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不离家-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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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索性当一切都从未发生,对韩晓的心理恢复如常。本来出轨这种事情,在夫妻之间就是很不好瞒的。我要是刻意掩饰,说不定暴露得越快。后来,可能正是因为我的坦然,也可能是韩晓真的不在乎,反正她连旁敲侧击的时候都不曾有过。我自然也不会傻到去提。
倒是小沐,她还从旁提醒了我几次要我谨慎、节制一些。上回跟她在酒店过夜之后,我仿佛踏入了一块新的大陆,得空便跟她厮混在一起。之前从会所买了她那么多服务,也从不敢真的碰触她的身体。后来她在我手下实习,我也只是吃吃豆腐而已,自始至终都隐忍而兴奋。等我真的品尝到她的身体,体会她的婉转和温存,就好像一偿夙愿、一了旧梦似的,完全不知止尽。
这天我又跟她纠缠了一整个下午。我们故意没有开空调,彼此的汗水混在一起,心理上也有种交融的感觉。完事后我趴在她的身上,故意不肯下来,她被我压得咯咯直笑,一个劲地说:“快下来,你快下来!”我闭着眼睛:“我要睡觉了,我不跟你说话了!”她就说:“你睡着了一样会说话。”我不由睁开眼睛。
“我说梦话?”
“你不知道?”
韩晓从来没有跟我说过,难道我从前不说,现在开始了?
“梦话又怎么了,当不得真。”
“你不当真没关系,关键是你老婆当不当真。”
这让我有些紧张了,问:“我都说什么梦话了?”
“你先下来!”她推了推我,我翻身躺到她身旁,她得意一笑:“知道怕了?”
“我怎么说梦话了?什么时候的事?我说什么了?”
“咱俩第一回的时候——就那天陪客户喝多了,你就说了,而且说了小半宿。”
她不像要捉弄我的样子,我越发紧张:“危言耸听,要是我能说小半宿,那不得渴死了。”
“是我夸张了,总之你注意就是——危言耸听这可不至于,我以前接待过一个客户,他家外有家,就是因为梦中失言,才被老婆闹了离婚,财产分割被割去好几亿,屁都没得放一个!”
听她说起其他男人的事情,我居然有些吃醋:“你跟你客户关系够好的!”然后又问,“他怎么那么倒霉?梦话能说那么清楚么?”
“嘿嘿,你猜他说什么了?他说:‘下回给孩子做生日时再说’。他老婆本来都要睡了,一听这句立即醒了过来,把他推醒:‘咱孩子生日刚过’。”
我听了只觉有些毛骨悚然。出轨这种事情是原罪,根本罪无可恕,财产倒还其次,抚养权什么的是别想了。小沐说她那客户的例子说得轻描淡写,我的心里却怦怦直跳。过了一会儿我有些后怕地问她:“那天晚上,我梦话里都说什么了?”
不想她却眼睛一眨,露出个狡黠的笑:“具体是什么我也忘了,总之你小心为妙。”
我不知道该怎么小心,我总不能彻夜不眠,也不能不睡在韩晓旁边。如果可以的话,我巴不得整晚都把自己的舌头咬得死死。医院里有卖那种防磨牙的牙套,据说还能防治打呼噜。我以此为名义买了一个回家戴上,可那玩意实在难受,头一宿我根本没怎么睡着,第二晚我睡是睡着了,但不知怎么把那牙套吐在了枕头旁边。
最终令我意外的是,事情自己得到了暂时解决——是韩晓,她以辅导孩子为名义,经常搬到丫丫的房间里过夜,到后来实际上就等于是搬了过去。丫丫的房间是一张上下的双人儿童床,这是搬新家的时候韩晓特意为女儿准备的。韩晓说自己小的时候家里来小闺蜜,非常希望留人一块儿住一晚,可惜那时候房间小,床也小,一直引以为憾。她希望女儿交到了朋友,千万不要重复自己的遗憾,于是一力作主买了个上下铺的公主床。我妈来家时头一回看见那床,不动声色地偷偷转过来跟我说:“韩晓看来是有些心理创伤哈,因为给你生了个闺女过意不去,这是准备生二胎呢!”
韩晓搬了过去,我在卧室等于又恢复了单身汉的生活,不复有梦话之忧。这同时也提醒了我另一件事情,那就是:丫丫又到了升学的当口儿。时间过得真快啊,不知不觉就要三年过去,女儿成长了三岁,我和韩晓又相互隐忍了三年。两年多前丫丫被师范附中录取的时候,一切看起来那么顺利美好。当时谁能想到,我们的婚姻会走到无性的地步,接下来恐怕就要无言。
还是说会儿丫丫吧,她在师范念的初中,当然希望继续留在师范念高中。但这可不看什么出身,中考是全市统考,真刀真枪。师范附中是市里很好的初中,但升入师范高中的比率也仅有50%左右。现在大学扩招了这么多年,好像高考也这么个录取比例吧?
韩晓严阵以待,她减少了出门交际的频次,可因为她现在还在外面做着一摊事,首尾不能两顾,所以有时候还要求我给丫丫送个午饭、晚上接下回家什么的。看着她们母女两个平日相携的样子,我的心又惭愧起来。我在这个家里逐渐被边缘化了,而导致这种结果的根源还在于我自己。
相应的,我也不得不减少跟小沐私会的时间。丫丫的成绩在中游,正是最危险但又很有希望的地带。而随着考前冲刺,她后劲有所不足,排名靠后的男生们蠢蠢欲动。最后一次模考,丫丫的成绩居然掉了50多名,自己还痛哭了一场。这种情况我跟韩晓都是念过中学的,深有体会。丫丫能不能靠自己的力量继续留在附中,实在是个未知数。
这时候,韩晓再次提到了祝衡。我们所处的社会就是这样,越是严肃认真地要求公平公正,江湖的道道儿反而越多。附中高中录取也有一些后门可走,丫丫这些年没荒废芭蕾,在校庆等需要的场合都有所表现,再加上祝衡去通通路子,大不了再使几个钱,应该也不是难事。
不过三年前欠了祝衡那么大的人情,一直是我心里头的疙瘩,如果这次再欠他一回,真是让我感到非常难受。
但是韩晓却很坚持。就好像去麻烦祝衡是件理所当然的事儿。我有些疑心,毕竟当年她去找周同学,还献了不少殷勤,怎么跟祝衡就这么不见外了呢?我想了想,又觉得这疑心似乎也没有太多道理,韩晓私下里跟祝衡就是有联络的,这我也不是不知道。韩晓一次送完丫丫补课,回来晚饭桌上跟我说:“准备好钱,我打探了,大概10万就够,别到时候要用了临时现挪。”我端着饭碗,点点头:“知道了。”
第 30 章
我顾家顾得多了,在小沐身上居然也引起某种情绪的改变。因为我公司离母校较远,虽然她只剩几个月就毕业了,但她还是从学校宿舍提前搬了出来,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间房。她本意是方便我,却没想到我反而找她找得少了。有一天本来有饭局,结果客户的飞机在另一个城市误点,就没有来。我中午通知了家里不回去吃晚饭,韩晓已经打招呼说放学后她会带丫丫在外头对付一餐。我没地方可去,结果小沐突发奇想,自己申请提前一小时下班,然后发短信让我去她那儿。
我以为又是吃她那个房子附近的某个小店,可没想到她自己开了伙,锅碗瓢盆也不知什么时候齐备的,虽然东西不咋的高档,但看起来还是充满家的温馨。她租住的地方很小,局促得让我想起和韩晓最开始租住的那套房子,也是这么狭窄逼仄,黑乎乎的,发黄墙面上仿佛蒙着岁月的尘烟。可越是这样的地方,越是让人有留恋的感觉。记得当年我和韩晓把那间破落的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在外人看来它很旧很脏,可我们自己知道其实每一寸地面都跟我们的心一样干净。而现在住在一百六十平的大房子里,清洁成了一件光是想想都叫人恐惧的事儿。
小沐做了三个热菜,一个凉菜,外加一个热汤。天知道她是怎么在两个小时之内完成这一切的。每样菜我都尝了几口,味道平平,但却是属于家常的那种平平。当我放下筷子的时候,几乎有点儿感动。
“喜欢吗?”她没问好不好吃,而是问喜不喜欢,即便是在这种小事上,她的聪明都点点滴滴、显露无遗。
我点头,承认自己喜欢。她很高兴,美得像是个小朋友从幼儿园阿姨那里得到了一朵小红花似的。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却满心落寞。
或许一开始就不该跟她发展到这一步。这会儿我突然有些后悔,这后悔不是因为对韩晓、对家庭,而是对小沐。她还很年轻啊,我跟韩晓怎么能离?既然我还得维持家庭,那我跟小沐又算是怎么回事?
“你今年多大?”我没什么胃口,饭吃到一半,我问她。
“22。”
我心里叹了口气:“我35。”
小沐逗我:“哎呀,你这么年轻啊原来,我还以为你53呢!”
我笑了,知道她不喜欢讨论这个话题,但是我得讨论,我几乎有义务去跟她好好讨论:“你的家人知道你跟我——跟你一个大你十岁的男人、一个有夫之妇在一起这样生活,他们会同意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对于我爸妈来说,跟你生活在一起,远没有我去会所陪其他男人来得要严重。”
“回答我。”我很认真地看着她。她被我盯得不自在了,也收起笑脸。
“干嘛呀,吃个饭而已,非要这么认真。我家人在不在乎要紧么?你不在乎、我不在乎,不就行了?”
我下意识地低了低头,大概这个动作被她视为逃避。她敏锐地紧逼过来:“你在乎了?”
我没说话,我俩隔着桌子沉默了足足有5分钟,也可能是10分钟。总之那一会儿我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极为漫长。当时我担心极了,担心这尴尬的沉默永恒持续,永远不会瓦解。最终5分钟或者10分钟过去,小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有两种笑,一种很温婉,是会所里的那种职业性的笑,但也是她自然的表达。另一种就是这种了,我不知道还有什么生物这样笑,总之一听起来,我就会幻想出一个髑髅,上下牙齿咔哒咔哒地笑着。
“看把你吓得,”她说,“你以为我年纪小,我就傻?请你吃顿饭便饭就当我对你有感觉了?天真的是你才对吧?咱俩的事情我谁也没告诉,你放心。你问我爸妈,我爸妈不怎么管我,所以他们的意见不重要——倒是我男友,要是他知道了,我想他一定会炸毛吧?咯咯咯……”
“你有男朋友?”简直惊悚,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有男朋友?”
“哦,吓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仍旧痴痴地笑着,让我摸不准她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你有男朋友?”我问了第三遍,“什么时候的事?”
“一直都有。”
“可你从来没有说过。”
“你从来都没问过。”
丫丫很争气,几乎是以压线的成绩被师范附高录取,成为新一届附中高中部525名新生里的幸运一员。这个成绩漂亮极了,她妈妈夸她:“既省钱,又省分!”
这也让我松了口气,家里的气氛一度缓和下来,甚至还有些热络。韩晓再没理由到小房间跟丫丫一块儿睡了,她重新躺在了我的旁边。有一个晚上尤其热,而空调的制冷剂又忘了找人来添加。我俩光着大半个身子,空气里有种滞重浑浊的气息。不知怎么我俩的身体就碰到了一起,朦朦胧胧中,我的手指在她的手背上拂过,她的发梢让我的脖子发痒……我们久违地□□了,居然会像新婚的夫妇一样彼此生疏。在到达绝顶的那一刻,看着自己身下的韩晓,我有种重新掌握了生活的错觉。当然,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仅仅持续了片刻而已,韩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