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难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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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刚勉强还完,过得勤俭节约一直是她的风格,帮好友照顾个人不是问题,但当金主……确实不够格,她不够有钱。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说什么都是随口,根本说话不算数,这点最让她厌烦。
来到公司,工作一如既往地忙碌。从入职的那一天起,艾惜觉得自己就变成了陀螺,工作中的事情繁多冗杂,她恨不得变成孙悟空,吹一根猴毛,让无数个自己一起来完成一个项目。在她的头脑里,任何事物不是扁平地摆在那里,而是立体地活动着,每天开始工作前,艾惜都会将这些事物分门别类,给她的课题组组员分配,最难的那部分则是留给自己做。
一旦工作,艾惜就会进入到忘我的境界。尽管国内的女权主义并不占据主流,但艾惜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女权主义者,退一步讲也是平权主义者,她支持女性自由地工作生活,拥有独立的经济基础和物质条件,只有这样,有了收入的女性才能和男性平起平坐。
所以,唯有工作让她充实,让她安心。其他都可以不是自己的,钱包必须是自己的。来自家庭不愉快的生活让她缺少的那份安全感,在毕业后的工作中,她全部找回。
因此,努力工作是她唯一的目标。
有着潜在“工作狂”本质的艾惜忙起来时,当然,也想不起来家里还有一个人。
童睿渊在艾惜家里呆得自在,她是个天生的自来熟,和谁都能在十秒之内变成朋友,哪怕不是朋友,也能让对方对她产生好感。对自己这份外向的交际能力一向自信,这也是兰晓诗找上她的原因,就是如此,她才和没有任何交集的艾惜生活在一起。
可是,小惜也太内向了吧,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对她也是爱答不理,要不是兰晓诗面子大,估计她早就被赶了出去……童睿渊倒在了自己的沙发床上,早餐吃得饱饱的,所以吃完就犯困。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这种吃饱了就睡的日子了,艾惜的家和她的冷漠形成了鲜明对比,家里很温馨,一个个精致的小摆件能看出主人的用心——艾惜绝对布置了许久,把这里当成了永久的避风港。兰晓诗不是跟她讲了吗,这位颜值不错的姐姐可是个大宅女,想要约她出门吃饭难于上青天,因为人家除了工作要出门,是根本不愿意出门的,仿佛门外的世界里有怪兽,而门里的世界也是艾惜的全部世界。
目光在四周瞟来瞟去,最后落在了卧室。
这不是童睿渊住过最大的地方,却是有着极强的个人特色。无论是淡粉色的墙壁还是浅色的家居风格,她都能窥见艾惜的少女心,可偏偏卧室的被子和床铺是深灰色,像是老电影的黑白画面,不生动,不雀跃。难道,这才是艾惜的真实内心?如同兰晓诗交代她时说的那句“内向到自闭”?
察言观色她最在行,一眼看不清艾惜也引起了她的好奇心。童睿渊勾了勾嘴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翻了个身就在沙发床上睡了过去。如此清闲的“工作”,她可要好好珍惜啊,哪怕对方是个将她视为空气的人,她也会努力拉近彼此的距离。
不光是冲着兰晓诗给的酬劳和机会,更是对自己的肯定,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这么多年的心理学可就白学了。
“小惜……”似是梦呓,也是潜意识里的牵挂。
第4章 第四章 重视
第四章重视
关了电脑,疲倦铺天盖地袭来。艾惜抬起左手腕,都九点了?连叫外卖都给忘了。
和其他正在加班的同事打了声招呼,艾惜就坐电梯下楼离开了公司。她很少穿西装裙上班,多是得体的西装裤和高跟鞋,这身正装外再加个外套,开起机车来拉不拉风不知道,总之很方便。路过二十四小时外卖餐厅时,艾惜这才想起来童睿渊。
艾惜属于自己的世界一直很小,小到只有自己和兰晓诗,多了一个童睿渊也没什么,不过是好友所托,她根本没把这个孩子放进来,所以一天下来,也就在买晚饭的时候想起来,哦,家里还有个人,似乎在嗷嗷待哺等着她回家。
这种想法不会让她轻松,只觉得是累赘。照顾自己已经疲烦,顺带还要照顾个半大不小的人。
拎着两盒饭两盒粥,艾惜骑着机车回了家,房门照旧是从里面打开,一打开,那种扑面而来的欣喜就准确地传递过来:“小惜才回来?好晚了辛苦你了,哎?你买饭了?我以为你会自己做呢……”
手中的塑料袋不沉,却在手心勒出了两道红印。被童睿渊接过去后,艾惜揉了揉手,换好鞋后径直去卧室关门换衣服,她在厨房里洗了手,淡淡了说了句“不吃拉倒”,就拿起一次性餐具开始吃晚饭。
不吃的时候也不饿,但闻到了饭菜的香气,马上要睡着的胃立刻苏醒。
艾惜小口小口地喝着粥,一口米饭一口菜地吃着,对面的人则是狼吞虎咽,不顾任何吃相。她皱了皱眉,中午不是留了炒饭和苹果吗?没有吃?哎,这么大的人了反正也饿不着,她瞎操什么心。因为是外卖,吃完就连同餐盒直接扔进了厨房里的垃圾桶,艾惜飞快地洗漱后就倒在了卧室的床上。
又奋斗了一天啊。
她不是个深度睡眠者,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惊醒,所以艾惜在买房子时东挑西挑,选了一个隔音最好的建筑。此刻她皱眉坐起来,侧耳倾听,似乎是童睿渊在客厅和卫生间中来回穿梭,偶尔还伴随着马桶抽水声,这是……拉肚子了还是胃肠型感冒?难道她留的午饭变质了?还是晚上吃的饭不干净?
多个人就是麻烦,艾惜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认命地叹了口气。
推开卧室门,打开了客厅灯,走进厨房烧水,拿出了常用药,艾惜披了件开衫外套,抱臂靠着工作台等着。这个季节还没来暖气,卧室关上门会很暖和,但大了许多的客厅就有点凉了。裹紧了开衫,艾惜的视线扫向了沙发,最后落在了推开卫生间门的童睿渊身上。
这孩子脸本来就小,那么惨白更吓人。
“小惜……我拉肚子了……”童睿渊惨兮兮地捂着腹部哀嚎,她也不想大半夜把艾惜吵醒,可平日以清淡饮食为主的她一吃油腻的盖饭就会拉肚子,这根本无法避免。
“过来。”艾惜勾了勾手指,就见童睿渊慢慢地挪了过来,眼见人就要往自己身上靠,她扶住对方的肩膀,把温水塞进了她的手中,指了指工作台上的药瓶,示意她吃药。
童睿渊本想撒娇让艾惜喂她,可看到眼前人一副冷然的姿态,心道谁被扰了清梦也是心生不悦,此刻小惜能给她烧水备药她就该满足了。
乖乖地吃了药,艾惜左手拎着她睡衣的领子就往卧室拖,经过沙发时右手还把薄被也抄了过来,到了卧室,左手把人往床上一甩,右手将被子扔过去,再绕到床的另一端,说了声“睡觉”后就钻进了被子里背对童睿渊。
童睿渊愣怔了两秒钟,立刻笑逐颜开。哎呀,苦肉计古今通用啊,她吃盖饭的时候就觉得不妙,不过好多年没拉过肚子了,这次腹泻还清肠呢,没想到,却打动了小惜——应该算是打动了?自己都能和她睡一张床了,要知道客厅里大半夜还是挺冷的,这两天早晨她都是冻醒的。
也不顾肚子还不舒服,童睿渊盖好了被子,整个人都往艾惜那边蹭了蹭,满足地闭上眼睛。小惜的床好软呐……要是人也再柔软点就好了……
半夜被吵醒的艾惜可就没那么容易入睡了,枕边人的呼吸声均匀起来,她却在黑暗之中思绪翻飞。兰晓诗是她唯一的好友,所以这个好友的面子确实大,加上要收留的这个孩子是个自来熟,初见时的不悦和戒心就在相处的过程中不断放下。她是绝对不承认,有人等她回家多少让她意外,哪怕是原本一个人的清静被打破,也抵不住这个又活泼又懂事的大孩子的热情。
似乎自己对她的重视不够,艾惜想道。她自小就没有得到多少关注,在成人之后也没有照顾过别人,更没有养过小猫小狗,所以,怎么才能做好兰晓诗交代的“收留人”呢?想着如何“收留好”童睿渊的时候,艾惜也再次进入了梦乡。
夜色里,童睿渊睁开眼睛狡黠地眨了眨,小惜是外冷内热,这不,说着绝对不能进卧室也把生病的她放了进来,这点小病对她来说可不算什么。看来她要把撒娇耍赖的本领发挥到极致,才能彻底打动艾惜。没关系,凭着良好的个性赚钱,她童睿渊可是最擅长了。
第5章 第五章 潜在分裂人格
第五章潜在分裂人格
等童睿渊惺忪地睁开眼睛时,胃不凉了,肚子也不疼了,她在柔软的床上抱着薄被左滚右滚,周身被艾惜的气息包围着,让她忍不住多打了几个滚。赖着不起的童睿渊想到了“登堂入室”这个词,不禁笑出了声,其实,不是小惜不够柔软,而是那层柔软被坚硬的盔甲所保护着,寻常人都被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气吓跑了,只有她这种厚脸皮、大胆子的人才能窥视到艾惜的内心。
见过外冷内热的,但冷热差别如此之大的,艾惜还真是第一个。
滚够了,才决定起床。因为平日里都是艾惜一个人睡双人床,所以只有靠门边的方向有一个小巧的床头柜,小柜上有一盏暗灰色的台灯,台灯下似乎压了什么东西,因为放在旁边的黑色的记号笔太显眼了。童睿渊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记号笔是用来写快递纸箱子的吧?为什么会出现在卧室这种地方?不应该是圆珠笔或者签字笔吗?
翻了一下身,直接趴在床头柜旁边,抽出了台灯下的便签纸,就见上面是黑色粗体的大字,个个孔武有力:“自己热粥,咸菜在冰箱。”
童睿渊的嘴角不断上扬,嗯,被关心的感觉真好啊,这字简直是挥斥方遒,充满了男子气概,能写出这种字体的女生,内心一定住着一个汉子,哎,不对,她昨天还觉得艾惜有着少女心呢……难道小惜是潜在分裂人格?既少女又汉子?
趿拉着拖鞋,童睿渊走进厨房,熟门熟路地把粥放在微波炉里,摁了一分半钟的加热,又从冰箱里抱出了一个小咸菜罐子,哦,好精致的陶瓷罐子,白底蓝云纹,简单大方。把罐子盖掀开,酸酸的味道一涌而出——这是艾惜自己腌的咸菜?不错嘛,心灵手巧的姑娘。
用干净的筷子夹出了一小碟酱咸菜,粥也热好了,童睿渊就喝着粥吃着小菜哼哼着歌。拉肚子的病人最适合白粥咸菜了,艾惜贴心得让她都有了一直这样住下去的想法,可惜,所有的工作都有期限,在履行了与兰晓诗的合约之后,她不得不离开。
到时的离别是诀别呢?还是再次相逢?
这边的胡思乱想是因为闲得发慌,而艾惜在公司里却是冷着脸站在工位旁。
公司是大型外资企业,主要由不同的课题组负责不同的项目,艾惜就是其中一个课题组的组长,而工位的安排也是一个课题组坐在一起。此刻,艾惜发现只有自己的工位上有电脑和资料夹,周围组员们的工位空空荡荡,这一大早地都搬家去了?人呢?
“艾组长?你们组被合并了你不知道吗?”另一个课题组组长经过艾惜时说了句就匆忙地走开了。
艾惜皱眉,这么大的事她还真不知道。把手提包往椅子上一摔,她步伐有力地走向了课题总长的办公室。课题总长阎连是个性格平和的中年男子,常年稳坐总长的位置,无论有多大背景的人都无法撼动他,所以不少职员猜测,阎总长的背景也很硬,只是没有人能证实罢了。
敲了敲门,听到那声“进”后,艾惜推开了门。
阎连宽阔的办公桌这端坐着一个人,笑得花枝乱颤,还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