有恶意?还是其他?在他展开功力的期间;沈玄明说了一句话;难道是说沈玄明的那句话有问题?如果有问题那就是说:沈玄明也会功夫;但拓先前没有估计到他;沈玄明一开口令拓重新评估了局面;发现局面很不妙;也就是说他已经没有绝对把握了。而且又感觉到沈玄明没有恶意;所以放弃了。
这期间还有一些问题存在;那就是如果雷拓在我询问后启动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他是为我先前于他有恩的束缚上?可他为什么摇头呢?是不赞同?还是说没问题?
还有就是沈玄明;一团迷啊。在我想来想去的当中;我已经睡去了;没办法啊;今天里发生的事情不多;可太让人伤神了。
当醒来时;已是黄昏。但天色明亮的很。
房中空荡荡没有人。哦;错了;只有我一个人。
按照常规;我弄出一点声响;果真在门帘声响过后;进来一个女子。十七八岁、平常模样、丫鬟打扮;很普通。
〃夫人;奴婢小叶;是来侍侯夫人的。〃小小的脸上堆着笑。
我打个哈欠;坐起身来。〃你还是叫我小姐或者姑娘吧;我不喜欢夫人这个称谓。〃我一点不想入乡随俗;我又没有结婚;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并没有想到会不会有什么异样的眼光和歧视等等。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别人叫我做夫人;感觉我是附属于某人一样。
果真这小丫头的脸上一片愕然。
我笑笑再说:〃我很喜欢有一个自身的感觉;就象我还是在自家里;倍受父母宠爱。〃不知道这个解释她能够接受否。
小叶现出能够理解的样子;垂手应道:〃是;姑娘。〃呵;呵;真是好乖。
快快乐乐的更衣、梳洗后出现在饭厅。一群人马聚集;拓也在座。
还是沈玄明见不得我开心:〃樱若;什么事情这么开心?〃我不理他;只对康文秀道:〃你不如把小叶送给我吧。我很喜欢她呢。〃想当然耳;在王府的时候;香箩她们虽然也不错;可让她们不叫我作夫人;她们都是一副坚决不行的样子;这个小叶很合我心意;不知道能不能得手。
〃樱若;她便是专门来服侍你的。〃沈玄明一脸的笑。连拓的笑容都让我瞧见了。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心中高兴的感觉荡然无存。只有挫败感。
当晚;在都督府邸内;沈玄明与我说道:〃樱若;你且信我;此事于你并无损失;只是我目下尚不能将原因告知于你。〃我扫视他良久;方说道:〃不会是你那个什么妹妹死了之后;你并没有告诉你的父母;所以你父母思女成狂。你想让我去安慰你的父母吧?〃不能怪我这么想;因为经常书里有这种情节;我希望不会在我的经历中也有这样的桥段。可这些问话只不过是探试而已;因为在这与他相识后;从他口中知道的关于夜氏的只言片语更令我上心;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可此时心中又有些希望;还是简单些好;我不想负荷过重的事物。
他听到我的话;只沉默片刻;深深望着我;这片刻时光里;我只觉他似乎想将我这一生都看进他的心里去一样。只觉他的眼神里承载着许多的东西;有痛苦、有温柔、有深情;还有着一种我说不出的感觉;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那也许就是痛恨吧。
我望着他的眼;只想将这刻的眼神消化掉;沈樱若;沈樱若啊;你究竟是何许人?
并没在夷陵城中多待;第三日我们便起程往京城而去。如果抛开被人强迫着一起走;只想着目的地是长安城的话;还是令我期待万分的。
同行的还有康文秀和他的五百亲兵。据高劲告诉我;康文秀不仅是护送横野侯;而且还是回京领职;听说是已升迁了;而且是骠骑大将军;统领天下兵马。而这骠骑大将军正是其师兄展慕白的职衔;那展慕白也是个风流倜傥的翩翩男子;为京师闺阁女子所爱慕;只可惜去年年底已死在西关。
本来雷拓是骑着马在马车边的;但我不顾沈玄明再三劝阻;执意将拓叫上马车。我皱着眉对拓说:〃这么热的天;热得我都想去自杀了;还是大哥你同我一起待在车上;这样才凉快。〃怀孕的人都是怕热的;有天然的空调不用才是傻瓜呢。
拓听在耳中;眼中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可小叶见我这么同拓说话;直捂着嘴笑。
好歹我现在是什么侯府的小姐;说出来的话却没有半点闺阁小姐的样子;也难怪她会笑。我装模作样的朝她瞪眼;见她马上收敛笑意;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我也笑出声来。这小丫头果真是个伶俐的人;一见我如此就知道原来我是逗她玩;露出了不好意思的模样来。
有人陪伴在车内;一路上才不至于将我闷死。尤其是小叶;当真是个可人儿;逗她玩都使我上了瘾。
大队人马过了汉水;再往北去;便离京城不远了。
长安;〃秦中自古帝王洲〃;说起来都令人兴奋不已。曾有同学邀请我去西安时说过:〃你想无看壮阔的黄河吗;请来我们西安;你想看秀丽的黄河吗;也请来我们西安。〃只可惜;我身体不好;父母兄弟不让出门;因此上只能将希望放在心上。
没想到我竟然马上就要看到我心目中的古都了。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着。
当夜来临时;已至长安。但沈玄明并没将我带至京城内的侯府;而是将我安置在城外的别庄里。
〃其实是家母要我请你来此。不过天色已晚;待明日再说吧。你且安心住下。〃沈玄明说的更令我奇怪了。
终究忍不住再问:〃我又无有见过令堂;令堂怎会要见我?〃沉默了片刻后;沈玄明答道:〃去年底家中有奴仆从齐京回来;告知与我等;说是在那瞧见一女子;面貌与死去的小姐相似;我们本不放在心上;可家母闻及后;心神一直不安;定要我兄弟将人带来与她瞧瞧。可三弟前往齐京却并没有寻访到人;无功而返。可家母一直不肯放弃;数次要我遣人去访;为此我方去往齐国。〃闻到此;我方了解此事缘由。但还是不解;再问:〃天下面貌相似的人虽不多;但也不少见;令堂怎会因人与令妹容貌相似;便一定要见呢?我也不知何故。不过当我在江都城内见到你时;我也与自家仆役一般;完全惊呆了。确实如他说言;你与舍妹一般无二;除了性情。〃这就是答案。
到得第二日;沈玄明却未曾露面;只差了高战来说是进宫见皇上去了。这倒不由让我怀疑他沈玄明到齐不止是寻我;还有作间的可能。只不过花的本钱未免过大;若是被齐人察觉;倒不知他如何脱身。
乐得逍遥自在;拖了拓和小叶去长安城里逛。小叶一副曾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令我好笑;见着稀奇的物事一副张口结舌的样子;很让人开心;全不知半分掩饰;合了她乡下女孩的身份。虽有些物事我也没见过;可还是能不动声色;连我也不知自己几时有的这般本事。
我只对吃食极感兴趣;从头至尾口也没闲过;还扯了小叶一起吃;只有拓始终一副兴趣缺缺的式样。
天街果真是人头潺动、车马如流的地方;店肆如林;进出的人不知繁几;又服饰艳丽多彩;与北齐的景致全然不同。男子倒好;唯有那女子穿着花样层出不穷;婵衣飘飘;香风四起;尤有一些女子将衫子下摆束在裙腰里;再配上一条迎风飘舞的帔子;使得风姿袅娜、神态妩媚;格外动人。倒有些象唐画中的女子服饰。
没想到街口的茶肆里竟也有几个胡人饮茶;这又大开眼界。
一心一意只顾着看那些胡人;想着他们是哪里人时;眼中一道人影闪过。
竟是那日在河岸上所见的白马男子;只不过他目下是一身儒服;足以让人认为他是一名文士;倒也觉得他风度翩翩。
〃披风阁严少阁主。〃拓在我耳边说道。
〃我知道;有人告诉过我;那日过后我就想起了。我很喜欢那匹马;听说是天下三大名马耶。〃这是楚轻烟说过的。
拓轻笑了一下;我能够感觉到他的笑意;虽然他并没有笑出来;可我就是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