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和二十八-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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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地被众人孤立了,仲卿没有丝毫不适,也没有生气要走的意思。帮牛牛擦干眼泪,全神贯注地给她剪指甲,美儿最近太忙了没有顾上这个,牛牛不小心把小嫩脸划得一道小口,仲卿心疼地给她吹吹,惹得美儿快把盘子都砸了。
他那么温柔,曾经也对她如此,现在她竟然有点嫉妒女儿。
“虾仁丸子真好吃。”年丰泰由衷赞叹。
吱吱和小苹果两人对视一眼暗自心领神会,老板差点把桌子都砸出洞了,虾仁肉当然Q弹爽滑。
“哦。”美儿没有心思回应赞美,她看着眼前堆成小山一样的菜碟子发愁,旁边的筷子又伸过来,年丰饶给她夹了一块三丝蛋卷。
一个忧愁的小眼神飘过去,希望年丰饶能明白她的困境,不要再夹了,她吃不下了。
但年丰饶没有放过佳人的意思,宠溺地拍拍她的头,再倒一杯鲜榨果汁放在她面前。
“多吃点。”
“对嘛,多吃点。”白晶晶早就恨不得把年丰饶和美儿送做堆,两人亲亲爱爱,她是喜闻乐见。
小眼神转到仲卿那里,他正喂着牛牛吃饭,可爱宝宝连最讨厌的葱花都吃得津津有味,两人根本没注意到她的“悲惨处境”。
孤立无援,美儿气得把筷子都扔了。
☆、醉酒
“嗝,我还要。”
不淑女地打个酒嗝,美儿豪气地抓着酒瓶还要再给自己倒一杯,虽说只是啤酒,但某人今天受到了刺激,大半瓶下肚已经半醉了。
年丰泰两兄弟因为公司有事中途离场,年丰泰还把白晶晶一起拖走。年丰饶不情不愿,他不能把美儿丢在这里给仲卿,但母命难违只得不甘愿地匆匆离开。
仲卿送吱吱、小苹果和青萝出门,回来把牛牛哄睡着,再把小厨房收拾干净,身手利索,母亲走后他一直是自己照顾自己,现在又多了一项工作——每天入睡前在网络上学习如何照顾宝宝。
看一眼沙发上的小酒鬼,仲卿皱皱眉头,桌上酒瓶已经见底,想起刚重逢那时,她穿着兔子装小短裙细高跟气他的样子,又好气又可爱,只是她酒量这么差竟然还要去酒吧!
走过去把她扶起来坐好,美儿挥打了仲卿一巴掌。
声音清脆,仲卿惊愕,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美儿另一只手又拍上他的脸。
“不许乱来,我有老公。”迷离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影,味道有点熟悉,脸也有点熟悉,他好晃,美儿双手捧上他的脸让他不要动,手上温润的触感让她舒服地眯起眼睛,摸到他下巴刚长出来的胡茬,刺得她小手又麻又痒,美儿开心地咯咯笑起来。
她这番动作,仲卿有点哭笑不得,这个小笨蛋难道就是靠这句话和乱摸别人的脸行走江湖?
三年不见,性子是野了。
叹口气,仲卿拉下她的双手,给她盖上毛毯,小人儿却不配合,拼命地要抓住桌子上的酒瓶,她还要喝,母女俩调皮捣蛋的样子都是一模一样。
“美儿乖,不喝了,酒是苦的。”仲卿如哄牛牛。
“酒一点…都不苦…你,你知道什么…最苦吗?”
美儿挥挥小手,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仲卿的胸膛。
“不知道,那是什么最苦?”耐心地回答她,再把毛毯拉上一点,盖到美儿胸口。
“我老公…喜欢别的女人,离开我…和牛牛了。”
如同被巨石击中胸口,仲卿连呼吸都不能,瞬间红了双眼,双手不自觉用力握紧了美儿的手臂。
美儿吃痛地撅起嘴巴:“好疼。”。
“对不起…”为了他弄痛她,也为了他的离开,抚开她额前的碎发,心痛至极,却又无能为力。
“嘻嘻…你被骗了,那个…也不苦,最苦的最苦的是…我爱他我想他……”
美儿沉沉地顿了顿,如同生命被抽去了一般。
“可是…可是…他不在。”
话说得断断续续,刚才还嘻皮笑脸的美儿突然哭起来,泪水如决堤,一道道泪痕像利刃一样划开仲卿的心。
他回来了,又不断地在她身边出现,对她好,对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好,可是他再不能回应她的爱、她的思念与痛苦。
“不要哭…不要哭,是我的错,与你一起我很快乐。”前所未有的快乐。
她哭得太凶,仲卿的吻落在她的脸上、额头、嘴唇,细密的吻让小人儿慢慢地止住了哭泣,乖巧地趴在他怀里,小脸通红不时地抽泣一下,手按在他心脏的位置,感受到他的体温美儿才心安。
“下雨的时候,我好怕,牛牛生病,我好怕……”
听她在怀里喃喃自语,那些他不在的日日夜夜里她的害怕与无助,仲卿闭上双眼,如同亲身经历、历历在目,恨不得回到三年前,把那时的自己狠狠揍一顿,把自己打醒。
他的决定究竟是错了?
☆、爱而不得
雨来得突然,亚热带气候地区冬日的变化并不明显,唯有潮湿能让人感到阴冷。
圣诞月里每天都是热闹的日子,每当这种节日到来,这个城市就开始变得奇怪,中餐馆里也要摆上一棵圣诞树,不伦不类供人拍照。瑰宝是一栋极简的三层建筑,外表全白毫无装饰,在若大的城市建筑群里像个匍匐的怪物。
仲卿靠在窗边抽烟,一室黑暗中唯有嘴边一点亮光。
“Egnaro11”
又是这串代码,在母亲被宣告失踪死亡后,他每年都会收到一封这样的邮件,毫无意义的字符,刚开始他以为是骚扰邮件虽然有点奇怪但并不在意,数日以后仲卿清理垃圾箱,这串字符就像肉里的刺被挑出来一样,刺痛了他的神经,它的奇怪之处在于如此的眼熟,只是想不起来,他一定在哪里见过。
字符就像一个幽灵,发送人为空,也就是说这是一封无主邮件,齐修贤也曾帮他查找过,只是都没有查出发送人。
烟味有点呛,仲卿已经很久没有抽烟,离开美儿后他就匆匆去了香港,在码头徘徊,看着码头边来来往往的人,日复一日没有人会告诉他答案。就在那段时间,仲卿发现家里的亲戚大多都是虚构,不知什么原因而相继失踪的父母隐藏了太多的秘密,而母亲更是在他生日这天踏上了这片码头,最后血染海港。
在香港一无所获的仲卿转道澳门,他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失去至亲失去美儿,他整日抽烟为食面黄肌瘦,若不是遇到齐修贤,他怕是要废了。
“美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仲卿思绪万千,一会是父母模糊的面孔,一会是美儿红肿的双眼还有牛牛挥舞的小手。
那天美儿在他怀里哭了一夜,他也守了她一夜直到清晨才悄悄离开,她的泪像炙热的火在他胸口烫出了一个大洞,她说着他离开后的无助,说着想他的日日夜夜,说着两人欢乐的时光,她的爱这样深沉,可他就像个懦夫仓皇而逃。
“啊……”
还有那件该死的血衣,那是他恶梦的开始,仲卿一手捶上墙壁,怒火攻心。
从最下层的抽屉里拿出一张报纸,报纸已经泛黄,翻开后里面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仲卿知道那是一件浸透了血的衣服,赫然的暗红色让人触目惊心,隐隐的血腥气,里面裹着的是美儿的照片还有妈妈的手表。
仲卿颓唐地跪倒在地上,他不能,他不能爱她不能保护她,父亲失踪母亲生死未卜,唯有美儿,她和牛牛不能出事。
他宁可负她,宁可背上骂名,也不能让她们有任何危险,如果出了差错,他所做的一切将没有意义。
他保护不了至亲,但他要她们安好,唯有如此他才能感到一丝安心,即使付出生命。
窗外五彩的灯光,透过玻璃折射到仲卿身上,这些美好的日子都不能让他有点动容。
爱而不得,忘却不能。
☆、一错再错
文淑关上门搓搓手,她刚从外面回来,这个南方城市从不下雪,但它的冷却是浸入骨子里的,特别是每年初春的倒春寒时节。
助手急忙给她送上咖啡,端在手里暖了一下,文淑便翻起桌上的样稿,这一期的封面是乞力马扎罗山,一个商业新贵的摄影作品,一片平原上突起的雪山,这个非洲之王笼罩在一片云雾中,山顶满布冰雪,美丽又独立,让人心生爱慕与敬畏。
让她想起仲卿,他远远地站着,平静又孤独,当你快亲近他的时候他又远了,文淑想也许要靠近他本身就是一段漫长的旅程。
就像他从不拒绝她的邀约,没有抗拒她的亲近,但也从不表露心迹,他的人是真实的,他的心却是个谜。
时针指向九点,文淑揉揉脖子,肚子饿得咕咕叫,简单收拾了一下打算回家点个外卖。
“谁?”
平安夜空无一人的大楼,角落里一点亮光忽明忽暗,文淑紧紧地扯住包带,这里是一楼,这个点保安一定还在附近,只对方有什么不轨她马上就会大叫。
“是我。”嗓音略微沙哑,仲卿从黑暗里走出来。
空气中一股烟味,他竟然抽烟?文淑讶异,他是这样干净整洁的人,她从未见过他抽烟的样子,渐渐明晰的脸庞越走越近,他与平日不同,依然是她敬仰的学长和深爱着的男人,只是多了一点什么。
文淑来不及多想,仲卿已经拉住她的手往外走。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拉她的手。
直到文淑坐到副驾驶座上,仲卿递给她一瓶牛奶,手臂微微发抖急忙接过,只是他的一次主动,她已经如此感动。
文淑用手背慌乱地擦去眼泪,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想从包包里拿纸巾,一个不小心包包却掉了下去,里面的东西全数散落在脚边,此时的她就像是得到了期盼已久的糖果而欢呼雀跃的小女孩,想要赶紧许愿。
好不容易收拾妥当,文淑小心地看一眼沉默不语的仲卿,怕他会不耐烦,双手放在膝上,乖巧地坐着。
“我…不小心……”
“我们在一起吧。”仲卿打断文淑的话,双手紧握方向盘直到指节发白,他必须又快又急,才不会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
车里一阵沉默。
文淑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一滴水落在她的手背上,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开始已是泪流满面。
“和我在一起。”这一次,仲卿似乎做了决定。
在一起!
意料之外的惊喜,她来不及细想,连泪水都瞬间变成甜的了。
文淑看见远处的霓虹灯,这个日子一定有很多人在疯欢,她想尖叫,她想欢呼,在人群中分享她的喜悦,一定是圣诞老人听到了她的祈祷。
“嗯,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点了多少次头,她想笑,可是总挡不住哭泣,弯起的嘴角很快又撇下去。
仲卿把文淑送到家门口,他刚转身发现文淑拽了他的衣角,动作便顿了顿,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好好休息。”
仲卿离去,消失在夜色里。
只要她们安好,即便一错再错,他愿意承受这样的后果。
文淑回到家,一头扎进抱枕狂吼了几声,恍惚中还以为自己在梦里,捏捏自己的脸,好疼,真的不是梦。
他和她在一起。
这一夜,有人疯欢有人孤寂,不知谁的梦里开满鲜花,谁的梦里又铺满荆棘。
☆、慌张的白小姐
“晶晶,早…”
还没等人说完,白晶晶就闪进办公室,那人举着手尴尬地站在那里。
白晶晶一进门就把门反锁,窗关好,翻出一面化妆镜,高领毛衣扯下来一点,一对上镜子果然脖子上有几片红痕,不算明显但实实在在地昭示着她和“闺密”睡了。
“混蛋。”他这么用力。
胸口有点痛,还有点怪怪的感觉,就是今天她的C罩杯内衣,竟然——穿不进去。
小眼神瞄瞄房门,再看看窗户,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拉起上衣,胸前的两只小白兔上面赫然有几排牙印,还有点红肿,娇嫩受伤的样子像在控诉某人的罪状。
“变态。”拳头砸上桌子。
手机震动,跳出年丰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