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犁的眼泪-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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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世界的人,见了也不吉利,他只在晚上出来,咱们在白天,只要心里有就行了。”温玉梅也认为有鬼的存在了。
小枣的确是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他把羊头骨,猫的头骨放在自己的卧房里当装饰品。他原来穷的时候没有玩具,就经常拾起来狗牙,穿好带脖子上,鸟们的尸骨他经常是找个小盒子装好,仿佛是小鸟活着一样陪自己。他没得小朋友玩,就是经常玩这些。有一次这个小事可是把尹斯城惹着了。这些死气沉沉的东西都不该在家里的,太不吉利。他经常联想到死尸,想到他杀过的人,自然是避讳这些。
小枣是不甘心的,他想见爸爸,奶奶不帮自己,那就再找人帮忙。家里的人一个一个试过来。他要装摄像头,记录下爸爸的踪影。
闹鬼的事情,传到了斯城耳朵里。他信,他也怕,因为前天他深夜回家,在墓地那块,真真是撞见了一个鬼,是一整副人的骨架,关键还在行走。他吓的发烧了三天,打针也不管用。现在连沙发上有了鬼爪印,他气呼呼地把小枣的动物骨架都扔了,省得招惹晦气。小枣哭的厉害,鬼就这么可怕么?不管爸爸是人还是变成了丑陋的鬼,小枣都爱他。小枣最终找到了鬼面仆人,鬼面在出现爪子印的客厅里偷偷装个了带收音的摄像头,帮小枣见爸爸。
斯城发烧好的第一天,也许是摄像头有光压,独自在客厅看电视的他老觉得哪里有双眼睛盯着自己,他要回自己的卧房,进屋还没有摸到开关,一片黑咕隆咚,那床头确实有一双绿色的人的眼睛,一眨一眨,忽隐忽现,斯城眼前出现了那副人骨架子,背后发凉,全身汗毛都竖着,脚下发软,他屁滚尿流的逃往明亮的客厅,吓得像面条一样耷拉在沙发上,正好没人看到他这副狼狈相。他不敢再回自己的房间,把客厅灯开得最亮,电视又重新打开。
他躺在沙发上,浑身轻飘飘的,在紧张和疲惫中,眼前的光亮越来越暗淡,景象越来越模糊。他,到了红彤彤的阎王殿,这里点着红色蜡烛,只见自己的头被一根绳子吊着,一晃一晃,一双血红的眼睛流下了眼泪,斯城吓坏了,“安娜,我不是故意的,推你下楼梯,害你流产,你意外死亡。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治治诸林,你别过来。我都招认,是我派人绑架你的,是我弄走了2个亿,那你为什么要逼死我呢,非要告诉爸。你们别过来,你们是谁?是佰丽金的客人们?我不是故意烧死你们,我是有委屈的,我是被逼上梁山。”
突然,尹斯城的满腔的怒火压住了恐惧。
“你们给我让条路,我当然不会杀你们。安娜你为什么和我作对,那2亿的钱我不想弄没有的,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还告状。那就怨不得我了。”越来越多的活死人朝他围攻过来。说他既然来到阴间休想回阳。
尹斯城感到脖子被掐住了,呼吸困难,便使劲挣脱那些拉扯他的手,他全身提劲,运气,瞪大了眼珠子,竟然腾空而起。醒了,眼前仍旧是一片灯火通明,一只大山猫带着惊吓正跳过他的脑袋。
原来鬼爪子印是这只大山猫搞出来的,那绿色的眼睛也是山猫的。自从尹家修了墓地,摆上了可口的饭菜,因为尹志冲的坚决,墓地上也是一日三餐,从不间断。这群山猫就有东西吃了,晚上混个肚圆就算了,这只山猫偏偏要到大屋子里享受沙发和床。至于那副行走的人骨头架子,把斯城吓得魂不附体。这是梅丽蕊和这里新来的厨师偷情,怕发现,又玩的高明,所以穿的万圣节的鬼衣服,她已经和门当户对的公子哥结婚了,却搞上了尹家的新厨师。不过这个秘密一直是没有被发现。阴差阳错的,成了尹家闹鬼的铁证。
小枣还想找鬼面,想见见摄像头里的爸爸,然而鬼面没有空也没有心情,他把尹家所有的花草茂盛的,枯黄的都修整一遍,除了卖力干活,他好像还有点小心事。
见爸爸的事情就找上赵姨了,赵姨无意中发现了sd卡里的秘密。斯城的梦话都一字不落的录了下来。赵姨整个人是躺在床上两天都没有动弹。她知道当时自己上当了,上了尹斯城的当,竟然是斯城杀掉了安娜。然而她是客观上还帮助过尹斯城。她哄骗小枣说:“你爸爸是在里面,是在里面。可是样子是很难看的,爸爸也不希望你见到他难看的样子。我把这张小卡给你放在这个首饰盒里,你好好收藏着。这就是你爸爸的照片了。”赵姨抚养三个孩子多年,她没勇气把斯城的事情公布出来。她也不想让小枣知道真相,一个孩子是守不住秘密的。赵姨逗着小枣说玩个游戏,叫他把盒子藏个地方,不能让她找到。小枣眨巴眨巴眼睛,等赵姨出门的十分钟小枣把它藏在特别保险的地方,赵姨还真是找不到。小枣指了指窗外的石榴树,它一直是道有生机的风景,这石榴树长的有三层楼这么高,小枣住在二层,伸手就能够着树杈。只见首饰盒被绳子系好,吊在树叉上了,又有枯黄叶子挡着,还真不容易发觉,赵姨摸了摸小枣的头,这算是尹濂在天有灵,把东西藏在那里,自己被灭口或是出现意外,真相能否大白,就看谁会发现这东西,看缘分了。
赵姨准备回老家,自从知道斯城杀人的事情,她是整夜睡不着。她躺床上两天也是硬生生地躺着,合不上眼。在她收拾好东西的当夜,上年纪的她由于心梗发作,死在了床上。她彻底解脱了。
温玉梅和尹志冲又经历了一个亲人的离世。快过年了,却又有人走了。两个人都在悲伤中,却没料到3天后,诸林出现在旁边的洋楼里,还抓住了他。死别,背叛。接踵而来。
诸林年三十半夜里一时兴起,想找证据,他知道在洋楼里肯定有蛛丝马迹。可没成想找着寻着,洋楼着火,还有浓浓的汽油味道,他第一反应是有人毁灭证据。当时火光冲天,他死里逃生,刚出火海,却无处躲藏。要直面的是尹志冲那要决斗的眼神。他说我是冤枉的,你相信么?当时尹志冲说,我也很想相信,如果是以前,我信,但现在你别有用心的放火,我还能信么?我以为谁能抓住你,竟然是我自己。我辛辛苦苦悉心培养的20年的女婿,还得让我本人把你投到死刑场上。我没有恨,我只有心凉。我心凉!你懂不懂!
第57章 开庭1
大年初十二,法院开庭。
台下的陈臻,吴伟中,栗碧珍,都来旁听。另一方的人,陈臻没有在意。她觉得被告席上的诸林不对劲,除了自己他不与任何人有眼神的交流,甚至是旁边的辩护律师。陈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诸林失忆了,诸林之前说他经常头痛,瞬间会什么都想不起来。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却出事了,他不能为自己开罪了。本来以尹志冲的财力和势力,这就是个难打赢的仗。
陈臻紧张地抓起自己的皮衣,在衣角里有个东西硌住手了,大小软硬像块石头子,怎么会有石头?难不成是那块?诸林送自己的!怎么直觉是诸林同自己做无言的告别,是留给自己的遗物一样!陈臻觉得不吉利。当初是如何找都没有找到,原来是石头放在衣兜里,衣兜烂了,石头就滑到衣服内衬里,当初陈臻为找这块护身石头还急哭了呢。
外面的风嗷嗷叫着,听得人心里发毛,狂风刮的有两天两夜了,咔嚓的断裂声,是风把树杈都折断了,哗啦,树杈落到地上,听声音没有砸到人,但陈臻觉得这树杈就是落到了诸林的头顶上了,诸林碰上的就是飞来横祸。干冬湿年,这怕是马上就要下雪了。陈臻讨厌下雪,她还是喜欢冬日的晴天。
陈臻的思绪飞了一会儿,以至于没有听清楚法官讲的话。
很快原告的证人也就是钱慧娟,出庭做证,她是唯一的全程目击证人,她说的滴水不漏。说她本来是想偷点首饰以至于混到安娜房间里,先是躲了起来,后来又亲眼目睹诸林杀了安娜。和她当时的口供是一字不差。
陈臻刚想发作,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叫嚷,但她必须保护诸林。却不料被一位女士抢了先,那是个气质优雅的五十多岁的女人,她吼道:“你做伪证,我儿子是不会杀人的,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你说实话,说实话。”陈臻是第一次见到诸林的妈妈。
然而法庭要求旁听者安静,否则就出去。诸林的妈妈只好气呼呼地坐下了,胸口一起一伏,满脸通红。她憋着满肚子的话要和钱慧娟讲,但是她只能用泪汪汪的眼睛和钱慧娟交流。千言万语,百转千回,陈臻能读得懂那眼神。陈臻真是想哭,真是想大叫大嚷,让庭审进行不下去。
本来要传第二目击证人尹斯城,然而他却缺席了。
从荒诞的想法中抽脱出来后,陈臻感到疼痛,那些证词就像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戳她的心。接着检方出示了物证,诸林的两部手机,一部是有袁菲菲的妖娆比基尼照片,一部是有和陈臻的微信聊天记录,还有一条短信,说是安娜派人杀了陈臻。话说诸林和陈臻以前是恋人关系。
原告律师称,这些足足证实了诸林的杀人动机。
检方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安娜在落下楼梯后被花瓶砸中头部,伤口多,以至于昏迷,再加上本身有孕在身,失血过多导致死亡。离奇的是在她的脖颈处有刀伤,这一处也是一处致命伤。伤口处很整齐,应该是锋利的刀划伤的。但是作为目击证人却没有见到这些。另外现场没有发现这把刀。包括尹斯城的证词里也没有这把刀的下落。
诸林的辩护律师称:虽然原告一方人证物证均在大方面上证明诸林杀人,但是安娜身上的刀伤究竟是怎么来的?刀找到了么?这有巨大疑点,诸林脑伤只有痊愈,才能提供更多细节。据诸林说,他在进屋后,看到安娜已经倒在了血泊中,然后他本人遭到攻击,现在明白是遭到了尹斯城的攻击。是不是尹斯城先他一步在屋里,那么尹斯城是否也有嫌疑。另外,钱慧娟是如何进到屋子里的?她有那么大的气力把攀沿的绳梯扔到树上去么?能否让她到事发地给我们再演示一遍。再说放小洋楼的火,谁会傻到到屋里放火,险些要逃不脱的,这些都是疑点。所以认定诸林是杀人凶手目前并不成立。
审判长发言:“诸林的确处在特殊时期,很多细节他回想不起来,但是不能因为这一点就要等他痊愈后再审判,他如果一辈子没有了记忆,我们就无法判断了么?诸林的伤势不影响我们的判断,一切继续。”
这显然是不方便给诸林,陈臻看着尹志冲,盐打哪咸,醋打哪酸,她都知道,这个人一定是恨透了诸林,丝毫不会放过他。
陈臻听出来对方是一直在攻击诸林,我方只能防御然而不能主动攻击,诸林他本来可以为自己辩护,他进门究竟见了什么,他在洋楼里究竟见到什么,他都可以陈述。可是上天偏偏让他闭上嘴巴。
陈臻心里衡量着局势,似乎刚刚的直觉要成真。她闭上眼睛,心里念叨,我一路艰辛,为什么这么不顺利,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问题,老天爷给的剧本太不流畅,这是生活,又不是戏剧。自己千辛万苦得到的幸福,就要溜走了么!自己到底做错过什么,害了诸林,要惩罚就来找我,是我说的要尹家人断子绝孙,是我发的毒誓,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休庭,再审。
旁听席上有个女人突然站了起来,说:“我认罪,这一切都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