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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罪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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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兵问:“吴颖和霍涛的关系,吴颖母亲知道吗?”
“大体知道。吴颖的母亲也想过,二人可能搞对象了。她还说,霍涛是个很仁义的小伙子,如果两个人真的都考上大学,真搞成了对象也是好事,只要不影响学习就行,所以她并没有过多过问。吴颖母亲说,前几天,霍涛打电话找过吴颖,但是,她家没有电话,电话是打到邻居家的,是邻居找的吴颖,后来听说,是霍涛找的她。”
“霍涛找她干什么?”
“吴颖母亲问过邻居,邻居说,只听吴颖说了些什么考学的事,后来又说了什么打工的事……对,就是接完电话第二天,她就到城里来了……”
看来,这是条有用的线索,如果找到霍涛,真是他杀害了吴颖,相信不难拿下来,即使不是他干的,也可能从他身上获得别的线索,使案件尽快破获,为吴颖报仇。李斌良不由又想起那句话:作为刑警,我们不能使受害者复活,但是,我们可以拭去受害者亲人的眼泪,为他们复仇。
目前看,这起案件进展得还算比较顺利,虽然还不能确定就是霍涛作案,可是,起码有很多工作可做。如果案子真这么破了,好像太容易些了,应该再曲折些,这样,办公室出简报时也会写得更有趣些,电视台、报纸的记者更可以妙笔生花,社会影响也更大些,万一地委领导看到了,也会留下印象,对自己的提拔也可能产生有利的影响……
李斌良,你怎么这么无耻,想到这上面去了,一条年轻的生命被人夺去了,你在破案的时候却想着自己怎样出名,好往上爬,是不是太卑鄙了……李斌良心中骂自己。





第四章
年市长坚定地向地委推荐李斌良担任未来的公安局长,李斌良对年市长心存感激……
中午时分,李斌良一行来到霍涛家院门外,带路的是村主任。
霍家居住的是那种叫“一面青”的茅草房。所谓一面青,就是房子的前脸是用砖砌的,另外三面则是土墙,但是,从房子的陈旧状况上看,肯定有很多年了。像所有农家一样,院子里是个菜园子,房门口,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正在喂鸡,听到有脚步声走来,她把手遮在眼睛上,努力地看着来人。显然,她的眼睛不太好。
看着这个老太太,李斌良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怎么有点像自己那离去的母亲……他急忙拉了村主任一把,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道:“请不要告诉她我们的身份。”
村主任脑瓜很快,马上有了主意,边向前走边大声叫起来:“老婶子,喂鸡呢,就你一个人在家吗?”
霍涛的母亲听清了是村主任的声音:“啊,村长啊……咋这多人,有啥事啊……”
村主任说:“老婶子,好事啊,这几位都是乡里的领导,乡里要建个厂子,要招人。听说霍涛高中毕业,有文化,挺感兴趣,说要优先。如果真行的话,可以让他当白领!”
老太太有些疑惑:“白领……什么白领?”
“白领就是不干粗活的,也就是当干部,明白了吧?霍涛去哪儿打工了,抓紧让他回来呀!”
任铁柱机敏地接过话头:“是啊,厂子的待遇可好了,工资每月一千,还发工作服,供午饭……”任铁柱还想往下说,被苗雨拉了一把。
李斌良听着村长和任铁柱的话,心里惭愧,因为,他们、也包括自己,在欺骗这位母亲。
老太太果然相信了:“真的?这可太好了……各位领导,可得咋谢你们哪。你们不知道,霍涛没考上大学,心里可上火了,我和他哥哥嫂子也跟着上火,这下可好了,快进屋……”
李斌良走进屋子,忽然陷入一种奇怪的感觉中,他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从前,回到了自己的家,回到了母亲的家。是啊,一切多么相似,同样陈旧简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屋子,同样有一对用了不知多少年的陈旧的木柜,同样有一台十二英寸的黑白电视……想不到,在母亲去世多年后,居然看到这样一个和自己的家如此相似的家庭……
外面传来一个男子粗重的声音:“妈,谁来了……”
老太太说:“啊,是村长,还有乡干部,快进来,有好事!”
一个身材壮实的汉子走进来,他三十七八岁,棕红脸色,人显得很憨厚,用一种不安的眼神看着大家。
李斌良的心又咯噔了一下:怎么这么像二哥……
不,他的面目和二哥并不很像,主要像在气质和眼神上,二哥看到陌生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种眼神,一种不安的、担忧的眼神。
汉子说:“妈,你说啥呢?咱们家能会有什么好事啊!”
李斌良的心又一动。他忽然明白了,眼前这个农民汉子和二哥为什么会有同样的眼神,这种眼神是他们内心的流露,他们不相信人世间会有什么好事落到他们头上。相反,生活却时时提醒他们提防什么灾祸发生,所以,他们总是用这种戒备、不安的眼神对待陌生人和陌生的事物。这是无法把握自己命运的人特有的眼神。
霍涛母亲责备道:“老大,咋这么说话,他们是来找涛子的,说乡里要建个厂子,招工,听说涛子有文化,要优先,来看看他……啊,各位领导,他是涛子的哥哥,叫霍刚……老大,你快点想法把涛子找回来呀!”
霍刚说:“他只说在市里打工,市里那么大,打工的地方那么多,上哪儿去找啊?”
李斌良问:“大婶,这位大哥,听说,霍涛高中毕业,是吗?”
老太太急忙把话接过去:“啊,是,是……这不吗,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又不愿在家窝着,家里地少,也不够他们哥儿俩干的,就上市里打工了!”
霍涛的哥哥对李斌良说:“霍涛不是没考上,是考上了念不起。”说着声音低下来,“都怪我,没本事,供不起他!”
“啊,是这么回事。”霍涛的母亲又抢过话,“霍涛他爸过世早,上高中以后,全靠他哥哥供……老大,你别难受,妈不怪你,涛子也知道你尽力了……各位领导,不怕你们笑话,这都是穷的。老大和媳妇侍弄着几亩地,再加上打些零工,一年也赚不了几个钱。霍涛上高中,好不容易才供下来,去年补习一年,还拉了不少亏空。今年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可是,一入校就得交一万多,大学四年,每年还得一两万,不是他哥哥不供他,是实在供不起呀。你们看看我们这个家,哪有值钱的东西呀?”
霍涛的哥哥低声说:“依我的意思,还是想让他念,我豁出去了,就是头拱地也把他供出来,他应该比我有出息……可是,他说啥也不干……”
“老大,你别说了,他真念,你供得起吗?你就是把自己卖了能值多少钱哪?你儿子眼看上初中了,每年也不少花钱,今天这个费,明天那个费的,哪次交费你们两口子不吵架……人哪,就是个命,得认命,霍涛他就这个命了……对了,这不,乡里要招工,真要成了,赚几年钱,说个媳妇,也就这样了!”
李斌良听得心里沉甸甸的。自己是为了抓霍涛才来这里的,没想到看到和听到了这些……
还好,一起来的派出所王所长还保持着平静,他又询问了一下霍涛的母亲和哥哥,有没有霍涛别的线索,二人都说不出什么。这时,李斌良也平静下来:“大婶,霍涛自从决定不上大学后,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啊,我是说,除了和你们家里人,还和别人来往过没有?”
霍涛母亲想了想:“没有啊,开始那几天,就在家里闷着,很快就去市里打工了……老大,你注意你弟弟了吗,他都跟什么人来往过?”
霍涛的哥哥说:“那倒没有,不过,他接过一次电话……对了,主任,电话不是打到村里的吗?还是你派人找霍涛接的电话!”
村主任一下想了起来:“对对,是有这事。那天,我接个电话,是个男的声音,先是问我是不是幸福乡长生村,我说是,他就说要找霍涛,我就打发人把霍涛找去接电话。可是,他接电话时我有事出去了,没听到他说了什么……他就说了句是霍涛的同学,别的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李斌良想了想,只好对霍涛母亲和哥哥道:“大婶,大哥,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样吧,你们一旦有霍涛的消息,就告诉我们一声……啊,告诉主任就行了,他会转告我们的。大婶,我们走了!”
李斌良怀着内疚向外走去。
返回的路上,李斌良给胡学正打了电话,要他查清打给霍涛的电话来自哪里。不一会儿,胡学正就打电话报告,说已经查清了,电话来自市里,是一部街头磁卡电话。
回到局里,李斌良把胡学正找来,提出再去一高。胡学正露出为难的表情:“这……咱们一次次去,人家好像有意见。我上次去,程校长就好像有点厌烦了,跟我说什么影响了学校的教学秩序,也损害了学校的名声……”
李斌良有些恼火:“她怎么这么说,咱们不是为了破案吗?她不欢迎也得去,我亲自带队。”
再次来到一高,程玉芳看上去还那么热情。李斌良表示歉意后,提出要见霍涛的老师及当初的同学,尤其是关系密切的同学。程玉芳现出为难的表情:“老师倒可以找到,同学……他本来就是重读生,他同期的高三同学几乎都走了,补习班的同学也都毕业了,上哪儿去找啊?”
任铁柱机敏地把话接过去:“不是还有继续重读的吗?我们先跟他们谈谈!”
“对,然后我们再调查别人。请您把霍涛原来的同学名单给我们拿来,包括基本情况,也就是这些同学的住地及家庭情况、现在在干什么,剩下的工作就由我们来做了!”苗雨补充说。
程玉芳叹息一声:“好吧,我安排教导处给你们找!”
李斌良等人开始对继续重读的霍涛的同学进行调查,可是,这样的同学只有两名,一个是李秋莲,另一个是男生,叫郝柏生,他是因为差一点点没有进入一表、也就是重点大学而重读的。
李秋莲提供不出新东西,她说,自己虽然和吴颖关系较好,但是,和霍涛却关系一般,对他的情况不很了解。当问到谁能知道霍涛的情况时,她说:“郝柏生,他和霍涛平时关系不错,应该能知道些情况吧!”
郝柏生被找来了,这是个身材瘦高、沉默寡言的青年,听到要向他了解霍涛的情况时,脸上顿时现出紧张不安的表情:“霍涛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任铁柱说:“别的你不要打听,把你知道的霍涛的情况说出来就行了!你不是和霍涛关系不错吗?”
郝柏生说:“我们俩……是来往得多一点,可是,都是学习上的来往,对他的了解也就限于学习上,别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苗雨在一旁说:“郝柏生同学,我们在查一个重要案件,需要找到他。你一定听说了,吴颖死了,可能是被害的……”
郝柏生忽然抢过苗雨的话:“我明白了,你们怀疑霍涛杀了吴颖,对不对?你们错了,霍涛绝不会杀吴颖,绝不会……”
李斌良耐心地说:“我们也没有说一定是他杀了吴颖,可是,我们总要调查呀。现在,霍涛忽然不见了,哪儿也找不到,我们能不怀疑他吗?听说你和他的关系不错,为他着想,你如果知道他在哪儿,也应该告诉我们!”
“可是,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儿啊……”郝柏生思考着自语,“他怎么会不见了呢,去哪儿了呢……”看他的表情,好像真的不知道霍涛的去向,可是,他的表情中透出的那种紧张不安,又让人觉得他知道些什么。
又问了一会儿,郝柏生还是坚持说什么也不知道,只好让他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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