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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花千骨+古剑同人) 花千骨+古剑 弦歌-第69章

小说: (花千骨+古剑同人) 花千骨+古剑 弦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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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胤真人的身形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随即便若无其事地收回了两只脚,施施然地转过身来,淡淡地问:“她有何事?”
红玉手中捧着一柄木剑,看刻痕是才削成不久的。木剑上邦着一个黄皮信封,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细看之下,才能看出,那些线条其实是纵横交叠的阵法,有防风的、有除尘的、有防水的、有防护的。
紫胤真人接过木剑,一眼便认出,这正是天儿的手笔。他的神色瞬间便柔和了许多,道:“跟着无垢真人学了那么久,总算是长进了。”声音虽然还是淡淡的,眼中却是遮不住的满意之色。
红玉笑道:“天儿在修行上,一向是很刻苦的。”
“在这一点儿上,天儿的确是最令贫道放心的。”紫胤真人说着,信手将信封取下。而失去了信封上阵法的庇护,只是寻常树枝削成的木剑顷刻间便碎成了糜粉,随风而散。
紫胤真人原以为漫天的信里只是交代自己此行历练的险境和应对之策,想想漫天的属性,紫胤真人默默又加上了撒娇卖萌,外带夸大自己受的苦楚。
因而,在认真地看过了徒儿的问候之语后,紫胤真人忽然便瞪大了眼,失声道:“什么?天儿要成婚了?”
“什么?天儿要成婚了?”红玉也吃了一惊,十分的难以置信。
紫胤真人一目十行地看完,将信递给了她,又是欣慰又是心酸:“天儿的父亲和师父来了,想来她这些日子是没吃什么苦头的。”
看他这副模样,红玉突然就有些想笑——紫胤真人从来都是仙风道骨、神姿高彻,让人见之忘俗。但“吃醋”这种情绪措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的脸上,竟也并不违和,只平添了三分烟火气。
红玉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便隐晦地安抚自家难得露出烟火情绪的主人:“我原以为是已经定了日子的,原来是要请主人前去商议的。天儿这孩子也真是的,既然她父亲与师父都在,这些俗事又何必劳烦主人?”
果然,紫胤真人的神色更柔和了,眸中重又染上了笑意,不赞同道:“诶~这怎么能是劳烦呢?天儿成婚乃是大事,贫道不亲自看着,总有遗憾。”
红玉暗暗一笑,询问道:“那主人准备何时出发?”
“收拾一下,叫上陵越与屠苏,立刻就走。”
御剑乘风,瞬息千里。
紫胤真人一行人出发时是正午,到达漫天所在的旗山镇时,亦是正午——第二天的正午。
早在商议婚事之初,霓千丈便大手一挥,在距离朱明的宅子不远的地方,买了另一处宅子,作为漫天成婚时所用。而紫胤真人到了,自然是住到了那处宅里。
白子画也在,他正提着花洒给院子里那一片月季花浇水,姿态很悠闲,神色却很认真。
——他全部的神识都附着在了正在浇灌的那一株花上,仔细聆听花儿的心声,直到它满足了,白子画才会换另一株来浇。
紫胤真人被漫天引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副情景。
漫天正要喊人,便被紫胤真人制止了。她有些不解地偏头露出询问的神色,却见师尊只是对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莫要出声搅扰。
漫天有些不乐地撅了撅嘴,却还是息了声,跟着师尊一起看师父浇花。
等终于浇完最后一株,白子画长长出了口气,抬眼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紫胤真人上前一步,朗声回道:“千金易得,知己难寻。想不到,贫道竟还能再得一知音!”
白子画放下花洒,拱手道:“在下长留白子画。”
紫胤真人还礼道:“在下天墉城紫胤。”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进了花圃旁的凉亭里,三言两语,更觉相见恨晚!
但相见恨晚归相见恨晚,知己相投归知己相投,看见徒儿对另一个“自己”撒娇耍赖,这对知己之间,便多了一种莫名的氛围。
白子画:“天儿,快将为师的云雾茶烹来,请你师尊品一品。”
“是。”漫天应命而去。
紫胤真人:这好像是在我徒儿家里吧?
待茶端了上来,紫胤真人先拿了一盏,顺口吩咐漫天:“天儿,快给你师父献茶。”
“是。”漫天连忙端起青瓷杯,双手奉给白子画,“师父,请用茶。”然后,便收获了师父意味不明的眼神。
漫天:……什么意思?
——一脸懵逼!
白子画淡淡地“嗯”了一声,自徒儿手中接过了茶盏,抿了一口,对紫胤真人道:“这云雾茶乃是我长留特产,与旁的大不相同,真人不妨一试。”
紫胤真人浅浅啜了一口,便觉有海浪扑面蒸腾,竟似垂天而挂,孤高、险峻又活泼、调皮,果真不是山中珍品。想必长留一门,应是立于海上的。
“好茶!”紫胤真人由衷赞道。随即,他偏头喊了一声,“红玉。”
红玉会意,自袖中取出一个细颈玉瓶,转而递给漫天。
漫天接了过来,拔开塞子一闻,讶异道:“是昆山玉髓?”
“正是昆仑特产的昆山玉髓。”红玉笑道,“你还不快取了玉盏来,请白真人品尝?”
“何用去取?”漫天伸手便自墟鼎中掏出了四个玉杯,小心地倒至七分满。
然后,她便犯了难。
这左边是师父,右边是师尊,她该先奉给哪一位呢?
也直到这时,她才察觉到了师尊与师父之间的那种微妙又难言的氛围,不由缩了缩脖子,求助似的看向了红玉。
但红玉又如何会搅扰了主人难得的恶趣味儿?自然是回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漫天见了,不由得心里泛苦。见师尊与师父皆默默看着她,神色是如出一辙的淡然,目光也是一模一样的慈爱,却让漫天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她仿佛听见了这两尊大神无声的询问:为何还不奉与为师?
这个时候,她就万分期望会有第五个人出现,打破这个僵局。
可是,等第五个人真的出现的时候,她又恨不得给方才暗暗祈祷的自己两个大巴掌。
“天儿,快来看看,这几种布料喜不喜欢?”霓千丈带着几十种布料兴冲冲地回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漫天:“……”
第三个爹回来了!
啪!啪!
叫你胡乱祈祷!                        
作者有话要说:紫胤真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儿的另外两个爹找来了!醋!
白子画: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儿的另外一个爹找来了!醋!
霓千丈:……傻也不说了,都来我家喝喜酒吧!

☆、第94章

这个时机很微妙,当霓千丈的身形出现的那一刻,四双眼睛射出八道目光,目标皆他一人。
这其中,白上仙与紫胤真人心里都有些惋惜与同仇敌忾;红玉亦是惋惜——惋惜主人难得的孩子气竟是不了了之;至于漫天?漫天仿佛一下子吃了五斤的黄连,觉得自己五年之内,都不用再担心上火的问题了。
但霓千丈是谁呀?人家可曾是堂堂的蓬莱掌门!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的目光,这几道又算得了什么?
他混若无觉地大步走过来,广袖一拂,一大堆五颜六色的绫、罗、绸、缎、娟、纱……将亭子里的空地堆得满满当当,口中招呼道:“来,天儿,快看看,喜欢的就多买点儿。红玉姑娘也一起来看看,姑娘家,多裁几身漂亮衣服,心情也好。”
算起来,这是霓千丈与紫胤真人头一次照面,红玉自然也是第一次见到霓千丈。但霓千丈与霓漫天也不亏是父女,二人身上的某些难以言说的特质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令红玉一见便心生亲切。
因而,红玉也不跟他客气,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微微俯身一礼,便走到漫天身边,与她讨论起了哪一匹怎么裁才更好看。
霓千丈哈哈大笑:“姑娘爽快,不愧是女中豪杰!”笑罢又有些惋惜,“可惜如今不能回去蓬莱。我蓬莱有许多云霞之光纺成的云锦,裁之可做成无缝天衣,那才叫美轮美奂呢!”
白子画附和道:“蓬莱的无缝天衣的确举世闻名,许多仙子欲求一寸云锦而不可得。”
“那可是!”漫天得意洋洋,“每到千年一度的群仙会上,往来穿梭的仙子们个个都穿着无缝天衣,翩翩然似凌风虚度,若彩蝶轻舞,美不胜收。据说每一次群仙会,都会成就好几对仙缘呢!”
红玉听得悠然神往。
白子画宠溺地摇了摇头:“孩子说话!那是人家早有情意,不过是借着群仙会成就好事罢了!”
漫天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转头又拉着后红玉比划布料了。
霓千丈脚步一转,便坐在了紫胤真人与白子画之间,伸手取了一杯玉髓,一仰脖子就喝了个干净。末了,眼睛一亮,赞道:“好纯净的玉髓!好精纯的灵气!”
紫胤真人谦逊道:“不过山间野物,让真人见笑了。”
霓千丈还欲再赞,便听见了一个爽朗的声音笑道:“是何物?让某家也来尝尝!”
众人扭头看去,便见一男一女相偕而来,男子洒脱放旷,女子高雅秀美,皆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开口的,正是那男子。
白子画的神情微微柔和了些许:“檀凡与紫薰也来了?”
来人正是外出游历的檀凡与夏紫薰。
夏紫薰笑道:“我与檀凡去了一趟,昆仑,这次不单是我们来了,还带了无垢过来。”
听见“无垢”二字,白子画激动地站了起来,声音都带了些微的急迫:“无垢何在?”
檀凡笑着看了漫天一眼,揶揄道:“这不是听说某人要成亲了吗?无垢转道去买贺礼了。”他本就是个热情豪爽之辈,与任何人都能处得极好。因而,夏紫薰与漫天还很客气,他却已经能与漫天开玩笑了。
漫天脸颊微红,却只做未闻,招呼夏紫薰:“上仙快来,我爹买了许多漂亮的布匹,上仙也挑几块儿。”
夏紫薰便也笑吟吟地上前,先与紫胤真人相互见过礼,便扎进了布料堆里。
檀凡便坐到了霓千丈对面,与诸人聊起了这一路的见闻。紫胤真人偶尔插一句,他毕竟是此界土生土长的,虽寥寥数语,却每每都一语中的,恰恰切中要害。
女人之间一旦谈到了衣服、簪环、脂粉,便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夏紫薰与霓漫天相处数日都不曾亲近多少,这片刻之间倒是熟识了许多。
而夏紫薰既然到了,就难免提到花千骨:“对了,怎么不见千骨?”
漫天手上一顿,脸上的神色便淡了下来,染上了些许忧虑:“千骨说她今日不想出门,我看她脸色极不好,便没有打扰她休息。”
夏紫薰闻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顺应了花千骨的心意,什么也没说,只是道:“那我先去看看她。”
漫天是不知晓这两个人是何时变得这样亲密的,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她便给夏紫薰指了花千骨的房间,道:“上仙去吧,我一时走不开,就不过去了。”
夏紫薰看了看紫胤真人与白子画,十分能理解漫天。但转念又一想花千骨的一腔深情,又觉得漫天此举太过凉薄,便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转身去寻花千骨了。
百叶窗并没有支开,阳光细碎地穿过窗叶的缝隙,在地上洒出一片斑驳的光点。
花千骨就坐在那片光点之中,光影映了一身,衬得她的神情明明灭灭,让人窥不透是喜是悲。
夏紫薰回身瞌上了门,叹了口气走过去,轻声问道:“既然想见她,你为何不出去呢?”
花千骨苦笑一声,幽幽道:“正因想见,所以才更不能见!”
夏紫薰听得心头一堵,忍不住冷笑一声,讥讽道:“怎么,可是怕久之更难以割舍吗?”
花千骨叹了一声:“我不过将死之人,上仙又何必为我动怒?”
见她如此,夏紫薰也颇觉没意思,叹道:“你又是何苦呢?哪怕你时时刻刻都出现在她眼前,你死后,她也不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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