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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豪门重生手记-第4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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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蓄着力呢,就等对方表态,再决定自己的立场了。

当然,身为二皇子的支持者,孙家天然就拥有一帮盟友,只要定国公不是实在无法交代,都会有人给他圆场的。只是现在孙家出现了大的动荡,二皇子党内部只怕也是不平静,有些人比如桂家,放着王阁老家不去打听,来找蕙娘,这本身就是信心不足的体现。他们家和二皇子关系本来也就是不远不近,又有宜春号、焦家等互为犄角,对孙家的依赖虽强,却不至于没有办法脱离孙家而存在,毕竟两房连婚姻关系都没有。桂家现在,是有点摇摆不定了……

随着桂少奶奶的表现,蕙娘心底也是渐渐地有了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推说自己的确是什么也不知道,桂少奶奶唉声叹气,却还不舍得就走,站在当地来回踱了几步,方才低声道,“说实话吧,现在含沁不在,我公公又带队去何家山前线了——今年罗春活动得格外频繁,好像要比往年不安分得多了。我们家也是有点群龙无首的意思,对这事,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看法?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求嫂子你给指点指点,为我们桂家指条明路呗?”

“我要是能想得出明路,还坐在这里?我早坐到内阁里去了。”蕙娘口气,先还是严厉的,禁不住桂少奶奶一再央求,她才渐渐地松了口风,“罢了,要换做是我,现在也不大会和孙家站在一起。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定国公实在是犯了皇上最深的忌讳。不论他有多深的苦衷,这始终是伤了皇上的感情,皇上怕未必能放得下这一茬……”

她顿了顿,又道,“以定国公的心智,又未必料不到这一点,君臣相疑,不是吉祥之兆。就为了孙家,他也一定要在新大陆尽量坐大,这潭水有点太混了,跟着一起搅和,对桂家来说风险太大,收益太小,这么买卖可能是并不合算。”

桂少奶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因低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只看牛妃那头该如何说吧……”

蕙娘眼神一闪,顿时明白了过来:桂家想放弃孙家,但却未必想放弃皇次子,又或者说是放弃牛妃。皇次子虽然脸上有点麻子,可怎么说聪颖年长,比起有个权臣外祖父的皇三子,他上位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从前桂家是吃过不站队的亏的,这一次,他们是拿定决心一定要在朝中找到靠山,绝不会轻易抽腿了。

她微微一笑,见桂少奶奶不问了,也就不再多说,而是转而对桂少奶奶道,“说起来,我还有一事要求你办,当日你哥哥家里失火,不知抢救出了多少资料?那些东西,别人看来是不值钱的,对于我们想搞实业的人来说,却是无价之宝。我也不瞒你,自从在南洋见识到了蒸汽船,我对仿制蒸汽船就有很大的兴趣。从前,子梁是做过一些这方面工作的……”

桂少奶奶愣了一愣,随即一挥手,漫不经意地道,“剩的确是剩了一些——明人跟前不说暗话,这些东西,留给我我也不会去用的,我母亲更不愿见到这些东西运回他眼前伤心,我就直接全搬过来都行……只是对外,基本都被烧光了,这个口径,嫂子要和我统一好。”

“丢了一样东西,倒要烧一屋子来陪。”蕙娘叹了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狂喜,口中却道,“那我也是丑话先说在前头,这里面有些东西,也许是能赚大钱的……”

“那也是在你又或者是七娘手上,”桂少奶奶办事一直是很爽利的,“在我手上,只能白扔。”

她犹豫了一下,又摇头叹了口气,轻声道,“蒸汽船、蒸汽机,若是榆哥去做,何尝没有机会留下他的名字,如今,他也只得一个天威炮罢了……若是日后你们真弄出蒸汽船,他手里的那些笔记,果然也派上用场了,别忘了提一提他的名字,也算是记得他了吧。”

蕙娘都没想到,她还跟这犯愁呢,转头一个机会,资料倒是真给送上门了。她和杨七娘苦苦寻求的东西,对桂少奶奶来说却不过是个小小的人情,用来偿还今日的指点之恩罢了。她压下心头的荒谬感,自然是满口答应,把愁眉不展的桂少奶奶送出门去以后,良国公又喊她过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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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媳两个,自从蕙娘远行回来以后,接触倒是不多,连交印都是良国公打发云妈妈给她送来的。现在老爷子手里看似没有握着什么权力了,反而是作养得身体健壮、红光满面,见到蕙娘进来,亦是一脸春风,让她坐下以后,沉吟了片刻,方道,“桂家现在,有点慌张了吧?”

桂家那肯定是香雾部的重点渗透对象,虽然他们家一直也都很有防心,但香雾部对其的动向,还是有所了解的。蕙娘点头道,“男人都不在,很没主意。现在孙家这个样子,倒是让整个二皇子党都开始惊慌了。”

闻弦歌而知雅意,同聪明人说话,有时候是不需要太多言语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良国公来找蕙娘,那肯定就是为了打探桂家的政治态度。从鸾台会的做法来看,权族对于桂家手里的兵权也是有点想法的。以前那是时机没有成熟,权族自己手里没有筹码,现在有了六皇子,这么好的机会,权族未必会平白放过,蕙娘怀疑就算是权族没想到,良国公都不会平白放过。

“二皇子今年也十多岁了吧?”良国公沉吟着道,“还算是个聪明孩子……你看,是否应该限制一下了?”

良机都是稍纵即逝的,现在因为定国公,二皇子党是一下群龙无首,如此机会,错过实在也是有些可惜。蕙娘扬眉道,“限制?您是只想限制二皇子,还是借机有把桂家延揽过来的意思,这两个意思体现在策略上,差距那也是很大的。”

“是我没说清楚。”良国公非但没有发火,反而有些失笑,他道,“争取桂家,现在还不是时候,但也不能让桂家再亲近二皇子了。听你意思,桂老帅那头老狐狸,可能想乘机把孙家顶掉,做二皇子党的顶梁柱。这么一搞,日后他要改换门庭都难,二皇子党倾覆的时候,更不可能去捞了。孙家的事我们现在当然无需掺和,不过,还是得让桂家和二皇子彻底离心,先保持中立那都是好的。”

蕙娘不免微微一皱眉,“这……这种事,您不愿暴露鸾台会——其实鸾台会说话,他们也未必会听——那可如何去安排?外人的建议,对桂家来说也只能当作是参考而已——”

“办法那肯定是有的,”良国公这会对蕙娘的表现,好像又有点不满意了,他微微沉下脸。“桂含沁惧内,天下知名,他太太在桂家说话的分量,肯定也是不同寻常的响亮。要让她和牛妃离心,岂非多得是机会?有些话,不用我点明了说吧。”

蕙娘也并不需要良国公指明了说,生完孩子以后,她的脑子也还是很够用的。她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权谋是一回事,当面撒谎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她自己当面撒谎是一回事,让权仲白为了她撒谎那绝对又是另一回事。“确实,桂少奶奶对兄长之死十分介怀。可要拿这事来做文章,少不得得通过仲白……”

“路在这里,怎么做那是你的事。”良国公有几分蛮横地打断了蕙娘的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先好好想想再说吧。”

蕙娘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只好起身告辞回来。等权仲白当晚回了屋子,不免和权仲白微微抱怨了几句,道,“爹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认为你会答应此事,就连我都觉得——”

话由未已,见权仲白神色有几分微妙,她不禁一怔,片刻后,已悟到了一点,不禁失声道,“什么,难道——”

权仲白叹了口气,也没瞒着她,“也不知是瞎猫撞到死耗子,还是爹有些后手伏笔是你不知道的,这一次,他倒是没料错我。子梁的死,和二皇子不能说没有关系……”

☆、330 世子

就算蕙娘原本还没怀疑;听权仲白这么一说;也不禁是张开了想象的翅膀;她是知道牛妃进宫前那段往事的;一时间许多香艳情节在脑中一闪而过,权仲白看她表情;倒是被逗笑了;他道;“你是想到哪里去了?子梁是在长安宫里去世的;牛妃要进了长安宫;皇上能不知道吗?”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他也就没有卖关子的意思,而是爽快地道,“这也是有前因后果的——子梁在去世前几天,情况已经不大好了。我给他把过脉以后,同李晟商量,想让他休息几天。李晟便停了他的职,也不放他出宫,让他在长安宫里住着调养,本打算过一阵子,再带他到静宜园去住的——不如此,压根就没法管住他。才一回家,他就又要钻到白云观去了。”

他叹了口气,又道,“子梁虽然醉心于这些杂学,但好歹还有点自制力,听了我疾言厉色的警告,也略微知道害怕,在长安宫静养的这几天,倒是不大碰他的杂学了。得了闲就看看书、写写字,偶然也和皇上手谈一局。虽说他的病是不可能好的,但当时看着,好像还能拖一段时间。可那天人就忽然去了,其实我也是很吃惊的,看脉象,他分明是有所好转。再给放放血,没准就能熬过去了。”

“给子梁验过尸以后,证实死因的确是用脑过度,我也是有点纳闷了。当时也多留了个心眼,没有立刻就去给李晟回话,还是去子梁的房舍里看了看情况。”权仲白说,“因为子梁死得突然,怀疑是可能中毒,屋里一切都没有动,他桌上纸张,许多还留有血迹。我拿来翻阅了一下,见上头写了一些算式,便知道他准是又违背医嘱了,心里也是又感慨又生气,可再一看,虽说对算学不熟,但又觉得这些式子,和子梁平时写出来那复杂的等式有所不同,要简单一些。心里也觉得很是奇怪,便借口要检查纸张毒性,把它袖回来了。”

蕙娘此时,已经懵懵懂懂有了些线索,她皱眉道,“怎么——难道?”

权仲白点头道,“事后稍微一打听便明白了,子梁已经不担任两位皇子的算学先生有些时日了,现在的算学先生是他的师弟,这就是他给两个皇子出的题目。你也知道,虽然宁妃和子梁有亲戚关系,但三皇子和子梁倒是一贯不怎么亲近,平时往来长安宫,也不像是二皇子那样随意……”

蕙娘寻思了半日,才道,“这也叫做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吧。二皇子虽没害他的心思,但到底也是不大懂事了。这件事被杨善桐知道,两家的确势能结下仇的。”

“不快的种子那是早就种下了。”权仲白淡然道,“为了子梁的病,桂少奶奶亲自进宫恳求牛妃,让她约束二皇子,别再烦扰子梁。奈何当时桂含沁尚未起复,牛妃也有点不把她当回事。虽说这件事,桂少奶奶口中没提,但桂含沁却没轻易忘记,上次和我聊天还带出了一句。桂家亲近孙家,捧二皇子,他们两人感情上也是有点意见的……”

也许是当医生的人,见惯了人间的悲欢离合,看惯了这种是是非非无法评述,令人哭笑不得的窘境,权仲白讲故事的语气都很平静,倒是蕙娘有几分唏嘘。因问权仲白道,“那你看这件事,到底二皇子有没有责任呢?”

权仲白笑道,“你也是明白事理的人,你说呢?”

其实蕙娘问的也不是这件事的是非,这种事仿佛医患纠纷一般,患者家属那肯定永远都是一种心态的,不论杨善榆是否早已经命不久矣,在杨善桐看来,肯定觉得二皇子这一份请托和他去世有扯不开的关系。她问的实际上是权仲白的态度:这件事私底下拿来和杨善桐说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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