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古剑同人) 花千骨+古剑 弦歌-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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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凡事最怕的,便是差一点儿。
——若是差得多了,自己也就甘心放弃了,更不会有之后的许多纠结。可只差那么一点儿,总让人觉得触手可及,却会激发人的贪欲:一点儿、一点儿而已!
漫天就是这种情况。虽想得头痛欲裂,却因着“只差一点儿”而不肯放弃,结果只能是恶性循环,越想越痛。
作者有话要说:个人认为刚下山的屠苏还是很单纯的,冷着一张脸固然有同门排挤的缘故,恐怕大部分的原因还是模仿师尊。
☆、欧阳少恭
“哼,你倒是能忍!”无垢伸手挥散了镜中的影像,恼怒之余,又有些欣慰,“如此倔强,倒不愧是子画的徒弟。”
他起身,收起了蒲团,自语般地找着借口:“真让你就这么痛死了,子画那里也不好交代。也罢,就算本座大发慈悲,救你一命!”话音才落,身形便化作一道流光,转眼间便到了漫天身旁。
百里屠苏正自无措,却见突然之间便有一个人出现,且不由分说手掌便按在了师姐的顶心。顶心乃命脉所在,是何等的紧要?他登时心下一凛:“住手!”右掌一翻,霄河剑便出现在手中,直取那人背心。
他的修为在同龄人之中算是拔尖的,就连紫胤真人都说他天资极高,有天儿当年的风范。也是因此,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师姐印象极深,也极其崇敬。
可他天资再高,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修为浅薄,如何会是无垢的对手?
无垢一手抚上漫天百会穴,以极舒缓的灵力为她疏导经脉,空出的一只手只广袖轻挥,屠苏便觉有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道袭来,手中霄河剑脱手飞出,插在了不远处的山石上。
——这人好强!
屠苏顺着力道退了六七步,方才将那一挥之力卸尽,又惊又疑的看向那人。
这仔细一看,他才发觉:这人好生眼熟啊!咦,这不是方才在山脚下见到的那个吗?难不成,他在山脚就是为了等师姐?
再想到这人方才虽打落了他的佩剑,却分毫也不曾伤了他,可见来人并无恶意。方才,却是自己关心则乱,莽撞了。
屠苏师承紫胤真人,又是自幼在紫胤真人身边长大,一切都以师尊为模板,最是克己复礼。既已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便干脆利落地施礼致歉:“这位……方才是在下无状,还望……见谅。”因不知该如何称呼,他便含糊着略过了。
那边无垢已收了手,负在身后半侧过身,对屠苏少年微微颔首,冷冷道:“无妨。”
这冷冰冰的语气,屠苏也判断不出究竟是不是在说反话。他思索了片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而漫天已经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看见无垢,头一句便不是好话:“哟,这不是无垢上仙吗?怎么,您老人家终于舍得高抬贵足,来为民除害啦?”
无垢也不知怎的,被她这么一激便压不住心头的火气,冷冷地回击:“本座自然是慈悲心肠,霓姑娘应当感谢本座心怀正义。若不是本座恰好路过,霓姑娘就要痛死了。”
想起方才的痛楚,漫天仍是心有余悸。但让她给无垢道谢,她宁愿方才就痛死!
“哼,多管闲事!”漫天白了他一眼,转头便对屠苏笑意盈盈,“你叫百里屠苏?”
无垢见状,瞳孔微微一缩,冷冷不言。
被她变脸的速度惊了一下,屠苏慢了一拍才答道:“是。”
漫天上前几步,走到他身旁细细打量,口中问道:“你说,你是我师尊新收的弟子?”
屠苏道:“已在师尊门下学艺七载。”
漫天笑意更浓,转而问道:“你到翻云寨来做什么?”
面对师姐,屠苏特别诚实地说:“我在琴川揭了一张侠义榜,到翻云寨来救一个叫苏文的人。”
听到“侠义榜”这个久违的名字,漫天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侠义榜啊!当年,我下山历练时,也经常揭榜。对了,师弟也是下山历练的吗?”
离家出走的屠苏少年眼神飘忽了一下:“是……是啊。”
漫天也没有怀疑。毕竟,照屠苏的说法,他已学艺七年了,下山历练多正常?她伸出一只白嫩嫩的手:“侠义榜给我看看。”近一年未见,还挺想念的。
屠苏道:“不在我身上。”
“什么?”漫天诧异,“不是你揭的榜吗?”她这个师弟,不是被人给骗了吧?
屠苏诚实地交代道:“是我揭的榜。我揭榜之后,便遇见了衙门里的两个捕快,他们要和我一起来,我就把榜单给他们了。”
果然是叫人给哄了!
漫天心头一怒,问道:“那他们人呢?”
屠苏虽不明所以,还是老实地回答师姐的问题:“在山脚下。”
“在就好!”漫天“噌”的一声还剑入绡,“师弟,带我去找他们。”说完,气哼哼地往山下走去。
“啊?哦。”屠苏连忙跑过去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快步追上了师姐,师姐弟二人一同又下山去了。
见他们就这么丢下自己走了,无垢颇为无语地摇了摇头,独自一人上山去了。
翻云寨的人手虽然多,但都是些小喽喽,又如何挡得住无垢?这一路上,他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等他终于走进翻云寨的牢房时,里面可谓一片混乱。
“啊——是那些妖怪又要来抓人了!”
“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别抓我,别抓我!我爹会给你很多钱!”
“你们这群山贼真是可恶,有种就还本少爷的佛珠来,本少爷叫你们好看!”
“小兰,稍安勿躁。”
“咳咳……”
“我怎么安呐?桐姨都那么大年纪了,这里又这么潮湿,待得久……久……咦,不是山贼?”
这一团乱的,无垢忍不住微微蹙眉,只一瞬间便又恢复常态,扬声问道:“哪一个是苏文?”
人群中有个少年瑟缩了一下,后退着往人群里藏去。
无垢一眼便瞥见了,也不拆穿,只道:“我是来救苏文的。”
“真的?”那少年大喜过望,比方才后退快了十倍蹿出来,趴在栅栏上,喜形于色,“我,我就是,我就是苏文!是我爹叫你来救我的?”
无垢不耐烦地挥剑砍断了门上的铁链,苏文错不及防,一下子便推开了牢门,趴在了地上:“哎呦!”
大家在随时都有可能丟掉性命的阴云里煎熬了多日,骤然被解救,都有些不可置信。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一个黄衫青年,望之二十六、七,温文尔雅,一派君子风范。他徐徐上前,拱手为礼:“在下欧阳少恭,多谢这位侠士相救。”
无垢瞥了欧阳少恭一眼,心下颇为玩味:方才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在自己出现的那一刻,这人眼中极快地划过了一抹讶异,仿佛……此时来此的,不该是自己。那该是谁呢?
想起那个被漫天带下山去的玄衫少年,无垢觉得:这件事情,可真有意思!
纵心思百转,无垢面色依旧是一片冷然:“不必。我是来救苏文的,不是来救你的。”
饶是欧阳少恭城府深沉,也被无垢这么直白的话噎了一下。但这一瞬的神色变化极快,除却一直在观察他的无垢,没有一个人发觉。
欧阳少恭道:“无论侠士的初衷如何,在下为侠士所救,却是不争的事实。未敢请教侠士尊姓大名?”
“是啊,是啊,侠士留个姓名吧,日后我们也好报答。”方兰生最是崇拜侠客,趁机挤了上来。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无垢竟真的报了姓名:“敝姓谢,草字明镜。”至于“无垢”二字,乃是因他住在无垢宫,少年时外出前取的别号,这么多年,竟是几乎已无人知晓他的名姓。
欧阳少恭再拜道:“原来是谢侠士。”
无垢道:“在下并非是什么侠士,不过拿人钱财务,与人消灾罢了。”所以说,等会儿见了那个丫头和那个小子,一定要将那张凭榜领赏的侠义榜给要过来。
只要一想到那丫头到时候的脸色,无垢便心情大好。眼见后来的那个蓝衣少年还要开口,他抢先道:“苏文,跟我走吧。”
方兰生虽有些遗憾,但也不敢阻拦大侠,只得悻悻地闭了嘴。
“好、好、好,走,我们快走,我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苏文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跟到了无垢身旁。
“等一下。”
是那个叫欧阳少恭的。
无垢饶有兴致地停住了脚步,看他还有什么花样。
欧阳少恭道:“谢侠士,我等虽看着无恙,实则都中了山贼的软筋散,走不了多久就会全身无力。”
“啊?”
众人皆是失色,纷纷道:“那该怎么办?”
欧阳少恭倒是胸有成竹,正要开口说自己被抢走的包袱里有解药,便见那位谢侠士右手一扬,一片白色的粉末随着空气飘散开来,被众人吸入腹中。
无垢道:“此药可解软筋散。”他看着欧阳少恭,问道,“这回,在下可以走了吧。”
欧阳少恭有些讪讪:“请。”垂眸的瞬间,有阴戾之色一闪而过。
——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不过是闲极无聊,下山找些乐趣,怎么就这么一波三折?
不过……哼,百里屠苏,我们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要的老板,我给放出来了。
☆、对面不相识
果然是来日方长,欧阳少恭随着众人不过走到半山腰,便遇到了他方才一直在念叨的百里屠苏。
只是,此时此刻,他眼中哪里还看得尽百里屠苏?
——那个走在百里屠苏身旁,正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他的女子是谁呢?
不是他的天儿还是谁?
“……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记住了没有?”漫天说得口干舌燥,却见百里屠苏只顾低着头走路,应都没应一声,不由气闷不已,一把扯住他的腰带停了下来。
那只被她误认为肥鸡其实是只鹰的……鹰盘旋在两人头顶,听见漫天的话,竟同仇敌忾地冲着屠苏这个主人唳鸣了一声,仿佛也再问、你到底记住了没有?
也不知漫天是如何收买了它?
因常年习武,漫天的力气可不小,屠苏一个厥挒,连忙捂住在他腰间作乱的手,羞得耳根通红:“我……我记住了,师姐!”
漫天顺势便收回了手,狐疑地问:“真的记住了?”
屠苏整了整腰带,正色道:“记住了。师姐说:以后不准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不准将自己的东西——比如侠义榜——交付给陌生人;自己的银子,哪怕用不着也不能被别人骗了去,可以给阿翔买五花肉。”
阿翔——也就是那只鹰听到最后一句,欢快地在空中转了一圈儿,鸣声不断,显然是无比赞同的。
欧阳少恭呆立在那里,一直看她眉飞色舞地教训师弟,那样鲜活的姿态,已经有多久不曾出现在他的梦中了呢?
每每午夜梦回,漫天总是眸光悲切的看着他,一声声的质问:“我已经要成全你们了,你为什么还要毒死我?你为什么要毒死我?为什么要毒死我?”
他手足无措,百口莫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粘稠的鲜血不断自漫天口中涌出,染红她半幅衣襟,他却连帮她擦一擦都做不到。
——就如漫天消失的那一日般,这般的……无能为力!
如今,她如此鲜活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却不敢往前多走一部,甚至不敢出声,唯恐惊醒了这场美丽的梦境,又徒留他一人在似无休止般的漫漫长夜里独自怅然,等待逢魔时刻的到来。
这时,方兰生的声音渣渣呼呼地响了起来:“哎呀,少恭,你……你怎么哭了?”
他这才惊醒,觉出脸上冰凉一片。他连忙举起袖子抹了抹,笑道:“无妨。”
“咳咳,”寂桐担忧地看着他,苍老而混浊的眼中满是关切,“少爷,你还好吧?”
少恭的神色骤然便淡了下来:“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