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同人)瓶儿记-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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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做生不如做熟,陈经济一直贪恋她,加之小伙长得不错,现在老爷的铺子又全叫他把持着,她怎能不贴上来?
至于西门大姐,老爷一旦不在,谁还能替她撑腰?吴月娘看着可不像事事替继女出头的人。
忽然,陈经济停下剥她衣裙的动作,从金莲身上爬起来,纳闷道:“怎么我背上凉飕飕的?”
金莲顺势起身,整理一下裙子,道:“怕是染了风寒?”
陈经济摇摇头:“没有。”
金莲忽地也打了个寒噤:“是有点冷,明日多烧几个火盆吧。”
西门庆一脸怒容,站在他俩身后。
虽然知道他们看不见自己,虽然他一早就通过神僧的神通知道这一切,可就像听说书似的。说书人说得再精彩,听客再如何激动、愤怒都不如亲眼得见来得震撼。
这个贼淫|妇!
这个不孝子!
陈经济这个小伙,当初也不过是一个书办的儿子,若那时他做了提刑千户,绝对看不上这样的亲家。
他见他年纪轻轻,生得也算周正,一脸老实忠厚,在他家遇难时,不嫌麻烦将他收留进府,他却是这样对待自己这个岳父的。
西门庆一想到他的大姐儿过后几年就会死在陈经济的手上,恨不得现在就掐死他!
可惜,他掐不了别人,他连摸都摸不到,就像戏本里的游魂似的,只有夜里才能出来在府内四处游荡,白日里则陷入昏睡。
陈经济拉着金莲,央求道:“我的好姐姐,我都想死你了,再来一次吧?”
金莲推开他:“今日算了,若大姐儿回来撞见怎么办?三天后,你来我院里,我们好好玩一回。”
陈经济:“你那里还有两个丫头,不怕她们走露风声?”
金莲胸有成竹道:“不防事,我赏她们一壶酒,再早早打发她们睡下。你到时……”
两人商量了约定信号,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金莲打开门,见四周无人,踮着小脚悄悄溜了回去。
西门庆怒气冲冲地回了上房,恰好玳安正从外面朝里走。
西门庆挤了玳安一下,从他身边掠过,又从小玉面前刮过,径直奔着里间的大炕去。
小玉猛得打了个抖,看着进来的玳安道:“快把门帘放下来,冷死了!”
玳安也正觉得身侧异常寒冷,连忙放下帘子,道:“还没开春呢,当然冷。”
西门庆坐在炕上,看着自己的躯体,无力感又一次涌上心头。
他扯开嗓子大喊普静,连喊数声,无人回应。
吴大姨今日来看望吴月娘,月娘舍不得她走,将她留下来住一晚。
吴月娘小睡了一会儿,醒过来,让小玉去请吴大姨过来,陪她说说话,小玉急忙去了。
不一时,吴大姨来到,她先进里间看了一下西门庆,西门庆稳稳地坐在炕沿,看着她。
吴大姨什么也没说,对着一个活死人能说什么?她面露不屑,撇了撇嘴角就转身去了侧间。
西门庆很不满意她临走前的那个动作。
人人都当他死了,拖不了几天了,可他还好端端地在这呢!
气性上来,他板着脸飘进侧间。
小玉上了茶,月娘喊她去门外守着,屋里只留下吴大姨。
吴大姨喝了口茶,看着月娘苍白憔悴的神色道:“你也该多保重,这世上除死无大事。你若像那位,”她朝里间努了努嘴,“那才是没指望了呢!”
西门庆听到这里,恨不得给她一耳刮子。
吴月娘被这几句话说得眼眶又红起来,看看就要落泪。
吴大姨急忙道:“你看,又哭!坐褥子还天天哭,将来有你后悔的。”
吴月娘擦擦眼角,哑着嗓子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他天天躺在炕上,生死不明,若是当初利索地死了,我也不用天天牵肠挂肚了。”
西门庆一阵感动,眼角有泪光闪烁,心想,还是正妻好。
吴月娘又道:“盼着他好起来吧,他又没个人气儿。盼着他去了吧,却又还有口气儿。这……”
西门庆的感动之情稍稍平静了一些。
吴大姨拍拍月娘的手,道:“你不要操心这些,家里这么多丫头小厮是干嘛使的?让他们伺候着老爷就罢了。你安心养好身子,这么大的家当,难不成丢了不成?”
吴月娘用手帕捂着脸:“我膝下无子,老爷又成了这样,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吴大姨:“你养好身子,把官哥儿抱过来教养,府里也不算没了支撑。”
吴月娘:“大嫂也是这样同我说,可那边……六娘还在呢!也不知她愿不愿意。”
“你说的什么话!”吴大姨说,“她一个小妾,生死都在正妻手里。她若是识趣,就退后一步。若不识趣,随手卖了,省得官哥儿长大和你不亲。”
吴月娘神色犹豫。
吴大姨又道:“孩子都是和亲娘最亲,只有亲娘没了,他才跟从小对他好的人亲。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吴月娘心思疾闪,好半晌才道:“老爷之前把她的婚书交给她了,我拿什么去卖她?”
吴大姨掩着嘴笑:“你们家老爷也真是……不要紧,老爷毕竟没咽气,烟火情还有三分。再说,你大哥做着官,疏通一下,补办一份婚书不成问题。”
吴月娘松了一口气,有了指望,脸色忽地红润起来。
吴大姨:“听说,那六娘可有一份好家当。到时卖了她,她的财产都是你的。只要钱在你手上,你还怕官哥儿长大不听话?”
月娘忽然咳起来,咳得满脸通红,吴大姨赶紧捧茶杯给她,月娘接过来,好容易压住了咳嗽,眼里一片阴冷,道:“老爷以前最疼她,好的东西尽往她屋里搬。”
吴大姨轻轻替她拍背。
月娘:“我知道自己只是一个穷官家的女儿,比不得六娘见的世面多,好东西多。她刚一进府,就拿了九两重的黄金给我,说让我去打一套头面。呵呵,她当我是要饭的呢!动不动就拿内造珠钗和我们分,说得好听,什么‘姐姐们都没有,只我有,我不好带出来的,不如和姐姐们分,我们一人一个。’好阔气!跟打赏丫头似的!”
吴大姨知道这个妹妹自尊心极强,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不稀罕你倒是拿出来送我啊,我稀罕。
吴大姨看她仍一脸怒火,怕她气坏了身子,岔开话题道:“听说三娘也有一份好家当。”
月娘摇摇头,道:“玉楼一向对我恭敬,再者,老爷也没多宠她,一月里去不了她那里两回,倒也没碍着我的眼。”
吴大姨提醒道:“你们府上的五娘可不是个本份的,你得防着她。”
月娘淡淡道:“防什么,等老爷死了,我把她卖出去就清静了。”
西门庆连愤怒都忘记了,像第一次认识月娘似的,吃惊地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淡淡de茶香味】、【佳宝宝】、【海镂空】的营养液。
多谢【亥猪】、【追风筝的小笨蛋】投的地雷~
☆、第 71 章
西门庆自认; 他对正妻一向是很尊敬的; 脸面也给得足足的。
赚回来的银钱全交给月娘保管; 就连李瓶儿的嫁妆; 也由着她收在自己手里。金莲几次和她斗气; 也以他歇在上房,过后金莲来赔罪而告终。
他不太明白; 一向在他面前端庄大方; 行事有度; 温驯恭敬的吴月娘; 在私底下竟然是这样一副模样!
他那样握着她的手,恳切地跟她说自己的遗言:全家人都在一处,好好守着这个家,莫要分散了。
月娘虽然哭得不能自已,还是点头应了。
他还没咽气; 她就迫不及待地谋划起如何卖掉六娘,拆散这个家?
她想把六娘卖去哪?将来官哥儿长大; 知道了,还不得和她离心?
西门庆头一次觉得吴月娘愚蠢至极。
不; 不只她蠢; 我自己不也一样很蠢吗?
不; 不,我甚至比她更蠢。
枉我自诩风流潇洒,在女人堆中游刃有余,没想到; 连身边的女人都没看清楚过。
吴月娘披着端庄贤惠的假面具,满嘴夫纲,实则比谁都自私无情。
金莲……算了,她本就是个不守妇道的。若不然,当初他怎能勾搭上她?
令他气愤的是,他还没咽气呢,满府里的牛鬼蛇神全跑出来了,个个都在找后路。
潘金莲是身体出轨,而吴月娘则是精神的背叛,这两个,哪一个情节更严重?
西门庆只用了一瞬,就确认自己更恨吴月娘。
月娘和金莲在他心里的定位不一样。
想当初,他本打算和金莲春风几度就够了,没真心想过要将她接进府。后来事情起了变化,这才不得不接她进来。
金莲容貌好,又对他百般奉承,当成个玩意儿养在府里也不错。说实话,他在金莲身上花的钱,还没有在妓院洒的多。
而吴月娘呢?
平时端着一副端庄的面孔,就连劝他少饮酒少去妓|院也是点到即止,并不曾真的拦着他去。
她既让西门庆感受到了她对他的关怀,又不会死缠烂打,只在嘴上那么一说,他爱去哪儿都由着他去。
往常,她这样的行为,令西门庆觉得非常舒适。
现如今,他感受到的则全是虚情假意。
这就是他的正妻,满府里除了他之外,权利最大的一个人。
对丈夫真正恭驯的女人,会将丈夫的遗言不当一回事吗?
她在乎的,始终只有她正妻的地位,以及西门庆赚回来的银子有没有交给她。至于别的,她略提醒一声,表示自己尽了义务,就没其它的了。
她恨李瓶儿,因为六娘不仅有钱,还有儿子。这对月娘的正妻地位是一种极大的威胁。
所以,哪怕李瓶儿一进府就百般讨好她,处处示弱,她还是不肯放下心结,甚至不惜赶尽杀绝。
吴月娘和吴大姨还在小声说话,西门庆已没了观看的欲望。
他昏昏沉沉地飘出上房,不知不觉间竟来到李瓶儿的院子里。
院门关得紧紧的,西门庆穿门而过,径直进了里间。
里间炕上,李瓶儿正搂着官哥儿说话,绣春则在床榻上铺被子,她打算夜里就歇在这。
李瓶儿问绣春:“榻上凉不凉?要不,你来炕上,我们三个挤着睡。”
绣春憨憨一笑:“不凉,我垫了两层棉被呢!离六娘近一点,我才不害怕。”
李瓶儿道:“你们这些人呀,就是想太多。别说老爷还没断气,就算他真的断气了,这府里都是自己人,他的英魂怎么会吓自己人?可见,这全是你们臆想出来的,俗称自己吓自己。”
绣春傻笑道:“绣夏和绣秋也挤在一起睡。”
李瓶儿:“随你们吧,反正是冬天,挤着睡还暖和。”
西门庆飘进里间,直盯着官哥儿。
这个孩子,在前世过早夭折,这世他能活到现在,真是一个奇迹。话说回来,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又何尝不是奇迹?
他直勾勾地看着官哥儿,虽然他稀罕儿子,但绝不会要来历不明的野种。
想当初,他是八月初头那几天,找了两个混混去找蒋竹山的麻烦,然后设计陷害他吃了一场官司。
等蒋竹山从李瓶儿那里拿钱了结这场官司,一出来,李瓶儿就将其赶走。
后来,自己在八月二十日将她迎进府里做小妾。
先前一直照顾李瓶儿的冯妈妈,是一个极好收买的人。只要有银子,她连主子床上的事情都肯往外倒。
西门庆私下找过她,打听了李瓶儿的一切。
得知李瓶儿和蒋竹山好了不到一个月,因那厮腰腿无力,早就被瓶儿赶到外间独睡。
他娶了瓶儿进府,因仍在生气,先晾了她三天,然后才合好。
合好了没两天,月底的时候,瓶儿来了月事,所以那几天他只好歇在别处。
他之所以能记得这件事,是因为当时正稀罕瓶儿,暗恨她的小日子来得不是时候。不得已,他去了金莲屋里,又惹了金莲一桶酸醋,这才记忆犹新。
至于潘金莲在后院说的那些闲话,他从没放在心上。
那只不过是女人堆之间的闲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