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世修行录-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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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君之中原以乾天君为首,但他在两百年前与天界一战中受伤颇重,此时仍甚虚弱,于是大家公推重离君为使,与天界谈判。因他修为只在乾天君之下,远胜余人,到时即便对方有诈,他亦有能力保全自己,安然回来。但这一节重离君却不会于此时言明,免得平添漻清担忧。
当下他便动手帮漻清收拾行装,带着他瞬移至人界。两人依依惜别。
重离君北上涿鹿原,漻清则反向往南海而去。
不表重离君与天庭和谈结果如何,且说漻清到得海边,只见天色晦暗,大雨倾盆,端的好大风浪!站在岸上向大海远处望去,只见重重雨幕中,天地苍茫一片,目难及远。数米高的巨浪一层接一层,气势汹汹挟威而来,直欲将礁石也都拍碎了。
沿海渔家,为避海啸,均已迁往离岸数十里的高地。漻清兜了半日,四处寻船载他出海,却是颓然无功。
一边是如此令人敬畏的自然之力,另一边是漻清手中的百两黄金,任何渔民船夫都不约而同,带着无限的遗憾屈从了前者。毕竟要有命在才可享受到黄金带来的快乐。
往日漻清回师门,早有会弁或如星在岸上相候,一见到他便招来祥云,携他飞越大洋。有时更是维泱亲自来接,那便只在一眨眼间,早已瞬移至岛中。像如今这般,困在岸边无法前进一步的窘况,漻清尚是首次遇到。
此时离年关尚有些时日,谁也不曾想到漻清竟会提早回来,自然无人来助。
原本漻清亦可传心于维泱,告知他自己已到南海岸。但漻清此时尚有些许赌气,心道你不来理我死活,我也不去求你!我学艺多年,若连这样的风浪都克服不了,平白让人取笑,你心中更看轻了我!
自负以他法力,只要足下有舟支撑,不致沉入海中,再以精神力锁定枢璇仙境方向,运功乘浪而行,定能顺利到达!于是向渔民买了只木船,搬到海边。卖船的老人苦劝他稍候几日再行起航,他却一意坚持刻下便走。那老渔夫只好摇着头,哀伤地目送他扛舟远去。
漻清到了岸边,放下木船。然而尚未站定,数个浪头接连打来,木船登时支离破碎。漻清跃回海滩,跌足叹气,却又毫无办法。
又过了数日,风浪渐小,漻清只觉心中越来越焦躁不安。
这种情绪自他修成地仙之后便从未出现过,不由暗暗心惊。生怕是岛上出了甚么变故,心神一乱,传心之术便再使将不出。不由暗悔,早几日自己好没来由,讴得是甚么气来!再也等不下去,摸入最近一处水师营地,取了艘中型海船,施法加固,顶着风浪便向茫茫大海中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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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数定尘渊 第十四章 星盘碎裂
漻清不安愈甚,一面全力操舟在惊涛骇浪中穿行,一面强自收敛心神,一遍遍使用传心之术,呼唤维泱。
然而此术最重便是要守得灵台一片清明。漻清关心则乱,始终无法成功凝聚心力。尝试许久,心音均如泥牛入海,有去无回。到得后来,漻清已急得直欲晕去。但他深知在这险恶的怒海之中,稍一松懈便是葬身鱼腹之局,于是勉力支持,胸中烦闷之意却止不住层层加重。
座船驶入深海,漻清渐感精疲力竭,几乎绝望之时,天气忽然放晴。
乌云散去,狂风止歇,阳光毫无阻碍地撒了下来,映得水波粼粼闪烁。放眼望去,蔚蓝的海面一片平静,哪里似数息前尚巨浪肆虐的样子?
漻清见到,精神一振,心中稍安。凝神调校航向,升起风帆,操控座船利箭般劈开水面,向枢璇仙境疾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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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封灵宝镜铸就,决明自是不尽感激。
如星因曾与决明有一面之缘,这整月中两人相处又甚融洽,于是禀明维泱,要随决明同去除魔,顺便也上天庭一游。会弁放心不下乃弟,自然也是要跟去的。
维泱知会弁、如星学艺甚精,更得封灵宝镜在手,且先不论御敌,至少自保应无问题。何况决明手握天界重兵,若见二徒遇险,岂有不加回护之理。又见会弁、如星跃跃欲试,满心期待地望着自己,想到他兄弟二人自成道以来,诸事顺遂,此时若能历些危险,总也不算坏事。于是点头允可。随即想起年关已近,漻清即将回岛,便交代了到时定要回来团聚。会弁、如星连声答应,随决明去了。
维泱因造那镜子,灵力耗损甚巨。送走三人之后便在岛上某处盘坐,潜运神功,吸取天地精华,以补所失。
然而功力未及回复半成,心中便是一动。原来漻清此刻正被风浪消耗掉最后一丝气力,再抑制不住座船倾覆之势。
事态危急,维泱这边厢立生感应。
忙将元神自太虚中收回来。收得急了,似乎运岔了气。忍住胸口不适,升上半空,将狂风和乌云都收在袖中。
摇头暗叹。这孩子也真胡闹!眼见天气如此恶劣,便不能稍待几日再出海么?
试了试内息,好在并未受伤。只是经脉有些淤阻,短期内怕是无法顺畅行功,收复那些失去的灵力了。
伸手往怀中一摸,却是空空如也。不由苦笑。最近日子过得实是太过平静,竟连丹药用罄都不自知。不过即使只剩七成功力,世上能奈何得了自己的人也不会太多。那就随便吧,让它自己慢慢恢复去。
右手捏诀,淡淡的天青以他为中心凝成一圈,水波般向外荡去。
数百里外,漻清的座船先是轻轻一震,随即猛地加速疾冲。
漻清猝不及防,站立不稳,忙伸手抓住船沿。心内却不禁大喜,知是师父神通。纵身跃上主桅瞭望台,极目远眺。
船速继续加快,到得后来,船身几乎凌空而起,贴着水面疾速滑行。
片刻之间,枢璇仙境的轮廓已在前方出现,渐渐清晰。
终于见到半空中那熟悉的身影,焦急担忧了数日的漻清心中一松,手下微沉,随即便借着桅杆反弹之力,向前抛飞而出,双臂大张,高喊道:“师父——师父——”
然而两人距离毕竟太远,漻清早先大耗灵力,因而此刻尚未飞到近前,去势便已尽了。空中无法借力,身不由主往海中坠去。
维泱身形一闪,已瞬移至他下方,正正将他接住。
漻清用力抱住他,埋首在他宽厚温暖的胸怀中,脑中瞬间闪过这一年里经历的所有委屈伤痛,口中喃喃低唤“师父”,声音早已哑了。
维泱胸膛给他面颊紧紧抵住,心口泛起一阵酸痛。不禁暗自诧异,莫非仍是受了伤?仔细探察却又不是。下意识反手将他搂在怀中,埋首在他颈侧。淡淡一丝喜悦蔓延开来,胸中疼痛渐消。
若是平日,维泱自不会有这般情绪化的反应。但他此时灵力剧损在先,经脉淤阻在后,修为大打折扣。因此道心便不如以往那般稳妥,心中隐隐便受凡情所扰。
忽觉怀中有异,愕然松手,漻清竟已失去知觉,软倒下去。
维泱大为心痛,知他灵力早便消耗殆尽,全仗着一股毅力方能支撑至今。此刻脱离险境,便再坚持不下去。忙抱着他落在海滩上,两人席地而坐。维泱一手将他圈在怀中,另一手掌心贴着他丹田,缓缓输送灵力。
漻清只觉小腹一热,随即升起一股浑厚的劲力,游遍他奇经八脉。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畅快,虚耗的灵力瞬间便得补满。立时醒了过来。
维泱收劲,依然任他靠在自己怀中,柔声问道:“可曾好些?为何为师仍觉你心神不定?”
漻清搂着他腰,蹙眉摇头:“弟子不知……这两日来一直心中烦躁,初始以为……以为岛上有甚变故,现在已知不是。”抬头望着维泱道:“可否请师父,请师父帮弟子探察一番,看看到底是何原因?或许是弟子的哪位朋友身在险境也不一定!”
维泱心中忽然便有些不舒服,将他挥开,站起身来淡淡道:“为师不会插手你自己的事。”能与你心灵互应的朋友?
漻清一跃而起,搂住他手臂,急道:“师父,求您了!师父帮我一次,事后要我怎样都行!”
维泱更加不舒服,伸指点上漻清眉心,吸出一小团白芒,弹向虚空,口中应道:“为师亦要看看,到底何人,竟令你如此在意!”
白芒涨开,化为一整块扁平镜面,竖直立在二人面前。
镜中现出一对满含憎恶,轻蔑,和不甘的赭色双眸。
漻清失声道:“离兄!”
镜中影像一闪,竟是决明、会弁与如星力战重离君场面。重离君以一敌三,仍不露败像。
维泱、漻清均是一怔。
漻清愕然道:“师父不是从不理会仙、魔之争吗?”
影像再闪,决明祭起宝镜,照在重离君身上。
重离君灵力被封,挣扎数下,终于不支,向下疾坠。
如星手持封魔瓶,将他收了进去,抛在地上。
旁边一名天将举起东灵山,狠狠压住。
硝烟散尽。影像与镜面同时消失。
漻清紧握左拳,心中使劲呼唤,那刻印却始终了无生气。
抬头看向维泱,只见他双目深沉,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
漻清心中焦急,未及多做注意,当即跪下道:“求师父开恩,放他出来罢!他在瓶中每多待一日,生命便弱一分,要不了多久,便再难救治了!”
维泱淡淡道:“那又如何。”
漻清怔了怔,抱着维泱双腿道:“不,不!他……于弟子有救命之恩,我决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求师父成全!”
维泱见他惶急,愈发不悦,转过头去只是不理。
漻清一咬牙,站起来道:“师父不肯答应,我自己去救他!”转身便走。
见到来时所乘的那艘海船,正在浪涛中打转。漻清纵身跃上,掌舵调帆,断然望北而行。
漻清向来对维泱毫不违拗,今日却竟将他断然抛在身后。维泱错愕之下,愣在当场,呆呆看着他扬帆远去。
胸中不舒服的感觉升至顶点。
重离君……是吗……
右手不知不觉中已紧握成拳,灵力渐渐凝聚。忽然惊觉,不由心神俱震!
维泱自幼修行,数千年的人生中,从未动过杀机。此刻这却又是为了甚么?
因为不喜爱徒与魔族结交?维泱苦笑着抛开这个脆弱的理由。他明知自己从来不拿各族间的矛盾当会事。况且他早便知道漻清有个魔族朋友。
只不过那时,他并不知道这个朋友在漻清心中,会变得如此重要。否则……
否则?
……我竟如此不愿见到,另有外人得清儿这般重视吗?
为何……难道我竟……
仔细回想,清儿第一世修道不成,还可勉强说是因自己未曾尽到为师责任之故。
但他第二世竟投入最不宜修道的皇家,成为一国之君;第三世更是很明显地表现出,他决无脱开“情义”羁绊,修成大道可能。
一直秉信天命定数的自己,为何至此仍不愿承认,清儿命中并无仙缘这一事实?为何仍不死心,要一直陪着他,甚至愿意不辞辛劳屡世找他?
若对方是会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