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和二十八-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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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么?
仲卿已经顾不得一切。
“冲我来,别动她。”声嘶力竭地嘶叫。
除了绝望,他什么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错误,修正。
☆、很痛的玩笑
“卿哥哥,你在哭。”
美儿大半的小脸都染上了暗黑的血迹,她是怎么了?好像有什么东西砸中她,身上冷冷的,眼前是仲卿焦急的脸,他竟然哭了!
手抚上他的脸,想要擦掉脸上的泪,可怎么也擦不完,美儿急得哭了。
“是不是很痛?我们马上去医院……”仲卿声音颤抖,这么多血,他终究是害了她,如果她有什么不测,他一定会要找到那些人要他们偿命,再随她去。
年丰饶眼看着两人互相凝望,现在他顾不得嫉妒,手几乎要把手机捏爆,美儿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嗨,你们怎么了?这只是墨鱼汁。”
Kevin一身黑衣人装扮从门后拐出来,打掉年丰饶正在报警的手机,以免事情闹得更大。
“你干什么?”年丰饶急红了眼,抓住老友的手,他在这里做什么?
Kevin耸耸肩一脸无辜。
“给你可爱的未婚妻送海味啊,那只是个玩笑。”说完顺便扬扬手里的水桶,几条大鱼还在翻滚,他不过是想来个恶作剧,放了一点墨鱼汁在门顶上,谁知道那两个男人护美心切,墨鱼汁和血都分不清。
话刚说完,Kevin脸上就挨了一拳,猝不及防地整个人仰倒在地,仲卿揪着他的衣领再上一拳。
他拼尽全力去守护的人,别的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来开个玩笑,他会让那人记住,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而且还很疼。
愤怒中的仲卿有如神力加持,高大如年丰饶几次拉扯都被他摆脱了,虽然年丰饶也很想揍老友一顿,但是也不能真让他挂了。
最后,听到美儿柔柔的一句:“卿哥哥,我痛。”仲卿才收了手。
Kevin在鼻血不断,且断了两颗门牙的情况下,还发誓以后不得在美儿周围五百米的范围内出现,由年丰饶做担保,仲卿才放过他。
结局是,美儿再三保证自己身上一点伤都没有,那些只是墨鱼汁而且吃了还很补,还舔了舔手背上的汁液原地转了三圈,证明完全没有必要去医院,但是在仲卿的再三要求下,美儿只得乖乖地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连尿检都没有放过。
仲卿看着手上的体检报告松了口气,给了美儿一个大大的拥抱,怜惜地揉着她的发顶,轻轻一吻。
他的美儿,失而复得。
还好只是玩笑……
“我们回去吧。”年丰饶扯过美儿圈在怀里,眼里满是敌意,他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该还了。
他,同样深爱着美儿,他刚才不顾一切的样子,年丰饶实在不忍心阻止他亲近美儿,不过既然只是玩笑,他也应该明白现在在美儿身边的人是他年丰饶。
仲卿怀里空空的,她好暖好香,他还想再抱着她,可是从他三年前放手的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资格。
“好好照顾她。”
美儿被牵着走,一步三回头,卿哥哥很失落的样子,刚才以为她受伤他还哭了,他还关心她吗?他不是不喜欢她孩子气吗?他不是不要她了吗?他不是爱上别人了吗?
美儿觉得手心烫烫的,是他的泪,这感觉从手心一路延伸,身体里一阵翻江倒海。
是她的心痛了。
☆、替身
他错过了文淑的庆祝晚餐。
手一边扶着方向盘,一边拿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她没有接,预定的餐厅也已经打烊。
这种事想来谁都会生气的吧!因为是被施莉破格提拔,她对这件事特别在意,即使是节假日都在加班,想要给那些等着嘲笑她的人一个回击。
仲卿干脆把车子停在路边,翻着手机里的联系人号码,他对她的生活实在知之甚少,她的朋友、她的家人一个电话都没有。
再一次打她的号码,意外的这一次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文小姐的朋友或家人吗?别再打了,会打扰到病人休息……”
“昨天晚上,又有一名女性遭到不明身份男子袭击,伤者已经送到医院救治……”
文淑躺在床上,鼻子里满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头上缠着绷带,大脑像是已经和脑壳分离了一样,轻轻侧身就能感受到它的晃动。
视线往上,一双长腿规矩地放在一旁,他专注地看着膝上的电脑并没有发现她已经醒了。
“咳。”
“你醒了。”仲卿放下电脑给她倒了一杯水。
文淑小口地抿着,仲卿探了探她的额头,这样的亲密一直是她所期望的,这一次却倔强地沉默不语,两手握紧了水杯。
“对不起。”
没有更多的解释,她知道他不会再说什么了。
她等了很久,她坐在餐厅最好的位置,每一个经过她身边的人都会好奇地看一眼,桌上摆着两副餐具却只有她一个人,直到餐厅打烊他都没有出现。
独自一个人走在街头,冬夜的雨格外冷,仿佛老天都在嘲笑她,失魂落魄地走进一个拐角,一记重锤她便不省人事了。
“昨晚我到的时候已经过了探望时间。”那个电话是值班医生代接的。
还错过了和她的约定。
大手随即把电脑转过来让她看见,网上已经流传出她被袭击的视频,刚才他就是在看这个,镜头里一个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再没有更多的东西了,现在警方正在向社会各方悬赏提供线索。
“很痛吗?”
文淑看着视频,依旧抿着唇,他终于想起她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生气,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不对等的爱情,连吵架都是忍。
“你去找她了。”她应当生气,理所应当地生气。
“是我的错。”如果他及时赴约,她不会受伤。
“你去找她了?”她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你受伤了,好好休息。”
仲卿起身,这个问题已经超过了他解释的范畴。
他要走了?还要去找她?她得到的还不够多吗?
“不要走。”
手臂扫过桌子,带倒了水果和水杯,一阵响动满地狼藉,文淑抓紧了仲卿的衣摆。
那个女人连说都不能说,他就这么离不开她吗?
“不要走,不要走……我再也不问了,不管你心里有谁,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做不了她的替身,可我只爱你。”
心里已经被伤得血流满地,说出口却都是请求,只愿他知道她爱他。
她很努力,努力去争、去得到,只是为了让他看到,她的美丽与出色。
如果他不在,那些又有什么意义?
☆、心结
“你一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白晶晶几乎是用吼的。
年丰泰把她死死抱在怀里,任她挣扎也不放开。
两人脸贴着脸,一个在吼叫,一个却死命地要困住对方,像是在摔跤。
“吼这么大声,嗓子会痛的,乖。”
年丰泰不要命地在白晶晶脸上香一口,白晶晶这样高挑被年丰泰夹抱在怀里也是动弹不得。这家伙,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真动起手来力大无穷。
手脚用不上,白晶晶在他脸上一通乱咬,一大早她刚下车就被他“挟持”到暴风科技,而且还被他放倒在地毯上。
年丰泰却不肯放过她,吻落在她眉间、额头、耳垂,温热的触感揉搓着她的心,牙齿是冷的啃咬着他,心里却是暖的,无计可施,只得流泪。
“你哭了,我弄疼你了?”
见佳人流泪不止,终于松开手轻抱她在怀里,价值不菲的地毯已经被两人折磨得不成样子。
白晶晶忍不住抽咽伤心至极,任由他抱着。
“你妈妈是我爸爸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我的妈妈却因为始终得不到爸爸的爱郁郁寡欢很早就离世了,我还跟你纠缠不清,我是不是个坏孩子?”
妈妈在天之灵不会原谅她了吧!
“还是我一直都喝醉了?”她宁愿是自己喝醉了做下的傻事,这样她心里会好受些。
小嘴还在喋喋不休,一连串的问题让年丰泰头都大了。
以吻封缄。
她喘不过气来,小手捶打他的胸膛,年丰泰才好心地放开,这一吻他真想到天荒地老。
“白晶晶,你没有问题,你只是爱上我了。”
“可我不该爱你。”
“女人,我再说一遍,你没有醉酒也不是嗑药,你只是爱我。那些老不死的恩怨,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爱吗?
白晶晶瞪着大眼想着他的话,泪水沾在睫毛上,像是清晨的露珠,惹人爱怜。
也许是他身上有特殊的磁场,他总是能让周围的一切变得懒洋洋的,时间慢下来,连阳光都变成彩色。
她躺在他怀里,诉说妈妈的哀愁,对爸爸的怨恨,一切都慢下来,慢得让她不想走。
“所以说,你妈妈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白晶晶点点头,刚才还在拳打脚踢的人现在赖在年丰泰怀里不想动。
“白白磋砣了光阴。”
听到她的话,年丰泰拍拍她的脑袋,佳人平日里如此跳脱,竟然也会有一根筋的时候。
“也许在你妈妈心里,爱上你爸爸正是那一段光阴里最美好的事,她不是有了你吗!”
白晶晶抬起头与他对视,他目光炯炯,笃定又温柔,他与别的男人不同,活得通透又自在,这也许正是她缺少的东西,她外表看似强硬,心里却沟壑万千,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偶尔换个地方也不错,我们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
两人正在柔情交融的阶段,刚才还在她腰上的手已经移到她挺翘的臀上,年丰泰一脸陶醉憧憬的神情,佳人在怀,又正是浓情蜜意时,怎能不心猿意马。
“年丰泰。”一声大吼,这个色鬼,到哪里都能发情。
又被白晶晶一顿揉打,年丰泰却满脸堆笑,本以为因为他母亲的事还要哄上三五天,果然是他的女人,脑子转得快,她的心结算是解了,终于没有人挡道了。
“你啊,银样蜡枪头。”
“那你呢?”
“我是新鲜萝卜皮。”
年丰泰捧起白晶晶的脸颊,她可爱又倔强,脆弱又敏感,却喜欢披着一身狼皮招摇过市,如果不是他出现,她一定会笨死的。
“白晶晶,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鲜萝卜皮是广东话
☆、你配不上她
仲卿的手刚离开丝被,文淑便睁大了眼睛。
“不要走。”
住院两周纱布已经拆了,只留伤口处一块包着,因为受伤治疗她的头发已经被剪得极短,现在脸色苍白、形容怯弱,她知道自己一定很难看,也顾不得许多,只要他留下来。
“我不走,你先睡。”
仲卿抓着她的手,让她安心,虽说这是意外,但她的伤因他而起,仲卿心里愧疚安抚地握着她的手。
“施主编已经打过招呼了,让你好好休息。”
文淑看了他很久,像确定了什么似的才沉沉睡过去。
“奇怪!”
仲卿落座,疑惑地看着年丰泰,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
“你居然忍到现在才来找我。”
年丰泰一脸戏谑,金美儿受伤乌龙事件他已经听说,正等着仲卿找上门来,没想到竟然是两周后的事情了。
虽说美儿那天没有受伤,但也深深刺痛了他,他开始害怕了,那种恐惧让他夜不能寐,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便满是美儿混身是血的画面。
他不能再等了,他一定要找出幕后的人,三年前他选择出走离去,以为只要他离开她就会安全,可事实上,只要一天没有找出幕后的真相,危险就时刻潜伏在美儿身边,也必将吞噬他。
这两周他一直在照顾文淑,但他不打算解释,眼前的男人八卦功力和齐修贤不相上下。
年丰泰看着桌上的血衣,他紧皱着眉头,事情比他想像中的严重,用纸巾小心地拈起血衣里的照片,像是美儿的证件照,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