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无间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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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师一听这话,当即暴走。一张老脸青一阵紫一阵,原来这话正说到他的痛脚,其时中土修仙,极重门阀,他本尊准提,也是西方圣人,当然说出来不丢人,但他这菩提祖师,却没那般身份,而且西方教正逢大兴的机缘,如今磨刀霍霍,与中土道门的关系却是不好,怕没人认他的文凭,要发个西方教的文凭,大家去当和尚,只怕这满堂弟子,当场要跑一半。正思量间,又听到底下一阵嗡嗡声,仿佛有人在商量退学,说自己欺诈什么的。脸上挂不住,当时就翻脸了,伸出一根中指指天,怒喝曰:“风!”转身拂袖而去。大家纷纷责怪悟空,悟
空却不以为意,转身一拐一拐自顾自走了。
第二天中午午时,悟空来到天台上,祖师果然在这里。
“你这猢狲,还有三分灵性”
“师父吩咐,不敢不来”
“你诸多理由,挑三拣四,到底想学什么”
“弟子不求仙法,不求神通,只求长生”
“如此我传你一套法门,附耳过来”
以后的日子,悟空经常去天台见师父,他教他一些有用的本事,比如怎么化装成花花草草和各种小动物啦,怎么在打不过别人的时候尽快的逃跑啦,悟空总觉得自己很喜欢学这些东西,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学的也特别的快。
时光似箭
日月如梭
白驹过隙
乌飞兔走
快乐的日子飞一般的流走了,有一天悟空来到天台的时候,师父旁边多站了一个人,是个穿着差不多的道士,相貌平平,手里却拿着一根树枝。
“悟空啊,你随我学艺多久那”。
“弟子不知年月,只记得山后的山桃熟了三回了”。
“我这桃一年开花,两年结果,三年成熟,如此算来,你已经来了九年啦,九年以来,你一直是我众多徒弟里我最看好的,来来,我介绍一位神仙与你认识”。
“这是七宝老师,你来,他与你说话”。
“是,拜见老师”。
“你从何而来”。
“弟子是东胜神州花果山天生石猴”。
“你来此为何”。
“只为求仙”。
“你既是妖,为何求仙”。
“妖为天生,仙在人求”。
“你可知妖、仙不两立?”。
“弟子生而为妖,修而为仙,有何不两立之处?”。
“你可知异类修仙的艰难吗,昔日封神一役,通天教主何等的神通,还不是满门尽灭,大弟子多宝转投西方才得以保存,就是那玉虚门下黄龙子,也是颇遭排挤,郁郁终生,你是天生的妖族大圣,如何却想成仙”。
“弟子曾听人说‘妖有了人性,就不是妖’”。
“那你可愿天下众妖全部成仙”。
“弟子如何管得天下”。
“你可知西方有佛,普度众生”。
“一人之力,如何普度众生”。
“以一人化天下,可普度众生”。
“那是天下普度众生”。
“好你个愚顽的猴子”,七宝道人轻抬手腕,手上的树枝敲在悟空头上,作金铁交鸣之声,等你悟透之时,我再来渡你,说罢丢过一片玉碟,转身不见。
悟空满眼迷茫,抬眼看向师父,祖师面无表情,
“悟空,如今九年,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你这就去吧,等你真正明白仙与妖的差别,你掰开玉碟,我再来见你”。
“师父…”。
第二天,满山响彻了祖师的声音,
“悟空,我传你神通,可是叫你在人前卖弄,我也不来怪你,你自己去吧,不要跟别人说你是我的弟子,我也不再见你”
悟空望空再拜,磕了九个响头,出山去了,山里还回荡着祖师的声音;
“我这里是讲规矩的地方,不遵守规矩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走,谁想跟他换!……”
等悟空回到花果山的时候,那山中的楼阁,看门的童子,满山的学徒都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山间石上腐烂的棋盘和樵夫悠扬的歌声,作为一点遗迹,讲述着那过去的神仙故事。
四 齐天大圣孙悟空
一个月后,从花果山上下来的樵夫告诉别人:山上多了个吃人的妖猴。
两个月后,东海龙王向天庭报案,天庭一级重点保护文物:大禹定海神针被一个以一只猴子为首的抢劫集团抢走,但天庭相关部门态度暧昧,消极怠工,亲自催过两次以后,东海龙王敖广因为天庭工作人员口出:“就那破棍子,送我我都不要,还有人抢”的不逊言辞非常愤怒,声称要上访后不了了之。
三个月后,地狱十殿阎罗联名上告,有一来历不明的猴子大闹地府,打伤办公人员,涂改数据库挡案,行为极其恶劣,影响非常严重,提请上级部门严肃处理,天庭对暴徒的行为表示愤慨,并予以严正谴责,但由于第十二届蟠桃大会召开在即,天庭近期忙于进行天庭人口管理登记并驱逐外来流动散仙的工作,抽不出时间,而且本此蟠桃大会事关重大,特别邀请了西天如来佛祖等外国友人,在大会期间禁止一切不和谐的行为及相关宣传,故着地府自行处理。
四个月后,天庭安全局局长接到线报,有七个黑社会性质的犯罪集团在花果山集结,七个黑社会头目进行了结拜活动,并以大圣为号,组织了一个有邪教性质的犯罪集团,进行犯罪活动,在调查清楚七人的背景来历以后,局长随意的说:“大家都是拜关二哥的嘛,何必太认真”,随后停止了调查。
五个月后,玉帝七公主在天庭门口溜新抓的朱雀,不料朱雀被天外伸来的一根棍子击中头部当场昏厥,掉落云端不知所终,七公主号啕大哭,玉帝雷霆震怒,当即命千里眼顺风耳查看,查出系下方妖猴作乱,发下谕旨,派出十万天兵,捉拿妖猴。
托塔李天王和哪咤三太子率领十万天兵,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直奔花果山而去,围住了正在哼哼“烤鸡翅膀,我喜欢吃”的悟空。大家天昏地暗一通乱打,正在难舍难分之际,天边飞来好大一块棉花糖,上面太白金星喊到:“STOP,大圣,你的公务员考试过了,请随我往天庭任职吧”大家马上收起家伙,天王喊:收工收工,南天门领盒饭,四散而去了
——沙沙《我在天庭的日子》
从以上文字中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前天庭安全局局长沙沙在自己的这本自传中聘请了枪手,而且甚至自己都没有看过枪手写的稿子就敢出书,导致该枪手乘机对天庭冷嘲热讽,极大的败坏了天庭形象,像这种只看到经济利益的名人出书行为应该监管,这种毒草应该查禁,这是正义的呼声。
-——选自著名文化评论家李大嘴遗著《你们敢把我咋样》
回到了花果山,悟空还是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自己是被学校开除的,拿不到文凭啊,这以后成仙的路怎么走呢;先从好人好事做起。
其实一个人做一辈子好事不容易,做一件好事也不容易,做好事那是个技术活,同样是拣废纸和扶老太太过马路,区别是你能不能一次拣几团废纸和扶好几个老太太过马路,关键在于操作。
做好事是一个积德的事儿,修行的人一般都爱干,主要是可以减轻天劫的压力,运气好点还有莫大的机缘,但是作为一个妖怪,想做好事很难,这好比一条狗趴人家门口人就会觉得你帮人看家护院,但一条狼你要这么干人就要怀疑你惦记他们家孩子。所以悟空初期做好事收效不大,其实不光他,同时代的几个出来跑的神仙,左慈啊,于吉啊什么的,都混的不怎么样,混的好点的只有张家几兄弟,但是他们是搞传销的,也谈不上干了什么好事儿。
做好事的路堵死,那只有杀坏人了啦,但是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呢,一般的分法是谁和我一头的就是好人,世俗的分法是谁长的难看谁是坏人,从神仙的角度来说,妖都是坏人,从自己的角度说,自己想做神仙,但是又觉得自己不是坏人,最后杀坏人的路也堵死了。
所以说人都是逼出来的,最后实在没了办法,悟空从角落里翻出那张好久没看的碟,“卡”的一声,一阵烟雾缭绕,一只蚊子从烟雾里飞了出来,变成一只苍蝇,又变成一只蝴蝶,又变成一只麻雀,越来越大,最后终于成了一只鹤,鹤上坐着师父。
“悟空,好久不见”
一个月后,花果山上新添了一座山寨,寨门口写了副对联:
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
其实悟空真是个很怀旧的人。
山寨建起来,收了很多小猴子,就老有猎人来抓,赶了几次还老来,后来悟空恼了杀了几个,才没人来了,本来不爱吃人,有个老猴子说那样显得咱们不专业啊,悟空很尊老,就答应了。
两个月后,来了个五虎断门刀的传人踢馆,悟空抢了他的刀,但用的很不顺手,就找临近的东海龙王借点装备,老泥鳅拿个铁棍子打发他,悟空很生气,还好铁棍子比较重,勉强也可以用了,后来听说老泥鳅还拿这事找上面申请补助,悟空觉得这老小子忒不地道。
三个月后,山里的几个老猴子死了,悟空很伤心,正好这时有两个鬼差来抓他,他跟到地狱把所有人揍了一顿,还把猴子们的名字都消掉了。想起师父说的“鬼也怕恶人”,悟空终于意识到棒子比胡萝卜更有力量。
四个月后,悟空的名声传扬的很快,他在江湖中结识了很多好汉,他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这种快意恩仇的日子,有六个哥哥想和他结拜,哥哥们来头都很大,所以他很高兴,请师父帮忙起了名号,题字做了旌旗,竖在山上,大家每天练习武艺,他好象又回到了当初上学时的日子。
很多年以后,悟空回想起这一天的时候,他都不记得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这他所不记得的一切,成为以后五百年里,他追忆的似水年华。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悟空心情很好,早操的时候多甩了几下棍子,竟打下一只鸟来,正烤着呢,乌压压的兵将就围住了山,十万天兵啊,就俩带头的,那个举个塔的大个还不动手,拼命要那小的来打他,那小将却也不用心,打的有气无力,悟空正心烦间,天上有人大喊,太白金星来了,他说大圣啊,别打啦,朝廷给你封个官得啦,悟空还没说话呢,十万天兵“刷”的一下就跑光了,悟空一看就坡下驴吧,就说咱是现在就走啊,是吃点再走啊。
站在宏伟的南天门面前,悟空的心中响起了一种类似“我爱北京天安门”的节奏,正庄严肃穆着呢,迎面过来四个彪形大汉:
“哪来的你,有没有身份玉牌”
“天王,天王”太白金星一边丢鸡骨头一边跑过来“这是下界的孙大圣,玉帝特旨招他上天任职的”
“哦,下面来的呀,哪噶达人哪”一听说是下面上来的,四位天王立即使个神通,一下长高了两寸,两眼朝下问道。
太白金星很尴尬,又不好现场问,一瞥眼见到猴子背后的棍子,灵机一动“棒棒,是棒棒”
“老乡说”天王来了兴致“那进切嘛,看到点哈,棒棒莫扫到东西,你陪不且”
太白金星点头哈腰的带着悟空进了门,向天庭走去,沿途呱呱囔囔的很是不满,这老头以前在人间混的时候很是嚣张“天子来呼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到天庭估计没什么机会喝酒,不复当年的豪气了。
一路上碰见四批要暂住玉牌的,终于来到大殿前,一声“宣”传将下来,悟空已经站到玉帝面前,旁边还坐着一个女仙,前面有一片珠帘。
悟空上前见礼,“见过陛下,娘娘”
玉帝尚未开口,只听旁边的娘娘吩咐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