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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雨色深红-第104章

小说: 雨色深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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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嚯!”舒琳发出嘲讽的笑声,“上个月套餐的一百分钟通话就用了二十分钟?流量倒用超了四个G?!真可怜……嗯?想找理由逃走?瞧不起我做的汤吗?!”

“意外!”齐思诚的牙关打战,“意外!看错而已!看错!”

“哦。既然你对这鸡汤没什么意见,那你慢慢喝哦,我先撤了。斑竹园那边发现了新的死者,我得过去看看。”夜深说着,站起身来。

“给我等——”

夜深在舒琳发火之间就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别忘了,这季度你的任务完成数比他还少一件。你要是能把他搞到一星期下不来病床,等我们完成这次任务,至少你们俩不就平了吗?”

“唔唔……”舒琳俏丽的脸上露出阴森的笑容。

夜深转身,无视了齐思诚求救的眼神,大步走向门口。

离开“永夜泉”时,夜深仿佛听到了某个男人绝望的呼喊——

“夜深!你算计我——————!!!”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夜深默默为他祈祷。你多保重。

……

斑竹园这边的交通也是殊为不便。地铁当然是别想了,公交也仅有一班能够直达。要说落后程度,比起天颐小区那边只多不少。夜深换了两次车终于到达这边的时候,附近的小学都已经放学了。

打听那个名叫佟越的男人住在哪里,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流言这种东西向来传得飞快。佟越那种诡异的死亡方式似乎在这边被炒成了不小的话题。夜深迈步朝着那边走去,途中在一家便利店停步,买了一瓶矿泉水。

“打扰下。”他向呆呆站立着的女店员发问,“请问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其实他是想着,对方听他这么问,或许也会说起那桩案件,如此一来便可以确认自己走的方向对不对了。

但那女店员的视线飘忽,她那略有些发肿的眼袋上挂着厚重的黑眼圈。

“……好玩的地方?”她用恍惚的声音说,“这附近哪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那边的工厂是做零件的……还有那边有片枇杷地,不过是私人的不让进,里面有养狗……学校旁边有个小花园……别的就没有了。”

看来她神色不佳,或许有什么心事。

这当然和夜深无关。眼看打探不出什么消息,他便点点头谢过店员,一边拧着矿泉水瓶的盖子一边走了出去。

所幸,仅仅走了不到三分钟,他就看到了目的地。作为案发地点的小公寓楼,楼梯通道设在外面,故而一眼就可看到在楼上进进出出的警察们。夜深抬头朝上望去,并没有看到熟面孔。有一名警员在楼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但他毫不在意。毕竟这起案子太容易激起人的好奇心了,像他一样满怀期待地仰视那个房间的人在楼下围了一圈呢。

但这不行。夜深收回目光。没法进入案发现场,那就没办法获得更多有价值的信息。这一趟很可能是白来了。他原本想着如果大哥在这里的话,或许还能求他松松口,现在看来这想法恐怕是无法实现了。

他悄然离开人群,一边低头思索着,一边继续前行。

死亡时间。他盘算着。如果认为蒋成和佟越的死亡时间都是凌晨三点十分的话,这就不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了。在许多灵咒中,都有着对时间的限制。尽管他之前看似是质疑了谢凌依的话,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否认这一点,或者说,他比谢凌依——比警方更要相信这个死亡时间上的联系。

但若是这样的话……简如薇,这个女人的死亡又怎么解释?她可是死在晚间七点半的啊……

难道说,真正有联系的只是蒋成和佟越这两人的死?而简如薇的死亡只不过是一起普通的入室抢劫,只不过恰好发生在蒋成死前两天?

不……不,应该没那么简单。

走着走着,平坦的水泥路消失了,泥土颗粒硌在了夜深的鞋底。他暂时停止思考,左右张望了一番,耳旁似乎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狗吠声——听声音是头厉害的家伙呢。

路旁竖了一块牌子。夜深走过去扫了一眼,上面写的是——

“前方枇杷地为私人所有,请勿继续前行!内有恶犬,如无视禁令,则一切后果自行承担!”

喔。

看来不像是说说而已。

不过就算是自家买的地,在居民区和小学附近蓄养烈性犬没问题吗?要不要跟大哥反映一下?这种事在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呢?

夜深想着这样的问题,却还是老实地回头向来路走去。

遮天蔽日的阴云总是程都最惯见的景色,不过偶尔也会有丁点如漏网之鱼般的阳光洒下来。夜深看着自己的影子正在笨拙地模仿着自己的动作,他停下脚步,影子也停下脚步。

夜深回过头去。

枇杷地。他再一次让视线从左到右扫过这三个字。

“枇杷地……枇杷……”夜深低声念叨着。久远的杂学知识一瞬间在他的头脑中闪过,但记忆总是模糊的,他也不是农学和生物学的高手,尽管有了想法,却没法立即确定。还好,现代科技给人类提供了不少便利。

夜深掏出手机,搜索起“枇杷”这个词条。他打开百科页面,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仔细地阅读上面的内容。大概两分钟后,他的目光在其中某一行上凝结了。

带着水汽的冷风从他的耳旁刮过,夜深摸了摸耳朵。他收起手机,站在原地,几天前的一幕情景在他的脑中浮现。

“原来……是你吗……”他轻声说道。


第三十五节 意外的捷径

路以真坐在和平商场十九层那家茶厅靠窗的位置,用勺子轻轻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坐在他对面的水菁以优雅的姿态端起红茶。这样的姿态是决然不会出现在简如薇身上的,她虽然也很有魅力,却和高贵无关。这两个女人的气质也有相似之处,但若要定性的话,却又根本不在同一个领域之中。路以真也不知如何去形容。

他这样想着,却又觉得在和水菁相处时还要想起前女友未免有些失礼,于是轻轻摇头除去杂念。

水菁看着他略显笨拙的样子,微微掩口笑了出来:

“你变了。变了好多。”

“上次见面你也这么说。”路以真也笑,除了笑之外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变化真的有那么大?”

“是,很大。”

水菁将红茶放下,她侧身坐着,每一个动作都将她三十年来积累的教养尽显无遗。

她说:“过去你总是那样,一丁点都不肯服输,别说别人,就是我,你都从来都不能让着一点。不管跟谁说话,你都一定要在嘴上胜过他。说实话,我并不喜欢你这样的性格。可你是我的未婚夫,从小就是,所以我只能一边忍让,一边期待你以后会变得成熟稳重一些。那次我和你吵架,比起为那个视频生气,不如说我是实在忍不住了。想到要和那样的你共度一生,想到那样的未来,我很难过。”

路以真垂下头去。

他过去真的有那么差劲吗?明明自己一直都没有意识到。不过若是水菁这么说的话,那就毫无疑问了。她可不是会无缘无故就指责他人的女孩。

是这样吗?他有些沮丧。他一直觉得简如薇对他很暴力,但如果真正讨厌的人是他自己……

人这种生物,总是对指责他人很在行,却对自己的劣性视而不见。这是否也和人们总是对别人的汗臭味觉得恶心,却无法注意到自己的狐臭同理呢?

“对不起啊……”路以真有些难过,“我……让你一直都这么辛苦……”

水菁笑着摇摇头:

“‘对不起’这种话,过去的你也是决然不会说的。所以我才说你变了啊。这两次跟你聊天,你表现得那么谦逊,那么温和,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过去的你怎么可能会这么有耐心……这三年来,我也一直在思考,一直在想念你,我想如果再能和你相见的话,如今的我一定也能够忍耐更多。可是你一直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和这样的你说话,虽然一开始有些不习惯,但我觉得很轻松,很舒适。我更喜欢这样的你。”

“是……这样吗?”

“嗯。”水菁凝视着他,她的双眸满含柔情,“你变了,我也变了,或许是分开的这三年,我们都成长了吧。”

她的细语轻声让路以真心中悸动不已——

“……你变成温柔的人了。”

……

和水菁分别后,路以真漫步在和平广场的喷泉道旁,他的心跳比往常要快很多。

是。其实仔细一想,水菁说的那些,他也隐隐感受到了。不论是他还是水菁,在三十岁这个年龄,似乎都比过去多了几分成熟。如果是现在的自己,能够和水菁组成幸福的家庭吗?

他无法确定,但他觉得应该对自己有信心。

话说回来,这三年间,他一直都和简如薇处在一起,难不成是简如薇改变了他吗?

他站在水池边,荡漾的水波中漂动着他那张带着复杂表情的脸。

绕来绕去,终究还是绕不过她。

他这样想着,手上微微握拳。

再等等我,水菁。他在心里默念。再等等我……等我把这件事情解决之后,就一定——

“噗通”一声,一颗石子砸在了他面前的水面上。他回过头去,只看到几个小男孩哈哈大笑着跑过。路以真有些茫然地站了一会儿,接着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开了喷泉道。

简如薇已经离开两周了,路以真发觉自己想起她的次数正在逐渐变少。过去像是一只离家出走的小猫,也不打点行装,也不会跟你告别,就只是轻轻一跳爬上屋顶,你看到它尾巴一摇,这就再也不见了。你独自一人站在幽深的天井之中,仰着脖子从下午盯到晚上,直到夕阳残照的最后一缕红线从你的瞳孔里收走,到那时你才会发现,它真的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你会怎么做呢?可能会痛哭吧?可能会不顾危险扒着瓦片也爬到房顶去像过去那样喵喵叫着希望唤它回来吧?但黑夜之中你看不到它的影子,只有冷风嘲笑着。后来你就不得不接受那份现实。也许偶尔在梦中,你还能看到如泡沫一般空幻的它的侧影,看到它慵懒地躺在大门口晒太阳而你坐在一边傻笑。醒来的时候,泪水湿透了你的衣枕。

你心里明白它已经不在了。

我们最终都会抛弃过去,也被过去所抛弃掉的。

他跟随着人潮向步行天桥那边走去。虽然说是“人潮”,但此时人还不算很多,等到了六点多下班那会儿应该会更热闹些吧?毕竟今天是周五嘛。做小吃的摊子在路两旁零零散散地摆着,香气似乎将原本湿冷的风都暖热了。路以真缓步向前走着,在他前面的人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和棉帽,那并非是多么高档的衣物,至少跟路以真身上这套风衣绝对没法比。不过,今天若不是为了见水菁,路以真也不会特意挑衣服。像那样的羽绒服,他的衣柜里似乎也有一件。

天桥下有两位老人,看样子是一对老夫妻。老伯伯所持的口琴中吹着稍显尖锐的调子,他的老伴手中则拿着一顶棉军帽,里面装满了零钱。路以真看到前面那个黑衣男子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红票子毫不迟疑地放了进去,这让他微微有些吃惊。等到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老婆婆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路以真只好掏出钱包,他这里也有不少百元钞,但他只拿出一张十元票,放进老婆婆的帽子里。老婆婆朝他连鞠几躬:“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路以真没有说“不用谢”。他向前望去,不知何时那个黑衣男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路以真赶紧跑上天桥,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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