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无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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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路过他房门口,看到他在整理衣服,微微蹙眉
“渊儿,不是跟你添置了新的衣物吗,这些旧衣裳就扔了吧”
冷凕渊回头,看到皇帝已经走进来了,看了眼自己已经折好的衣服
“这是玲儿亲手绣上花纹的衣服,若我扔了,她会难过的”
想到玲儿那个女子,就不免想到她对冷凕渊瞪眼粗语的样子,但比起宫人的低眉顺眼,确实要顺心一些。
“交给小德子吧,他会给你保管好,回宫就还给你”
冷凕渊点点头,将放好的衣服又拿出来放到一边。
看到冷凕渊身着白衣,翩跹的衣料让他更加出尘了一些。
这样的人,果然适合白色。
冷凕渊不知道的事,他的每一件衣服,都是皇帝亲自选出来的。
河岸的凉亭,四个俊美不凡的男子围坐着。
即使皇帝年过三十,但依然与二十出头的青年无异,与几个皇子坐一起,倒像是他们的兄长。
还有一个平凡的七皇子,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河岸人来人往。
皇帝心里笑着叹息,这个孩子总有种自动隐藏的能力。
这里也就五个人坐着,他愣是能让自己隐藏到不起眼的地步。
看了眼景色,皇帝来了兴致“湖光美景,你们几个不若作首诗应个景”
老三冷凕晨看了众人一眼“既然爹有此雅兴,那让孩儿先来吧”
冷凕晨看着远处想了想“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州。垂柳拂提鸟儿鸣,江南烟雨语还休”
皇帝笑着点头“不错,有意境”
接着老五老六都做了一首应景诗,轮到老七的时候,他仿若如梦初醒般看着他们。
皇帝不以为意道“渊儿试试无妨,作的不好也没关系”
冷凕渊微蹙眉“我可以不作吗?”
情微动 八、宫廷动情
此话一出,在座的几人变了脸色,生怕惹怒了皇上。
三皇子连忙跪下“父…父亲,七弟病初愈,精神不佳,还请父亲请勿怪罪,不若孩儿替七弟作诗一首吧”
皇上摆摆手“起来吧,渊儿不想那就不勉强了,本来就是随兴之事,不必如此惊慌”
三皇子松了口气,冷凕渊有些诧异,他跟宫里的皇子向来没有任何交集。
儿时被他们欺负倒是常有,长大后他们忙着壮大自己的势力,自己这么碌碌无为的自然不会碍着他们的眼,麻烦也就少了。
平日里他们几乎都说不上话,如今这一行为,好像他跟自己关系多么好一样。
诧异也是一瞬间而已,想着他们大概想要演兄友弟恭的戏码博取好感吧,也就释然了。
皇帝看了眼远处的画舫,对小德子招招手“去弄个画舫来,咱们也游游河”
小德子立刻去办。
其实小德子伺候了两代帝王,如今已经可以叫老德子了。
划着画舫的船家,看几人身着不凡,身边的下人也都个个出色,便不敢造次,安静的划船,否则平日一定会与客人交谈一番。
河上有好些画舫,有些里面传来丝竹之声。
冷凕渊看着那断桥,突然觉得心生疼。
曾几何时,他也曾与人在断桥上欣赏美景。
如梦如幻的背景被拍进相机里,被存在硬盘里,被刻画在脑海里。
如今故地重游,却早已不是当日的断桥了。
桃花依旧笑春风,物是人非事事休。
桥上有个小孩子的小布偶掉了下来,小孩伸手去抓,结果整个从桥上掉了下来。
小孩在水里扑腾,桥上的大人慌乱的喊叫着。
冷凕渊跳下水去,托起小孩往最近的船上推上去。
手里一松,自己也沉了下去。
再次醒过来,是在画舫的甲板上,无云的天空明亮的刺得眼睛都睁不开。
伸出手去遮挡,阳光照出一片阴暗,看着在阳光下变得好像透明的手指,原来,他还活着。
皇帝冷着脸看着他,不发一言的甩袖坐了进去,三皇子忙扶起冷凕渊
“觉得如何,不懂水性为何还要不顾性命去救人?”
冷凕渊看着旁边同样湿答答的老五,冷凕晨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是五弟救的你”
冷凕渊哦了一声“多谢五皇兄”
老三敲了他一下“叫五哥”
“五哥”冷
凕浩看了他一眼“以后别不自量力”
两个皇子浑身湿答答的,自然返回客栈了。
皇帝站在窗前,当冷凕渊跳下水的时候,他没由来的慌张起来,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很多年很多年都不曾体会过了。
冷凕渊就这么毫不挣扎的沉下去,他的心也随着一起下沉了。
把生命当作奇迹的人,竟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吗。
他的淡漠,也许是对生,没有一丝留恋吧。
饭桌上,皇帝看了他们一眼“渊儿呢?”
三个皇子眼神微暗,冷凕晨道“七弟说出去转转,我已经让人跟着他了”
皇帝点点头想到那些日子他都是如此,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吃饭吧”
三人等皇帝动筷子后,这才拿起筷子。
冷凕渊看着路边打着灯笼营业的摊贩,不少人兴致勃勃的逛着。
即使入夜,也依旧人声鼎沸。
冷凕渊站在断桥处,看着被灯火照亮的湖面,清冷的眼里罕见的流露出深沉不明的情绪。
闭上眼,听着风声和过往的声音,好像一回头,依旧能看到那人拿着相机站在旁边对自己浅笑着。
有吆喝声,有人在高歌,有人在谈诗论画,有人在卖冰糖葫芦,有人在喊小二上壶茶。
这么多声音,就是没有他想听的
'小央,看这边笑一个'
他笑了,可是那个拿着相机给他拍照的人,在哪儿、
从断桥一望魂销欲死,果然是魂销欲死。
皇帝站在二楼,看着冷凕渊慢慢走上来。
冷凕渊有些意外,皇帝这么晚了还没睡。
冷凕渊站在楼梯口看着他,喊他父皇他觉得没什么,要喊他爹,他有些喊不出口,总觉得,两者间的意义,有很大的不同,于是只能静立沉默。
皇帝也不是要责怪他,只是未见他回来,总不放心,毕竟下午才溺水。
看他安静的沉默着,本来有很多话想要说,却一句都说不出口了
“渊儿,早点休息”
“嗯”
然后皇帝转身回房,冷凕渊抬起头看着他刚刚站着的位子,眼神渐渐迷惑起来。
铜雀楼是扬州最出名的烟花楼,虽然不是最大的,但那里面的女子,却是最美,最有才情的。
来了扬州,怎么能不去见识一下呢。
他们也来的正是时候,赶上了金葵节。
顾名思义,金榜葵花节,就是在一干美人中,选出最有容貌,最有才情的。
每个妓院都会选出里面最优秀的,然后在临湖的一家酒楼进行选举。
只要花钱买花,就可以进场,但位子嘛,就难有了。
通常位子都是留给那些达官贵人的,普通百姓,那就站着看吧。
二十名女子,多数是弹琴或是高歌一曲。
凄凄哀哀的曲调,曲折委婉的嗓音,听的冷凕渊头疼。
几千年前的曲子自有可取之处,可是歌唱的技巧,他就不敢恭维了,他就一俗人,不懂欣赏那些如痴如醉的人们。
情微动 九、宫廷动情
皇帝,老三和老七坐在一个桌子,另外两人坐在旁边的桌子,但都是靠着栏杆,视线极佳。
千篇一律的舞姿,若隐若现的舞衣,让一群人如狼似虎的贪婪着。
不过也难怪,正经人家的女子三步不出闺门,多数嫁娶是临到洞房才看到女方的模样,那女子的身体,自然让那些男人着迷。
冷凕渊大概也只能说是审美疲劳吧,看多了身材好坏,也就都一样。
就在冷凕渊魂游天际的时候,二十名女子只剩下五名了。
冷凕渊这才认真的看了两眼,长得都不错,但也仅仅不错而已,还没有坐在自己对面的皇帝好看。
冷凕渊没有发觉自己竟然拿皇帝与那些女子做对比,但他也盯着皇帝看了半天,看的皇帝都有些不自在了,只好出声询问
“渊儿,为父脸上脏了吗?你在看什么?”
冷凕渊好像被他惊醒一样,啊了一声,接着道“哦,你比他们好看”
声音不大,足够身边的侍卫和老三听见了,当然还有皇帝。
气温瞬间冷却下来,老三的脸色都变了,急忙准备下跪。
皇帝拦着他,带着笑看向冷凕渊“那为父是不是要谢谢渊儿的赞美呢,可是渊儿不觉得,拿为父与她们做比较,是不敬的吗?”
冷凕渊定定的看着他“不敬吗,我只是在比较美而已,如果冒犯了…那我道歉”
父亲两个字,还是叫不出口。
冷凕渊偏过头看着台上,静默的眼里,没有丝毫情绪。
老三不安的看向皇帝,已经惊的背后汗湿了“父…父亲,七弟年幼无知,父亲莫要怪罪”
皇帝笑了笑“没事,只是单纯的比较美的差别而已,又有何罪”
冷凕渊静静的听着,面无表情。
大概觉得气氛有些压抑,皇帝看了看那边聊得火热的两个小的
“老五老六,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过来这边坐吧”
两人互看了一眼,连忙坐了过来,老六较为活跃
“爹,我们刚刚听到别人在说无双公子的事,所以也聊了起来”
皇帝哦了一声“无双公子,这个名字倒是听过,惊才绝艳,举世无双”
“对啊,他们说,论美貌,这位无双公子无人能及,论才情,他国士无双,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孩儿真的很好奇,这样的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
冷凕渊搅动着杯子里的茶叶,对他们的话题没有一点兴趣。
皇帝笑了笑“如有机会,倒真想见见这位无双公子”
老六叹了声气“听说无双公子最后一次出现是两年前,至今下落不明,好多江湖义士都查无踪迹”
“一个人能够凭空消失,倒有些能耐”
老六好像想起什么“三哥,你不是见过无双公子吗?他到底长什么样啊?”
老三看了他一眼,然后看了看安静的冷凕渊
“我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没看清”
皇帝挑眉看他“老三,你见过?怎么没听你说过”
“回爹的话,是两年前赈灾银两遭窃一事,当时在郑州,那位无双公子放下灾银就走了,孩儿只看了个背影而已,想到他不愿留名,孩儿也就没有提”
皇帝点点头“这位无双公子还真是个义士”
冷凕渊垂着眼喝了一口茶,此时花魁已经选出来了,好像依旧是去年蝉联的花魁。
小小的瓜子脸,丹凤眼,殷桃小嘴,倒符合古人的审美。
逗留了几日,一行人又继续上路。
冷凕渊依旧坐在皇帝身边,就算他们并未交谈,给别人的感觉却是,七皇子得宠了。
这对于冷凕渊而言,是不愿意看到的,却又无可奈何。
皇帝怎会不明白他的想法,可是忍不住私心,就想将他留在身边。
皇帝怎么都想不到,临时决定改变路线,会遇到这番情景。
面黄肌瘦的百姓刨着树根,哺育幼儿的女子连奶水都没有,而他们所到的村庄,残破不堪街道,与富饶的扬州成了鲜明的反衬。
皇帝冷冷的面容里,有多少怒火,没有人敢去试探。
每个人或多或少的不忍,只有冷凕渊,依旧清冷如昔。
他们找了个看起来能够遮风挡雨的客栈住下,打听了一番,原来此地,早已无官府过问了。
一山之隔,却是两重天。
皇帝令老三老五拿着令牌去临县调动食库,先让百姓吃饱再说。
让老六去打听此处何故会变得如此,老七自然是留在身边。
冷凕渊用随行带的灰面和客栈里所有的灰面做了馒头,然后带着一些侍卫沿路发放。
看着那些人争抢,冷凕渊淡淡的站在一边看着。
透顶的飞鸟划破苍空的一声鸣叫,特别的刺耳。
让本就荒芜的地方,显得更加荒凉。
皇帝看着冷凕渊带着好些个空篮子回来“明天就别去了,老三老五明天也该回来了”
冷凕渊淡淡的嗯了一声,上楼回房了。
湖州干旱三年,每年向朝廷要了不少赈灾的拨款,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