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古剑同人) 花千骨+古剑 弦歌-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今日是注定上上漂与林炜二人回不过神儿了,林炜刚被漫天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下一刻便看见摩严一脸的慈爱又纵容:“好,走。天儿你慢些!”
直到两人走到了大殿门口,或是察觉到林炜未曾跟上,摩严一回头,微微蹙眉:“上上漂处理公务,林炜,你磨蹭什么呢?”
这差别待遇,林炜……林炜什么意见也不敢有。
长留仙山虽四季如春,在这真正的阳春三月里也似乎比别的季节更多了一分蓬勃的生机。
不同于绝情殿外的碧桃三两株,也不同于销魂殿外的睡莲千顷,贪婪殿外可谓是百花齐放、争奇斗艳。
而八方亭,便坐落在这姹紫嫣红的繁花盛景中。
由于两人吃的都是摩严提供的,漫天便别出巧思,亲自剪了两株红艳艳的牡丹放在碟盏之间,在那一片碧绿的菜色间注入了一抹别样的鲜活。
“师伯,好不好看?”漫天得意洋洋地问。
摩严盯着那两株鲜花看了许久、许久,心已经在滴血了。
可是,对着漫天那张求表扬、求夸奖、我真是棒棒哒的脸,他不由自主便想起了幼年时的竹染。
那时,竹染还年少,心思也没有因父亲的不够关注而多思多疑,逐渐被仇恨填满。他也是这般的单纯直白,所思所想几乎不加掩饰。
究竟是什么时候起,自己就再也看不懂竹染的心思了呢?
摩严暗暗叹了一声,见漫天的神色里已有了疑惑和委屈,他才昧着良心夸了一句:“天儿当真巧思,剪得好极了!”
——当然,若剪得不是他心爱的红玉醉芙蓉,那就更好了!
天知道,这最芙蓉原本只有茜红色的,他为了培育出这种纯正的红,已经花了整整三十年了!
漫天满意了,夹了一筷碧丝放进了摩严面前的小碟子里,殷切劝道:“师伯,这道最是爽口,快请用吧。”
“嗯,好。”因全服心神都花在红玉醉芙蓉上了,摩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不觉便被漫天劝着吃了许多。
漫天耐着性子察言观色,原本是要觑着摩严心情大好的时候将日后的“爱心午餐”全部推掉的。可是,在她发现摩严明显的神思不属时,就临时改变了主意。
——爆炒种生、油焖碧丝、醋溜柯叶……甚至是披霞供,自离开蓬莱之后,当真是久违了!
“师伯,味道怎么样?”
“嗯。”摩严无意识地吃了一口柳芽。
“这个小柳芽用油焖过之后,更好吃。明天可以试试。”这一句轻描淡写的就仿佛真的只是随口而出一般,令人丝毫也察觉不出漫天提起的心神。
摩严手上微微一顿,继而就若无其事地继续“神情恍惚”:“嗯。”又吃了一瓣晚樱花。
漫天立时便道:“这个晚樱花放在上好的醴泉里醉上三天,简直让人把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摩严道:“后山就有一池醴泉。”说完,又吃了一口碧丝。
或是察觉到了什么,漫天的神色有一瞬的讪讪。但她还是雀跃又垂涎地说了下去:“这个碧丝草加辣椒油爆炒,又香又辣,可好吃了!”
摩严终于被她的大胆子和厚脸皮给气笑了:“呵,这些食材是何等的珍贵,岂容你这么糟蹋?”
不管真怒假怒,反正摩严是动怒了。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只要他一动怒,惹怒他的弟子必然噤若寒蝉,立时便要磕头认错,并保证再不敢犯。这一点儿,就连火夕与舞青萝这两个屡教不改的活宝也不例外。
可是,他却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比活宝更令长辈头疼的存在,叫做——熊孩子!
而更不幸的是,坐在他面前的这个,更是熊中之熊,万熊之王!
而熊孩子之所以能成为熊孩子,是因为他们深普一个道理:家长的火气再大,也不会真把他们怎么样。而漫天,更是已经摸透了摩严外刚内软的本性。
因而,霓?熊孩子?漫天是半点忐忑之色也没有,理直气壮地说:“清炒的的确是太难吃了,我根本就吃不下嘛!”
摩严“嘿”地一笑:“你还有理了?”
漫天抓住摩严的袖子摇了摇,声音却低了许多:“我……我说的是实话嘛!”
摩严原本也是一片好意,却被她如此辜负,心头自是有气的。可又见她一派天真,全是小儿心性,又觉与她计较好没意思,心头那一股气便也泄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已经给你了,怎么吃就随你吧。”
“太好了!”漫天高兴地跳了起来,“我去找林师兄,明天换菜谱。”她蹦蹦跳跳走出了老远,才想起什么似地停步回头,“对了,师伯,你那两株红玉醉芙蓉开得可真好。”
摩严一愣,继而暴怒:“霓漫天!”惊起蜂蝶无数。
而漫天呢?
当然是趁他愣神的功夫盾走咯!
作者有话要说:林炜:宝宝委屈,但宝宝不敢说!
上上漂:我仿佛遇见了个假师父!
帅不过三秒的演技派霓漫天:知识(话本)就是力量。耶!耶!耶!
摩严:……天天类染……
☆、杀人的理由
血,到处都是血。
天边悬着一轮孤月,暗淡的星子寥落的缀在漆黑的天幕上,彻彻底底成为了皎洁明亮的月光的陪衬。
而在这比白云更清柔、比白雪更圣洁的月光的照耀下,横流的鲜血越发的诡异而污秽。
“啧!”极轻极缓的一声,带着无尽的惋惜与感慨,“果然啊,初时再怎么温热,渐渐地,也就冰冷了。”
紧接着,便是带着破了的风箱一般嘶哑低、喘的声音,又愤怒又惊惧:“你……你这个畜牲!畜牲!”
只见皎皎明月之下,污浊鲜血之上,到处都是横卧的尸体,肢残臂折,连死都支离破碎。
而唯一一具稍显完整的女尸,也被利刃横七竖八地划了许多的伤口,流出的鲜血已将尸体完全浸染,根本辩不清样貌。
在女尸旁边的,是在场唯二的两个活人,一斜卧,一挺立。
斜卧的是个年已不惑的男子,挺立的却是个十岁出头的男童。
男童着一身杏黄的衫子,发梳马尾,额前有数缕青丝垂荡。他面容虽稚嫩,神情却沉稳,其风姿隐隐,如圭如璋。
此时,他的脸上带着清浅而雅致的笑意,衬得那地上男子扭曲的面容愈发狰狞。
“畜牲?呵,”男童虽遭此辱骂,却半点儿也不着恼,笑吟吟地问道,“父亲何出此言?”
他将“父亲”二字咬得极重,仿佛在问:“说我是畜牲,那生出畜牲的你又算什么呢?”
男子扒着妻子血肉模糊的尸体,失声喊道:“你不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一出生就被你害了!你这个怪物!怪物!”
听到这个禁忌的词汇,男童终于绷不住脸上的笑容,神色骤冷:“呵,怪物?你们这些前一刻温情细语,下一刻便刀剑相向的人,心肠怕是比我这个怪物还冷!”
“呼——呼——呼——”男子重重地喘息着,他每吸一口气,胸口便如被利刃刮过一遍,又冷又疼。
可是,见到男童终于变了脸色,他却“哈哈”大笑了起来,畅快至极:“似你这种怪物,永远也不懂得人的温情。也不会有人给你温情,永远不会!哈哈哈……呃……”
笑声未尽,人已气绝。
男童面色大变,广袖一挥间,男子刚刚离体的魂魄便化作了尘烟,永远消散于天地之间。
而后,他惋惜般地叹了一声:“你夫妻本约好了生生世世,这世间却只余下了一道魂魄,实在令人叹惋!”仿佛反手间毁去其中之一的不是他一般。
男童寂寥地叹息了一声,抬头望向高悬的孤月。孤月凄凄,却圆的如玉盘一般。
“正月十五,又是一年上元节啊!”
他记得,他此世离家去往青玉坛时,便是去年上元节;而在十五年前,他作为东方羽被地上僵毙的男子从水中救起时,也是一个上元节。
后来,他便成了这男子的儿子,被取名欧阳少恭。
“已经……十五年了啊!”欧阳少恭俯身,伸手合上了欧阳翎至死仍圆睁的双目,幽幽道,“当年,你多管闲事救我时,我便暗暗发誓,定然要让你后悔当日所为。如今,你可是后悔了吧?若不然,又怎会死不瞑目?”
他话说得极狠绝,神情里却有掩饰不住的怅惘:终究,你们知晓了我的来历,便丝毫也没有缓和的余地,只当我是害了你们儿子性命的怪物。
呵,既然如此,在下若不做尽恶事,岂非名不副实?
最后看了一眼欧阳翎夫妇的尸体,欧阳少恭转过身来,疾步走进自己离家前住的屋子里,从床下的暗格里取出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盒。
打开来,里面也没有别的,只是一缕乌黑顺滑的青丝,正是他当年在天墉城与漫天定情后,偷偷自她发间剪下的。
这件事,漫天究竟知不知晓,说实话,他心里也没底。那时候,他根本就不敢光明正大的去要。
——他怕,怕天儿对他的感情根本就没有那么深,不愿因他而伤了自己美丽的秀发。
想到天儿,他心头便骤然一阵滞痛,眉眼都纠结在了一起。
他终究是不曾找到通往异世的道路,火鬼王所言,不过是为骗他送死罢了。
两个世界之间的奥秘,本就玄奥异常,便是太子长琴全盛之时,也难以窥伺一二,更何况如今的欧阳少恭?
自上古以降,他心心念念的,便是解决自己魂魄残缺。可是,当他真的以那个叫做秦明的异魂为根基,将两魂四魄合而为一,彻底摆脱了命魂的束缚时,却只有满心的寂寥,生生将那一丝丝的喜悦掩盖。
天儿,只要一想到,我的生命里不再有你,便是这往日里舍尽一切追逐的长生,也显得无涯的恼人。
他轻轻执起那一缕青丝,放在鼻端轻嗅,发丝上依稀还有天儿特有是香气,撩人心魂。
过了许久,他才将青丝重又收好,连玉盒一块儿放入怀中,心念微动间,人已回到了青玉坛的住处。
青玉坛本是修外丹道的门派,以炼药往为主。因着在丹道上的天赋实在惊人,欧阳少恭入门不久,便被掌门收入门下。
而他的上头,只有一个师兄,唤做雷严,虽生得粗犷,却是个炼丹的好苗子,很得掌门看重。
可是,欧阳少恭却一眼便看出:雷严此人,看似忠厚老实,实则野心勃勃,一心想让青玉坛成为仙道巨擎。但掌门有这么一个弟子,却恐怕是祸非福。
而处得久了,也证明事实果然如他猜测一般。雷严想要发展青玉坛,想得要命。但他要光大的,却不是掌门的青玉坛,而是他自己的!
也拜这一身天赋所赐,少恭入门不过一年,便“有幸”受到了雷严的暗中拉拢,邀他光大青玉,共襄盛举。
欧阳少恭答应了。
他当然要答应。
人生是如此的寂寞痛苦,若不找些乐子,他怕自己根本就等不到与天儿重逢的那一天。
何况,他也想看一看,似雷严这等痴心妄想之徒,究竟能不能人定胜天,达成夙愿!
月已至中天,少恭正要吹灭了蜡烛安寝,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苍老的咳嗽声:“咳,咳咳,少爷,这么晚了,还没有歇下吗?”
是寂桐。
少恭神色一顿,继而便复杂起来。
根据那异世之魂的某些残缺不全的记忆,这个满脸沟壑的老人,很可能就是巽芳。
只也不知是那异魂的记忆有错,还是这个世界本身因天儿的到来发生了变化,这个寂桐,并不如异魂记忆里的那般带着面具。
巽芳啊,呵!
他对异魂的记忆里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故事的事并不在意。所谓三千世界,谁又说得清究竟哪个世界是哪个世界的投影?
只是,若这个世界真的与那个故事有关,那么巽芳……
在没有天儿的故事里,欧阳少恭可谓恶事做尽、对不起所有人,却唯独没有对不起巽芳。
可是,也就是这唯一一个被欧阳少恭小心翼